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鸵鸟纹丝不动,似乎意识到了危险。它飞不动,只能不安地拍拍翅膀,以一种奇特的舞步迎接了旭日之后,便朝一座沙丘飞也似地逃开了,枉费苏提费尽力气拉开了弓。他浑身肌肉疼痛、简直像要抽筋一样,豹子便用腰间那只小瓶子装的药膏帮他按摩推拿。
“你背着我玩了多少女人”
苏提忿忿地叹了口气,没有答腔。
“你要是不说,我就丢下你不管。别忘了我这里有水和肉干。”
“你费了那么大的劲。就只为了问这个”
“为了找出真相,任何困难都可以克服。这是我从帕札尔法官那儿学到的。”
一听到阳札尔的名字,苏提立刻觉得舒服了许多。不过,艾弗莱和亚舍很快就会发现警察的尸体,并开始寻找他的下落。“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你先回答我。”她用巳首抵着苏提的小腹威胁道,“你要是有其他女人,我就阉了你”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娶了塔佩妮。”
“我会亲手杀死她。还有吗”
“当然没有了。”
“在科普托思这种声色犬马的地方”
“我是来当矿工的。出发以后,就只有沙漠了。”
“在科普托恩绝对没有圣人。”
“我就是。”
“我遇到你的时候真该杀了你的。”
“嘘,你看”
艾弗莱发现尸体了。他解开警犬的套绳,只见狗儿在空气中嗅了嗅,却不愿意离开主人。艾弗莱和亚舍商量后,立刻重新上路,毕竟带着金子逃离埃及,要比追捕一个奄奄一息的人重要多了。警察死了,财富刚好由两人平分。
“他们走了。”豹子小声地说。
“跟着他们。”
“你疯了”
“亚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你忘了你现在什么状况”
“多亏有你,我好多了。走点路应该会好得更快。”
“我竟然爱上了一个疯子。”
帕札尔坐在屋顶阳台上,静静注视着东方。他睡不着便走到屋外欣赏满天的星斗。云高天清,吉萨金字塔的形状隐约可见,笼罩在金字塔上方的深蓝天幕,很快便将射出第一道曙光。以巨石、爱与真理所建立,并盛享千年太平的古国埃及,慢慢地在这天将亮未亮的混沌中展现了。此时的帕札尔已不是门殿长老。甚至不是法官,他只想忘记自我,全心投入无边无际的苍茫。在有形与无形终于结合的那一刹那,与祖先的神灵相通,倾听他们从土地里所发出的每一声低吟。
奈菲莉赤着脚,静悄悄地走到他身旁。
“天还没亮呢你应该多睡会儿。”他柔声地说。
“这是我最喜爱的时刻。金黄的光线马上就要跃上山颠,尼罗河也要醒了。你有什么烦恼呢”他这个坚信真理的法官该怎么向妻子坦承,其实他心里也有疑惑大家都以为他坚定无比,情绪不受任何事物左右,谁又知道其实每件事都对他有莫大的影响有时甚至是伤害他不容许邪恶存在,不愿向罪孽低头。时间永远无法抹灭布技尼的冤死。
“我想放弃了,奈菲莉。”
“你太累了。”
“我承认凯姆说的对。就算司法存在,也是不可行的。”
“你害怕失败吗”
“我搜集的证据齐全。指控既明确又有根据可是戴尼斯,或者是他的司党,仍可能钻法律漏洞,使这一切心血付诸流水。既是如此,又何必继续呢”
“这只是你一时倦怠。”
“埃及有着崇高的理想,但仍遏止不了亚舍这种人的存在。”
“但你也及时阻止了他,不是吗”
“在他之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二个亚舍”
“治好一个病人,还会有第二个、第二个难道我就不再替他们医治了吗”
他温柔地执起她的手:“我不是个称职的法官。”
“这么说对玛特是一种侮辱。”
“可是一个真正的法官又怎么能怀疑司法呢”
“你怀疑的只是你自己。”
此时朝阳覆身,很晃眼,但也温暖。
“这是以我们的未来做赌注啊,奈菲莉。”
“我们不是为自己奋斗,而是为了使那道促成我们结合的光芒更加明亮。如果偏离了该走的路,那是有罪的。”
“你实在比我坚强。”
她微笑着打趣道:“明天就该换你替我打气了。”
二人再度相拥迎接另一个日出。
前往首相办公室之前,帕札尔打了十几次的喷嚏,颈背更是一阵阵剧痛。奈菲莉也不惊慌,她喂他喝了柳树叶与树皮煎熬出来的汁柳树中合有制造阿斯匹林的主要成分,因此埃及人可以说早在公元前两千年便已“发明”并使用阿斯匹林了,这种药用来治疗高烧与各种疼痛十分有效。
药果然很快就见效。帕札尔感觉呼吸顺畅得多了,在首相面前也显得精神突变但巴吉的背却似乎越来越驼了。“这些是亚舍将军、运输商戴尼斯、化学家谢奇和牙医喀达希的完整档案。我以门殿长老的身份请求首相开庭,以叛国、威胁国家安全、蓄意杀人、读职与贪污等罪名予以起诉。虽然有些疑点尚未查明,但罪名已然确立,我觉得不必要再等下去了。”
“这可是事关重大。”
“我知道。”
“被告全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巴吉不无顾忌。
“所以他们的行为更应该受到谴责。”
“你说的对,帕札尔。虽然亚舍仍下落不明,我还是决定在欧佩河马女神,象征精神与物质上的丰足女神节过后就开庭。”
“苏提一直没有消息。”
“我跟你一样担心。因此我派出了一支步兵队伍,由特警协助,仔细地搜索科普托思附近的沙漠地带。还有,你找出杀布拉尼的凶手了吗”
“没有。一点线索也找不到。”
“我要知道是谁干的。”
“我一定会继续调查的。”
“奈菲莉竞选御医长使得情形有点复杂。一定会有人指控你为了替妻子铺路,才恶意中伤喀达希。”
“这点我也想过。”
“奈菲莉有什么想法”
“她以为喀达希若是同谋,就应该受制裁。”
“你可没有失败的本钱。无论戴尼斯或谢奇都不是易对付的人物。我担心亚舍会施展手段,又来一次情势大逆转,况月罪犯总是善于狡辩的。”
“我很有信心。因为在你面前,谎言绝对站不住脚。”帕札尔说。
巴吉将手放在颈间的铜心上。借着这个手势,他将首相的职责摆到了第一位。
阴谋分子又在废弃的农庄召开紧急会议了。平时总是一副胜券在握、自信十足的戴尼斯,今天却显得心事重重。“我们一定要马上行动。帕札尔已经把档案交给巴吉了。”
“只是谣传还是他真握有重要证物”
“首相已排定开庭时间,就在欧佩节过后。亚舍牵扯进来是不错,但我可不想让我的名誉受牵连。”
“暗影吞噬者不是早该让幅札尔瘫痪了吗”
“他的运气不好。不过他不会放弃的。”
“没有用的承诺。你马上就要被起诉了呀”
“别忘了我们才是操控全盘的人。我们只要运用一点权谋就可以了。”
“不会暴露身份吗”
“不会,简单的一封信就够了。”
戴尼斯的计划获得了大伙儿的同意。他又补充道:“为了不再发生同样的困扰,我建议走下一步棋换掉首相。这样一来,帕札尔就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了。”
“不会稍嫌早了点吗”
“你等着瞧吧,现在是最有利的时刻。”
亚舍和艾弗莱还来不及反应,警犬便跳出车外,冲向一个堆满了碎石子的小丘。
“主人死了以后,它就像疯下一样。”艾弗莱说。
“现在也不需要它了。”将军说,“我确信我们已经逃出巡逻的范围,不会再有阻碍了。”
警犬口角吐着白沫,在岩石之间穿棱飞跃。全然不理会碎石的锋利。苏提要豹子趴在沙地上,他则弯弓蓄势待发。狗儿进入箭程之后猛然静止不动了。
人犬都处于紧绷的状态。苏提知道这一箭不能虚发,因此耐心等着猛犬先发动攻势。其实,杀狗他还真不乐意。突然间狗儿发出一声哀嚎,然后学着斯芬克斯的姿势坐了下来。苏提则放下弓箭,走到狗的身边爱怜地抚摸着,狗也没有反抗,只是流露出倦怠与焦虑的眼神。刚刚脱离一个无情的主人的它,能够找到新主人吗
“来吧。”苏提温柔地说。
它兴奋地摇着尾巴,苏提又结交了一个新盟友。
喝醉酒的喀达希摇摇晃晃地走进了酒馆。那场逃不掉的庭讯着实让他惊谎。尽管戴尼斯一再保证,计划也完美无形,可是喀达希还是担心。他觉得自己可能无法抵抗帕札尔,也伯被起诉之后,再也当不成御医长了。因此他需要自我麻醉。喝了酒还不够,他还要投到妓女的怀抱里好好地松弛一番。
孟萎斯最大的一家酒馆已经重新由莎芭布掌理,而且盛名远播。这里的女子总会先吟诗、跳舞、奏乐之后,再为高贵富有的客人提供性爱服务。
喀达希撞开了门,推开一名正在吹箱子的女孩,便冲向手里端着糕点盘的努比亚女侍,并将她推倒在彩色软垫上、企图强暴她。女孩的尖叫声惊动了莎芭布。她连忙赶来,一手便拉开了牙医。
“我要她。”喀达希指指地上的女孩,小女孩吓得躲到莎芭布怀里。
“她只是个女侍。”
“我就是要她”
“你马上离开。”
“你要多少钱我都付。”
“钱你留着,马上滚出去。”
“我一定要得到她,我发誓一定要得到她。”喀达希走出酒馆,但并末远离,他躲在暗中监视着酒馆的员工。天亮后不久,那个努比亚女孩才和其他几个女侍一起下工回家。
喀达希尾随着他的猎物。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他立刻拦腰抓住她,并用手捂住她的嘴。女孩拼命抵抗,但终究挡不住喀达希的蛮力。他处下了女孩的衣服,扑身而上强暴了她。
“各位同仁,”长老委员说道,“御医长的任命不能再拖延了。既然没有其他候选人,奈菲莉和喀达希之间就一定要选出一人。只要不作出决定,我们就必须继续商议。”
这席话获得委员一致的赞同。于是医生们都踊跃发言,有些人冷静论述,有些人则慷慨陈词。支持喀达希的人对奈菲莉的抨击言词都相当尖锐。她难道不是利用丈夫陷喀达希入罪,使他一败涂地以如此下流的手段毁损名医的声誉,这样的人实在不够格当御医长。
一名已经退休的外科医生还说,拉美西斯大帝的牙病越来越严重,他身边很需要一位经验丰富的牙医。法老是国家富强的根基、难道不该以他为优先考虑吗没有人提出异议。
经过四个小时的针锋相对后,开始进行投票。
“下一任御医长由喀达希担任。”长老委员终于宣布。
两只胡蜂绕着苏提飞了几固、又转而攻击正在嚼着肉干的狗。苏提仔细地留意着,终于找出它们藏在地底下的洞灾。
“机会来了,把衣服脱掉。”苏提说。
豹子盼这句话已经盼了好久,脱去衣服便往苏提身上靠。
“先不忙着做爱。”
“那为什么”
“我要去挖出一部分的蜂窝、所以得把全身包得密不通风。”
“你要是被咬,可准死无疑。这些胡蜂很可怕的。”
“放心,我打算活到很老。”
“这样才可以跟其他女人上床”
“帮我戴上帽子吧。”
确定位置之后,苏提动手挖了起来。豹子则指挥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身上有布覆盖,胡蜂是怎么也蜇不穿的。最后他把一大群嗡嗡作响的胡蜂放进了羊皮袋里。
“你打算怎么做”
“军事机密。”
“别再开玩笑了。”
“你要相信我。”
她把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胸膛上。只听他坚定地说:“绝不能让亚舍逃掉。”
“你放心,沙漠我很熟悉。”
“如果跟丢了”
话还没说完,豹子便跪下开始抚摸他的大腿,好侵好慢、撩拨得苏提终于忍不住丁。两人就在凶猛的胡蜂与打着磕睡的巨犬之间,翻天覆地享受起狂野的激情。
奈菲莉深感震惊。自从进了医院,这个努比亚女孩就哭个不停。身心受创的她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样,紧紧抓着医生的手。强暴并夺走她童贞的禽兽逃跑了,有几个人清楚地看到他纳形貌,不过只有受害者本身的供词才能将他移送法办。
奈菲莉在受伤的xx道上上了药,又让女孩吃了些镇静剂。她心情稍微平复后,才答应喝点东西。
“你想说话吗”
美丽的黑人女孩以迷失的眼神看着医生。“我会痊愈吗”
“我保证一定会。”
“我脑子里有几只秃鹰,它们吃了我的肚子我不要有那个禽兽的小孩”
“不会的。”
“如果怀孕了怎么办”
“我会亲自为你堕胎。”
女孩又哭了起来,几声呜咽之间才道出:“他很老,身上有酒味。他在酒馆攻击我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手很红,脸颊高耸,高高的鼻子上有一些青筋。恶魔,一个自发恶魔”
“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我老板认识他。”
这是奈菲莉首次涉足欢场,里面的装潢与气味的确能让人留连纵欲,莎芭布果然极尽巧恩把酒馆布置得气氛十足,妓女们很轻易便能诱惑住情场失意的客人了。
老板一听说曾在底比斯为她治病的医生来访,立刻出来迎接。“很高兴能接待你。不过你不怕有损你的声誉”
“无所谓。”
“你治好我的病了,奈菲莉。我一直遵照你的吩咐。风湿几乎全好了。你好像很紧张,心事重重的这个地方让你不舒服吗”
“你酒馆的女侍遭人强暴了。”
“我以为埃及已经没有强暴的罪行了。”
“是一个努比亚女孩,现在在医院里。身体很快就会恢复,但这将会是她一辈子的阴影。她大概描述了嫌犯的模样,还说你认得他。”
“我要是说出来,将来需不需出庭”
“当然要。”
“我做事唯一的宗旨就是谨慎。”
“随你吧,莎芭布。”奈菲莉说完转身就走。
“你要体谅我,奈菲莉我要是出面,我非法经营就会曝光了。”
“我只在乎那个女孩哀怜的眼神。”
莎芭布咬咬嘴唇:“你丈夫会帮我保留这间酒馆吗”
“我不能向你保证。”
“罪犯是喀达希,他在这里就找过女孩的麻烦。他当时喝醉了,而且很粗暴。”
帕札尔沉着脸、皱着眉头,不断地踱方步。“奈菲莉,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这个坏消息。”
“这么严重吗”“太不公平,太可怕了”
“我正打算服你说一件可伯的事情。你一定要马上逮捕他。”
他走向妻子。捧起她的脸。“你哭过。”
“是的,帕札尔。我去调查过了、现在该轮到你结案。”
“喀达希被选为御医长了、我刚刚收到公文。”
“喀达希:是个卑鄙无耻的凶手,他强暴了一个还是处女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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