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江湖还是那个江湖

《清明上坟图》？

        当我听到张克邪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心里面隐隐猜到了某些关键点，但是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尤其是这《清明上坟图》，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难道当年张择端真的留下这么一副堪比《清明上河图》的墨宝给世人吗？

        “后来怎么样？张择端已死，江十三鬼魂仍然在世上害人，后来江十三被收服没有，那为何今天他会出现在四方村？”

        我迫不及待的问张克邪，心中对这件事好奇到了极点，真恨不得穿越回宋朝亲自参加整件事情。

        张克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欲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突然一道轻微的脚步声从外面响起，我们两人同时露出诧异的表情。

        这大佛店真何应求的尸体就摆在我们的面前，假何应求不知来历已经逃之夭夭，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到大佛店？

        均感疑惑的抬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穿着袈裟，手持佛杖，胸挂珠子剃着板寸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眉目平和双眼似水，一张脸极其清秀，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尤其是他身上那身袈裟。

        他先是看着我们楞了一下，仔细的打量了两眼，然后双手合十语气轻微的道：“在下敦煌白云寺法师郑晨阳，因追踪西漠妖僧到此，打扰之处还请二位海涵，不知二位为何在此，此地妖气冲天，乌云遮蔽，应是那妖僧所处，可否告知在下。”

        此人说话很是文静，斯文至极，一字一句都清晰动听，但我却听得十分怪异，他是和尚打扮，却留有头发，也不称呼自己为贫僧，而是在下，敦煌白云寺法师？这什么情况？

        我完全搞不懂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张克邪，心中一万个为什么浮起。

        那张克邪开始也只是怪异的看着这个自称郑晨阳的法师，待听他报出名号后脸上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站起身来摆正了姿势，将左手的虎口握住右手的虎口，左手再上呈阴阳鱼状十分正经的道：“贫道乃龙虎山掌教真人座下大弟子张克邪，早已闻得敦煌六指法师郑晨阳之名，只是无福得见，今日偶遇实乃三生有幸。”

        那法师郑晨阳一听张克邪自报家门，脸上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依然平淡无波的点了点头道：“龙虎山大弟子张克邪斩妖除魔之名，近几年天下谁人不知，在下也佩服得紧，那这位是？”

        郑晨阳疑惑的看向我，我刚要来个自我介绍，突然张克邪拦住了我道：“法师，这道友并非我辈中人，只因在此遇劫，不知法师可曾听过宋朝江十三之名？”

        那法师郑晨阳一听到江十三名字的时候，古井无波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诧异惊问：“这位道友所中之劫莫非与江十三有关？”

        张克邪点了点头问：“法师到此有何贵干？”

        郑晨阳道：“大轮明王已出关，西漠妖僧蠢蠢欲动，已派出探子前来中原，我白云寺驻守敦煌已与西漠妖僧交战十回合不分胜负，却让这个探子溜进了中原，我一直追寻而来今日才得知他藏在此处，故寻访而来。”

        两人对话我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稀里糊涂的，完全搞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有点不耐烦的打断他们的话道：“你们能不能说清楚一点，什么大轮明王西漠妖僧，这事跟江十三有何关系？”

        张克邪看了我一眼，突然嬉皮笑脸的道：“卧槽，老子好不容易装出一副深沉的样子就被你打破气氛，太尴尬了，法师见谅，克邪一向懒散惯了不拘于礼数，今日听到你说西漠妖僧我心中有了点眉目，还请法师坐下详谈。”

        郑晨阳笑了笑道：“张克邪一向不羁闻名，今天我也觉得奇怪不知是否遇到真人，现在看到你露出真性情才知真假，不知道长有了什么眉目，还请细说。”

        之后张克邪重新把何应求的尸体埋了回去，念了一遍往生咒，然后我们三人返回大佛店，张克邪便把我遇到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包括了假何应求的事，最后他道：“开始我也疑惑这假何应求到底是谁，按道理也不应该会是江十三的人，今天法师来此解惑，看来这何应求应该就是西漠大轮明王座下的妖僧无疑了。”

        郑晨阳听后也是一脸沉重道：“没想到事情会和江十三这个魔王牵扯到了一起，那清明上坟图到底是何人从龙虎山盗走的？”

        张克邪摇头道：“此事没有人知道，但幸好及时发现了江十三的诡计，法师，可愿助我一臂之力，明日就是江十三重铸人身之日，我恐怕不是其对手。”

        郑晨阳双手合十道：“降妖伏魔本是我道中人该做的事，今日能与道长联手可谓三生有幸，日后也不失为一番佳谈。”

        我终于承受不住他们这般打哑谜的说法，道：“我说二位别有幸没幸的了，这整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二位告知，大轮明王又是怎么回事？”

        张克邪皱眉了一下，缓缓才道：“这件事本不应该跟你说，但你既然不幸参与了其中也有知情权，既然你想知道那也是人之常情，江华，这天下早已不是那个天下，但江湖还是那个江湖？”

        我很疑惑，不知张克邪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之后他慢慢的将这些我不理解的谜团讲了出来，为了叙述方便，我在下面会把这些事说出来。

        一开始我很迷惑他们口中的西漠到底是什么地方，张克邪解释了以后才知所谓西漠自古就有称呼，西漠指的就是中国西北方向这一大片土地，包括了西藏新疆等，这些地方在江湖人口中称为西漠。

        而中原地区所指的就是中国内部地盘，黄河以北，黄河以南，至于云南贵州地盘，在他们的口中则称为边疆。

        这郑晨阳乃是敦煌白云寺的法师，敦煌白云寺在西漠和中原的分割地带，千百年来一直驻守在那里为的就是不让西漠的妖僧进入中原害人。

        所谓的西漠妖僧大轮明王指的其实就是一些和尚，他们拜的并不是释迦牟尼佛，反而他们说如来佛祖释迦摩尼是佛的魔壳，他们拜的是大轮明王，还说这大轮明王乃是释迦摩尼的师兄弟，总之是乱七八糟。

        郑晨阳说大轮明王出关，带领大轮明王寺的所有妖僧一起东渡中原，誓要把中原佛道两家赶出去，经过张克邪的分析，他们怀疑假的何应求就是大轮明王寺混进中原的妖僧，既然在这里出现，他们有理由相信妖僧是打算和江十三合作，把江十三这个修为通天的魔头邀请到大轮明王的阵营之中。

        至于我之前疑惑这个郑晨阳法师为何不自称贫僧然而称在下，我弱弱的问了一句后，郑晨阳解释说他是白云寺的俗家弟子，不剃发不吃斋，故不敢称贫僧。

        总之我听完这一切后才算明白了张克邪为何说天下早已不是那个天下，但江湖还是这个江湖。

        就算是现在科技发达的今天，我们也不能笃信科学，天底下还有很多人类科学都难以解释的事情，这些事情则是需要江湖中的这些人前去处理，而这些人则是平常我们看到的道士和尚法师他们。

        只要有人在的一天，就会有修道之人，只要有修道之人，江湖就永远不会消失，江湖则还是那个江湖。

        此刻我内心澎湃，只要等我事情解决了，我必定要上龙虎山学道，成为修道之人，融入这个斩妖除魔的行列之中。

        当即深深的向他们二人真诚的说了一声谢谢，然后看着张克邪道：“江十三为何会是我的祖宗？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明天就是他恢复人身之日？我在其中又是这样的关键？”

        张克邪看了看郑晨阳又看了看我，道：“我们所进的那个四方村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

        我想了想道：“张红说过，那是一幅画中。”

        “不错！”

        张克邪应了一声道：“那副画就是清明上坟图。”

        他点上一支烟吞了口烟子，缓缓道：“清明上坟图是张择端死后，龙虎山的前辈们在收拾他的遗物时所发现的，原来张择端自知自己命不久矣，可惜皇帝始终将他软禁，他不能出去和江十三决一死战，生怕自己老死狱中，于是便留下了能够收服江十三的法宝，就是那副清明上坟图。”

        这幅清明上坟图乃是张择端用自己毕生心血所画，其中每一笔都蕴含了他一生无上的道法，他将自己的道法融入其中，更以心血画成，直到画完后已经油尽灯枯老死。

        一开始没有人知道这清明上坟图的能力，直到张择端死后的第二年，在龙虎山上发生了一件大事，江十三以为张择端假死逃避于他，于是他打上了龙虎山要和张择端一决高下，以江十三的妖法当时天下能与他匹敌之人只有区区一只手掌的人数。

        龙虎山道长虽然道法高深，但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这样一个人堪与江十三匹敌，后来是江十三闯到了张择端墓前，他要挖坟掘墓验证张择端是真死还是假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机，清明上坟图从墓中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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