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道歉

夜里，祁嵊就被林柠赶了回去。林柠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才回家。
初三一早，林柠就坐上了回京市的飞机。
林爸对她这么早就回去，自然有很多不满。要不是宋姨拦着，父女俩又要吵一架。
假期最后这几天，林柠哪里都没有去，一个人在家里待了整整一周没有出过门。
年后开工，林柠又开始忙碌起来。
头等大事就是和京华的合作。
元宵节结束的第二天，林柠约成功到了陈西也。
京华总部。
林柠带着团队按时赴约。
“小林总这边请。”陈西也的秘书将他们带到会议室，“您稍等，陈总还在开会，预计十分钟后结束。”
“好。”林柠拉开椅子坐下。
说是十分钟，但林柠一杯咖啡还没喝完，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陈西也在众人的簇拥下出现。
见状，林柠放下杯子起身，“陈总。”
陈西也依旧是那副温和面孔，冲她点了点头，“久等了小林总。”
“也没有等很久。”林柠随着他落座，“打扰您了。”
“听您秘书说您晚些还有其他事，那我们尽快进入正题，不耽误您太多时间。”
陈西也目光落在她脸上，勾唇一笑：“好。”
林柠扬了扬下巴，示意准备多时的经理过去。经理还没动，对面陈西也抬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
“我其实更想听我们小林总亲自介绍。”
我们小林总。
京华的高层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林柠，开始衡量。
“不会麻烦小林总吧？”
“不会。”林柠笑着起身，“应该的。”
后续合作谈得很顺利，京华那边没有人刁难，两边很快就进行到了签约环节。
拿起笔的时候，林柠默默松了口气。
笔尖还没落下，对面的人突然出声：“等一下。”
“……”
会议桌一侧，林柠低垂着头，握住签字笔的手紧了又紧，最后缓缓松开。
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她红唇轻抿，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却又在抬头时释然一笑，“怎么了陈总？”
对面的女人今天穿了一身浅粉色的正装，长发铺下来，乖顺的从耳边垂下来。无论是着装还是神情看起来都没什么攻击性，更多的是温婉大方。
陈西也双手合十垫在下颌，双目含笑从她唇上逗留了片刻，才慢慢向上直视她的眼睛。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小林总回答完，我们就可以签约。”
林柠好脾气的点头：“您说。”
“站在你们枫林的角度来看这次的合作，我认为应该达不到最好的宣传效果。明摆着是一场亏本的买卖，怎么如此坚持？”
“你们价格开得很高，对于我们京华自然是有利的。按理说这番话我不应该讲，可我还是很好奇。”
“很想知道为什么，烦请小林总解惑。”
其实不只是陈西也一人疑惑，在场枫林其他人也都不太清楚缘由。
先前这件事，是林董一直在坚持，虽然是小林总在负责，但是她并没有很上心。因为知道没结果，所以她态度一直很敷衍。
年底的时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林总就开始把重心都放在了这次的合作上。
气氛突然沉寂下来，陈西也等了会儿，见她还没有要开口的打算，贴心的问：“不可以说吗？那就算了。”
没人知道他这个“算了”指得是林柠可以不用说，还是指得这次的合作。
林柠掀起眼帘盯着他看了两秒，提唇说道：“没有。”
“我母亲是位画家，枫林的logo和人物形象都是她亲自设计绘制的。”
很多年前就有人吐槽过枫林的人物形象，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的审美。向来喜欢倾听顾客意见，会积极改正的枫林却迟迟没有做出改变。
“她生日在上半年，和枫林周年庆是在同一天。名义上这次我们是打着周年的活动希望能和京华达成合作，实际上我们确实有私心。因为……我母亲离开很多年了，所以父亲想借助京华航空的飞机，给她一个生日惊喜，希望能让她看到。”
“真的很感谢京华，感谢陈总给枫林这次机会，可以完成我父亲和我的心愿。”
就在这时，对面京华的高层突然出声：“林董的太太……不是还在吗？我记得年前我还见过呢。”
“……”
话音刚落，枫林这边的几人脸色一沉，纷纷看向林柠。
陈西也眉头一拧，侧过头睨了眼说话的人，“道歉。”
后者也意识到说错了话，立刻道歉。“对不起啊小林总，我这说话没经过脑子，您不别介意。”
说完，对方偷偷打量着林柠，笃定她不会在意自己刚才的话，等她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在圈子里，林柠风评不错，但凡打过交道的人提到她都要称赞两句。说她聪明有能力，情商高知进退有分寸。
其他时候她都不会甩脸色给人看，今天这么严肃的场合，应该不会怎么样。
她迟迟没开口，秘书有些担心，俯身凑上前轻声叫道：“小林总……”
这一声，成功让林柠回神。
签字笔在她手里打了个转，重新被她握住。
她没抬头，笔尖抵在签字处，重重点了两下。
“该回答的我已经回答完了。陈总没有其他问题的话，签字吧。”
女人嗓音清冷，一改刚才的温声细语，似乎彻底没了耐心。
对面京华的人不了解林柠，但枫林的人可是一清二楚。
特别是身边的秘书，已经胆战心惊。
如果接下来京华再废话一句，她丝毫不怀疑的认为，他们小林总能把笔直接摔到刚才说话的那人脸上。
没准陈西也也要跟着遭殃。
平时为了顾全大局委曲求全，他们小林总看着好像挺好欺负的。可真要把这只狐狸惹急了，她咬起人来向来都是六亲不认，根本不怕得罪人。
陈西也似乎也很意外林柠的变脸，很快他一笑，“我没问题了。”
说完，他率先签下自己的名字。
直到签约结束，林柠的脸色都没有缓解。
“小林总，合作愉快。”陈西也起身，主动伸出手。
林柠瞥了眼面前的手，隔了两秒才站起来，面无表情的握上去：“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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