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来的账房先生蒋敬
虽然彻夜没有睡好,蔡全无第二天一早还是早早地起来了,他找来王掌柜和西门大街各个酒店饭馆的掌柜的商议状告过街鼠张三、草头蛇李四等泼皮的事宜,众人一致同意联名告状。蔡全无请来商会会长,草拟了状纸,众人在后面签了名,把状纸送到了开封府,然后把此事了告诉林冲。林冲从大理寺走了个门子,责令开封府收下了状子。
几天以后,消息传来,第一个来报信的就是那包打听,他一进门就大喊:“蔡掌柜,恭喜恭喜,你们那个案子有结果了,我特来相告。”
“包大哥,快坐下细细的讲来!”蔡全无给他倒了一碗酒说道。
“那日你们递了状子到开封府,后面大理寺来了命令要开封府严办,此事与那高俅有关,可是那高俅在端王府,开封府尹没办法,只能去求见小王都太尉。小王都太尉将此事告诉了端王,端王责令高俅来处理。好家伙,那高俅就是狠辣,不顾以前的情谊,领着几十个排军就把张三李四等人一顿好打,一直打出了东京城,还告诉他们若要再进东京城,见头打头,见尾打尾,现在那帮泼皮是不敢再来生事了。蔡掌柜,你现在成了开封的名人了,哈哈,恭喜蔡掌柜啦!”包打听连珠炮似的一口气把前因后果说了个眉飞色舞,说完喝了一大口酒。
“包大哥真是手眼通天啊,我们告状的还不知道结果,你就先知道了,不愧为包打听啊!”蔡全无笑道,心里十分的欢喜,但又暗暗骂高俅真是心狠手辣,不为以前的兄弟谋个生路,却为了自己的前程把他们赶尽杀绝,看来对他来说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
蔡全无又和包打听寒暄了几句,包打听喝完两碗酒扶着墙醉醺醺地告辞了。不多时酒店里又来了一个人,此人三十岁上下,头上文生公子巾又脏又破,身穿一件长衫也是补丁累着补丁,身后背着个书箱,箱子上挂着个铜算盘走起路来哗啦哗啦直响。再往此人脸上看,前额突出,鹰钩鼻子,脸色苍白,一看就是个落魄的读书人,从那张三天没洗的脸上能够看出此人经历了太多的风霜与无奈,最起码是营养不良。他一进门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坐下,然后摸出了十几个老钱,要了一壶水酒,一盘咸菜,一碗素面条,边吃边喝。蔡全无每天都能遇上几个这样的人,身为掌柜的他不用事必躬亲,所以招待客人的这些小事都是伙计们去做。
蔡全无坐在门口冷眼旁观,只见穷书生边噶嘣嘣的吃咸菜,边望着窗外自言自语,那是一股浓重的湖南口音:“这世道变了,人情变薄了,那酒也是变得寡淡无味了,哎,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
蔡全无一听有点不高兴了,因为虽然那穷书生点的酒是最便宜的,但品质也不是太差,虽是酒稍子却也是没有掺水,他怎么能说淡而无味呢?于是蔡全无上前问道:“这位客官,我这酒如何就寡淡无味了?虽是价钱便宜了些,也还是好入口的啊。”
那书生一见蔡全无挑了理,忙说道:“呜呀,掌柜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是有感而发,说了些愤懑之词,还望掌柜的见谅!”蔡全无一听人家是无心之语,再看书生虽是十分落魄,还如此儒雅,顿时联想到了自己,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忙说道:“客官莫只说如今世态炎凉,我只知古道热肠,先生即嫌弃酒淡人情薄,不妨尝一尝我新酿的酒,权当奉送。”
“如此说来,那多谢了!”读书人谢道。蔡全无让伙计上了一斤东坡醉,也就是他酿的二锅头,又奉送了两盘肉菜,与那书生边喝边聊着。
“请问客官尊姓大名,哪里人氏啊?”蔡全无问道。
“掌柜的说笑了,落魄之人哪有什么贵姓啊,我姓蒋,单名一个敬字,潭州人氏。”书生边吃边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蔡全无一听是蒋敬,心里一惊,莫不是潭州的神算子蒋敬,又看了看那书生身上的铜算盘,心想定是此人无疑,这世界真是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啊,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
“原来是蒋敬先生啊,失敬失敬,您缘何到此啊?”蔡全无关切地问道。
蒋敬叹了口气,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掌柜的,一言难尽啊,我家在潭州,世代书香门第,凭的祖上的一点点阴德,我得了个举人。怎奈家徒四壁,百无聊赖,只得依靠祖上传下的一把铜算盘给别人当账房先生糊口,赚点银两好进京赶考。今番提前来到京城,想找一个账房的营生安顿下以待大考,可万万没想到京城的买卖铺户见我是外地人,又没有保人,都不用我,我给他们讲道理,他们笑我穷酸。万般无奈,我去投奔在京城的同乡,他们不但不收留我还出言讥讽。现在身上的盘缠快用尽了,故而才有感而发说了几句牢骚话,店家莫怪。哎!敢问掌柜的尊姓大名,您这里可需要账房先生?”
蔡全无由于醉仙居的生意非常火爆,日常的流水陡然增长了几倍,于是每天都有几大本的帐要看,还有后院酿酒的事情让他忙的心力交瘁不可开交。最近又要经常去御拳馆,那就更没有时间照看账目了。本身不是学会计专业的,每天看到这些流水帐就头大的不行,王掌柜也劝他请一个账房先生,可一直没有合适的。今天遇到了蒋敬,那可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怎能错过?不过我得先考考他,看看他神算子到底能为几何。
“蒋先生,免贵姓蔡,说来也巧,我这正需要个账房先生可一直没有合适的,我这里有一算学题目,先生若算的出来,便可留下,不知可否?”蔡全无问道。
“如此说来,请蔡掌柜快快出题!”蒋敬喜出望外道。
“今有鸡翁一,值钱伍;鸡母一,值钱三;鸡雏三,值钱一。凡百钱买鸡百只,问鸡翁、母、雏各几何?”蔡全无说道。这可是蔡全无当年考公务员的一道题,这道题蔡全无用方程组算了足足十几分钟才算出了答案,所以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你蒋敬现在是在900年前,没有三元一次不等式方程组,我看你怎么算,这可是世界性难题,你要一步一步算出来就算不吃不喝不睡那也得到明天早上了,想到这里他暗自得意。
只见蒋敬把铜算盘放在桌上,噼里啪啦的播着算珠,嘴里念念有词:“鸡翁每增四,鸡母每减七,鸡雏每三,即得蔡掌柜的,此题有三解:其一鸡翁四,值钱二十;鸡母十八,值钱五十四;鸡雏七十八,值钱二十六。其二鸡翁八,值钱四十;鸡母十一,值钱三十三;鸡雏八十一。值钱二十一。其三鸡翁十二,值钱六十;鸡母四,值钱十二;鸡雏八十四,值钱二十八。”片刻之间,蒋敬就算出了答案。蔡全无听完了心里暗暗的佩服,不愧人称神算子,这算学果然精通,只凭一个算盘,短短的时间内演算出这么多数字,心算能力可想而知了。
“蒋先生,果然是神算了得,佩服佩服!您就暂且在我这里屈身当个账房先生,等到三年后科考之日,您去考了便是。”蔡全无安慰蒋敬道。
“如此说来,那就多谢蔡掌柜了。”蒋敬高兴的给蔡全无作了个揖。自此,神算子蒋敬就在醉仙居当了账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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