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宿命的相遇一

中原之地纷争不断，冀州北部也是战火纷飞。袁绍的八万大军在渤海南皮龙凑一带与公孙瓒对峙两个月，依然胜负难分。

        邺城，，袁绍的都城，难得在这乱世安享太平。自冀州牧韩馥让位于袁绍已有将近三年时间，时光流转，邺城在袁绍励精图治几年下，百姓安居乐业，商业逐渐繁荣。

        在繁华的城东街头，一座偌大的酒楼在一群低矮的店铺之中鹤立鸡群。这酒楼有四五层，金字招牌上写着“醉云楼”三个烫新的大字。醉云楼大门百丈之外，坐着数十个人，有衣衫褴褛的乞丐，也有粗布麻衣的贫寒士子，不一而足。他们微微仰起头，个个眼神迷离，一脸的享受表情。

        酒楼大门外老远飘来一股酒香，醇香浓烈，沁人肺腑。门外的客人们深吸一口气，品味许久，直到肚里酒虫翻涌，才加快了脚步。

        进得酒楼，才现大堂人满为患，生意火爆，跑堂的吆喝声客人嚷嚷声响成一片。侍者连忙把客人引到二楼。

        二楼之上，客人才稍稍少些，二楼中央坐着一年岁半百的长髯老者。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飞云谷赵云和吕布的大战，双手不断比划，神情亢奋。

        “吕布的三万铁骑正在追杀右将军。在这危急关头，只闻赵云大喝一声，天地为之震动。赵云策动胯下龙驹，掌中神枪刺出，大地顿时飞沙走石，尘雾扬天，日月无光，天地为之凄迷，山川为之崩塌，江河为之倾覆，吕布的三万铁骑顿时灰飞烟灭，消散于天地之间。”

        老者结束精彩纷呈的演讲，引得四周客人大声喝彩。

        “好！”

        “老先生再讲一段！”

        “给老先生上一斗仙云酿，酒钱算在我身上。”

        二楼南侧一名身着黑袍中年人对旁边的侍者吩咐一声。只见他细眼黑面，颌下三尺短须，自有一股潇洒豪放的气度。他桌上放着一坛天云酿，酒菜若干，一人自斟自饮，喝的不亦乐乎。此人正是从兖州投靠袁绍的曹操。

        他来到邺城已半个多月，袁绍远在渤海没空接见他。袁谭郭图辛评等人在他来的第一日接见了一次，就不在理会，其他人看他落魄少有来拜访。他每日无所事事，只在醉云楼醉酒作乐。今日听闻杨楚在飞云谷打败吕布的消息，心中平添几分快意。

        说书先生对曹操拱手一礼以表谢意。

        二楼窗边的一名文士好奇地打量曹操一眼，转过头去继续望着窗外。

        天云酿酒劲极大，曹操连喝几碗酒，已有几分醉意，一拍桌案长身而起，摇摇晃晃走到空旷之处，正欲吟诗作赋。

        二楼的客人听的他拍桌之声，转头望向曹操，看他模样众人心中明悟。

        这货要吟诗！

        众人齐齐等着他佳作出世，连窗口的文士也转过头来望向曹操。

        曹操眼神迷离，扬起头正欲开口吟出短歌行，愕然现心中涌出这诗短歌行竟然是杨楚作过的诗。

        他摇了摇头甩开杂念，欲再绉一出来。他素有急才，此刻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来。看到周围众人把目光转向他，曹操急的老脸通红，心里说不出的郁闷。

        “罢了！”

        沉吟良久却是脑子越混乱，曹操长叹一声，万分无奈之下，开口吟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嘘！

        众人长嘘一声，没了兴趣转头各自吃喝。

        这短歌行早已在邺城流传，尤其是在酒馆吟它之人多不胜数，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窗口的文士一边抿着杯中的美酒，一边细细品味诗中意境。此人所吟竟比往日他的好友们所表达出来感情截然不同。

        是一种没有好友作陪的空旷寂寥之感。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更加好奇此人身份，端起酒杯长身而起走向曹操的位置。

        曹操吟完诗，数日来的悲愤消散许多，踉跄地走回自己位置上。

        “这位仁台，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耳边传来一声询问，曹操抬头望向来人。

        桌案对面立着一名中年文士。观他年纪不过三十多岁，眉目舒朗，四尺美髯。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袍，端着酒杯正笑吟吟望着自己。

        曹操对这文士顿生好感，笑道：“请坐！”

        中年文士致谢一声，跪坐下来，细细地将衣服的褶皱抚平，显示良好的修养。

        观他如此模样，只怕是世家大族之人，曹操心中已有几丝明悟。

        “方才观仁兄吟诗，似乎颇有感慨，深的诗中三味。”文士整理完毕，方才开口道。

        “唉，不值一哂。”

        曹操帮他倒了一杯酒，摆了摆手，心中一片酸涩，苦笑道：“在下遭遇部下背弃，心灰意冷，如今来投靠袁公。这几日又一尝世情冷暖，不免多了些感慨，倒是让先生见笑了。”

        文士略一思索，突然双目一亮，已猜到此人身份。

        “阁下可是兖州牧曹操？”

        “正是曹某。”曹操拱了拱手，点头道。

        对于此人能猜到他的身份，并不惊讶。

        “久仰大名。”

        文士笑了笑，自我介绍道：“在下荀彧，字文若，见过曹兄。”

        荀彧，曹操一惊手一抖，杯中酒散落在衣袍上。

        荀氏八龙，天下闻名。荀彧字文若，颍川更是荀家后起之秀，何颙说他有王佐之才。曹操以前一直羡慕杨楚有荀湛投靠，今日他也见到荀家最出名荀彧，心中兴奋莫名。

        他顾不得浸湿的衣袍，热情道：“原来是荀家大贤，却是曹某失礼了。”

        “曹兄太客气了。我不过是一个身无功名的士子，哪里称得上大贤。”

        荀彧摆了摆手，端起酒杯邀请道：“曹兄我敬你一杯。”

        “请。”

        曹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天云酿果然味道甘醇，比之仙云酿更加浓郁，只是太贵了。平日我舍不得喝如此好酒，今日倒是让曹兄破费了。”

        荀彧细细品味美酒，感叹道。

        “美酒虽好，被杨楚糟蹋了。可惜！可惜！”

        荀彧摇了摇头，连道两声可惜。

        “有何可惜之处？”曹操疑惑不解看着荀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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