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破而后立
然而，脑海中又浮现出一年前的场景。
他身处妖兽森林，被五头妖兽围攻，面前还有一头虎背巨熊。
当巨大的熊掌拍过来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甚至放弃了活的希望。
可是却在最后关头，被“吱吱”仙子所救，让他再次有机会去实现梦想……
看着眼前佳人即将万劫不复，终于，秦叶坚定地走向石床，盘膝坐在清风仙儿的面前，双掌运转真元，印向她的胸口。
随着一道精纯的真元进入体内，清风仙儿如同大旱已久的庄稼地，迎来一场甘露降临。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回应，疯狂吸取秦叶体内的真元，以弥补自己突破武圣瓶颈的缺口。
清风仙儿艰难地开口道：“你为什么不走？”
秦叶虚弱地笑了笑，道：“我若走了，你怎么办？”
还是那句话，这是自进入秘境以来，秦叶第三次对她说同样的话。
第一次，清风仙儿嗤之以鼻。
第二次，清风仙儿转为郑重。
第三次，清风仙儿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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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叶脑海中浮现种种过往的时候，让人所意想不到的是，他原本枯竭的筋脉竟然在一点点恢复，而且体内气血也在重塑，通天丹的药力影响正在受到冲击。
这时，清风仙儿的声音再次传来：“所谓破而后立！”
“唯有将通天丹给你提升的功力全部抽空，才能彻底消除它对你身体机能的破坏！”
“但是被抽干后，你就如同一具干尸，需要立刻进行灌顶，帮助你恢复真元和气血！”
“现在你务必集中精神，放开气海丹田，尽最大限度接受我的灌顶！”
秦叶不是愚笨之人，听完清风仙儿的传音，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原来她所做的这一切，非是在以炉鼎练功，而是要为他破解通天丹的遗祸！
按照仙儿的办法，先用合欢大法抽干秦叶的真元气血，再用灌顶大法为其弥补亏空，从医道命理来讲，确实可谓对症下药。
但是这对施法者本人来说，却有着莫大的伤害！
且不说过程中的种种凶险，即便侥幸成功，施法者也会大幅堕境！
秦叶想通这一切，立刻出声阻止道：“快停下！这样对你的伤害太大了！”
清风仙儿充耳不闻，只是浅浅笑道：“当年我吸了你的功力，现在不过是还给你！”
……
灌顶的过程持续了三天三夜，秦叶明显感到体内重新有了生命力，寿元不再受限，就连修为也恢复到了一阶武皇。
可是反观清风仙儿，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大不如前，修为直接从武皇三阶堕境到一阶。
但是她依旧紧咬红唇，一声不吭，脸上流露出一股倔强。
“我已经无碍了！你快停下，否则就要跌落皇境了！”
秦叶于心不忍，挣扎着想要强行中断，迫使清风仙儿不得不停下灌顶。
终于，两人同时收功，清风仙儿身体一虚，晕倒在秦叶的怀中。
灌顶大法对她的伤害太大，不仅修为堕境，就连精气神也需要长时间才能恢复。
秦叶赶忙将她抱住，担忧的看着怀里的佳人，心绪异常复杂。
然而就在这时，密室的石门被缓缓开启，一个身穿黑纱长裙的美妇走了进来，在她的眉心处有一个醒目的火焰印记。
当她看到秦叶和石床上昏迷不醒的仙儿时，不禁轻叹一声。
秦叶在合欢教武斗大会上见过此人，她的坐席在合欢教主的身边，便是四大护法之一的朱雀！
朱雀走到石床边，想要把清风仙儿带走，但是出于警惕，秦叶挡在了前面。
“你放心吧！仙儿自小没有母亲，是本座从小带大，又岂会加害于她？”朱雀淡淡道。
秦叶感受到对方恐怖的修为，知道她若真有歹心，根本无需向自己解释。
想必此人只是出于关心，要带仙儿去疗伤。
于是让开一步，任其走到仙儿身边。
朱雀一边为仙儿把脉，一边对秦叶道：“你快下山去吧！否则等教主知道仙儿为你堕境，非将你扒皮抽筋不可！”
秦叶闻言却不为所动，只是皱起眉头询问道：“敢问前辈，仙儿为何会救我？”
“难道无情道法已经对她没有影响了吗？”
朱雀抬起头来，一双妖异的眼眸紧紧盯着秦叶，语气不善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当年那个夺走仙儿处子之身的人吧？”
不知对方此言何意，被突然这么一问，秦叶不由得心底发虚，只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表示默认。
所幸朱雀只是面上不悦，并没有太过为难他。
接着又听朱雀道：“仙儿这些年荒废无情道，重修有情道，皆因你当年在她心中埋下了一粒情种！”
“若是专修无情道自然不会受其影响，但是随着这些年无情道的滋养，她心中的情种日益生根发芽，竟已无法自拔！”
“在她看来，你夺了她的元阴，便是她此生认定的道侣。”
“仙儿这丫头性情固执，认定的事情就决然不会改变，这一点跟她母亲一模一样！”
“然而，她母亲无情道的传承，远胜仙儿自身有情道的根基。两者在体内水火不容，致使仙儿修炼事倍功半。”
“如果让教主知道，你就是仙儿的情种，必然会亲手杀了你，让她不再羁绊，一心一意专修无情大道！”
听到这里，秦叶这才知道自己当年之举，给清风仙儿带来了多么大的影响，而这些年来，自己竟然毫无所知。
秦叶自觉理亏，想要出言解释，却见朱雀摆了摆手，打断道：
“仙儿叫我朱姨，我看着她长大，她的心事除我之外，再无人知晓。”
“其实这些年来，她很想下山去寻你，但是却不得不克制，深知那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
“所以这些年来，她唯有努力修炼，争取有情道有所突破，彻底摆脱无情道的影响，才能名正言顺与你结成道侣！”
听完朱雀一席话，秦叶恍然大悟。
原以为当年一别，仙儿踏上无情道，两人之间的情意便烟消云散。
现在才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忘情，而是自己负了她！
所谓爱屋及乌，朱雀见秦叶心如刀绞的样子，出言宽慰道：“你也莫要太过自责。据我所观察，虽然仙儿重修有情道进步缓慢，但是其真元凝练程度极为精纯！”
“如果能够在有情道上破境，将两种道法融合，说不定可以另辟蹊径，开辟一条前人未曾走过的康庄大道！”
秦叶唯有叹息一声，但愿如此吧！
“事不宜迟，你快走吧！教主迟早会发现这里的异状，到时候你只有死路一条！”朱雀催促道。
秦叶点了点头。他不是迂腐之人，知道赖在这里不走，不仅会给仙儿带来麻烦，而且如果再被人擒下，就白白辜负了仙儿的一番苦心。
于是，他俯下身轻轻抚摸仙儿苍白的脸庞，柔声道：“你又一次给了我新生，这一次我不会再负你。待我足够强大，一定光明正大来带你走！”
尔后，秦叶推开石门，按照朱雀指引的方向，施展身法腾空而去。
朱雀送走秦叶，回到石室，却发现清风仙儿已经醒来。
“他走了。”
“我知道。”
“他说……”
“我听到了。”
“其实你可以留下他！”
“留得住人，心却未必！他的心里还有别人，与其勉强留下，我宁愿相信他会回来！”
……
半个时辰后，秦叶离开合欢教后山。
九险十八峰极为广阔，为了隐匿身形，他不能在空中飞行，只能徒步在山中潜行。
这样一来，想要彻底离开合欢教的势力范围，也非瞬息之事。
好在修为已经恢复，普通合欢教的巡逻和守卫无能发现其行踪。
然而，就在秦叶眼看就要逃出生天的时候，前方僻静的山林间却出现两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看那样子，应该是专门等候在此地。
其中一人有些印象，是新晋的合欢教圣女魅姬。
至于另外一人，身穿宽大的黑袍，脸上戴着一张恶鬼面具，站在魅姬身边纹丝不动。
魅姬的修为尚未突破武皇，对秦叶构不成威胁。
但是那名黑袍人却让他感到深深的压迫感，对方至少是一名中阶武皇！
“我猜得果然没错！清风仙儿怎么可能突然转性，原来真的是为了救你！”
魅姬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质问道，“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秦叶站在原地沉默不语，似乎根本不屑于回答，全部注意力都在那名黑袍人身上。
魅姬见状，气恼道：“你现在可以不说，但是等会儿落到本圣女手上，便叫你救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这具炉鼎，本圣女可是一直惦记着呢！”
秦叶面露不屑，嘲讽道：“抱歉，你长得太丑，本少爷没有兴趣！”
魅姬冷笑连连：“你想激怒我？好让我冒失出手，被你所擒以做人质？”
“呵呵，本圣女可不会上当！”
“今日专门请来了本教第七峰峰主，五阶武皇修为，你即便插翅也难逃！”
“七峰主，请帮我擒下此人，本圣女必有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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