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七一章

凌婉和谢菲尔一前一后进到赫尔曼的办公室。

        赫尔曼是个血族，生物钟就是晚上更活跃，大多数时候，需要他亲自过目的事情都会被他的秘书整理好放到书房，只有重要的事情才会特意等到晚上，亲自向他汇报。

        凌婉一进去，就听到谢菲尔说，“赫尔曼大人，我更倾向于认为，凶手是死于秘密集会上的货物的亲属，埃里克安的魔法种族绝大多数都在我们的掌控之内，只需要根据这条线索查下去，然后排查外来的魔法种族，就能找到凶手了。这是我的调查到的名单，上面列出了死于秘密集会的人员名单。”

        赫尔曼点点头，“你做的很不错。”

        谢菲尔非常高兴。

        能得到赫尔曼的夸奖可不容易啊。

        他并不是很在意到底谁杀了亚伦·盖瑞，他把追查的重点放在这条线上，是清楚赫尔曼早晚都要整治埃里克南那些无法无天的贵族，这样一来，他的做法就很有些未雨绸缪的意思了。

        赫尔曼的目光移到沉默地站在一边的凌婉身上，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陌生气息，赫尔曼心里升起不快，眼神徒然变化，但在下一秒，他又恢复了平和。

        他很好地克制住了自己。

        尽管那陌生的气息让他感觉到冒犯，他像是被陌生雄狮侵入自己领地的雄狮一样，本能地防备起来，却又要表现出若无其事。

        但他像往常一样问凌婉，“你今天的收获如何？”

        在某个瞬间，凌婉以自身的敏锐度察觉到了危险的降临，但那种预感又悄无声息地退回黑暗之中蛰伏，她感觉自己被什么盯上了，是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赫尔曼的话，而是悄悄移动视线四处打量。

        但，什么都没发现。

        什么都没发现并没有让凌婉感到安全，相反地，这反而触发了她的防御机制。

        她含糊其辞回答，“没什么进展。”

        谢菲尔看向凌婉的目光难掩得意。

        “或许你遇到了特别的人，或者特别的事，”赫尔曼像个极有耐心的长辈一般，引导凌婉的思路，他看了一眼谢菲尔，谢菲尔立刻低眉敛目，“只要你觉得有问题的，都可以说出来，谢菲尔在这里，他可以帮你分析。”

        “唔，”凌婉更不想说了，“就是去见了理查德神父，他下午主持了一场婚礼，然后跟踪了两个和他有关的人，但看起来，都没什么可疑之处。”

        赫尔曼便不再勉强，让凌婉回去休息。

        凌婉先去见了凌小妍女士，她从凌婉这里得知了审判所投资远航船队的事情，主动找到管家凡尔纳，两人进行了一番“友好商讨”，最终，凌小妍拿到了一个小型货仓的一半。

        凌小妍很开心。

        凌婉趁她不注意检查了一下聚灵阵，补充了一点魔法石。

        回到房间后，凌婉正打算修炼，结果发现魔法石消耗太快，只剩下三箱子不到了。她皱了皱眉，盘算着怎么从赫尔曼那里再薅点羊毛，结果发现自己好像却是没那个本事，不由得一声叹息，郁闷打坐去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凌婉被布雅迪堵到门上，

        布雅迪倚老卖老，“今天你不要出门，跟我好好研究你昨天给我说的那个什么阵。”

        凌婉无语，“我让然是不愿意出门啊，可这事不由我做主啊。”

        这破案子凶手不好抓，但很显然跟克劳奇一点关系都没有，赫尔曼一直压着不肯公布，外面的八卦小报流言写得飞起，他一点都不在意。

        布雅迪说，“那行，我这就去问赫尔曼。”

        老头子风风火火地把赫尔曼从棺材里挖出来，问赫尔曼，“我要带着凌婉研究解决恶魔附体的魔法阵，你放不放人？”

        “你找希尔吧。这件事现在是她在安排。”

        本来希尔和布雅迪在研究恶魔附体的问题，然而布雅迪觉得希尔天分不够，十分嫌弃，再加上审判所的确抽不出人来负责对外交接这一块，希尔从前天起就退出布雅迪的研究了。

        凌婉就这样被拎到布雅迪的研究室。

        凌小妍正在做每天的例行检查，她看到凌婉在就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凌婉一直没没弄懂凌小妍为什么那么排斥自己插手这件事，但她并不想因为这个事情和亲妈吵起来，避重就轻地说，“布雅迪老先生让我来的。”

        布雅迪对凌小妍没有对凌婉那样耐心，他很不耐烦，说，“你配合就行，就不要管是谁来帮忙了。”

        他倒是还知道没有把凌婉做的事都说出来。

        凌小妍当然不是好拿捏的，她“嚯”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件事我不想让阿婉掺和进来，如果你们非要把她卷进来，那别想让我配合。”

        凌婉十分震惊，“妈？”

        这个时候，凌婉是有点受伤的。在凌婉看来，凌小妍的坚持完全是一点也不信任自己，甚至还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这让她既愤怒，又难过。

        凌小妍冷着脸，“妈什么妈？别在这里添乱，出去。”

        布雅迪要被气死了，好几天都没进展，就凌婉的法子让他看到一点思路，结果眼看着就要被凌小妍搞砸了，他非常不爽。

        年纪大的人要还德高望重，那简直是灾难，布雅迪立刻嚷嚷起来，“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像个人样是为什么？还不是凌婉——”

        立刻就要将凌婉在背后的努力说出来。

        “布雅迪先生，我虽然拜托你帮忙救我妈妈，但您这样太过分了。”凌婉赶紧打断布雅迪，凌小妍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要真让布雅迪说破，说不定凌婉连背后搞小动作的机会都没了。

        然而凌小妍不是好糊弄的人，她不用细想就知道两人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你有什么瞒着我？”凌小妍的矛头转向凌婉。

        凌婉在心里暗暗叫苦，“就是，就是……”

        “说！”

        “就是你打那套拳，它比较特殊。”

        “特殊什么？”

        凌婉，“它可能会让你在不自觉当中，吸收灵气。”

        “轰”一声，凌小妍脑子里宛如烟花炸开，震得她头昏耳鸣。

        她声音很有些颤抖，“你说什么？”

        凌婉对上凌小妍愤怒的眼神，立刻低下头去，“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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