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个故人
第二天一早,蔡全无早早地起来辞别凌振和玉面飞龙,一路小跑着奔回醉仙居。昨晚一夜未归,也没和蒋先生打招呼,他们肯定急坏了。蔡全无一路上也没忘了打听昨晚上蔡猛挨打的事情,他竖着耳朵仔细听着人们的议论。一切如常,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买卖铺户照常营业,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回到醉仙居,神算子蒋敬已经在拨弄起算盘了。蒋敬一见蔡全无,一口湖南话说道:“蔡掌柜,御拳馆周老爷要你送几坛东坡醉过去,说是来了个故人。”
“知道了。”蔡全无应了一声。周老爷就是他师父周侗。师父有故人来访,那故人是谁呢,管他呢!一会就知道了。想到这蔡全无叫小伙计担了酒跟着他向御拳馆走去。御拳馆来的多了,把门的也都熟识了,因此蔡全无也是来去自如。只是这次还没进门就听见御拳馆里吵吵嚷嚷,人声鼎沸,“好,好,太好了!”喝彩之声不绝于耳。
蔡全无三步并作两步挤进人群,只见人群中有一个大汉在练拳,众人在给他喝彩。这大汉长得好生威猛,身高八尺,上中等个,猿背蜂腰,面如冠玉,双眉如宾,目若朗星,鼻直口方,大耳垂纶,身穿青布中衣,头上包了块方巾,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对拳头,那是拳头吗?足足有一个榔头那么大,要是拳头也是沙包一样大的拳头。
大汉刚练完了一套少林拳,接着又歪歪扭扭的练了一套醉拳。蔡全无一眼认出了醉拳的招式,所谓醉拳又叫醉八仙,第一招是吕洞宾醉酒提壶力千斤。
蔡全无最喜欢这套拳法,也深得周侗的真传,今日但见这个大汉练的比自己还好,不由得暗暗叫好,嘴里不自觉地说着:“铁拐李旋争膝撞醉还真,好!好!汉钟离醉步抱埕兜心顶,不错!张果老醉酒抛杯踢连环,好功夫!好功夫!此处该有酒啊!”
说话间,蔡全无从伙计的担子里拿了一坛酒约有2斤,向那大汉喊道:“好汉,无酒怎能叫醉八仙,接着!”说着将那坛酒向大汉抛去。
那大汉头也不回,眼也不抬,随手将那坛酒接住,用嘴咬去封头,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口,“好酒!好酒!好烈的酒,多谢!”一手提酒一手接着练了起来。各位,那酒可是东坡醉,起码四十度以上,不多时大汉有了几分酒意,功夫练的更加出神。蓝采和单提敬酒拦腰破,曹国舅仙人敬酒锁喉扣,一招一式挥洒自如,这一套醉八仙让他练活了。
众人正看的聚精会神,只听的啪的一声,酒瓶落地摔了个粉碎,这套醉八仙已经练完,那一坛酒也喝的滴酒不剩。“好拳法,好功夫!”人群外传来了喝彩声,那大汉一愣,蔡全无回头望去,只见师父周侗和师兄林冲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过来,那喝彩的正是林冲。
周侗走过来冲着众人说道:“好了,今天就练到这了,大家都散了吧!”围观的众人意犹未尽的散去了。
周侗来到那大汉面前对着林冲和蔡全无说道:“冲儿、全无,我给你们介绍个好汉,这位就是清河武松,因他排名行二,人称武二郎。武松!这是我二徒弟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这是我新收的徒弟蔡全无。”
武松先是向林冲一抱拳:“原来是林教头,俺武松有理了。”
林冲抱拳还礼道:“武松兄弟拳脚功夫真是了得啊,刚才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哈哈!”
蔡全无一听站在自己眼前的大汉就是大名鼎鼎的武松武二郎,心里一阵的激动涌起了莫名的亲近感,这东京汴梁城我算是来对了,遇到了老师,遇到了林冲,武松,凌振和蒋敬,还有曹正,后面还指不定能遇上谁呢?武松这时候来东京难道是已经打完了老虎了?不对!如果已经打完了老虎了,师父必然夸他是打虎英雄了,而且他此时一定是都头,一定会穿一件官服,但是师父没说,他也没有穿官服,看这情况他还没有打虎呢。
“蔡兄弟,武松这厢有礼了。”武松的这声招呼打断了蔡全无的思绪。
“武大哥,好身手,我算开眼了!”蔡全无竖起大拇指说道。
“俺武松的功夫再好,哪有蔡兄弟的酒好啊!没有你的酒,俺武松也耍不好这套拳,哈哈。”武松意犹未尽地说道。
“此地不是讲话之所,既然都认识了,都随我进屋吧!”周侗说道。众人进屋落座,蔡全无对送酒的伙计耳语了几句,伙计点头离去。不多时,那伙计从醉仙居送来了一桌酒席,蔡全无摆好四套碗筷,请周侗、林冲和武松入席。
“全无,又让你破费了!”周侗有些过意不去地说道,这几个月来蔡全无三天两头的来送吃喝,纵然是蔡全无孝敬师父的,周侗心里也是过意不去。
“师父,说哪里话来,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徒儿我就是开酒店的,这就叫近水楼台先得月。武松大哥远路而来,我们也的进一进地主之谊不是?更何况他还是您老人家的故友啊。”蔡全无这一席场面话说的大家都乐了。
“师父他老人家知道我爱喝酒,昨晚上刚到,今天一大早师父他老人家就给我说蔡兄弟的东坡醉好得很,刚才那一坛的确不错,哈哈!”武松说着两眼又盯着桌上的酒瓶看个没完。
“武松,我说过了,你不要叫我师父,咱两个还是以老友相称吧!”周侗说道。
“师父,我早就在心里把您老人家当师父了。”武松说道。
他两个人这么一说话可把林冲和蔡全无弄糊涂了,林冲不善言辞,他看了蔡全无一眼,蔡全无那是个机灵鬼,忙举起酒杯打趣道:“大家满饮此杯,来干!干!干!今日一早师父传来法旨,说是故人来访,让我带几坛好酒,这可是我千挑万选的好酒啊,只是我不太明白,武大哥年龄比我大不了几岁,怎么和师父是故友呢。还请师父告知徒儿。”
周侗喝完了酒,手捻须髯微微一笑:“武松小友,你给他们两个讲一讲吧。”
武松连干三碗酒后,把酒碗放下说道:“说来话长,我八岁上少林寺习武,师承了性大师,学了一身硬功夫。周师父那时正是壶关总兵,他老人家是少林大师谭正芳的高徒与少林渊源极深。有一年周师父上少林,在后山碰见我在练武。周师父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弱点,那就是拳脚刚猛但只注重进攻不注重防守,下盘步法凌乱,如果遇到高手只能挨打。我心里不服,和周师父过招,结果被周师父接连摔了八个跟头我才心服口服。周师父手把手的指正我的不足,虽然只教了我一个月,却让我武功大有长进,刚才那醉八仙就是周师父教我的扬长避短的功夫。我从那时就把周师父当作恩师了。可周师父他老人家说我师父了性只有我一个徒弟,他就不夺人所爱了,他可以教我,但不许我叫他师父。俺武松却打心里已经认定了周师父。前些日子俺在清河打伤了人命,四处逃亡,有幸被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收留,这次为柴大官人进京打点关系有幸再次遇到师父,还请师父收下我吧。”说完武松眼含热泪的跪在周侗面前,这么硬的汉子此时磕头好似鸡啄碎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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