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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杀!


  这一夜,整个折剑岭就没有能睡着的人。

  哦,有一个——小郡主李昭在顾将军的床上睡得香甜,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的擂台气氛沉闷了不少,火药味也淡了,毕竟都折腾了一晚上,别提那些文弱书生了,就连习武之人也不是个个都有那么好的精力的,毕竟这可不是单纯睡不着,又是刺客又是爆炸的,还以为是到了两国交兵的战场呢。

  秦绾这边,白景城夫妇和西门远山都上去试了试,不过最后也就是霍绍齐连赢三场。

  这种比武,三分武功,三分运气,还有四分是博弈。毕竟你赢了一场后,其他两国若是不乐意你继续赢,完全可以派个能克制你的人上来,所以赢一场赢两场都不难,连胜三场就难了。

  何况,这个连胜三场的意思是,必须打足三场,对面弃权的不计算!

  秦绾派人去了解了一下文擂的状况,江辙压阵,萧无痕守擂,陆臻补缺救急,然后让那些青年才俊尽可能地参与锻炼,在输赢中磨练自己。

  至少,东华的形势很稳。

  “紫曦。”秦绾正在大营门口居高临下看着擂台,身后传来叫声。

  “有事?”秦绾一回头,只见沈醉疏和慕容流雪并肩走过来。

  “看到昭儿了吗?”沈醉疏问道。

  “唐少陵带着……不。”秦绾拍了一下额头,无奈道,“是昭儿把唐少陵带走了。”

  沈醉疏和慕容流雪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小丫头离开你几天,吃醋了?”秦绾笑道。

  “不是。”沈醉疏犹豫了一下,似乎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的纠结。

  秦绾略微想了想,就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语,悠然笑了笑道:“这么说吧,如果我想干一件好事需要人帮忙,第一个会找王爷,第二个就会找沈大哥你。如果我想干一件坏事需要人帮忙呢,第一个找蝶衣,第二个找唐少陵。”

  “你所谓的‘坏事’的标准是?”沈醉疏问道。

  “大概……无故灭人全家、屠杀一城百姓,之类……的吧?”秦绾思考了一会儿才道。

  “……”沈醉疏哑口无言,半晌才心塞道,“你这标准真够高的。”

  “因为你是有底线的,而他没有,只要我想。”秦绾微笑。

  “以前从来没想过唐少陵是这个样子的。”慕容流雪轻声道。

  他若不是生在鸣剑山庄,恐怕会成为魔头的吧!

  “信他,如信我一样。”秦绾沉声道,“他是世上唯三,无论我做了什么,是对是错,是生路还是思路,永远不会背叛我的人。”

  “最后一个是……”慕容流雪想了想道,“江相?”

  秦绾看了他一眼,微微点点头。

  “好吧,我不问了。”沈醉疏苦笑。

  他从来不担心秦绾,只是李昭毕竟年幼,不过人家亲娘都放心,他着什么急呢。

  “说起来,我觉得明天就能分出胜负的样子。”慕容流雪道。

  “嗯。”秦绾点头表示同意。

  不像文试一场能比很久,比武,大部分时间都是干净利落的,极少有两个刚好旗鼓相当的对手能拼到双双内力耗尽,两天下来,估计也就剩下那些最顶尖的高手了,可反而这些人之间动起手来,基本上都是一场淘汰,极难连胜。

  “你觉得,今晚还会出幺蛾子吗?”沈醉疏问道。

  “夏泽苍知道明天的重要性,不会这个时候扯后腿。”秦绾说着,顿了顿才道,“我相信南宫廉,但不相信宇文忠的人品。”

  沈醉疏挑了挑眉,“哦”了一声。

  意思就是,西秦肯定不会来,北燕多半还会来,是吧!

  “那我们怎么办?”慕容流雪问道。

  “比起防守,我果然还是喜欢主动出击啊。”秦绾喃喃自语着,又叹了口气,摇头道,“还是算了,南宫廉是君子。”

  “南宫廉……”沈醉疏一脸牙疼的表情,“南宫廉居然是北燕皇子,实在让人想不到。”

  “我看他也不想当这个皇子,不管宇文忠握着他的什么软肋,横竖也就用一次。”秦绾冷哼。

  “就这一次也够麻烦的了。”慕容流雪道。

  “嗯?”沈醉疏忽然神色一动,“好像下面有争执。”

  “那家伙……”秦绾一愣,起身就走,一边低咒,“放出去就惹祸!”

  沈醉疏和慕容流雪互相看看,哭笑不得地追了上去。

  王妃您真是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在惹事?

  擂台上已经停下来了,原因是多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连擂台的地板都被砸得陷下去了一块,台上的人当然没法再打下去了。

  “怎么回事?”秦绾寒着脸道。

  “孤还想问怎么回事!”宇文忠带着冉秋心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唐少陵!你无缘无故开杀戒,真是欺我北燕无人?”

  秦绾扫了一眼尸体,很好,脸还是完整的,能认得出是谁,不过她也只记得是北燕人,叫什么原谅她堂堂王妃日理万机实在记不住一个小人物的名字。

  “谁说无缘无故了?”唐少陵嗤笑道,“何况,你北燕本就无人,还用本公子来欺?”

  “噗哧……”

  听到这句话,除了北燕人,个个都忍不住偷笑,这嘴也未免太毒了!

  “那请问唐公子为何要杀了穆奕?”宇文忠冷声道。

  “他朝着小郡主扑过来,于是本公子把他当刺客就地格杀了,有问题?”唐少陵指指趴在自己背上露出个脑袋来的李昭,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回答。

  “你没见他是被唐雨打下擂台的吗?”北燕的一个将军愤怒地斥道。

  “你是想说,西秦刺杀小郡主,那个大块头——是凶器?”唐少陵斜眼看他。

  “噗……”

  又是一片闷笑声。

  宇文忠的脸已经黑透了,还是深厚的冉秋心拉了他一把,自己上前,微笑道:“唐公子,被打下擂台而已,何以就会被公子当成刺客,还下了死手呢?”

  “昨夜来了那么多刺客,本公子条件反射啊。”唐少陵理所当然道。

  “……”冉秋心也被噎住了。不过,她一万个肯定,这人绝对是故意的!因为穆奕和石远帆就是昨晚唯二活着回来的人。

  “有时候动手比动脑快,要是杀错了还真是抱歉了。”唐少陵说着道歉的话,但脸上明显写着“我就是故意的你拿我怎么样有本事你咬我啊咬我啊”,简直不能更欠揍。

  冉秋心一直觉得自己的涵养和忍耐比三年前不可同日而语,但每每这个男人总能轻易激起她的怒火——这世上怎么能有人这般欠揍的!

  “昭儿。”秦绾叫了一声。

  “娘亲~”李昭欢乐地招手,“舅舅打坏人好厉害!”

  秦绾扶额,得,这丫头完全没被那惨不忍睹的尸体给吓到,还挺兴奋的。

  而周围的人听者更有心。

  摄政王的女儿叫唐少陵舅舅——好吧,一个是江辙的外甥,一个是江辙的义女,这么叫也没错,可总觉得亲密得过分了。

  “姑娘家别老是打打杀杀的。”秦绾瞪了女儿一眼,又怒视唐少陵,“你再带她去杀人,我真揍你啊!”

  “是我要带着她的吗?”唐少陵将牛皮糖似的小姑娘从身上撕下来,拎着后腰带在空中晃了晃,一脸嫌弃地丢进沈醉疏怀里,“再说,什么叫‘再’,我以前也没带她去杀过人好吗?”

  秦绾摇摇头,示意沈醉疏把女儿先带走。

  之前她倒是疏忽了一点,李昭不是她,三岁的女孩儿对善恶好坏还没有概念,而唐少陵那种喜怒随心,万事由己的作风偏偏最容易引起小孩子的崇拜,她可不希望李昭将来养成唐少陵那样的性子。

  并不是她觉得哥哥不好,而是……

  被唐少陵守护的人会很幸福,而他自己,一辈子活得太辛苦。

  “王妃,不管怎么样,杀人……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宇文忠道。

  “那以殿下之见要如何?”秦绾很好奇地问道。

  不算了又如何?杀都已经杀了,宇文忠总不至于天真地说出让唐少陵偿命的话来?

  “……”宇文忠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正如秦绾所料,不算了,能怎么办?

  要是杀人的是个普通江湖侠客,他就算为了北燕的颜面也是真想让人偿命,可让唐少陵偿命?别闹了,他敢肯定自己若是真的说出口,不止是秦绾要翻脸,连夏泽苍都不会答应。

  “要不然……赔偿?”秦绾抬头看天,“姝儿,回头取一千两银子交给那位……穆侠士的亲属。”

  “是。”秦姝忍着笑答道。

  宇文忠一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秦绾又抢着道:“一千两那已经是正四品将军阵亡的抚恤标准了,用在一介草民身上,不辱没他了。”

  众人无言,于是王妃你把无辜被杀的穆奕直接定性成为国捐躯了吗?

  “不必!穆奕是北燕人,还不劳王妃!”宇文忠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话,甩袖子走人。

  “那就劳烦殿下了。”秦绾愉快地挥挥手。

  众人更无语……好么,这回真的变成为国捐躯了,太子殿下金口玉言啊。

  冉秋心深深地看了秦绾一眼,跟着宇文忠身后离去。

  “这个……不算是麻烦吧?”唐少陵干笑了一声。

  秦绾无力地看了他一眼,不想评价什么了。

  如果唐少陵不是故意的,她就把台上那具尸体吃下去!这人分明就是不满昨晚放跑了两个,一时不能杀石远帆,就先杀了穆奕出气——要不然那么多从擂台上被打下来的人,他为什么就只朝着穆奕动手?

  几个士兵上台匆匆抬走了尸体,勉强填补了一下地板上的洞,具体的就只能等今晚再来修了。

  依旧站在台上的唐雨忽的一指台下,大声道:“唐公子,唐雨请公子赐教!”

  “哎呀,因爱生恨了?”秦绾一挑眉。

  “没兴趣。”唐少陵一撇头。

  这是擂台赛,可不兴指名挑战的。他不想上台,唐雨也没办法。至于怯战的名声……唐公子会在乎吗?

  连夏泽苍都在皱眉头,他虽然对唐少陵有忌惮之心,可如今的大敌却是北燕和南宫廉,就算他对天女雪姬有信心,但也要考虑万一的后路,让秦绾赢,总比让宇文忠赢有利。所以,他是绝不希望唐雨耗损东华的高手的。

  就算唐雨绝不可能是唐少陵的对手,但一上台就必须至少打三场,即便能赢,消耗也太大了。

  “你不敢?”唐雨声色俱厉,但细看之下,眼眶却红了。

  秦绾摇头。

  其实唐雨还算是个不错的姑娘,只可惜眼光不行,怎么就看上唐少陵了。就算这是她亲哥,秦绾都不看好他能给一个女子幸福。

  “怎么,只敢在台下杀人,却不敢上擂台吗?”北燕那边有人喝道。

  “那谁?”唐少陵问道。

  “你都不认识,问我?”秦绾无辜。

  “他叫穆罗,是穆奕的堂兄。”慕容流雪低声说了一句,又补充道,“论武功,他比穆奕高得多,只是他已经过了四十的年龄限,所以没被排入高手榜。”

  “哦。”唐少陵点点头,身形微微一晃,人已经上了擂台。

  “你……”唐雨原本已经做好准备他不会上来了,见状不禁一怔。

  “你什么你,要打快打!”唐少陵不耐烦道。

  唐雨一咬牙,飘然后退拉开距离,双手一扬,各种暗器从她全身飞了出来。

  当然,经过唐诗和喻明秋一战后,唐门中人都换了不会被磁铁吸引的铜质暗器。

  “散花天女……可惜你只有雏形,比起唐诗还差得远。”唐少陵评价道。

  说话间,也没见他动一动脚步,就这般站着,气定神闲。

  然而,暗器接近他身边,就见纯黑的衣袍无风自动,“叮叮叮叮”一阵响,暗器纷纷落地,在他身边铺成一道弧线,线的另一边,一枚暗器都落不进来。

  “唐雨找错人了。”慕容流雪叹息。

  对于一个暗器高手来说,像喻明秋那样用磁石克制只是小道,最怕的就是内家高手,比如南宫廉那样,身上真气流转,离手的暗器根本破不开他的防御。而如今的唐少陵显然也能做到这一点。

  “滚!”唐少陵抬头,只是慢吞吞地一掌。

  唐雨想挡,无奈她为了拉开距离,原本已经退到了擂台边缘,前面传来的沉重压力封闭了前、左、右三个方向,她有种感觉,如果不后退,自己会在压力之下被挤成肉酱!

  台下一片哗然。

  虽然没人觉得唐雨能打赢唐少陵,但仅仅一招……一招落败,这也实在太快了点!

  唐少陵一掌把唐雨打下台,倒是出人意料地没伤到人,直接转身,勾了勾手指。

  “……”台下的穆罗脸黑如锅底。

  “怎么,只敢在台下叫嚣,却不敢上擂台吗?”唐少陵笑得一脸嘲讽。

  这话几乎就是刚才穆罗说过的,改了两个字又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

  是个有血性的人也受不了这样的挑衅,何况原本是自己挑衅了别人又被挑衅回来,不接战的话以后哪还能抬得起头来?

  穆罗一声冷哼,直接上了擂台。

  “去死。”唐少陵仿佛宣告似的吐出两个字,脚步一滑,鱼肠剑出鞘。

  “你!”穆罗骇然,没想带他连场面话都不说一句,简直和偷袭无异。

  “上了擂台就是开打,你还需要裁判喊开始吗?又不是过家家。”唐少陵一句讽刺的功夫,鱼肠剑已经分裂成无数耀眼的剑花。

  穆罗本就武功不如,还失了先机,顿时被逼得不住后退,强烈的剑风压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嗤——”血花飞溅。

  穆罗勉强招架,连溅到眼睛里的血都无暇去擦拭。

  五年前他曾见过一次唐少陵出手,自认虽然不如,但也不会差太多,至少不会输得很难看,可如今的这个唐少陵,真的和他五年前见到的是同一个人吗?

  “住手!”北燕将军大喊。

  唐少陵唇边挂着温柔的笑,与穆罗错身而过,鱼肠剑的光芒一闪而过。

  割喉!干脆利落。

  穆罗双目圆瞪,后头咔咔有声,好半天,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唐少陵!”北燕那边群情激奋。

  “怎么,擂台上有规矩不能杀人吗?”唐少陵拍了拍不染一丝尘埃的衣袖,问得很无辜。

  众人哑然,这当然没有明说不能杀人,毕竟人有失手,若是怕不小心伤人性命,很多功夫就不敢用出来了。但话虽如此,来此的高手彼此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的,偶尔失手的事虽有过几次,可故意杀人的,还真没有!

  毕竟无冤无仇的,无非为了点名利,就算为国效忠也没要求必须杀死对手,谁也不会喜欢莫名其妙多几个生死仇人的。

  “那就是可以杀。”唐少陵理解地点点头,朝着西秦的方向道,“下一个,上来领死!”

  “……”无人应答。

  自问武功不及的,谁也不敢上台去试一试唐少陵是不是真的见人就杀。对,他刚才是没杀了唐雨,可谁知道他杀了穆罗之后会不会杀红了眼六亲不认了?不是说唐公子在走火入魔中吗?天下第一的南宫廉亲自鉴定的!

  夏泽苍微一沉思,迅速吩咐了一句。

  下一刻,一个西秦侍卫跳上擂台,不等唐少陵开口或是动手,急急忙忙大喊一声:“我认输!”

  下面的人都是一呆,随后就见那侍卫喊完了认输,像是后面有鬼在追似的,立刻跳下台去了。

  唐少陵古怪地看了夏泽苍一眼,目光又落到北燕那边。

  北燕人面面相觑之余,又勃然大怒:好啊,认输的不计算场次,你这是非要再杀一个北燕人是吧?西秦的也够无耻!

  然而,知道归知道,南宫廉又没来,谁敢真的上台去“领死”?

  北燕将军眼珠子一转,先叫人赶紧回营去禀告太子,请南宫廉来救场,一面同样叫了一个侍卫过来。

  那侍卫也光棍,不就是认输么?西秦不怕丢脸,大家半斤八两,谁也不用笑谁,且看最后如何收场,毕竟西秦是真的没人,而北燕只需要耗到南宫廉到场就行了。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跳上了擂台:“我……”

  只有一个字,没下文了。

  那侍卫眼睁睁看着自己脖子里喷出的鲜血,好半晌才感觉到疼痛,却已经永远喊不出来“认输”两个字了。

  唐少陵潇洒地转身,将鱼肠剑收回衣袖。

  北燕将军脸色铁青——他忘记了,如果不是高手,普通人在唐少陵面前,根本连“我认输”三个字都没机会出口。

  无形中,北燕人分开两边,一道人影缓缓走来。

  唐少陵若有所觉,回头笑了笑,却招了招手:“三场已毕,请恕本公子不奉陪了。”

  说完,他纵身跳下擂台,扬长而去。

  隔着一座擂台,南宫廉一声笑叹,脸上的神色不像恼火,反而带着一丝纵容的无奈。

------题外话------

  我在想一个让王爷比唐公子更帅的出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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