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2章

那老者艰难地抬起头，双手双腿颤抖着，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仿佛是想要看清张子陵。

张子陵平静地看着那老者，眼眸漆黑如墨，深邃如浩瀚星空。

看到张子陵那张年轻的脸，老者浑浊的眼睛被泪水打湿，身体越加颤抖。

“老、老爷……回、回来啦？”

老者声音有气无力，如将灭残烛。

看着老者颤抖地身躯，张子陵眼眶当中也不由有了些许湿意。

“嗯，回来了。”

五千年前，九玄天魔宫！

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和一名十多岁的少年。

年轻人身着黑色长袍，目光清冷，看着下方亿万众生不语。

少年面容稚嫩，身着流光宝甲，怔怔地看着张子陵的背影，泪水长流。

“老爷，真的要走么？”少年声音沙哑，不断擦拭着眼泪，声音当中包含着无尽不舍。

“嗯。”年轻人看上空那涌动着无尽力量的裂痕，轻轻点头。

那天空裂痕，是年轻人用千年时间炼制出的神器来划开的空间裂缝。

少年：“老爷，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年轻人：“或许明天，或许千年后，也或许……永远不会来。”

少年：“那我便在魔宫永远等着老爷，当初老爷从妖兽群当中救我出来，给我衣穿，给我饭吃，还教我修炼，我早就已经发誓……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都是老爷的仆人！”

年轻人：“你不必等我，魔宫我会赠予你。”

少年：“魔宫永远都是老爷的，我会为老爷好好管理。老爷你交代的那些人，和魔宫的那些帝术神兵，我会好好分配妥善，保证魔宫传承下去，让所有人不敢乱来。我要让魔宫一直传承下去，等待老爷归来。”

年轻人：“随你。”

少年：“老爷，我会住在您的木屋当中，帮老爷照顾那桃树。”

年轻人：“不必费心于此，你天赋绝佳，是魔宫最有希望成为大帝的人，应醉心于修炼。”

少年：“老爷您放心，魔宫的一切，我都会管理好的！等你回来，我一定会成为大帝！”

年轻人：“好！”

……

石门内，木屋别院中。

张子陵看着自己前面的将枯老者，眼眶湿润。

老者杵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挪到张子陵面前，跪了下来，颤声说道：“老爷……我、我没能守好老爷的基业，魔、魔宫毁了。”

老者大哭着，竟然抱住了张子陵的腿，哭的像一个孩子。

任天在一旁看着嚎啕大哭的老者，心中如刀绞。

世人何曾见过踏月仙帝，哭的如此伤心？

张子陵看着抱住自己的老者，眼中泛着泪花，手微微颤抖着，摸向老者的脑袋。

揉了揉。

站在一旁的任天仿佛看到五千多年前，一名年轻人正溺爱地轻抚一名少年脑袋。

“老爷，魔宫基业毁了。三千年前，三百圣地联手围攻魔宫，小的实力不济，被五尊大帝围困青都，让亿万生灵惨遭屠杀。”

“老爷，三千前的战争，小的无能，让帝术神兵被洗劫一空，老爷最爱的落神藏书阁被天火焚烧，三年未灭！”

“老爷，摘星大帝和吞星仙帝背叛魔宫，十三氏族分崩离析，魔宫弟子死伤殆尽！”

“老爷，您种的那株桃树……枯了。”

老者仿佛是在宣泄着心中的无限委屈，像一个孩子般向张子陵哭诉着。

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在张子陵面前，老者完全忘记了自己大帝的身份。

看着老者痛哭的样子，张子陵轻轻叹了一口气，体内的至尊之力开始涌动，从地球天道那里夺过来的天道本源，渐渐凝聚在张子陵左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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