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修炼
程阳轻轻地合上目录本，背过身去缓缓走离了柜台，他还在挣扎着，这玉兰心经究竟值不值这么多钱，要知道他现在也不过是个十三岁多一点的孩子，对这世上的很多事还都不清楚。
然而在离开柜台的路上，程阳不断的回头，他发现期间有四五个人走了过去各自抱着一本目录在看，这让他的心再度皱缩起来。
“不行，我在寄卖行逗留了这么久才看到一本心法武学，如果被别人买去那就太不甘心了！”程阳定住脚步，暗暗说道，“可是钱不够，我该怎么办呢？”
思来想去，程阳想到了他身上的两枚赤色灵珠，那是他压箱底的宝贝了，当时陈清曾告诉他，这灵珠价值不菲，今天他是有机会看看其价值究竟几何了。
转了个弯，程阳径直走向一个标注着灵药的柜台，这里是专门针对灵草、灵晶以及灵珠之类商品的，由于这些商品属于需求极大的一类，因此这个柜台终日都是人头攒动，生意极好。
“麻烦帮我评估一下这件商品的价格。”程阳走到一个灰发老人身边，压低声音对他说道。
“东西。”灰发老人在寄卖行里干了一辈子，什么宝贝没见过？因此尽管程阳说的很神秘，他倒也没有在意，一个半大孩子，能拿出什么宝贝呢？
“就是这个。”程阳将手伸了过去，按照规矩，那灰发老人也是把自己的手伸过去，两下暗中摸索着。
那人在摸到灵珠的瞬间，先是身子哆嗦了一下，而后整个人便僵住了，脸上的表情也是瞬间从漫不经心变成了庄重。
“这位小哥，请跟我来。”那灰发老人从柜台内站出来，颇有些恭敬地邀请程阳进入内堂，在这寄卖行的内堂，都是些评估高手，而这寄卖行之所以能以公平公正出名，也正是由于这些评估高手的存在。
程阳从那灰发老人脸上看到了希望，同时自己的心里也是萌生了一丝期盼，他渴望这枚灵珠能给自己带来好运。
进入内堂之后，程阳立刻就被里面严谨的氛围打动了，这件内堂面积大概在五十平米左右，屋子里摆满了桌椅，每一张桌椅后面都是坐了一个神容严肃的人，他们有的拿了放大镜在仔细的观察着手里的东西，有的又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正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在灰发老人的指引下，程阳来到了最角落的地方，那里的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此刻他居然是双脚搁在桌子上，正打着瞌睡，显得与这环境是那么格格不入。
“香主！”灰发老人对那中年男子十分恭敬，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极尽小心。
“嗯，什么事？”那中年男子眼睛也不曾睁开。
“这里有一位金主。”灰发老人说道。
听到这句话，那中年男子便倏地睁开眼，盯着程阳道：“东西拿来。”
灰发老人碰了碰程阳，他这才勉强将灵珠交出去，要知道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知道灵珠的存在。
那中年男子接过灵珠，居然也不怕烫，就这么拿在手里仔细的观察着，时不时的还要凑到鼻下嗅一嗅，看起来对这东西十分感兴趣。
“东西一般。”中年人缓缓道，“你要多少钱？”
“你开个价。”程阳道，当他听到那人说出东西一般四个字之后，心中便是更加欣喜，因为他知道这多半意味着灵珠将会卖出个好价钱，人家这是在故意压价呢。
中年人玩味的看了他一眼，思索片刻之后说道：“这东西一般，而且品相不行，价格么又比较高，很难卖出去，我看也就只有我们内部消化一下了，这样吧，我给你三万两白银，一口价，如何？”
咚咚！
听到这个数目字，程阳的心脏急速的跳动了两下，兴奋顿时就将他缠绕住了。三万，这恐怕还是这个男人故意往低里说了，那么真实的价格呢？程阳有些不敢想象了。
“怎么样？”那中年人追问道。
程阳想了想，缓缓摇了摇头：“不行。”
中年人用很稀奇的目光看了程阳一眼，眼神也开始发生变化，之前是完全不认真，而此刻他似乎已经投入到这场交易中来了。
“那么你想要多少？”那中年人问道。
“六万。”程阳道，他并不知道灵珠的行情，虽然陈清曾告诉过他这东西很珍贵。
中年人面无表情，只是死死的盯着手里的灵珠，过了片刻之后他缓缓道：“好，成交，你就跟他去办手续吧，特事特办。”
“遵命，香主！”那灰发老人躬身道。
程阳惊讶了，他是在听到那中年人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这样一笔巨款而震惊，霎那间有许多念头涌上心头：“蛋碎，报数还是太保守了，看样子这灵珠随便卖个十几二十万都不成问题。”
再次跟随那灰发老人，程阳很顺利的就交出了灵珠，领到了属于他的银票。程阳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因此当他抱着银票时，居然是好几次激动的走错了路。
七拐八拐，终于再次回到那个秘籍柜台前，程阳便开口道：“麻烦，我要玉兰心经。”
“啥子？”里面的人问道。
“玉兰心经。”程阳再次重复了一遍，“我要买。”
虽然这寄卖行程阳已经来过许多次，但是绝大多数时候他只时浏览，并不曾真正出手买过什么东西，因此对这里的规矩也是不甚清楚。
“一口价购买还是竞拍？”里面的人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问道。
“什么意思？”程阳一楞，他之前在这里贩卖物品的时候，从来都只是标注价格就算了的，一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原来卖东西还可以用竞拍的方式。
“玉兰心经，一口价为一万两白银，竞拍价如今已经到了三千五百两。”那人回答道。
“什么，三千五百两？”程阳微微吃了一惊，这一口价和竞拍价之间，居然是悬殊如此之多，如果用竞拍价购买下来，那岂不是节省很多花销？
然而程阳还没来得及选择，里面的人又说道：“像你这样的新手我见的多了，初始都以为竞拍价会很便宜，所以纷纷选择竞拍，殊不知竞拍价到最后的最高价格甚至会达到一口价的数倍之巨。”
这句话如同当头的一盆冷水，将程阳那已经沸腾的血液之炎又给浇灭了，他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后说道：“我要一口价购买。”
他现在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山河图一天不能用，就表示他又浪费了许多的资源和时间，这可不是区区几千两银子能买到的，况且庄小兰的比武招亲为时也不远了，想起师姐的嘱托，程阳就会感到压力巨大，若是因为本门弟子的不够努力，导致她嫁给了黑虎堂的败类，那可真是要全家后悔了。
“嗯，这里签字。”里面的人推出笔墨纸砚，而程阳也是在上面签字，之后便是交钱，几乎是在交钱的同时，有一个身穿寄卖行服饰的蒙面男子走来，手里捧着一个锦盒。
“这是玉兰心经，请验货。”那蒙面男子压着嗓子对程阳说道。
程阳打开那盒子，里面是一块四四方方的黄色锦帕，掀开帕子之后，赫然露出了一本白色封皮的书——玉兰心经。
在随意翻阅了一下之后，程阳知道这就是心法秘籍无疑，髓点头道谢，而后便是抱着那锦盒匆匆离去。
程阳并不知道，就在他进行交易的时候，有两双眼睛正在暗处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香主，这个少年……”两个眼睛中的一双正是那灰发老人，而在他身旁的也正是那位收购灵珠的香主。
“要盯紧，但是别让他察觉。”那中年人道。
“是，我立刻就派人去调查。”那灰发老人躬身道。
“放屁！”中年人低声呵斥，“你这样做等于是在砸自家招牌，我们寄卖行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我说的盯紧是要你知会下去，以后这人进入寄卖行之后，要以礼相待。”
“是是！属下知错！”那灰发老人忙道。
玉兰心经，人字七品心法秘籍，此刻这本书正被程阳捧在手里，如饥似渴的阅读着。
得益于过目不忘的本领，程阳花了一晚上就将这本书通读了三遍，天色微明的时候终于是将其中的大致理论都了然于胸。
“原来灵力是这样修炼的啊……”程阳放下手里的书，吹熄了已经到了残年的蜡烛，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同时在脑海中将昨夜阅读的理论都回顾了一遍，并且仔细的逐条分析着。
人体内外有皮肉，内有筋骨髓，而将这些联通在一起，并且形成一个有机整体的，则是经脉。修炼一途中，最终修炼的也正是经脉。
“这玉兰心经上说过，经脉乃是人体内血气运行的通路，若是将这些通路用灵力贯穿起来，也就谓之打通经脉。”程阳一边回忆着，一边在脑海里思索着，“当所有的经脉都被灵力贯穿起来之后，灵力与血脉便会相互滋养，血脉给灵力提供生生不息的源泉，而灵力则是为人体内脏经脉等提供强有力的保护……如此看来，心法武学果然是玄妙，修炼若是不练心法武学，怎么算得上是修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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