第13章 第13章
“如果你穿的话，老师也可以穿裙子给你看哦？”
雫如今已经打定主意做莫得感情的杀手，昨天惨痛的教训已经让她明白，在有足够的实力之前，被他的颜值迷惑就是气死自己的必要条件，所以依旧冷淡地拒绝了他。
既然这个梦里很难看到恋爱路线的五条和夏油，那直接提升实力暴打他们也不失为一种美梦啊！
然而五条想做的事，目前为止还没有做不到的，眼见着这招不管用，他立刻失去耐心，直接道：“老师我耐心可是很差的，你真的想好了吗？”
这是威胁吧？这绝对是威胁吧？
稳住，首先冷静！换装就可以得到名师指导，其实是我赚了啊！
雫说服自己后，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行”字。
得到想要结果的少年肉眼可见的重新兴奋了起来，把手举到耳边摆出扩音的姿势：“你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清呢？”
“我说！我，同，意，啦！”雫愤怒地冲他耳朵大吼，用咒力强化手臂，一拳砸断了旁边的床。
五条也并不在意这种小事，只是笑眯眯地给手下打电话：
“喂？现在可以送上来了，对了，再重新帮我买个床吧！”
所以他早就准备好了，问我的意见就是走个过场？啧，感觉和他呆一起，拳头硬了的次数直线上升……
已经砸了他一个床，没必要再继续发这种无用的怒气。
雫掰响手指，狠狠地盯着五条说：“那五条‘老师’，是不是该做点正事了？”
提到正事，五条收起了嬉皮笑脸，严肃地盯着她的眼睛，仿佛正透过她的眼睛，看向某种一般人注意不到的存在。
“之前也跟你说过，直接给你答案的‘处理器’的事吧？首先，你要记住我的建议：最好少用那东西。可以代替你思考，用你不知道的知识分析，直接得出结果的存在，你觉得是什么呢？”
雫被他说的背后一凉，冒了一身冷汗：“你是说我的眼睛里还有另一个生命？还是说人工智能？”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但答案无非就是在几种可能之间。关于这个我稍微补充一点。”五条皱着眉有些迟疑地继续道：
“除了你说的两种，还有可能是，有人在通过你的眼睛看世界，咒力就是给他传输信息的能源。”
“你打开‘处理器’，就是打开他看向这里的渠道，所以他可以根据他的知识，帮你判断信息，再输送给你。”
雫想到最开始那扭曲的空间，和陌生的语言，一丝后悔萦绕在心头，却又被她强行驱散。
不过是做梦罢了，就算送的金手指有问题，也就是做个噩梦，醒过来就没事了。
五条看不惯她这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捏住她的脸颊，打断她的沉思：“想什么呢，你这么笨，怎么可能想到解决办法？我可是答应要做你老师了，这种事老师以后当然可以帮你解决啦！”
发现了捏脸的乐趣，五条又伸手捏住她对侧的脸颊，一边向外拉扯，一边继续说：“现在你只需要听我的建议，不要依赖它，把它给你的结果当参考答案，尽快学习自己分析眼睛给你的原始数据就行了。”
被他打断思路后，心情也不复刚才的沉重，她舒展了眉眼，微弯眼角，挑眉警告道：“再不松手我要生气了，哪有老师这么对学生的？”
五条见状，笑眯眯的松手，转而揉乱了她的长发。
雫有些无奈地用手指随意梳理了两下，继续问：“除了这个建议，还有什么正事吗？”
“今天还剩下最后一课，教你怎么清除干净，使用咒力后留下的痕迹。”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自己的刘海，嘟囔了两句手下来的好慢之后，继续说：
“这对你我来说非常简单，一般人很难注意到自己的全部痕迹，但我们的眼睛，会帮助我们不落下任何信息。”
“最难的发现所有痕迹对我们来说轻而易举，所以你只需要明白清除痕迹的小技巧就大功告成，这也是为什么我有信心，能把你的存在一直瞒住。”
五条的教学真是一如既往的硬核，他只是亲自锤烂了自己的衣柜，表演了一遍如何用咒力“抵消”残秽，就自觉完成了任务，转头一脸期待的等着雫的表现。
雫被他看的有几分紧张，小心翼翼的先打坏了床头柜，偷瞄一眼五条的脸色后，才开始慢慢回忆着眼刚刚捕捉到的细节。
先判断留下的咒力残量，再凝聚等量的咒力进行攻击，确实对她来说非常容易。
接下来就是耐心的寻找，然后一条条的“抵消”，这种重复性的工作，五条自然没有耐心看，正好敲门声响起，他便兴高采烈地冲了过去。
“呦，佐藤，你来的正好，再买一个衣柜和床头柜吧！”
“了解。”
雫有些好奇的探头，却一下就和这位金发姐姐对上了视线。
有咒力量却不多，似乎有术式，但不开处理器暂时判断不出来，动漫里没有出场，习惯性做了一个简单的分析，雫对她点点头，又缩回房间熟练新技巧。
“怎么样怎么样，她很可爱吧～”
“确实，但恕我直言，您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你什么意思，觉得我藏不住她吗？”
“不，只要是您的决定，我都会为您达成。”
“佐藤，我把你当做最信任的手下，是相信我的眼睛，你明白吧？她可以看到和我一样的风景。”
“我明白了。”佐藤依旧用最恭敬的态度向他施礼，却在起身时再次看向他的表情。
她自幼视为神明的那位大人，第一次露出了符合他年龄的孩子般的笑容。
那位大人一直是孤独乃至孤僻的，早慧、六眼、无下限术式，从他诞生起就注定与普通人天差地别。
六眼让他有了与众不同的视野和无与伦比的咒术天赋，但这也意味着当世没人能理解、看见他眼中的世界。
他被家族捧上神坛，无论是文化课还是咒术课都独自完成，天赋让他很快就甩开了同龄人，甚至在大人中都首屈一指。
从小就面临层出不穷的暗杀者，又养成了他极佳的实战能力。
这种培养方式虽然最大限度的提升了他的实力，却也带来了相当危险的问题——他与普通人的差距如此之大，让他如何共情呢？
五条家靠捧着他，将他视为神明，获得他今后的庇护与垂青，但这样做无疑再次削弱了他的人性，将他推向了神的一边。
而她则有幸，得了年幼神明的垂怜，在他第一次离家出走时顺手救了自己一家。
她永远忘不了，自己不小心对视引来的咒灵和在那绝望之际遇见的神明。
得知自身咒术师天赋后，她私心瞒下了与神明的短暂邂逅，只偷偷沿着他随口指点的路成了一名咒术师。
她一直在憧憬中仰望，不断追随，只希望能献上绵薄之力的神明大人，拥有那种恐怖天赋的神明大人，越靠近越觉得望尘莫及的神明大人，如今居然也能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和她分享自己终于找到的伙伴吗？
宫村雫，她在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字，将刚刚的惊鸿一瞥记在了心上。
向佐藤炫耀过之后，五条像献宝一样捧着几条裙子冲回雫的面前。
随意一撇就知道雫掌握的差不多了，耐心和熟练度可不是他五条老师的教学范围！
于是他心安理得的打断雫的施法，二话不说将裙子塞给她，留下一句“我在客厅等你！”就又窜回了客厅。
这迫不及待的架势顿时让雫有些哭笑不得，换好裙子后，她终于从床头柜残渣里掏出了被遗忘许久的手机。
随意的划掉几个未接，在“夏油杰”上顿了几秒也轻轻划去。
反正明天就回去了，无论是父母还是杰，这种烦心事就留到到时候再想怎么说吧。
自觉已经接上“主线”的雫并不在意这旷课的一天，只对如何解释有些头疼，总不能说自己祓除咒灵之后和一个男生打了一架，之后去他家住了一天吧？
父母可是普通人，她也没做好坦白的打算，至于杰那边，提前这么久让他知道五条悟的存在，真的好吗？
有些不习惯的提起蓬松的裙摆，雫心不在焉的走了出去。
五条在看见她的一瞬间屏住了呼吸，那条裙子果然很适合她。
修长笔直的腿隐没在层层叠叠的裙摆中，收腰的设计尽情展现了她苗条的身材，公主袖、蝴蝶结、镂空与精美的印花、同风格的发卡，唯独少了一件：
“我给你的颈环呢？”
雫撇撇嘴把颈环随手扔出去，道：“穿个裙子这么多破配饰，麻烦死了。”
“所以你就没穿配套的丝袜？”五条轻巧的接住颈环，自然地伸手准备为她戴上。
雫有些不适的偏头，又被他捏着下巴带回了原位，只好微微蹙眉仰着脖颈任他操作。
“有穿的必要吗？”
五条的注意力滑过她弧度优美、肤如凝脂的小腿，说：“确实，不穿也行。”
雫得意的弯了弯眼睛，向他挥挥手道：“我已经完成约定，接下来是不是轮到你了？”
五条为自己选的裙子并不复杂，甚至可以称得上过于简单。
深蓝色连衣裙与蝴蝶结腰带，加上他尚小的年纪和精致的面容，不说话的时候和可爱的短发小姑娘不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完全一致。
雫心满意足的拍下五条的女装照片正准备换成屏保，却突然被他拉去，勾肩搭背的拍了张“姐妹”照，强行换成了这张。
他有些恋恋不舍的捏捏雫的脸颊，叮嘱道：“我是不能存你的信息了，但我会找机会来看你的，不许换屏保！打架记得扫尾！不许换屏保记住了没！”
打扮成小姐姐确实让雫有些心软了，主动抱了抱这只即将分别的小猫咪，柔声安抚道：“没事，不用担心，我不会忘记你，记得来看我呀，五条老师。”
雫的这种易做梦体质让她早就熟悉了各种情况的分离，对她而言真正棘手的反而是回家后对自己失踪一天的解释。
虽然在梦境中经历过许多世界，但醒来后几乎都不记得投入的情感，因此她一向不擅长处理此类问题，好在这次也是在做梦，暂时搁置也不是不可以……
雫掏出藏在花盆下的备用钥匙，轻轻打开房门溜回家里。
“我回来了。”
寂静仿佛某种择人而噬的野兽，正伺机将她吞没。
这个世界的父母很爱她，哪怕加班也一定会给她发消息、打电话，而且两人仿佛商量好了一般，永远会在家里留一个人陪她。
不对劲。
在她失踪了一天的现在，父母怎么可能不留一个人在家等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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