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7：不可告人
“您说的对。”拍了个马屁, 陆法想到其他事情，“掌握袁家后，咱们就能将商会彻底扩大，到时候木内城, 不......”展望未来，陆法野心勃勃道：“整个通道州都指日可待！”
“通道州？”看着楼下的闹剧，袁珂轻飘飘。
“是啊！”陆法没有听出他的深意, 只觉的跟随袁珂，这个看似痴心妄想的目标迟早会实现，在以私生子身份回到袁家前会长就已经建立了自己的商会，以会长的脾气, 一定会更重视自己手上的力量。
比起袁家处处受到掣肘的权利, 让袁家为商会的壮大奉献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就算掌握了整个通道州的商业王国又能如何？”楼下已经有人赶到平息混乱，袁珂回过身淡然道：“西大陆有十三个州，通道州能排第几？”
陆法觉的做人可以有梦想, 但也不能太夸张。
听会长说起这个, 他有些茫然。
袁珂却很平常，说着耸人听闻的话语气却很平常，“就算成为整个西大陆排名前三的商会, 最终，命脉还是掌握在王权手上, 你有再多的钱, 你以为自己拥有的那些势力, 在王权眼中什么都不是。”
“您......”陆法觉的呼吸困难, “说的这些话实在是有些，有些......”犹豫了下，他看着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挤出声道：“有些放肆了。”
“放肆？”笑了声，袁珂走回桌边坐下。
他有些无奈，却也没有办法，陆法是听话，但眼界始终是个问题。
“对谁放肆？”
“嗯......”会长也没针对王权说什么，但是那些话......陆法不知如何形容，“您想做什么，”没思考太久，他狠了狠心，“我都跟着您。”
表忠心总没错，反正他下定决心就不会轻易更改。
“你以为我要去造、反？”见陆法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袁珂感到好笑，“窝在木内城，再威风也是别人眼中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若要将视野只放在通道州，那么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您想离开家？”陆法听出来了。
“去东大陆。”虽然西大陆面积更大，但始星真正的核心还在东大陆，“去帝都。”
要去东大陆游玩，去帝都见识场面都可以，随时能出发，但会长现在说的“去”，意义一定不同。
“只有在轮回城站稳脚跟，我们才有资格停下来喘气。”说到帝都，便连袁珂都澎湃了，“那里聚集了各行各业最厉害的人，只有去王域的心脏，我们才能知道自己有多渺小，不会沉醉于眼前这一点点的成就，只有去那里，我们才能更清楚的认识自己，变成真正的强者。”
也只有去那里，才有机会往更高的世界攀登。
袁珂是失去了记忆，但发自灵魂的一些东西不会改变。
楼下打斗的方成功和袁望都被治安队带走，陆法有好一会不敢出声说话。
直到袁珂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一块后满意点头。
“让他们装点绿豆糕。”伸手指了下，袁珂往外走去，“这里的烧鸡不错，母亲爱吃，让他们一起包一只。”
“是！”压迫感突然散去，陆法松了口气，追上去道：“还要带点别的吗？前段时间去看夫人，她好像瘦了。”
回到袁家，温雅过的并不快乐，好在之前懦弱胆小的儿子在出事后变得越来越出色，让她有点苦尽甘来的盼头。
只不过母亲对于儿子的爱不是物质能够衡量的，明知道如今的袁珂什么都不缺，她还是想要亲手做衣物。
拿着最原始的针线一点点缝补修剪，费眼睛不说还累人，但这也是她的排解方式，因而袁珂什么都没说，只好几次凌晨看到她的房间里亮着的灯光，心中难免复杂又感动。
亲手导演又亲自到场观看完大戏，带着打包好的食物，袁珂回了家。
和以往一样，温雅早在等着他。
袁珂没让母亲离开，将吃的递给奴仆让他们摆上后自己先去洗了澡。
他出来的时候，温雅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见他湿着头发赤、裸上半身出来，立马就拿过一旁的毛巾上前，“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母亲......”拉长尾调，袁珂异常无奈，被拉拽着坐到位置上仍由母亲为自己亲手擦拭头发。
见到母子二人的相处，房中伺候的人无声退下。
“我都多大了，”袁珂试图挣扎，“自己可以来的。”
“可以什么啊。”温雅摇头，“每次都懒，就等着自己干！”
“母亲......”
“你看你，就算......”说到那个男人，温雅停顿了下，“就算你父亲不在，你多少也要注意点影响吧！”
“他今天大概在不了。”挑起嘴角，袁珂意有所指。
温雅没听懂他话中深意，只关心他不会照顾自己，“母亲之前跟你说的让你也该娶个妻子了，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有看上的姑娘吗？”
袁珂哪有心思考虑什么姑娘，他想做的事情十分之一都没完成，“为什么是姑娘？”
始星是允许同、性结婚的。
王域的皇，那位已经神隐一百多年的传说娶的就是男妻。
虽说始星如今男女数量平衡，但还是有不少人选择跟同性生活在一起。
“那你有看上的男孩子吗？”温雅是片刻的停顿都没有，直接道：“都行，他要是愿意，你未来找个女随生个宝宝，要是不愿意，我们想办法去金乌，还是能要个你们的宝宝。”
“......”敷衍不过去，袁珂气馁，“暂时还没有。”
“现在的你不一样了，”温雅叹气道：“整个木内城就没你能看上眼的吗？”
“母亲啊！”袁珂想求饶。
温雅却低了嗓音，“是不是因为你的......”
私生子身份？从未将出身放在心里，可身后的女人却时常因为这点难过。还会觉的是因为她的错误给了自己这样不堪的身份，从而让那些真正好家世的人都看不起自己。
始星允许一夫多妻也允许一妻多夫，只要彼此愿意，所以对那些没有名分的人只会更看不起。
袁珂是真的不耐了，就算身后站着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大概是因为丢失了幼时的记忆，他对女人的好，更多的因为这三年来对方真心的对待。
可是，这一切也是有底线的。
大概是感受到他的不高兴，温雅不再说那个话题，转到他身前盯着他脖颈下的疤痕看。
“怎么又凸出来了点。”
本对外说是差点淹死才变傻的，只不过在清醒后袁珂选择了吞噬晶核，可惜的是他很快发现自己体质的特殊。
始星上就没有无法吞噬的人，要么成功要么失败，像他这样，吞噬了晶核毫无反应的太过罕见，简直闻所未闻。
成为另类，在这样的世界中注定充满危险。
袁珂于是和母亲统一了说法，就说那次差点淹死后他去吞噬晶核，可惜失败，所以才呆傻了一阵子。
在那之前，温雅寸步不离的照顾他，发现他脖颈上出现的奇怪斑痕，形状像极了项链。
尤其是脖颈下的位置，那块疤痕越来越凸起，一眼看上去真的很像是吊坠。
“没有关系，”安抚担忧的女人，袁珂不以为然，“反正不会痛。”
“你要小心观察。”温雅还是不放心。
“我知道。”
“袁望好像又闯祸了，”她只听到一点风声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你这几天躲着他点，免得他将火气撒到你头上。”
“是。”袁珂当然知道自己那位好哥哥犯了什么错，毕竟，袁固安急急出门就是为了去治安队保他。
光天化日将城中最大的酒楼砸的稀巴烂，还伤了那么多无辜的路人，治安队能轻易饶过就怪了。
这一趟，恐怕不只是要出钱。
心中盘算着自己的事情，温雅看他沉思模样，叹了口气不再打扰，轻声退出房间。
在家中好好休息了两日，在袁望回来前，袁珂找理由出去了一趟处理家族事务，他掐算好了袁望解除禁闭的时间，回来前还跟家里投靠自己的管事确定了相关细节。
于是乎，倒霉的袁望刚准备出去透透气，在正门口就遇上了风尘仆仆赶回来的袁珂，更讨厌的是，亲耳听到了围绕在对方身边的那些小人对袁珂的恭维。
想起这次“灾难”的起因，袁望心头火起，只不过几次教训让他强制冷静下来。
只可惜......袁珂这个小杂种太懂怎么挑衅他。
大老远的看到他，袁珂让其他人先停下，亲自上前对着他行礼，动作是很恭敬，就是语调那是有多刻意就多刻意。
“我亲爱的哥哥，”袁珂上挑眼尾打量对方，“您终于被放出来了？”
“哼。”袁望不愿搭理，三年来除了一开始，他就一直在吃亏，慢慢的他也琢磨出点味来了，这袁珂就不是好惹的小白兔，心黑着呢！
“听说，”袁珂却还没完，虚假恭维道：“你把方少爷的衣服都撕扯破了？”
“......”
“他把您打成这样，您就只是撕他的衣服......”袁珂笑嘻嘻的，“该不会是对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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