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我心如狱
产屋敷耀哉是鬼杀队首领，产屋敷一族是无惨人类时的家族。
从无惨成为鬼的始祖以后，产屋敷一族受到诅咒，每一代继承人都活不到成年。历代依靠和神官的女儿结婚来延续后代，但是每一代继承人仍旧活不过30岁。
为了解除诅咒，除掉鬼舞辻无惨，产屋敷一族以庞大的财力和其他势力的暗中支持建立了鬼杀队，千年来与鬼的战斗从未停息。
产屋敷耀哉在儿女的搀扶下走向众人，站在屋檐下，感受着微凉的秋风，他用柔和的嗓音打着招呼：“大家好，今天是个好天气啊。我有重大的事件要公布，能召集到这么多人，这么热闹，是千年来的第一次。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受益于遍布全身的五个大脑，无惨醒来时感觉全身都是晕的。同时还感觉到恶心、憋闷。如果他还需要呼吸的话，一定还会感觉呼吸困难。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宽大的石床上，石床有一个人形凹坑，正好够他躺进去。他全身都被一种写满咒文的布匹捆紧了，只有眼睛部位留着一条缝，连一根头发都动不了。
这是一间宽敞的地下室，棚顶吊着十几盏油灯，燃烧的火焰将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木村末吉斜靠着手术台，望着无惨的时候想起了自己。在云隐村的地下监狱里，他也是被安排睡在这样一张石板床上。
“你醒了？这间房很不错吧，比我以前住的地方宽敞多了。”
末吉勾起嘴角，笑容温和，“无惨先生，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把肌肉里的能量多供应点给大脑吧，相信我，清醒的头脑对你的现状更有用。”
末吉转身在手术台上忙碌起来，听那叮铃咣啷的声音，他收拾完手术用具，又在摆弄看不懂的仪器。
轰隆——哐啷——
沉重的噪音不断响着，末吉把一台落后的发电机拖进地下室，发电机上有一个泛着铁锈的摇臂，那应该是它的启动装置。还有两根看起来让人不安的粗电线拖在地上，粗糙的电线末端像是盛开的蒲公英。
他捡起两根电线，随手丢到无惨的床上，无惨定睛看着这些电线。
“一会儿别让人过来...不管听到什么...”
末吉在门口和人轻声说话，然后关闭地下室的门。
“因为我听说你不配合纲手的研究，所以我今天特别抽空来看看你。”
自知逃脱无望的鬼舞辻无惨，让自身细胞进入假死状态，严重阻碍了纲手的研究进度。如果说这是他最后的反抗，那么可以说他成功了。
“正好我有一笔账还没和你清算呢。”末吉戴上厚实的橡胶手套，“在我们相遇之前，你就给我留下过深刻印象。我是爱惜下属的好首领，而你吃了我34名可爱的部下。”
末吉顺着缝隙，将两根电线塞进无惨眼睛，鲜红的血液浸透了封印用的特制绸布。
末吉握着发电机摇杆，神情认真看着浑身颤栗的无惨，“别让我失望。”
他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无惨说道：“在你醒来之前，纲手给你做过手术，把你的神经敏感程度提升了一百倍，还有人无偿提供了专门限制鬼再生能力的药物。所以你过去对疼痛的认知在今天都无效。别想改变肉身状态规避疼痛，封印术抑制了你的血气。除非你想死，不然最好不要挣扎的太激烈。”
实际上对付无惨最有效的是一名叫珠世的寡居女人提供的药物，她也是生活在东京的鬼。她曾经凭借自己的意志摆脱无惨的掌控，并且深深地仇恨无惨的所作所为。
在发现末吉捕获无惨的真相后，珠世主动找上门，希望末吉给她一个报复无惨的机会。
末吉同意了。
“你现在像婴儿一样脆弱。”
末吉开始摇动杠杆，老式柴油机发电机在轰隆声中喷出浓重的黑烟，显示电压与电流的刻度表指针开始来回摆动。
“呃呃——哼——啊啊啊啊——！！！”
柴油发电机可以根据转速调节电压，电压调节范围从最低几十伏到最高四百伏。
只要末吉愿意，他可以用电流把无惨的脑子烧成焦炭。可是无惨还有四个脑子在胸口和下半身等部位。
“很痛苦吗？上千年来你吃过的人以及他们的家人更痛苦一万倍。”末吉减缓一点电压，一把扯开无惨嘴部的绷带，“让你也说说话吧，一个人自说自话怪无聊的。”
无惨痛得牙齿和舌头都咬碎了，张着血肉模糊的嘴嘶哑的说：“你想要什么，和我一样不死的生命吗？我都给你！快把那两根电线拔出去！”
滋滋滋——
电流声混着剧烈的惨叫在逼仄的地下室里回荡。
直到两分钟后，末吉才停下发电机，无惨抓紧机会像溺水的人一样大口喘气。
“这只是一次警告，别跟我用命令的口吻说话。记住你的立场。”末吉拿出珠世给他的针管，对着无惨的眼眶注射进去。这是让无惨进一步变得虚弱的药物。
末吉要彻底摧毁他的意志。
“你要干什么，你给我打了什么药？！”
末吉没有回应慌乱的无惨，沉默的再次启动发电机，在他惨叫的间隙向他问：“1000-7等于多少？”
无惨没有回应，末吉加大电压。
“回答我，1000-7等于多少？”
“呜——...993”
“继续，993-7”
“986...979...972...”
这是末吉从动画片里学来的，让被拷问者保持清醒的方法。
无惨有五个大脑，适当的计算有益于让他保持专注度。
如此过了一天一夜，末吉顶着黑眼圈走出地下室。
“熬夜是健康的大敌。”他要去补觉了。
两名暗部忍者提心吊胆的来到地下室，他们接到映雪的命令来打扫卫生。
然而地下室里的景象，把受过最严苛训练的暗部忍者都吓得差点当场发疯。
他们丢掉拖把和水桶，一路连滚带爬的逃出地下室。
映雪看到他们丢脸的样子，神情凝重的开启白眼，查看地下室情况。
白眼的黑白视界里，地下室的墙壁上，天花板上，到处都是未凝固的胶状物，一条疯狂的剥了皮的恶犬，正在地上舔食白花花的豆腐脑一样的物质。
更诡异的是，这条狗一边吃着，一边从狗嘴里传出喑哑的声音，“293.286.279..13.6....993.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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