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看医
陈誉刚跟同科室俏丽小护士约好周末一起去看电影，见对方羞答答的，心下激荡，四周瞧瞧没别人，爪子就不老实敷上小护士柔嫩的手背，揉捏两下。
“死色鬼。”
忽然冒出一句斥骂，他惊的立马松开手，就看见半敞开的门已被全部打开，白色门框倚着一女生，上挑的眼尾浓烈冷漠，蓝色长发张扬无状。
她存在感十足，无法忽略。
可是，她旁边端庄站着的女生，却奇异中和了她的戾气。
犹如平静的湖泊，宽容容纳所有的波纹动荡。
如此互相矛盾却相配的两个人，陈誉不可能会忘，尤其是这两位，都是他慢待不得的人物。
小护士被人撞见，脸通红，头快缩进肚子里了，陈誉拍了拍她，柔声说道，“你先出去吧。”
小护士端起桌子上放着的仪器，低着头匆匆走出去。
“风流医生俏护士。”余思韶吹个口哨，开玩笑。
陈誉正正白大褂，“我先为自己正名一下，我并不风流。”
余思韶听了，轻笑着，“对，你是下流。”
陈誉摇头叹息，心想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两位是找我来继续聊信息素依赖症的事情吧。”陈誉拿捏了，双手食指撑开支住下巴，十分装逼。
“的确是这样。”柯一潼道，“主要是她，发情期太频繁，严重影响到生活。”
陈誉思索片刻，“omega相对于alpha，腺体脆弱，而这位余思韶同学更甚，因为她是后分化而成的omega，外界的稍微一点刺激都能引起她腺体的反应，导致发情期来的异常频繁。”
余思韶忍了又忍，才没出声。
“奥对，再提醒一句，二次分化后发情期过分依赖抑制贴抑制剂之类的药品，更容易使信息素紊乱。”
余思韶没脾气了。
合着她这两天处处踩雷。
深吸一口气，余思韶按捺住滔天怒火，“那你说，有什么办法能使我”她不是很能说出口，“信……息素正常，发情期也有规律？”
陈誉很坦然，“那天我不是说了吗，你们必须很亲密。就像鸳鸯，你不离我，我不离你。”甚至他还用大拇指做个亲亲的动作。
余思韶爆发了，“要是这煞笔办法能行，我还来问你？”
柯一潼见她炸毛了，按住她，谁知道余思韶怪异看她一眼，竟真的慢慢平静下来。
陈誉哇偶一声。
对两人之间快速的进展会心一笑。
余思韶看他又不顺眼了，这庸医，笑什么笑！
可她也说不清，为什么柯一潼一碰她，她就像是嫩芽吸收到了雨露，身体心理都得到了满足。
她瘆的慌，更不想跟柯一潼扯上关系了。
“亲密接触到什么界限？”柯一潼问道。
“这嘛，要看你们信息素的耐受性，换而言之就是，你们先是牵手，但是时间久了，牵手就不起作用，这时候你们就要拥抱，同样，时间久了，拥抱也不起到抚慰作用，你们就要亲吻，直到完成终身标记……”
陈誉越说越起劲，听在余思韶耳中是一刀一刀在凌迟她。
“杀了我吧。”她愤恨。
“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柯一潼淡淡补了句。
“那我先掐死你。”余思韶离她近了些，威胁她。
柯一潼眼含笑意，“那你就会生不如死。”她竟轻佻的睨了一眼余思韶的后颈。
陈誉了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看着，嘴角压不下去，只能轻咳掩盖。
余思韶破罐子破摔了，“大不了我摘除腺体，我就不信没用！”
陈誉道，“腺体切除手术很复杂。首先，你还未成年，必须取得监护人的同意。而且腺体摘除成功案例全国，不全世界，都不超过一千例，你知道为什么吗？”
余思韶没有耐心跟他讨论这种超过她知识储备的问题，“就算没超过一千例，也是有人切除腺体成功了。”
柯一潼目光深深，落在余思韶身上，攸然开口，“腺体是alpha和omega身上重要的器官，与身体其他器官息息相关，切除腺体会导致身体各项机能衰老二十岁，除非是因为不可逆转的特殊情况下，否则都不会选择切除腺体。”
陈誉鼓掌，“说的不错。”
余思韶嘴张了张，“有……那么可怕吗。身体各项机能衰老二十岁？”
“记忆力、反应能力、肢体协调、视力、听力等等。哪怕你现在十八岁，切除腺体后，你相当于三十八岁的身体。”
柯一潼的嗓音轻而灵，可说出的话，字字扎心。
余思韶无法想象，衰老二十岁的身体怎么能支撑她玩赛车。
“那就没别的办法了吗？”余思韶颇为艰难问道。
这是一个双向难题，她抛却不了自己热爱的。
陈誉翻翻笔记本，“当然，我们国家也在攻克此类难题，毕竟，信息素匹配度百分之百的情况下，也并不是所有ao都愿意成为伴侣。”
余思韶敲着桌子，“说重点！”
“重点就是，正在研究，何时成功我们并不知道。”
“还是放屁！”余思韶泄愤般狠狠踢了桌腿。
一把捋起披散开来的长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她哼哼，“纯属浪费我的时间。”
陈誉稳住桌子，骇异余思韶的力气也忒大了。
“了解病因才能找到治病的方法，对症下药。”陈誉苦口婆心劝道。
“有药能治吗？我就问你有药能治吗？”
陈誉挠挠眉心，“我们正在努力……”
他心思活络，咂咂舌，大胆地说，“其实我提出的建议也并不是没有用，明明有很简单的办法，为什么非要切除腺体那么恐怖血腥呢。”
余思韶搓着脸，面临着崩溃了，“死了都比这好！”
她和柯一潼牵手拥抱？
接吻？
光是想想，她都坐如针毡，全身上下写满了抗拒。
柯一潼现在倒是装高冷，解释完腺体切除的弊端，人就板正坐在椅子上，半垂着眼眸，不知道想什么。
陈誉说，“又不吃亏，怕什么。”
逮他有这么个白富美女神alpha供自己亲亲抱抱，怕是做梦都要笑醒。
“恶心。”余思韶嗤之以鼻。
“如果增加项目研究资金，最快是多久？”
陈誉一时之间呆住。
柯一潼那股子掌握全局的气势直接击中他。
他中二的想，这就是柯家人该有的气魄吗。
呃了半天，陈誉摘下眼镜，使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更加真诚。
“如果柯小姐要投入资金的话，我想最多不出一年！一年内一定能找到解决这个对于两位来说都特别棘手的问题！”
“早说要钱不就成了，又不是给不起！”余思韶万万没想到柯一潼先装了这个逼，因此说话夹枪带棒的。
柯一潼也不惯着她，回嘴，“是谁刚才要死要活，打算切除腺体。”
她转向余思韶，狭长眼尾落下一片暗色，犹如妖魅，“用点脑子，对你有好处。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要伤害自己。”
“王八蛋，你”余思韶拔座而起，裸露在外的手臂惊起一片浮光。
陈誉赶紧拦她，“冷静点冷静点，情绪起伏太大也会导致信息素失衡！”
不就骂两句没脑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陈誉心道，况且柯一潼说的本来也没错。
余思韶甩开陈誉拦着自己的胳膊，叉着腰生气。
而柯一潼仿佛觉得这一幕很有意思似的，梨涡若隐若现，“确定只需要一年？”
陈誉想想一张张钞票飞在眼前，郑重点头。
“行。”柯一潼探手捻起陈誉桌子上放着的几张空白a4纸和水笔，唰唰写了几个字，复又放回去，“拿上这张纸，去柯氏集团，需要多少钱，直接去要。”
那潇洒劲利落劲，陈誉都想跪地叫爸爸了。
“保证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都用上敬称了。
余思韶听了都牙疼，“喂，死色鬼，那我也不可能等你一年吧。”
陈誉道，“绝不能委屈您呐，这样，你们听我的，暂时先用对方的信息素安抚，每天最少八小时的亲密接触，能有效缓解信息素失衡。”
“八小时？！”余思韶不可置信，掰了掰手指。
她要和柯一潼牵手、拥抱、接吻，八小时？？！！
陈誉一瞅她那副模样就知道她想歪了，“所谓的八小时亲密接触，就是你们呆在同一空间里，彼此距离最好不要超过两米，给信息素营造出一种就在对方身边的感觉。”
“能行吗？”她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只有这个办法了。放心，肯定有效。”
余思韶还要再说什么，柯一潼打断她的话，“昨晚，你睡的不是很舒服吗，那八个小时，我们都在一起。”
昨晚？
是的。她和柯一潼睡在一间房里，一夜平安无事。
两人若有所思。
落在陈誉眼里那可是明晃晃的“奸情”！
什么睡得舒服，八个小时都在一起……
听的他这个成年beat都脸红了。
想不到啊，表面水火不容，背地里都睡一块了！
至于吗？
来他这演什么争锋相对、十万火急、宁死不屈的，指不定小嘴都不造亲过多少回了！
现在的年轻人呐……
可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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