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试探
舜皇却笑：“本皇是不是胡说，首座长老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吧。”
看着对方一步步走近自己，大长老沉默了下来，良久开口问：“舜皇，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天阙宗的首座长老，如果本皇说的没错，你距离大限之日应当不久了吧?”
大长老心里巨震。
对方怎么知道？
知道他的大限将至。
这次他去不老泉找冰心草，正因为冰心草是炼制九转回神丹的一枚重要材料。
九转回神丹具有延长寿命的作用。
可由于他已经用过太多枚九转回神丹，如今的效用已是极微小。
然而，大长老还是反驳道：“胡说。”
“本皇依然那句话，我是不是胡说，首座长老你自己心里清楚。”
“想必天阙宗的大长老，您应该听说过九转续命散吧。”舜皇继续循循善诱。
“您有九转续命散？”
“当然，本皇不仅有九转续命散，只要你选择与本皇合作，本皇可以保证你顺利活到晋升无上二境。”舜皇淡淡道。
“您究竟想要合作什么？”
“与我合作，我们一起取得至尊血与至尊宝藏。”舜皇从怀中取出了一枚信笺，微笑，传给了天阙宗大长老。
大长老瞬间明白过来，大惊失色道：“你，你是在打……在打……”
他慌忙地左看右看，然后道：“你……”大长老似乎哑口无言，又似乎在害怕什么，憋了老半天，脸都红了，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绝不可能。”大长老连退几步，断然拒绝。
舜皇却微笑，把信笺递去，借此像在展现什么诚意：“大长老先看看里面的内容吧。”
大长老撕开信笺，里面赫然有一枚青色的丹药，以及一封信。
“大长老应该认识……丹药正是九转续命散吧。”舜皇的声音徐徐而来。
大长老心下一震，迅速把信件打开。
先是神色一变。
很快神色巨变。
“信中内容当真？”大长老问。
“当然，那是北斗教主独孤雨的亲笔。”舜皇说，“北斗神教的星象占卜一术，本皇神往已久。据说在八千年前，天地裂合，群落乱舞。正是北斗神教主持卜算，勘取先机，这才永远封印住了十二殿魔神，以及数之不尽的魔王，拯救天下苍生。”
大长老脸色瞬间苍白下来，只听舜皇在他耳边继续道，语气甚至里带着一丝嘲讽。
“如今，北斗神教现任教主联合教中十巫，共算区区一位天神，难道还会失败了？何况对方还不是一位‘真’天神？”
是的，舜皇说的没错。
北斗神教的星象占卜术，连十二位与天神同级的魔神，加诸无数堪比无上三境的魔王，都可以算计。
那只算一个天神，断然不会有失。
“合作么，首座长老？”舜皇说，“一旦你与我们合作，我们便拥有占卜神术，拥有强者，甚至还拥有内应，区区天阙宗，还不是手到擒来。您应该明白至尊宝藏与至尊血的价值，我们可以共享。我的诚意已经很足够了。”
天阙宗大长老把目光落到了手中的青色丹药上，道：“你要我在天阙宗里，为你们内应？”
“很正确。”舜皇微笑。
大长老望向了天穹，握住成拳的手指微不可查地颤抖，沉默了很久。
“事成之后，我需要至少三成以上的至尊宝藏。”大长老终于开口，同时把信笺递了回去。
“首座长老的口气不小。”舜皇微笑道，“不过本皇觉得你值得这个价值，那么就一言为定了。从今日开始，你要密切监视天阙宗主的衣食住行，随时与我联系。本皇必须要知道——天阙宗主每一分每一点每一个情况，包括他穿了什么样的衣服，衣服是什么颜色。”
“好。”大长老回应。
接下来，他们各自站在一边，沉默了一会儿。
舜皇望着东方，忽然讥诮了一声：“天阙宗的大长老，如果对方真是天神，恐怕你我现在已经没命了吧。”
……
入夜，灵之巅内。
楚飞与武皇各自坐于长桌的两旁，弟子推着餐车走来了。优雅的桃花瓣缓缓地落下，落在两人身旁。
这是天阙宗主喜欢的意境。
俗话好说，说多错多，因此楚飞今晚打算能少说，就尽量少说话，以防发生意外。
这时，弟子已经将八珍玉食置于长桌之上，琳琅满目。
武皇淡淡地一笑，弟子正为他们各添饮品。他却唤退了弟子，起身端起酒壶。
“这些事情，让手下人做就可以了。”楚飞说道。
“无妨，我们兄弟二人，没有那么多条条款款的讲究。”说着，武皇为自己和楚飞各添杯，后放下酒壶，邀手对楚飞一笑。
楚飞也笑，举起酒杯，故作淡雅，微微一抿。
可他却没有觉察到，此刻武皇的皱眉。
楚飞抬起头，武皇也恢复了原来的笑意，端起酒杯，把酒一饮而下。
“老五也开始喝酒了吗？”武皇忽然猝不及防地问。
楚飞微微一愣，耳边听见武皇又道。
“过去，你是从来不喝酒的。你说，酒喝多了容易让人醉，人如果醉了就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因此你滴酒不沾。”
他吗的，又出问题了。
毕竟原天阙宗主的记忆太多太杂，楚飞不可能面面俱到，更何况那么多的细节。
但他明白，武皇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不然明知天阙宗主不喝酒，怎么会亲自来为他舔酒。
那是在试探他。
听完武皇的话，楚飞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同时也在迅速地思考，怎么样才能忽悠住这位八皇九帝之一。
很快地，楚飞不假思索道：“上次不留神尝了一次，以前虽然从不喝酒，但喝过一次就明白了。心似乎会柔软了不少，很多一直难以忘掉的事情也就不知不觉忘记了。”
看着武皇若有若思地点点头，楚飞知道自己这次算是蒙混过关了。
他已经意识到了——想要真正成为天阙宗主，而不被所有人觉察，他还远远不够。
之所以九座长老和其它弟子能被瞒住，是因为过去的天阙宗主距离他们很远，他们从不了解这位高高在上的宗主。
从今天开始，他要一个一个脚印地认真学习天阙宗主的记忆，成为……或者说是演好一位真正的天阙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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