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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吃醋


  “嘶——”李暄捂着嘴瞪她,“你是小狗吗?”

  原本还以为秦绾要用美人计什么的,他还很有兴趣地想看看她究竟能做什么,谁知道这女人不是亲,是直接下嘴咬?嘴里尝到一股血腥味,肯定是咬破了。

  “我高兴。”秦绾红唇微张,露出几颗锋利的小虎牙。

  李暄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块纯白的布巾擦了擦嘴,顿时,白布上染了一圈殷红。

  朔夜、荆蓝、蝶衣几个要么看天花板,要么看窗子,反正是不敢去看他们俩。王爷和小姐这是情趣,现在要是看笑话,事后被秋后算账的可能性可是很高的。

  “疼?”秦绾看了那一片血迹,微微有些心虚。

  “我明天要上朝。”李暄叹了口气。

  “你站在最前面,距离陛下远着呢,文武百官又没人敢盯着你看。”秦绾干咳了两声。

  “今天下午要去御书房,陛下召见。”李暄又道。

  “这个么……”秦绾抬头看天花板。

  李暄摇摇头,又拿布巾按了几下,止了血,随手丢了布巾:“气消了?”

  “没呢。”秦绾白了她一眼。

  “那我把人丢回宁城去?”李暄问道。

  “你舍得?”秦绾斜睨他。

  “几个麻烦,有什么舍不得的。”李暄一声哂笑。

  “哦。”秦绾没由来的觉得有几分烦躁,拿着筷子在碗里搅来搅去。

  李暄顺手将一碟子菜递过去,顺手拿走了被她戳得稀烂的那一碗。

  “你那个姨母和表妹……真的没有别的亲戚了?”秦绾问道。

  “嗯。”李暄点头,又笑道,“该不会你自己反而起了同情心吧?”

  “呸呸呸,本小姐会同情那朵白莲花?”秦绾“啪”的放下了筷子,怒视着他。

  “白莲花?”李暄一愣,“你已经认识她们了?”

  “你说什么?”秦绾茫然。认识……说不上吧。

  “姐姐叫白莲,妹妹叫白荷。”李暄看了她一会儿才道。

  “……”秦绾默然。

  “噗——”不止是荆蓝,连一向沉稳的朔夜和蝶衣也忍俊不禁。

  “好吧,白莲花……白莲。”秦绾扶额,叹息道,“我有件事需要人去做,突然发现这个白莲挺合适的,不知王爷舍不舍得?”

  “什么事?”李暄皱眉,但很快又解释道,“这个女人虽然是麻烦,但从边城而来,没什么见识,心性也不稳,怕是难以托付大事。”

  “不用她有什么见识,反正我看她对于怎么争宠怎么宅斗很有心得的模样。”秦绾一耸肩。

  “你要将她许给哪家?”李暄问道。

  “你觉得呢?”秦绾笑眯眯地看着他。

  李暄想了想,很肯定地道:“太子。”

  “太子侧妃……那个白莲应该也满意了吧?”秦绾漫不经心地道。

  盯着她,肖想宁王侧妃的位置,也不是这姑娘对李暄这个表哥一见钟情到非君不嫁的地步,只不过从小那个当妾的母亲的教育让她想要不择手段往上爬罢了。

  太子侧妃的位置可比宁王侧妃更高,要是将来太子登基,侧妃怎么也能有一宫主位的身份,封妃封贵妃也不是不可能。

  “不是就为了折腾江涟漪吧?”李暄哭笑不得。

  “是有那么一点点。”秦绾微笑。把应该是自己的麻烦推给江涟漪去烦恼,她一点儿愧疚都不会有的。

  “那还有呢?”李暄笑问。他可不信秦绾送个女子给李钰只是为了膈应一下江涟漪这个迟早要倒霉的蠢材。

  “我答应过李钰,你会站在他这边——不过,你是绝对不能自己表示出这个意图的。”秦绾正色道。

  “嗯。”李暄微微点头。

  京城最强盛的三个保皇党,宁王、安国侯、凌元帅。如今安国侯和端王结成了儿女亲家,隐隐有倒向太子的势头,但这还在皇帝的容忍范围内,可李暄一旦公开表示站在李钰这边,恐怕立刻会引来皇帝的忌讳打压。这于他们拖时间谋求发展的方针不符。

  “嫁一个表妹给他,想必能让人安心吧?”秦绾笑道。

  “可以。”李暄考虑了一下利弊,点点头,“不过,要操作好。”

  “这没问题,交给我就好。”秦绾笑道,“当然,最好问问本人的意见,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么,要是白莲肯配合就最好了。”

  “我去说。”李暄道,“你现在还名不正言不顺。”

  “好。”秦绾应了一声,又道,“可不许美人一哭,你就舍不得了。”

  “放心,她巴不得有这种好事。”李暄一声嗤笑,抬眼看她,又笑道,“所以说,果然紫曦还是吃醋了吧?”

  “嗯?”秦绾怔住。

  她今天一天都那么烦躁,心里有股火发不出来,憋得难受,看见李暄又觉得委屈,尽想折腾他,这种感觉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吃醋?

  “紫曦?”李暄也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个反应,伸手在他呆滞的眼前晃了晃。

  随即——

  御书房。

  “小皇叔,你这是……怎么了?”皇帝一看见走进来的人,就忍不住喷茶了。

  “没事。”李暄一抚嘴唇上结了痂的伤口,很淡定地说道,“被野猫咬了一口。”

  “那咬得还挺重。”皇帝憋着笑,干咳了两声道,“你和秦家大小姐的婚事也快要定下来了吧?这回在南楚还公然把人家小姐拐去游山玩水了,要是再不娶,朕在秦侯那里也交代不过去了。”

  “等太子的婚礼办完,再管我这事就是,最近内务府忙得很。”李暄道。

  “行,那就六月底下聘,出了暑天再迎亲。”皇帝也是松了口气。

  李暄二十四五了还不娶妻,再拖下去朝野都要说他这个皇帝苛待功臣了。就算不说老宁王救驾而死,就是李暄也有数次救驾之功,甚至身受重伤。

  “九月要办端王的婚事,十一月舞阳公主出阁,今年事太多,婚礼放到明年年初吧。”李暄道。

  “还拖?”皇帝很无力地道,“就算小皇叔无所谓,可明年秦家大小姐就二十了!”

  “我又不嫌弃她。”李暄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皇帝真被噎得无话可说,只能安慰自己,明年就明年吧,只要他肯成亲了,也不在乎这一年半载的了,要是逼得太过,万一这位小皇叔再扔下王府跑去西秦或者北燕观光,他就真的哭都来不及了。

  “陛下要说的就是这个?”李暄下意识地又摸了摸唇上的伤口,秦绾从苏青崖那里拿的伤药自然是最好的,就这点时间已经结痂,可也真的很痒啊……

  “小皇叔,你的手?”皇帝的目光落在他右手上,却见虎口处两个深深的牙印清晰无比。

  “野狗咬的。”李暄瞥了一眼依旧没有消退的牙印,表情很无所谓,想起秦绾回神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抓着他的手再咬了一口就哭笑不得。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居然喜欢咬人?

  “那个……听说上回均儿去艳冠京华,小皇叔也在?”皇帝又道。

  “是又怎么样?”李暄抬眼看他,依旧很淡定,“我可没有在艳冠京华招妓过夜,弄得御史弹劾。”

  东华的律法虽然规定了官员不得留宿秦楼楚馆,但喝个小酒,欣赏一下歌舞还是可以的,毕竟寒窗十年苦读,好不容易能当官了,却连点消遣都不许有了,也未免太不人道。何况这条律法也管不到皇族子弟,所以御史弹劾端王不修德行,皇帝也只是不咸不淡地训斥一顿了事。

  “小皇叔,朕的意思是,婚事都要定下了,就莫要去招惹那些……野猫野狗了吧?”皇帝有些艰难地道。

  李暄摸着嘴唇,很想说,那只野猫和野狗的名字都叫秦绾啊……

  “算了,说正事。”皇帝挥挥手,正了正脸色道,“京畿大营那边如何了?”

  “暂时还稳得住。”李暄的表情也凝重起来,“但是,祁展天在那里的心腹不少,还要慢慢拔除,当务之急,是赶紧派遣一个有能力,又压得住的新统领过去主持大局。”

  “小皇叔可有人选?”皇帝犹豫了一下才问道。

  “我和军中将领素无交情,也不知哪个合适。”李暄泰然自若地道,“若是陛下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不如派凌元帅过去坐镇一段时日,反正凌元帅在京城也只是每天打打猎,钓钓鱼,看看兵书,闲得很。”

  “这个……”皇帝有些迟疑。

  凌从威这个人,皇帝还是比较信任的,但再信任他,若是凌从威的兵权大到一定程度,这份信任就有破裂的危险。所以皇帝在那之前就将凌从威调回了京城镇守,对外是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可是平时没有虎符,完全指挥不动任何军队,相当于闲置了。

  皇帝的意思本是将凌从威圈在京城几年,压一压他的功勋和在军中的威望,顺便在这次与北燕的冲突中培养一些有前途的小将,万一战况有变,再让凌从威重上战场,可没想过这么快就把兵权还回去。

  “前几日见过凌少将军,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少年英雄。”李暄又道。

  皇帝楞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欣然道:“好,那就让凌元帅暂时节制京畿大营,其子凌子霄调入禁军,就做个小队长吧。”

  “陛下英明。”李暄一拱手。

  皇帝也满意。把凌从威放下去,将他的独子扣在京城,相当于人质,自是不怕他有多余的想法。何况,直接就是禁军小队长,对于凌子霄来说,从白丁一步到五品武官,这升迁速度也够快的了。

  皇恩浩荡啊。

  “听说凌从威正在给女儿挑女婿?”皇帝心情好,就有兴致八卦一下了。

  “嗯。”李暄答应了一句,这件事京城很多人都知道。

  “可惜小皇叔当时看不上凌家的小姐。”皇帝打趣道。

  “女子还是温婉些为好。”李暄答道。

  “……”皇帝的神色极为古怪,半天才道,“温婉些……为好?”

  “陛下难道喜欢那种整日里闹腾不休的?”李暄皱眉。

  “朕的意思是,小皇叔觉得……秦大小姐,温婉?”皇帝瞪着他。

  “挺不错的。”李暄想了想答道。

  皇帝的表情就像是刚刚生吞了一个鸡蛋的模样,秦绾……那个能跑到襄城戏耍了所有的探子,一个人带出了账本,完全不逊于暗卫的女子——温婉?小皇叔你的眼睛是有毛病吗?

  李暄一耸肩,秦绾么,暴力的时候虽然暴力,但温婉的时候也确实温婉,不像是凌霜华那种风风火火的性子,不愧是从小把凌子霄打到大的将门虎女。

  “算了,小皇叔喜欢就好。”皇帝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不过,太子最近闹得有些过了。”李暄又道。

  “你和钰儿的关系还那么差?”皇帝无奈。

  “从来就没好过。”李暄淡淡地道。

  事实上,从小到大,宁亲王就没对哪个皇子有过好脸色。

  “钰儿是太子,应该有点特权。”皇帝答道。

  “他还只是太子。”李暄眉眼不动。

  “小皇叔……还生气呢?”皇帝汗颜。

  “岂敢,陛下说的是,毕竟是太子么。”李暄沉默了一下道。

  “那就好了,过几日钰儿也要大婚了,小皇叔也去喝杯喜酒吧。”皇帝欣然道。

  “知道了。”李暄默默叹气。

  太子的喜酒,其实他真的不怎么想去喝。家里那一只……要是秦绾能让李钰和江涟漪高高兴兴地成亲入洞房,那才奇了怪了。

  “到时候让新人给你斟茶赔罪。”皇帝又道。

  “陛下言重了。”李暄扯出一个笑容,扯开了话题,“陛下,京畿大营的正式统领还是要留意,让凌元帅暂代也是权宜之计。毕竟,京畿大营统领才是正二品,让一个元帅过去有些不像话。”

  “朕知道了。”提到这事,皇帝又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还有……”李暄刚一开口,又停顿下来。

  “小皇叔有话直说。”皇帝说道。

  “祁展天的账册我也看过,牵连太广。”李暄皱眉道,“仅仅是京城,就已经倒了一个尚书,两个将军,大小家族无数,最近京城的形势有些过于紧张了。”

  “朕何尝不知,只是和北燕的战争在即,若不能安定后方,怕是要出大乱子。”皇帝无奈道。

  “若是紧逼太过,反而容易出乱子。”李暄道。

  皇帝闻言,神色微微一动,若有所思。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外面的内监禀告道。

  “来得正好,让钰儿进来吧。”皇帝笑道。

  “是。”

  很快的,一身太子袍服的李钰走进来:“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皇帝道。

  “谢父皇。”李钰起身,又对李暄恭敬地行礼,“皇叔祖。”

  李暄点点头,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对自己侄孙都是这张脸,怪不得人人叫你冷面亲王。”皇帝笑着摇头。

  “习惯了。”李暄淡然说了一句。

  “钰儿有什么事?”皇帝转头问道。

  “这个……是有关祁展天一案中,兵部尚书裘正的事。”李钰说着,有些尴尬地看了李暄一眼。

  毕竟这是他硬生生从李暄手里抢来的差事,或者说是抢来的功劳,现在他正想要抹平这件事,和李暄修好,自然是不在本人面前提起这事为好。要是他知道李暄在,肯定会换个时间再来的,可人都到了御书房外面了,总不能再回去,因此当内监告诉他宁王在里面的时候,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让人通报了。

  “裘正!”皇帝听到这个名字就满脸杀气。

  兵部尚书啊,正一品大员,这也是涉案之人中,级别最高的一个了。

  “这里是裘正的口供。”李钰说着,拿出一张纸。

  内监立即接过,转呈到了御案上。

  “这么多?”皇帝一看就皱眉了,裘正招出的人,有些甚至是那份账册上都没有的,这要是一网打尽,京城的中下层官员都要出现断层,尤其是兵部,连日常的运转都难。

  皇帝一个个名字看下去,气得手都在发颤了。光是京城,居然就有这么多人参与进去,可见倒卖军粮军械的利润有多大,这其中,有些人本就是富甲一方,根本就无需铤而走险。

  好一个祁展天,好一个裘正!

  “陛下息怒。”李暄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息怒?朕怎么息怒?”皇帝重重地把手里的口供扔到地上,怒道,“三年科考,结果考上来的就是这群蛀虫?通通抓起来砍了!”

  李暄俯身捡起了口供,径自打开看了一遍,又抬头看看李钰,目光中别有深意。

  李钰心中一跳,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这份口供确实是裘正口述,一个字都没有更改过,没什么好心虚的。只是,从他还是个不得宠的皇子开始,宁王的冷气压已经深入骨髓,就算背后如何谋划,真到了李暄面前,他还是不自觉地就会软下去,就算他现在贵为太子储君,这毛病也没好转。

  “小皇叔,你怎么看?”皇帝发泄了半天才算安静下来。

  “还是那句话,北燕战事在即,后方安定为重。”李暄沉声道。

  “难道就这么饶过这群在国库中伸手的蛀虫?”李钰急道。

  “着什么急?现在不收拾,不代表以后不收拾。”李暄淡然道,“别的不说,就说真的砍了一大批官员,如今朝廷哪来的人手填补这些空缺?光是兵部,太子殿下亲自去筹措北燕前线的军粮?”

  “这……”李钰顿时卡住了。

  “传旨下去,今年秋天增开一科秋闱。”皇帝道。

  “是。”这是正式的旨意了,不是之前皇帝叫嚣着要把人杀光的气话,立即就有内侍出去传旨。

  “一步步替换掉就是了。”李暄赞同道,“名义上也可以用各种各样的,尽量把祁展天一案的影响力降低。”

  “小皇叔说的是。”皇帝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点点头。

  “可是……”李钰还是有些纠结,这不是代表他这些日子辛辛苦苦的成果作废了一半?虽然虞清秋劝过他过犹不及,可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北燕战事要紧。”皇帝下定了决心。

  “那么……南楚公主的婚事也要尽快办了。”李钰接道。

  “钦天监已经看好日子了,就六月十八吧,总不能拖到七八月办婚事。”皇帝道。

  “父皇您还没说,南楚公主要配给哪位世子呢?”李钰愣神道。

  “就……”皇帝皱了皱眉,这段日子他忙得很,一时倒是忽略了这个问题,被儿子提醒才想起,这新郎都还没决定,怎么办婚礼?下意识的,他看了李暄一眼。

  “肃郡王就挺合适。”李暄淡然道。

  皇帝一愣,他只是在几个世子中找,除了信郡王世子已经定亲,其他几个都可以,却没想到还有个肃郡王李君息,可见这位郡王实在低调。

  “君息是皇长子的遗腹子,也这个年纪,该娶亲了,陛下也该记得的。”李暄道。

  “皇叔祖说得不错。”李钰眼睛一亮,也附和道,“君息那孩子先天体弱,虽然调养好了,但性子也未免文弱了些,九弟说这位南昌公主性格直爽,能演剑舞,正好能和君息互补。”

  “如此倒也不差,这些年朕也是忽略了那个孩子。”皇帝感叹道。

  情知皇帝这是同意了,李钰顿时觉得今天这一趟真是没有白来!

  嫡皇长孙啊,那是可以和他们这些庶子争夺正统的地位,不过,要是娶了南楚公主,那就没有希望了。东华不可能有一个出身南楚皇族的皇后和有一半南楚血统的嫡子。真的要感谢提出了这个建议的宁王了,不过,父皇这般轻易就答应了,可见也是从未考虑过传位于肃郡王,这也让他安心不少。

  “今年要办的喜事还真是不少。”皇帝又说了一句。

  “倒是恭喜太子了。”李暄轻笑道,“江小姐……嗯,也是个妙人。”

  “呃……多谢皇叔祖。”李钰抽了抽嘴角。

  妙人?这算是夸奖还是鄙视?不过他自己也知道江涟漪是什么样的人,真不指望李暄能真心夸她,只要不拆台就谢天谢地了。

  “朕刚刚还和小皇叔说了,去你那里喝杯喜酒。”皇帝道。

  “在喝喜酒之前,不如请皇叔祖先喝杯茶?前些日子多有得罪。”李钰瞬间明白了皇帝的暗示。

  “醉白楼?”李暄问道。

  “好。不过皇叔祖似乎很喜欢醉白楼?”李钰见他答应,心情舒畅,随口问了一句。

  “秦家的产业。”李暄淡然道。

  “小皇叔这是还没成亲,就帮着未来王妃敛财了?”皇帝指着他笑。

  “不行?”李暄一挑眉。

  “当然行。”皇帝爽朗地笑道,“钰儿,记得把醉白楼所有的茶和点心都点一份,不必省钱!”

  “遵旨。”李钰笑着摆手道,“皇叔祖,请?”

  “臣告退。”李暄起身行礼。

  两人出了御书房,也没带侍卫,直接向宫门外走去。

  “皇叔祖,今天的事,多谢。”李钰见左右没人,凝重地说了一句。

  李钰一愣,好半天才想明白他谢的是自己开口把南昌公主配给肃郡王李君息的事,不由得失笑,只想说太子殿下您真会自作多情……

  为什么把南昌公主配给肃郡王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竟敢肖想紫曦,就算没有成功,也不可原谅!

  不过,怎么说也是一国公主,只要南楚不灭,皇帝还顾念着南楚的邦交,自然也会对南昌公主的驸马多关照几分,至少性命无忧。

  谁说的宁王殿下不会公报私仇?当然,李暄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这个行为才真的叫吃醋的。

  碧澜轩。

  “小姐,王爷真的就这么进宫去了啊。”荆蓝还有几分担心。

  “去就去呗。”秦绾咕哝了一句,目光有些闪烁。

  “陛下肯定会问啊。”荆蓝无力道。

  “他尽管说是我咬的好了。”秦绾噘着嘴道。

  “……”荆蓝无语,王爷脸皮真心没这么厚……

  “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蝶衣在就行了。”秦绾有些恼羞成怒了。

  “是。”荆蓝拉长声音应了一声。

  原本也就是稍稍打趣一下小姐,谁叫自家小姐连调戏王爷都总是那么淡定,难得能看见小姐如普通女儿家一般会害羞会吃醋啊。

  蝶衣走过来,帮她换了衣裳,卸下饰品,换了一身家常的装扮。

  “蝶衣,我是不是变了?”秦绾有些迟疑道。

  蝶衣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你觉得是好还是坏?”秦绾问道。

  这句话用普通的手势可表达不清楚,蝶衣想了想,还是拿出了纸笔,迅速写道:“小姐开心就是好的。”

  “开心?”秦绾怔了怔,随即苦笑道,“蝶衣,我们还要为雕羽,为大家报仇呢。”

  “可是,报仇和小姐开心不冲突。”蝶衣低头,字迹跃然纸上。

  “开心地报仇?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呢。”秦绾喃喃自语道。

  “如果只能选择一样,果然是小姐开心才最重要。”蝶衣继续往下写,笔尖一顿,又写道,“雕羽和所有死去的人,想必也会是这么想的。”

  秦绾盯着纸上的字迹许久,久到眼睛都感觉有些酸涩。

  蝶衣点起蜡烛,将纸条凑近烧掉,灰烬一如既往地撒入花盆。

  “我知道了。”秦绾终于露出一个笑容,“蝶衣,我发现我真的有点喜欢李暄,不仅仅是合作关系。”

  蝶衣点点头,显然是比她明白得更早。

  “跟李钰不一样。”秦绾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说,许久才道,“跟李钰在一起的时候,我想的只是付出,我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换取他想要的,可是,现在我才察觉,那是不对的。爱一个人爱得失去了自我,爱情早已变了质,只是我不自知。而和李暄在一起,我会付出,也索取得心安理得——”

  蝶衣眼中含着笑意,脸上的刀疤也显得顺眼了很多。

  “所以,这才是长久的相处方式吧。”秦绾微笑道,“只有付出的感情迟早会崩塌的,就和银子一样,有借有还才再借不难嘛。”

  蝶衣前面还认真听着,但听到最后不禁啼笑皆非。

  还有借有还?

  不过,再仔细想想,其实爱情和做生意有什么区别呢?不过都是挑选、比较、试探、最后一拍即合罢了。

  “蝶衣,拿纸笔过来。”秦绾道。

  蝶衣转身去铺纸研磨,小姐要写东西,自然是不能用炭笔那么随便的。不过,她的眼中也有几分好奇,小姐这是要写什么呢?

  “本小姐要写情书。”秦绾一本正经地道。

  蝶衣手上一用力,墨汁顿时飞出砚台,溅到了白纸上,留下几个墨点。

  “开玩笑。给师父写信,告诉他,他的乖徒儿要把自己嫁掉了。”秦绾笑眯眯地,露出两颗小虎牙,几分狡黠,几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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