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四章
夜深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钻进了禁林。
令人惊讶的是，那不是别人，是一向唯唯诺诺，结结巴巴的奇洛。
他走到禁林深处，解开头上缠着的紫色围巾，一个勉强可以叫做“脸”的东西紧贴在他的后脑勺上。那张“脸”活动了一下“五官”（尽管没有鼻子），用嘶哑的声音缓缓问到：“奇洛，我忠诚的仆人，我交代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
“主人，我…我没能从斯内普那得到任何信息，他不信任我。”奇洛以一种卑微的语气说到，他看起来很尊重那张“脸”。
“是的，是的。这一点也不出我所料。”那张“脸”说，“当年我极力招揽他加入伟大的食死徒，但是他和他那不知好歹的夫人一样，背叛了纯血，背叛了巫师，加入了该死的凤凰社。不过他幸运的逃过了一劫，他的夫人用生命献祭给我们伟大的事业。”那张“脸”在絮絮叨叨，不知是说给奇洛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奇洛，斯内普那里你应该得不到什么了，所以，接下来你去接近那个女孩，妮娅·斯内普。不惜一切代价，必须得到杰芙里的手记和魔法石。”那张“脸”对奇洛说，他的声音就像蛇一样阴冷危险。
奇洛不禁打了个寒颤，“是的，主人。”
奇洛又用围巾把头缠了起来，走出禁林。他看起来还是那样的胆小懦弱。
妮娅不知道为什么，教黑魔法防御的奇洛教授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的身旁有一个吸血鬼一样。
人人都说他身上的大蒜味是为了驱散他在罗马尼亚遇到的一个吸血鬼，他怕吸血鬼回来报复他。他还说，他的围巾是一位非洲的王子为了感谢他帮忙驱走了还魂僵尸而送的礼物。不过看起来没几个人相信这个说法。
他的围巾也散发出一股怪味，韦斯莱双子坚持说里面肯定塞满了大蒜，这样无论奇洛教授在哪，都有了防护。
但是妮娅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她觉得奇洛的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直觉一向很敏锐。
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哈利，但是哈利觉得是妮娅想太多，毕竟奇洛看起来是那样的懦弱胆小。
终于到了星期五。哈利和妮娅还有罗恩坐到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哈利给妮娅拿了一碗燕麦粥，给自己也拿了一碗。罗恩拿了一片吐司，往上面涂着很厚的果酱。
“今天都有什么课？”哈利问妮娅。
“和斯莱特林一起上两节魔药课。”妮娅欢快的说。梅林知道她多久没见到爸爸了。
罗恩却哀嚎了一声，“听说你爸爸很偏向斯莱特林，这不会是真的吧？”
妮娅笑了一下，罗恩却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妮娅轻轻张嘴，说：“想什么呢，罗恩？这当然是真的。不偏向斯莱特林，难道偏向格兰芬多吗？”
罗恩皱了皱脸，哈利却在一旁幸灾乐祸。
“可是，你妈妈和你都是格兰芬多的啊。”罗恩说。
“但是，你既不是茜塞莉亚，也不是妮娅。怎么办呢，小罗恩？”妮娅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到。哈利在旁边笑得肩膀不停的抖动。
“哈利，为什么你这么高兴？不要忘了，你也是格兰芬多！”罗恩不满的说。
“不不不，我从小就受到斯内普教授“爱的教育”，我早就习惯了。”哈利满不在乎的说。
罗恩看起来更愁了。
“真希望麦格教授能和斯内普教授一样偏心格兰芬多。”罗恩说。
“显然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妮娅耸耸肩说。
麦格教授是变形课的教授，还是格兰芬多的院长。但她对哪个学院的学生都一样严厉。
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赫敏坐在那里。她听见三个人的对话，哼了一声，抱着书离开长桌。
“我真是受不了她。”罗恩悄悄对哈利和妮娅说。
妮娅挑了一下眉毛。
就在这时，邮件到了。哈利三人早已习惯了数以百计的猫头鹰一起飞进礼堂。第一天他们可吓了一跳。
这些猫头鹰在礼堂上空盘旋，寻找着各自的主人，然后把邮件抛下来。有时候，这些邮件可能会掉进你面前的碗里或盘子里。
突然，哈利的猫头鹰——海德薇飞下来，把一个纸条扔在哈利面前，讨了一小块吐司就站在哈利面前。
哈利打开纸条，是海格寄来的。
“妮娅，海格邀请我们在下午三点前去他的小屋。”哈利兴奋的对妮娅说。
妮娅也少见的激动起来。妮娅觉得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
他们连忙写了个回信给海格，让海德薇捎给海格。
他们吃完早饭，就急忙走向魔药教室，那是一间地下教室。这里和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一样，也在黑湖底下，所以异常阴冷。沿墙摆着玻璃瓶子，里面浸泡着的动物标本更让人瑟瑟发抖。
至少在妮娅看来，纳威已经怕的不行了。
“天呐，斯内普教授的眼光真的好差，除了与教母在一起这件事之外。”哈利悄悄和妮娅吐槽到。
他们三人到的时候，魔药教室已经坐了大部分的学生了。所以斯内普一直注意着他们三个。
当斯内普看到哈利和妮娅说悄悄话的时候，斯内普瞪了一眼哈利。但哈利并没有注意到。
“哈利，其实爸爸的耳朵很好使。”妮娅悄悄和哈利说。
似乎是为了印证妮娅的话，斯内普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们身后。他拍了一下哈利的头，然后看向哈利左边的罗恩。
“哈利，为什么还不把书翻开？还有你，韦斯莱，为什么不提醒哈利翻开书？格兰芬多会因为你们两个不积极学习的态度被扣掉两分。”斯内普说。
哈利不可思议的扭头看着斯内普，斯内普也瞪着他。于是，哈利又默默地把头转了回去。
妮娅快速把书翻开，不敢说话。
这时，人已经到齐了。斯内普快速走上讲台，开始点名。
斯内普点完名后，就抬眼看向全班。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他开口说，说话的声音几乎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像麦格教授一样，斯内普教授也有不费吹灰之力能让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慑力量。“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堆蜗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他讲完短短的开场白之后，全班哑然无声。妮娅笑了一下，哈利和罗恩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赫敏·格兰杰几乎挪到椅子边上，朝前探着身子，看来是急于证明自己不是笨蛋傻瓜。
“哈利，”斯内普突然说，“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未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写什么？”
哈利紧张的站起来，他看着斯内普，支支吾吾半天，终于说：“是……是强效生死水。教授。”
斯内普这才让他坐下。
“韦斯莱，”斯内普又说，“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粪石，你要去哪里找？”
罗恩呆呆的站起来，“是盥洗室吗，教授？”
魔药教授里顿时哄堂大笑。斯莱特林的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的两个跟班高尔、布拉克笑的头都抬不起来。
“安静！”斯内普喝到，“我想你的脑子里不会只有芨芨草吧？韦斯莱。但愿你的脑子不是一个长得像头一样的游走球，坐下！”
罗恩赶紧坐下，他看起来被吓傻了一样。
“妮娅，你来说说。”斯内普把头转向妮娅。
妮娅站了起来，“是山羊的胃里，教授。粪石具有很强的解毒作用。”
“完美的回答，请坐。”斯内普说，“格兰芬多加五分。”
“为什么你们还不把这些记下来呢？”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羽毛笔与羊皮纸摩擦的沙沙声。
魔药课继续上着，但格兰芬多其他学生的处境并没有发生改变。斯内普把他们分成两人一组，指导他们混合调制一种治疗疖子的简单药水。斯内普拖着他那件很长的黑斗篷在教室里走来走去，看他们称干荨麻，粉碎蛇的毒牙，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挨过批评，只有妮娅幸免。正在他向斯莱特林的学生展示妮娅完美的作品时，地下教室里突然冒出一股酸性的绿色浓烟，传来一阵很响的嘶嘶声。纳威不知怎的把西莫的坩埚烧成了歪歪扭扭的一块东西，坩锅里的药水泼到了石板地上，把同学们的鞋都烧出了洞。几秒钟内，全班同学都站到了凳子上，坩埚被打翻时，纳威浑身浸透了药水，这时他胳膊和腿上到处是红肿的疖子，痛得他哇哇乱叫。
“白痴！”斯内普咆哮起来，挥起魔杖将泼在地上的药水一扫而光。“我想你大概是没有把坩埚从火上端开就把豪猪刺放进去了，是不是？”
纳威抽抽搭搭地哭起来，连鼻子上都突然冒出了许多疖子。
“把他送到上面的医院去。”斯内普对西莫厉声说。接着他又转身看妮娅有没有事。
妮娅朝斯内普摇摇头，斯内普才放心的转过身去。
一小时后，他们顺着台阶爬出魔药教室。
罗恩朝哈利和妮娅抱怨斯内普，哈利和妮娅一起说：“习惯就好了。”
然后他们一起笑了起来。
赫敏从后面走了出来，撞了一下妮娅。头也不回的走了。
妮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三点差五分，他们离开城堡，向禁林旁边海格的小屋走去。小屋的门前挂着一张弩和一双橡胶套鞋。
哈利敲门时，他们听到屋里传来一阵紧张的挣扎声和几声低沉的犬吠。接着传来海格的说话声，“往后退，牙牙，往后退。”
海格把门打开一道缝，露出他满是胡须的大脸。
“等一等，”他说，“往后退，牙牙。”
海格把他们三个让进去，一边拼命地抓住一只庞大的黑色猎狗的项圈。
“西里斯应该和牙牙很有共同语言吧？”妮娅悄悄和哈利吐槽到，他们俩相视一笑。
小木屋只有一个房间。天花板上挂着火腿、野鸡，火盆里用铜壶烧着开水，墙角放着一张大床。床上是用碎步拼接的被褥。
“坐吧，坐吧，不要客气。”海格一边说，一边把牙牙放掉了。
牙牙朝三人扑来，哈利和妮娅一闪，牙牙就扑倒了他俩身后的罗恩身上。牙牙舔着罗恩的耳朵。
像海格一样，牙牙显然也不像它外表那样凶猛。
“海格，这是罗恩。”哈利给海格介绍到。
“又是一个韦斯莱家的小兄弟吧？”海格看了一眼罗恩的红头发说，“为了把那对韦斯莱孪生兄弟赶出禁林几乎耗费了我大半辈子的精力。”
罗恩尴尬的笑了笑。海格端着一盘子的岩皮饼递给三个人。
“妮娅，我很久都没有见到了你了。你刚出生的时候还是个小宝宝呢，只有我的一个手掌大。”海格看着妮娅说。“你长的和你妈妈可真像啊。”他把头扭到一旁，又很快转了过来。
罗恩发誓他看到海格用手指擦了一下眼睛。
妮娅看着海格，突然笑了一下，说：“是啊，所有人都这么说。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爸爸从来不给我看她的照片。”
“别这样孩子，她是你妈妈，她真的很爱你。是那个人，那个人杀了她。”海格伤心地说，“对了对了，我得给你一样东西。”
海格起身，在一个角落里翻找着什么，很快拿着一张照片走了。他把照片递给妮娅，哈利和罗恩把头也凑了过去。
他们看见照片上一个女人挽着西弗勒斯的胳膊。两个人笑的都很开心。
“这是你妈妈和你爸爸毕业时候的照片。他们那时刚刚结婚。那个时候莉亚多好啊，你爸爸也不像现在这样不经常洗头，只穿着黑色的巫师袍。”海格在一旁絮絮叨叨。
妮娅看着女人黑色的头发披在身后，只有一小部分在胸前，发尾微微的卷着。她真美啊！妮娅想。她穿着格兰芬多的校袍。她笑得十分灿烂。她看到妮娅，就拉了拉照片里的西弗勒斯，两个人一起和她挥了挥手。
妮娅看着照片突然哭了，她第一次真正见到她的母亲。
海格见了，反而不敢再说关于茜塞莉亚的事情了。
他和哈利罗恩三人僵硬的转移着话题。妮娅摸摸了照片上的女人，问：“海格，这张照片可以送给我吗？”
“可以，当然可以。我本来就是想要送给你的。”海格搓了搓手，对妮娅说。
妮娅继续看着照片。
哈利突然发现在海格的暖瓶罩下压着一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报道。是古灵阁失窃事件。
哈利趁海格和罗恩说话，悄悄把这张纸抽了出来，递给妮娅。
“你还记得那天在对角巷吗？就是七月三十一号。我们从古灵阁出来遇见了海格，他说他在给邓布利多办一件事。”
妮娅看着哈利，听他说完。妮娅明白了哈利的意思。用复制咒复制了一份，塞到兜里。哈利又把那张纸重新压倒暖瓶罩底下。
他们和海格告别后，就步行回城堡吃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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