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憋屈
看着吴成宇毫不犹豫跪下，老爷子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下，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跪下吗？”
吴成宇低着头，脸色发白，他有点预感老爷子肯定知道点什么，霍家人对老爷子说了什么。
但是他不能认，认了会让老爷子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吴成宇犹豫了一下，选择赌一把，他低着头，低眉顺眼道：“孙儿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不过爷爷说我错了，我就是错了，一定有那些部分没错好，之后会……”
话音还没落，老爷子一巴掌直接打了过去。
“啪”地一声，在偌大又安静的异常清楚。
吴成宇脸都被打偏了，头发垂落下来微微盖住眼睛，让他那张温润的脸看起来有些阴郁。
老爷子绷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吴成宇，从小到大，我用了多少资源培养你。今天这事你要是认了，我还能说你一句敢做敢当，但是你连认都不敢认。”
“爷爷，我……”吴成宇听他说出这番话，着急地想要解释。
吴老爷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将早上霍家留下的那些照片甩在他脸上：“你看看吧，霍家已经拿到你谋害霍子彦的证据了，除了照片还有录音，证据确凿，你没办法抵赖。”
吴成宇看着这些照片，脸上被打的地方更加生疼了，火辣辣的。
他一直以为霍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谁能想到人家不仅发现了，还将他们都拍了下来，作为证据。
不声不响给他来了个大的。
吴成宇拿着这些照片，手指微微颤抖。
老爷子瞥了他一眼，道：“幸好霍子彦这次没事，如果真出了是事，你觉得霍家会善罢甘休吗？你这身骨头都不够赔的，说不定连我们吴家都逃不过。”
霍老爷子退出霍家的时候，吴成宇还小，根本不晓得人家的手段。
就光凭今天早上这一出，就打了个吴家措手不及。这老头子，无论是硬的软的，那样招数都用的风生水起，他都要稍逊一筹，更别说吴成宇了。
吴成宇连人家的孙子霍子彦都不如。
吴成宇听到霍子彦没死的消息，眼神慌张了一瞬，随即被阴霾掩盖，他垂着头，不敢让老爷子看出他眼底的神色，低声道歉。
“爷爷，这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我昏头了。这些天霍子彦一直和我作对，毁了我不少生意，我实在是气不过，在安小冉的蛊惑下，才想出这个馊主意，是我错了，我不成熟，不理智。”
老爷子听了这话，更多的是失望。
吴成宇在他面前，竟然还不老实，嘴上说着道歉，却拉了安小冉背锅。
他自己在霍家人面前将锅推给安小冉，是为了保全吴成宇，是真是假，他心里早就有决断。但是吴成宇在他这个爷爷面前，把他教授的话术用在了他身上，这种感觉，真是让人说不出的难受和失望。
老爷子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一眼未发。
吴成宇终于遮掩住眼底的神色，听老爷子没说话，抬头，对上老爷子复杂的眼神，顿时愣了一下。
“爷爷？”
“你别叫我爷爷。”老爷子撇开眼，声音中带着怒气：“你不是最天资聪颖，也不是最具有商业天赋，但是我自觉在我的教导下，你是一个真正温润文雅的孩子，哪怕有些小心思也无所谓，商场上就需要有点心机和手段，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将它用在了我身上。”
“爷爷！”吴成宇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跪行了两步，满是惶恐。
他真的慌了，从小到大，哪怕他犯了错误，丢了生意，老爷子也没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吴成宇想到刚刚在楼下碰到的那几个吴家外孙，心里乱成一团麻，又怕又恨。
“爷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主意是我想出来的，我和霍子彦积怨已久，生意上一直都有摩擦，最近霍氏动作越来越大，我对霍子彦不满，所以才联合安小冉一起，想要除掉霍子彦和他的女朋友，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吴成宇连忙将自己之前想的都和盘托出，慌乱极了。
老爷子见他终于在自己面前不装了，神情缓了一些，但是眼神依然严肃着。
“吴成宇，别的我就不说了，你自己做的你心里清楚。霍家的人今天拿着证据打上门，逼着我们给个交代，为了保全你，我已经答应了他们三个条件。”
吴成宇咽了咽口水，抬起头看着老爷子，声音干涩：“什么条件？”
老爷子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第一，你必须亲自向霍子彦道歉，全程录像，公布在公司微博主页。”
他说着，迟疑了一下：“可以不用说明道歉原因。”
吴成宇咬着牙，脸色难堪，如果他道歉了，不仅矮了霍子彦一头，圈里圈外的人都会耻笑他，以后他还怎么在商场上立足。
“爷爷，不行，这不行，如果我道歉了……我的面子不要紧，不能让吴氏矮了霍氏一头。”
吴成宇着急地说道，满心满意为吴氏好的样子。
吴老爷子摆了摆手：“这事你不做也得做，你这次犯的可不是普通的罪行，是杀人未遂，杀的还是霍子彦，我们吴家想运作一番都不行，如果你不到歉，等着你的就是牢狱之灾，你选择一下吧。”
老爷子清楚吴成宇的品性，孰轻孰重他能分得清的。
果然，吴成宇低着头，挣扎了很久，选择了道歉。
“我今天下午就去霍家道歉。”他声音沙哑，带着认命的无奈，但是低垂的眼里却满是阴鹜，手指攥得死紧。
第一个条件就这样，剩下两个也不知道会有多苛刻。
吴成宇内心麻木，听见老爷子道：“第二，我们要和安氏脱离关系，不再做安氏的靠山。”
这话让吴成宇眼睛动了动，这个条件虽然不苛刻，但是对吴成宇来讲，却无异于在剜他身上的肉。
这说明霍氏要对安氏出手了，吴氏不管，那安氏只有覆灭的份了。
吴成宇布局了这么久，在安小冉身上下了这么多的功夫，已经认为安氏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霍家这一招，算是毁了他的心血，灭了他的分支。
吴成宇感觉自己的心头都在滴血，但是在老爷子的鄙视下，还是咬着牙关，咽下苦水，应了下来。
“第，第三呢？”吴成宇声音颤抖问道。
吴老爷子却半天没有回答。
这第三个条件，别说吴成宇，就连吴老爷子都不想应下，但是事情已成定局，他已经答应霍家了，不能反悔了。
“你必须离开吴家，两年内不能回S市，不能插手吴氏集团总部的生意。”
吴成宇猛地抬起头，眼眶赤红，不可置信地看着老爷子，然后疯狂摇头：“爷爷，不行，这个我绝对不能答应，我……”
他说着猛地想起陈博雅一行人，眼睛发颤。
怪不得老爷子会让陈博雅他们一大早来吴家，难怪会让他们进入吴氏，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他嘴唇发颤，几乎都要维持不了跪姿了。
吴成宇用了这么久的时间，好不容易在S市吴氏总部经营了一部分人脉，如果离开权利中心，两年的时间，那些人脉说不定早就被陈博雅他们给收服了。
他能许以利益，陈博雅也能，那些人跟着他又不是忠心耿耿。
两年后，他再回到吴氏，恐怕就是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了。
顾家这招是真的狠。
吴成宇眼眶湿润，几乎要把下唇咬出血了，祈求地看着老爷子。
他八岁回到吴家，几乎是老爷子一手养大的，是老爷子唯一的亲孙子，儿子儿媳去世，让他把所有的资源和亲情都倾注在了吴成宇身上。
虽然从小对他严厉，但是却也是实打实得疼爱这个孙子。
老爷子叹了口气，不敢对上吴成宇的眼睛，只说道：“你安心过去，这两年，我会重新坐镇吴氏，等着你回来。放心，爷爷承诺，吴氏只会是你的，你可是我唯一的孙子。”
听到前面的时候吴成宇松了一口气，但是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眼睛颤了颤。
良久才道：“谢谢爷爷，霍家提出的这三点要求，我全部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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