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
我和张无忌成亲了。
我有点恍惚, 觉得不太真实。
我以为有生之年再也不会动心, 不会和男人亲密结合。
甚至刚穿越来时, 我还打算风流快活过一生的。
但我和张无忌成亲了。
是什么打动了我?
我回想着和张无忌相识以来的种种, 觉得他一直在诱捕我。他是个优秀的猎手, 他对我围追堵截, 不惜下狠手。
最令我震动的,当属他毫不犹豫的拍向自己天灵盖的那一幕。
那一掌,当真是惊动了我。
鲜血从他额头上流下来的一刹那, 我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咚咚的心跳声。
那一刻,我很怕他死了。
他之前也受过重伤。
第一次, 是在光明顶上,我刺了他一剑,甚至还把剑尖在他体内拧了个花。
第二次,是在万安寺营救之前, 我又刺他一剑, 差一点就把他捅个对穿。
但我都没想过他会死。
这次却不一样。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
他差点就死了。
他用这种手段来震慑我,留住我的脚步。
“芷若?”晨曦透过窗子, 打了进来, 张无忌没睡醒, 抱着我翻了个身, 躲进了床里面, “再睡会儿。”
我偎着他瘦削的身躯:“不去给张真人和义父敬茶?”
“醒了再去。”他的脸在我的间拱了拱, 漫不经心地道, “他们不在意这些虚礼。”
我便不禁笑了,揉了揉他的耳朵。
分明是他自己不在意,偏要把帽子扣到别人的头上。
我现张无忌的耳朵很软。据说,耳朵软的男人,都很怕老婆。
我揉起来便没完了,很快惹恼了他。
“你要付出代价!”他爬起来,双眼如狼一般,凶狠地盯着我。
他用力按着我,狠狠收拾了我一顿。
我便没了起床的心思,窝在他怀里,渐渐又困顿起来。
他身上有一股的淡淡的男子凛冽气息,涌进我的鼻腔中,引起心间悸动。
这是我的丈夫。
他不是个好人。
他心机深沉,装模作样。
他利用起少女对他的爱慕,眼也不眨。
他欺瞒亲人,毫无悔愧。
他是这样一个里外都黑透了的人。
可我却动了心。
他对我的痴缠和渴求,他为了得到我而做出的种种疯狂举动,让我觉得——他爱我。
我想要给他一个机会。
再醒来时,已经近了中午。
张无忌已经醒了,他站在窗前,低头在打量什么。
听到我坐起来的动静,他转过身来,笑着看我:“芷若,我送你一件礼物。”
“什么?”我有点惊讶,新婚头一天,他就要送我礼物吗?
他笑得愉悦,从背后桌上拿起一把寒光闪闪的东西,递给了我:“你喜欢不喜欢?”
“倚天剑?!”我惊讶地叫起来,连被子都不裹,赤着身子就下了地,接过剑来,惊讶地看他:“你找人修补好了?”
张无忌的笑意便敛了起来,他的目光有点深,盯着我的身体:“我记得你很喜欢这柄剑。”
他有点忍不住似的,上前半步,握住了我的胸前。
我低低笑了,锵的一声拔出剑来,锋利的剑身便扛在他的颈上:“小贼,再敢上前一步,必取你级。”
他眉头未动,用力捏了我一下:“女侠饶命。”
嘴上这样说着,脚下却是继续向前,丝毫不在意架在颈上的利刃。
我眼瞧着他颈侧被割出一条红色细线,勾了勾唇,反手扔了剑,搂住他的脖子,去亲吻他伤口处涌出来的血珠:“我怎会要你的命?我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然后……”
然后不言而喻。
我们又滚到了床上。
他贪婪。
我饥渴。
抱在一处,如干柴烈火。
缠绵中,我余光瞥到了被扔在床下的倚天剑。
寒光闪闪,冰冷刺骨。
我闭上了眼睛,将那抹刺骨冰冷埋藏于心。
爱情太过于甜蜜,它会冲昏任何人的头脑。
沦陷进去,毫无理智。
我被这甜蜜滋味蛊惑了。于是,我选择相信他,相信他不会伤害我。
而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去验证。
一旦这是个假象,我就会拔出倚天剑,取他级。
等我们走出房门的时候,午饭时间已经过去了。
给张真人和谢逊敬茶的时候,两个人只是笑。
张真人催我们快点去用饭,他已经吩咐了厨房给我们留着。
谢逊则叫我们吃完再回房,努力抱孙子。
呵呵。
我不太敢看谢逊。因为半年前逼婚时,他说我和张无忌的亲密,他都听见了。
“我知道峨眉事务众多,本不敢留你多住几日。”临走时,张三丰又出声道,“但无忌他伤势初愈,不宜奔波,你们不妨再住几日,如何?”
不宜奔波?
那就宜同房吗?
我都不好意思戳穿他。
“是,真人。”我低眉顺眼地答应了。
谢逊比张三丰直接,他浑说不忌,直接道:“几时生下娃娃,几时再走!”
我低眉垂眼不吭声。
谢逊也不是真的就这么想的,说完也就算了。
三日后,他便被小昭带走了。
他是明教的护教法王,战斗力生猛,明教众人自然要请他回去的。
“有空来光明顶玩。”临走前,小昭拉着我的手,“和公子好好过,公子会待你好的。”
我笑道:“还以为你要让我好好待你家公子。”
张无忌从杨不悔手里救了小昭,小昭一直很尊敬感激他。
小昭却神秘一笑,不答我的话,握了握我的手,道:“我走了,保重。”便带着人走了。
她学会了波斯圣火令上的武功,又被张无忌传授了乾坤大挪移,武功造诣已是足够。而且她天资聪颖,心术过人,带领明教不成问题。
至于武穆遗书,张无忌通读之后便给了小昭,让她用在对抗朝廷大军的战术上。
没有朱重八什么事了。
这有可能是一个女皇帝的时代。
贝贝临盆在即,我想等她生产过后再回峨眉,于是便和张无忌在武当住下了。
张无忌一日日的好起来。
主要表现在他在某件事情上的频率和生猛程度。
吃过早饭,他借口带着我去看后山的花,才看了几眼,便扯着我往一处山洞走。
“喂,你好歹做做样子,多看几眼?”我见他连掩饰都懒得掩饰,掐了他一把。
这人,屋里面玩够了,就开始往外面跑。
“我看一眼都嫌烦,实在太丑了,不及芷若半分漂亮。”他拉着我往山洞里走,捧着我的脸,深情款款地道,“我只愿看着芷若。”
呸!
既然这样,拉我看什么花?
“你要酒色过度了你知道吗?早年掏空身子,老来就干不动了,到时候我可要给你戴帽子的!”我说着,横了他一眼。
他不以为意:“我是神医,我每天给自己开药吃的,你都不知道。”
说完,厚颜无耻地把我按在山壁上,就开始胡闹。
我觉得又认识了他新的一面。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外表敦厚温和的青年,也不再是那个拥有乌沉眼神的阴暗男子。他追求快乐,放任自己,浑然无忌,更像是一个天真性情的孩童。
很像是当初在冰火岛上,谢逊对我讲的那个小小张无忌。
“芷若,芷若……”他在我耳边,低低叫我的名字,声音里充满了快乐。
我也很快乐,贴着他炽热的胸膛,迎合着他。
事后,打理好衣裳,准备出去时,却听到外面有说话声传来。
“青书,你等等。”是贝贝,声音带着点喘。
宋青书气急败坏地道:“你别跟着我!”
“我累了,走不动了,你等等我罢。”贝贝的声音带着一点示弱。
“我又没叫你跟着!”宋青书更加气急败坏了,“还有,别叫我青书,我讨厌你叫我青书!”
他的声音充满了厌恶。
我一怔,随即拧起眉头。
宋青书居然这么对贝贝说话?他们原来私下里是这样相处的?
我按住张无忌,让他不要出声,而后分出注意力,往外看去。
就见宋青书满脸厌恶,恨不能让贝贝从他眼前消失。
但他虽然厌恶,可脚下却是停了下来,等着贝贝跟上。
“青书,你扶我一下,我肚子有点坠。”贝贝跟了上来,气喘吁吁地道。
宋青书便一把扶住了她,但仍然拧着眉头,厌恶地道:“你知道我就吃你这一套,是吧?贝锦仪,你可真有本事。你就用这副面孔,骗了不少人吧?”
我听着宋青书的话,恨不得出去给他一掌。
他就这么跟贝贝说话!
贝贝可是怀着他的孩子呢!
就见贝贝握住他的手腕,轻声说道:“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好吗?”
“你叫我别生气?”宋青书猛地大声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一样,他两眼睁得大大的,“你欺骗了我的感情,把我利用得彻底,然后你叫我别生气?”
他仿佛想把贝贝的手甩开,但他看着贝贝的肚子,力气便小了几分。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你不要误会我,青书。”贝贝轻声说道。她的声音温柔轻缓,像春风一样,带着能抚慰愤怒的力量。
宋青书却用一种绝望的口吻说道:“你难道不是骗我?你说你喜欢我,可是你真正喜欢的是谁,还要我说吗?你为了她,才嫁给我。你并不喜欢我。从始至终,你只想把我攥在手心里,让我不要乱说话。我说错了吗?”
听到这里,我一怔。
我看向贝贝,贝贝没有否认。
我心中一紧。
脑仁一点点地胀,我脑子里有个猜测,但却不敢深想。
就听宋青书继续说道:“你真恶心!贝锦仪,你恶心透顶!你跟她一样,你们恶心!”
“你知不知道,你当时受伤昏迷,她是怎么喂你吃药的?哈哈!她嘴对嘴喂你!张无忌给她找来芦苇杆,她不肯用,非要嘴对嘴喂你!你们恶心!”
“你被玄冥二老所伤,她怎么对鹿杖客的?她变态!”
“你也变态!你明知她欺师灭祖,你包庇她!”
“你还怕我说出去她干的那些恶心事,就装作喜欢我的样子,还怀了我的孩子。现在你是武当派宋远桥的儿媳,上上下下谁不喜欢你?你还断了一只手,谁不同情你?真的说出去,相信你的人甚至比我多!”
“你都怀了我的孩子,你甚至只有一只手,你却为她绣嫁衣!”
“你骗我!”
“你利用我!”
“你这个卑鄙的女人!”
宋青书一口气说了一长串。
把我的脑子都炸得蒙了。
我呆呆地看着贝贝,就见她粉嫩娇艳的面上渐渐变冷。
她启开红唇,对宋青书说道:“我要生了。”
听到这句话,宋青书整个人僵住了:“你,你说什么?”
“青书,我要生了。”贝贝抱着肚子,眉头蹙起来,“羊水破了,快,带我去产房。”
宋青书脸色一白,打横抱起贝贝,运起轻功,飞快远去。
方才那一场吵架,无疾而终。
我脚下沉,几乎迈不动步子。
我想起贝贝的反应。
面对宋青书的辱骂、质问、猜忌。
她不哭、不闹、不恼、不辩。
她平静得不可思议。
这不像是一个初次谈恋爱的女孩子,面对心爱之人,该有的反应。
腰上圈了一只手,提着我离开地面。
张无忌把我抱出去,来到太阳下。
他抱着我来到一株玉兰树下,顺手从旁边掐了一朵玉兰花,簪在我鬓侧。他左右打量,赞叹道:“真美。我有一个天下第一漂亮的媳妇。”
我仰头,看着他:“宋青书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张无忌点点头,把我鬓侧的玉兰花摘下来,重新簪了下,嘴角的弧度更大了:“芷若真是美。我真是好福气,娶到芷若这样漂亮的媳妇。”
“他说我和贝贝恶心。”我看着他,平静地问道,“张无忌,你觉得我恶心吗?”
“她吃不下去药,不让你喂,难道让我喂吗?”张无忌挑了挑眉,不以为意,“宋青书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他孩子要出世了,难免心里紧张,说话颠三倒四。那不是他内心之语,你看你师姐都不往心里去。”
我抓住他的胳膊:“你也看出来了,我师姐不往心里去?”
贝贝是孕妇。
怀孕的人,心思敏感。
贝贝却不往心里去,那她心里装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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