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番外一

比例7o%,  24h可看,  盗文的上辈子都是折翼天使【手动揍人】　　笠松无语地拎走了喊着“今天我为你而战”的森山由孝,  顺便拍了优哉优哉的黄濑一下。

        “黄濑君很喜欢海常吗？”她突然问了一句。

        “当然啦，”跟着前辈走进场地的黄濑毫不犹豫地点头,  转头冲着她眨眨眼,  长长的睫毛像振翅欲飞的蝶翼，“海常的大家很有趣,  不是吗？”

        看着他把胳膊搭在前辈肩膀上又被毫不留情扔下来,  一群人在训练间隙还不忘打打闹闹,  顺子喃喃自语：“确实是很有趣啊。”

        在这里,  黄濑凉太不再是高高在上所向披靡的“奇迹的时代”,  而只是一个被前辈照顾也被他们教训的普通部员而已。顺子看得出来,  他打篮球的热情比之前更高涨，笑容也比中学最后一年灿烂得多。

        那么,  赤司的做法有问题吗？顺子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从二年级开始逐步分崩离析的团队，只有在赛场上才能见得到的青峰大辉和紫原敦，毅然退部的黑子哲也，“奇迹的时代”和一军二军之间深不见底的鸿沟......

        不,  她摇摇头,  赤司的决策并没有问题。天才觉醒之后本就应该区别对待，这是人尽皆知的道理，帝光中学篮球部的三连霸不就证实了这一点吗？

        赤司征十郎的决策,  从不会出错。顺子对他的信任,  甚至称得上盲目。

        “你在想什么？”中场休息,  满头大汗的黄濑趴在栏杆上，笑嘻嘻地看着陷入沉思的她。

        “没什么，”顺子抬起头，就看到了一头金汗湿之后颜色深了一些，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的美少年，她稍稍移了一下位置，“你没有擦汗吗？”

        “没有啊，”他不在意地甩甩头，后面的女孩子尖叫声响彻体育馆，“看到你一脸认真地想事情就过来看看。”

        顺子嫌弃地又离远了一些，有些无语地掏出手帕递给他。

        “就是这个，”黄濑模仿着她皱眉头的样子，又轻快地笑起来，笑容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活力，“顺子受不了的时候就会摆出这个表情呢。”

        “既然你知道，”顺子把手帕拍在他的脸上，“就应该擦完头再来和我说话。”

        “没关系没关系，”他胡乱擦了一把脸，几缕金搭在额头上，即使头乱糟糟地也耀眼的不可思议，“反正顺子不会嫌弃我啦。”

        被这张闪闪亮脸信赖地看着，湿漉漉的像大型犬一样的眼神让顺子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她突然伸出食指，轻轻戳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唉？”突然被戳中额头，黄濑迷茫地眨眨眼，然后伸长手臂戳了一下顺子的脸颊。

        “果然还是以前的顺子可爱，”他懒洋洋地把下巴搭在胳膊上，“脸圆圆的像大福呢。”

        “婴儿肥而已，”顺子冲他翻了个白眼，“才不像大福。”

        不等黄濑说话，她看了一眼准备随时冲过来踹人的笠松，翘起嘴角小声告诉他，“再不回去训练，下次见你可能就是在病房里了。”

        “来了来了——”生怕被前辈一脚踹到外太空，黄濑一溜烟地跑回场内。

        再精彩的比赛也拉不回吃货的心，顺子坐在座位上看着球员之间的1  on  1  ，满脑子都是中午吃什么。

        训练结束之后，她在门口等着黄濑换完衣服去吃午饭。网体育馆外面走的女生们三步一回头地看着走向更衣室的男孩子，走到门口还要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被当成假想敌的顺子耸耸肩，决定先吃一个油炸脆皮小馒头放松一下心情。

        酥脆的外皮，馒头里面还包着红豆馅，咬一口就觉得甜蜜。

        “不管怎么说，”洗完澡之后，大家一边换衣服一边插科打诨，“黄濑会和女孩子展纯友谊这种事情真的是难得呢。”

        “前辈真是的，”听到这句话，黄濑鼓着脸控诉，“我就这么不正经吗？”

        “不是这个意思，”他委屈的眼神太具有杀伤力，早川连忙摆手解释，“因为平时你身边的女孩子都喜欢你，所以大家才有这种感叹而已。”

        “没办法啦，”黄濑摊摊手，“我不是顺子的理想型。”

        顺子经常把他当小孩子看待，有时候会让在女生面前无往不利的黄濑凉太很无奈。帅气的笑容会得到女孩子的尖叫，但是在顺子那里，更多时候只能换回来一个白眼。

        “你看我怎么样？”不残念的森山由孝看起来也是一个很帅气的男孩子，他捋了一把头，十分期待地看着黄濑。

        “我先走了前辈，顺子该等急了。”他翻了个白眼，快步走出更衣室。

        “黄濑你个臭小子——”意识到自己被无声嘲讽之后，森山的咆哮透过门板依旧震耳欲聋。

        黄濑优哉游哉地穿过走廊，就看到了站在门口低下头认真吃东西的藤原顺子。

        她好像没有变，又好像变了很多。那个在聚光灯下耀眼地可以夺去所有人目光的女孩子，和现在这个专注于眼前食物眉眼稍显冷淡的少女，在他的眼前重合。

        “那时候可是期待了很久呢，”他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和小顺子一起拍封面什么的......”

        “去里面坐坐吗？”太阳有点晒，顺子把眼光投向街角的咖啡馆，“那里的抹茶点心很好吃。”

        “去吧。”赤司看着眯着眼睛对刺眼的太阳光明显不适应的她，点点头答应。

        大概是因为上班族没有下班，学生也在参加社团活动，这个时候咖啡馆里的人并不多。坐在座位上，适宜的温度让顺子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最近还好吗？”赤司接过顺子递来的菜单，随口问道。

        她刚想回答一切都好，忍足那句话突然窜进脑海，面上的表情不自觉地僵了一下。顺子还是摇摇头，笑着说：“挺好的。”

        “有很困扰的问题吗？”相处了三年，他一眼就看出了顺子那一瞬间的怔愣。

        “不是什么大问题，”在赤司的面前，她的心情向来遮掩不了。顺子一只手托着下巴上，也不再否认，“我能处理。”

        “有什么烦恼可以告诉我，”他坐在顺子的对面，面容清隽温和，笑着调侃：“顺子不是经常说，我是你的人生导师吗？”

        “虽然这么说......”顺子想了想，摇摇头。

        “您好，您要的咖啡和果汁。”服务生端来了赤司点的蓝山咖啡和她要的鲜榨果汁，打断了顺子的话。

        “想说什么？”他含着清浅笑意的眼睛望过来，给人极尽温柔的错觉。

        “赤司君很忙啊，”顺子垂下眼睑，摸着冰凉的玻璃杯壁，“总是把烦恼扔给你的话，太过分了。”

        赤司征十郎从国中一年级开始，就被她所依赖着。毫不客气的说，藤原顺子的国中三年，都在他的庇护之下。顺子那样软的性格，在上下尊卑关系极为分明的学生会，都是因为他的帮助才没有被前辈过多刁难。他的指令从来没有出过错误，他对顺子所有的建议都被证明为是正确的。

        因为对方太强大太完美，顺子就这样不自觉依赖了他整整三年，一次次向他寻求帮助，以至于黑子有一次开玩笑一样抱怨：“顺子有了赤司君，好像都不需要我了一样。”

        是什么时候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呢？是国三某一天看见天都黑下来他还在篮球场里练习的时候吧。几百次，甚至上千次的投篮，湿透了的球衣，顺子突然觉得自己很过分。凭什么因为对方强大就理所应当的依赖他呢？正因为出类拔萃的天赋，所以他要承担常人几十倍的责任。用这些微小烦恼来打扰赤司的自己，太过分了。

        “赤司君那么忙，”顺子喝了一口果汁，瞥见了对方握着瓷杯杯柄的修长白皙的右手，“即使帮不上什么忙，也不应该再给你添麻烦。”

        “我以前真是不懂事，”她自嘲地笑笑，“耽误了你太多时间了，现在想想真是不应该。”

        “顺子对我来说，”他嘴角的弧度扩大，更显的整个人温柔平和，“从来不是麻烦啊。”

        这个坐在对面的小姑娘，曾经一直走在他身后。赤司还记得那时候顺子被前辈呼来喝去可怜兮兮的表情，还记得开会时看到两个社长动了手吓得含着泪躲在自己身后的样子。他看着她脸上的婴儿肥渐渐消失，眉目渐渐长开，愈精致可爱。在不知不觉间，顺子也长大了呢。

        “顺子，是很重要的朋友呢。”他看着顺子的眼睛，眉目秀美如一幅画卷，翩翩浊世佳公子。

        “赤司君也一样，”顺子很认真地点头，“对我来说，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所以，她才拒绝了赤司的邀请，没有和他一起去京都的洛山高校。因为顺子很清楚，待在他身边，还是会依赖对方的。就像之前，明明说好了不去打扰他，在咖啡店孤立无援哭得一塌糊涂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给对方打电话。

        因为知道的吧，赤司征十郎，总能在藤原顺子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

        “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人没必要相互体谅。”这句话，她一直牢牢记着，就是为了提醒自己，自己的事情，不要麻烦别人。

        阿哲也好，赤司也好，忍足也好，没有谁有义务，解决她的问题。她选择冰帝，也是为了证明，我一个人，也可以做好所有的事情。

        “新学校还好么？”赤司抿了一口咖啡，有些无奈地看着又开始神游的顺子。

        “很好，”她双手捧着果汁，吸了一大口，“迹部会长还蛮照顾我的。”

        说起学校热烈娇艳的玫瑰和金碧辉煌的餐厅，她眼睛亮亮的看着赤司，大大夸奖了一番为翻修学校做出巨大贡献的迹部景吾，顺便吐槽了一番对方的口头禅和学生会室的装潢。

        “书记办公室也很不错啦，”她鼓着脸颊，“如果不是在学生会室旁边就好了。”

        “怎么了？”顺子的表情太有趣，他问了一句，“因为装潢差别太大了？”

        “没有，”她颇为忧郁地摇摇头，“因为会长的贴身管家，michae1先生总会变戏法一样变出来好多吃的，偶尔去送文件的时候，看到就会觉得好羡慕啊。”

        “好在我自己也带了很多吃的，”顺子又喝了一口果汁，微微抬起下巴，“才不要被比下去。”

        看着她莫名的骄傲的表情，赤司笑着摇了摇头，“学园祭准备的怎么样？”

        顺子带着一点小遗憾说了自己因为睡得迷迷糊糊结果投票给了蛋糕的事情，她有些懊恼地拍拍额头，“早知道就多听一句了，工艺品展随便找一个就好了。”

        “因为熬夜所以白天才睡不醒吧。”他眯了眯眼睛，食指敲敲桌面语调平平地问。

        “没有，”不想被赤司说教，顺子摆正脸色努力否认，“我这几天都是十点就睡了，一点都没有熬夜。”

        “所以，之前都有熬夜，对吧。”少年温润的嗓音透出了隐约的不悦，她心虚地捧着果汁左看右看，不肯抬头。顺子是赤司手把手带出来的，所以对她，他总会比常人多了几分责任心和耐心。

        接下来的五分钟，他对着顺子仔细分析了熬夜的坏处，说一句顺子点头一次，老老实实保证以后尽量不熬夜。感受到她真诚的认错态度，赤司才点头，算是放过了这一回。

        “和同学相处的怎么样？”对顺子并不放心所以自觉带入家长角色的赤司征十郎，紧接着问了一句。

        不同于对着阿哲还可以撒娇耍赖，顺子在他面前只能老老实实地实话实说。有时候她会不自觉把赤司当做长辈，大概是对方的压迫感太强，洞察力太出色，又有着远同龄人的冷静成熟。这种被看透无所遁形的感觉，顺子只在他和迹部景吾身上感受过。

        她斟词酌句地交代了开学以来的日常和开学以来与同学仅有的一次冲突，其间小心翼翼地偷偷了对方好几次，显然，顺子也知道，到了新学校却不愿意和新同学交朋友这一点是不对的。。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叹了一口气。虽然什么也没说，但顺子知道这是明显的不赞同。并不是不赞同她对志田亚美的反击，而是不赞同她刻意把自己和周围人隔开的行径。

        “去吃饭吧，顺子。”顺子以为赤司要接着教导她的时候，他换了另外一个话题。

        “哎？”她抬起脸看着他，黑色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去吃饭吧，想要吃什么？”赤司站起来，微笑着拍拍她的头顶。

        顺子吸吸鼻子，一口气喝完剩下的小半杯果汁。她知道自己还是不够成熟，任性地躲在蜗牛壳里不出来。她不是不知道这种做法是有问题的，但是她害怕，没有比最亲密的朋友背叛更让人难过的事情了，有了新的朋友也可能会受伤。赤司征十郎足够体贴，所以不愿意戳她的伤口，顺子看懂了他的眼神：我相信你。

        他相信她，相信藤原顺子能够克服内心的恐惧和忧郁，勇敢踏出第一步。顺子知道，在她需要赤司征十郎的时候，对方永远都在。

        “唉？”他有些担忧地拍拍顺子的头顶，“学校很大的。迷路了怎么办？”

        “那种事不会生的，”顺子把他往体育馆小小推了一把，“快进去，前辈该等急了。”

        笠松已经往门口看了好几次了，看着黄濑堵在门口像女孩子一样磨磨唧唧拉拉扯扯了好久（在他看来），已经快忍不住想要踹人了。

        “那你记得给我打电话，”他双手按着顺子的肩膀弯下腰，眸子里是真切的担忧，“如果迷路也不要哭，给我打电话，马上就去找你！”

        顺子翻了个白眼，对这么爱脑补的黄濑凉太无话可说。如果她接一句“你去找我的话回来绝对会被暴揍”，他肯定会回答“为了小顺子即使要被打死也绝对要去嘤嘤嘤”这种傻里傻气的话。

        顺子敷衍地点点头，终止了对话。总觉得现在和他认真讨论“我不会迷路”这个话题的话得出的结果更不会如她的意，所以干脆就敷衍到底好了。

        终于送走了黄濑凉太，她慢悠悠地顺着小路往前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出圆圆的光斑，吹过来的风带着清幽的花香。天气真好，非常适合午睡。逛了一会就开始困了，顺子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慢腾腾朝校门口挪。

        真是凑巧，走到主干道上，黄濑正兴冲冲地跑到诚凛一行人面前，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看着他装模作样地用胳膊擦眼泪还不忘满嘴跑火车，演技真是让人无法恭维。

        对两队寒暄完全不感兴趣的顺子低下头，又拿出盒子里的两根pocky。黑子注意到从不远处走来的她，冷淡的声音也柔和了一些，“下午好，顺子。”

        “再吃真的会变胖的，”黄濑挑衅完火神大我，回头看到她慢慢悠悠地往这边走，快步跨到她面前，刻意压低的语气里不无忧虑，“我说的是真的哦。”

        听到这句话，她僵了一下，“咔嚓”咬断了一根pocky。

        “你又不运动，还吃了这么多，”瞥了一眼顺子纤细的手腕，智商下线的黄濑兴致勃勃地数着她吃过的东西，“两个草莓大福，两个栗子大福，三个脆皮小馒头，一块巧克力中午还吃了一整碗担担面，回来之前还吃了一个甜筒......”

        “虽然你现在不胖，”没有注意到顺子阴沉下来的脸色，他温暖的金色眼眸里满是真诚，“但是女孩子胖起来还是很容易的，我之前搭档的一个......”

        黄濑突然闭了嘴，被他滔滔不绝的话烦的想踹人又不得不忍的诚凛众人长舒了一口气，好奇地看过去就现他被一个糯米团子堵住了嘴。

        “你吃东西就好了，”她柔柔地笑起来，声音却泛着一股子凉意，“不要说话。”

        黄濑一只手拿着塞到嘴里的大福，老老实实地点头。就算他犯蠢，也知道顺子不高兴了。

        “带诚凛的各位去体育馆吧，”顺子浅浅鞠躬向他们问好，转过头支使黄濑，“我和阿哲说几句话。”

        黑子看到她微红的眼眶，凉凉地瞥了他一眼。

        “我们只是去吃川菜了而已，你看到没？”黄濑指着自己比平时红了几分的嘴巴，“我的嘴巴也肿了啊！你要相信我啊小黑子！”

        “盯着别人的嘴巴看，”黑子瘫着脸说：“会被当做变态吧。”

        “我们吃的担担面，”她点点头赞同了黄濑的话，“确实很辣。”正因为自己眼眶还有些红，她才不愿意去体育馆被众人打量。

        顺子刚刚用冰凉的ponTo敷了一小会儿，已经不怎么看得出来了。对待面前的众人礼貌又疏离，虽然冷淡但也挑不出任何错处。

        只是黑子太熟悉她了，熟悉到从一句话就能知道藤原顺子的真实心情。顺子也没想过隐瞒，毕竟是，认识了十年的人啊。

        “他可是从国中就一直盯着你呢哈哈哈！”

        宍户亮刚进教室，关系好的几个男孩子勾肩搭背地嘲笑他。

        “切，”他反扣上帽子，“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打闹完，他朝座位走过来。

        机会来了——

        顺子低下头，眼镜盒合上的时候出“咔哒”一声轻响，她的嘴角扯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

        “志田桑......对吧，”她侧过身，左手支着下巴，眼神讥诮，“真该拿镜子照一照，多么丑恶的嘴脸啊。”

        “像你这种一没长相二没成绩的人，也只能靠恶毒的话来填满自卑的内心了吧。”顺子小小打了个呵欠，好像连看对方一眼都嫌麻烦，语气里明明白白鄙夷和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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