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在此拟定无契之约
“你也知道若陀龙王？”
闻言，钟离丹凤眼的眼角微微上挑。似乎有些讶异为何眼前拥有风神之心的年轻少年，从何得知的这个名字。
在那难以追忆的年月里，足以撼动山脉的岩龙，曾与钟离自己并肩作战。
但因为层岩巨渊被过度开采，以及天理无可逃避的“磨损”，一度失去心智的岩龙之王，再度被钟离自己封入黑暗之中。
想起来原来已经是这么久之前的事了。
“嗯。”
听见钟离略带探询的疑问，秦起点了点头。
“欲买桂花同载酒我还以为，现在还记得那家伙的人，恐怕除我之外，也寥寥无几了。”
茶香飘逸，钟离轻声叹道。
虽然并不知道秦起是如何知道关于若陀龙王的事情，但钟离也并无继续询问的打算。
在这片大陆上的神与人，谁又能够保证自己身上没有一丝隐秘？
况且，在刚刚秦起走近时，钟离隐隐有种感觉。
——在对方的身上，除了熟悉的与那位诗人相似的力量外，似乎还带有某种能够影响时空的权能。
作为现存【常世七执政】中的最年长者，历经时光磨损的岩神摩拉克斯。钟离对于“时”这种层面上的感知，远比这片大陆上的任何人都来得敏锐。
“秦起，就和我刚才所说的一样，最近北国那些武人的动作，也在频繁地发生。”
这时，钟离俊美无俦的脸上，隐隐透露出一分凝重。
“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太多事情需要我前往处理，至于凝光北斗她们的请求”
说着，钟离戴着深色手套的手端起那盏有些微凉的茶水，缓缓啜饮了一口。
虽然不曾道明，但钟离话内的意思，秦起已经理解了个七七八八。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那个愚人众执行官“公子”和他所获得的“百无禁忌录”，也差不多到了该“出场”的时候。
只不过这一次，因为原有的世界线产生了变动。“女士”并未在温迪手中获取风神之心。
至于岩神曾经与对方拟定的契约，秦起觉得多半也和穿越前“游戏”中的不一样。
但相同点在于，作为肩系璃月苍生的“岩王爷”。钟离，确实独自承担了太多。
想了想，秦起看向手执茶杯的钟离，沉声说道。
“如果璃月港内还有着需要钟离你来处理的暗流。那么你大可放心。
至于苏醒的岩龙之王，我可以前去帮忙。”
闻言，钟离刚喝下的茶水，险些全喷了出来。
秦起，居然自告奋勇地表示“关于若陀龙王的苏醒，他可以帮忙”？
要知道，“若陀龙王”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龙，也并非单纯的岩元素造物。
它是千百年前被钟离自己赋予了灵性，掌握有整个璃月山脉丘壑力量的岩龙之王，有着堪比魔神的力量。
而钟离可以确定的是：面前的少年，他并不是那个风神“巴巴托斯”。
虽然对方的风神之心无可作伪，但钟离知道，除了最了解岩龙的自己。
哪怕其他任何一位七神亲至，也绝对不会在与和脱离封印的若陀龙王的交战中，占得多少便宜。
“以普遍理性而言，秦起你并不了解，若陀龙王虽因’磨损’失去理智，但实力亦会增强。”
“唯有精擅’岩元素’之人，方可”
但在钟离话音未落时，秦起已经低声打断了对方。
“不知道岩神，如何看待这种力量？”
在少年背着身，雷电将军与甘雨无法直接发觉的角度。
秦起右手黑色手套下，黑灰色的球形纹样悄然开始了跃动。
“救世的薪火”。
即便秦起还完全无法掌握这种力量，还只能简单以最初浅的方式运用。
但“时”与“空”的权柄，绝对不是凡人，或者一般意义上的神所该触及的东西。
那是至高的“原初之物”分离出的一缕轻风，藉由“伊斯塔露”的神名，将超凡的威仪带予了千年前的万国。
霎时，钟离手中杯盏倾倒出的茶水，如同青玉塑像般凝滞在了空气中。
“哗！”
而在即将被雷电将军与甘雨发觉时，凝空的茶水再度脱开了“时”的束缚，泼洒在了地上。
这，这是
瞬间，钟离剑眉微凝，沉吟思考。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面前的少年风神秦起，不仅有着风神之心带来的风神权柄。
更有着关乎“磨损”与“消亡”的时之力量。
“老田今天还说什么——’桐花万里丹山路，流水前波让后波’。”
半晌，钟离轻声喟叹。
“看来，不知不觉间，这片大陆上的更变，也变得如同黄金一般令人瞩目。”
顿了顿，钟离抬起眼，有些感兴趣地端详了眼身前的秦起。
“秦起，你的实力，我已经大致了解。”
“但我作为契约之神，凡事讲求交易平等。你既然愿意为我制平若陀龙王，那么”
“你又想得到什么呢？”
在钟离心里，除了关乎璃月民众生息的一切，其他对方所要求的东西。
自己，都能够允诺。
这不仅是作为神明角度的欣赏，更因为钟离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无论凝光亦或刻晴，又或者是历代“璃月七星”中的每一位。千百年来钟离看人的眼光，从未失准过。
而这一次，钟离同样能感受到：眼前的少年，拥有着一颗如同黄金般熠熠闪光的心。
即便对方“狮子大开口”想要那颗岩神之心，也并非不能够允诺。
反正，钟离早已经有了尘世闲游的心思。
“钟离，这一次，就无须拟定契约了。”
出乎钟离的意料，秦起并未提出自己想像中的任何一个要求，而是淡淡答道。
“交易自然要维持公平，这的确是契约的原则。”
少年的声音清朗，如同拂掠万物的风。
“但这并不是交易，只是因为，我想这么做。”
一时间，钟离，雷电将军，甚至包括一旁有些出神的甘雨，闻言都怔住了片刻。
璃月港。
沿街的二楼里，坐在长桌前的清俊男人，眼神未明地注视着下方远去的三个身影。
说实话，刚才秦起所提出的“条件”，实在是有些让钟离感到意外了。
对方，竟然一无所图，而只是表示“我想这么做”。
要是在魔神战争时期，这样纯粹的少年。哪怕拥有再强的实力，恐怕也无法存活吧？
黄金是如此真挚，却又如此脆弱。
钟离在心中微叹了一口气，默然想道。
“为流通而造的船，遇到港口也会停泊。”
“或许，璃月的港口，也能够允纳他国吹来的风。”
楼台上，说书人已散，听书人独坐思忖。
半晌，钟离随手拿起“田铁嘴”留下的快板。带些玩味地按了两下，凝神回想方才的相见。
“还有，刚才那少年”
“秦起他，书说得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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