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微光之下
“天已经黑透了，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还是我来倒垃圾吧！”波洛咖啡店的镇店之宝，安室透笑着抢过榎本梓手中的袋子，“剩下的清理工作就交给你了，麻烦了——”
“…真是的，哪里还有什么善后工作啊？安室先生总是这么替人着想，多不好意思。”
善解人意，既是他有意为“安室透”这层身份增添的标签，也是他身为“降谷零”这个日本公安的折射。
行走在黑暗寂静之中，安室透下意识地警惕起来，握垃圾袋的手微微用力，到达后快速将垃圾分类扔进垃圾桶里。
其实平时店里的垃圾不会拖到这么晚才扔，没办法，今天的客人实在太多了，不留神已经积攒了三袋，想着反正都要扔，干脆就一起丢掉吧。
没想到晚上这里变得这么阴森，除了垃圾桶上方有一盏灯外，四周一片乌漆麻黑，涌动的夜色难免让人想到鬼怪妖精。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嘛？”安室透失笑，他可是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什么东西？”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安室透吓得不轻：“谁！！”
“…是你呀，灰原先生。”
织田作悄无声息地从黑暗中走出来，一身漆黑的打扮出现在这里怪可疑的，不等安室透询问，织田作就自己开口说：“他们上报的太慢了，所以我就直接来找你了，路上避开摄像头了，不用担心。”
这点安室透当然放心，只不过就不能提前告诉他一声嘛，也好让她他有个准备。
这种情况出现，谁都会吓一跳吧？
这些不重要，关键是他为什么会来找自己。
组织的信息应该有人告诉过他了，所以也许是和长泽有关的事情，安室透略带歉意地说：“如果是长泽的事情，那么我也很抱歉，这不在我现在的工作范围之内。”
织田作仍双手插兜，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事实上现在他也想象不到自己会因为什么事情而发生大幅度的情绪波动。
织田作语调平稳地说：“这个我知道。”
比起长泽一事，他更想问的是aptx4869：“既然组织会和长泽交易，那就说明这个药会外流，你有什么头绪吗？”
外流！！
安室透神色一变，他自己不就偷过一枚药吗！
双方对视片刻，安室透看不到织田作眼底的混浊，反正现在他们也是一条战线上的，于是安室透便将偷药的事情详细地讲述一遍。
当然，这并不包括他被警察抓进去这件事。
最后安室透问：“你知道那个药现在在哪吗？”
语气是这么多次以来最郑重的。
织田作的询问成功给他带了一条新的思路，虽然aptx4869还是个半成品，但重要性在组织里几乎能排上第一。
如果我方能够破解它，就可以从材料源上入手，找到更多隐藏在暗处的组织成员，即使无法全部找到，也能对这个组织造成重创。
安室透深吸一口，吐出浊气。
这样那些被黑暗吞噬的同伴，也没有白白牺牲了吧，这些年，被黑暗笼罩的时间也都值得了吧？
安室透只是那样平静地站着，就好像看到一束光，一束微弱的光从织田作的头上洒了下来。
“这件事虽然没有听甚尔讲过，不过如果是完好的木仓，应该还在甚尔那里保存着，我会尽快联系上他的。”
说实话，直到现在织田作还是有点不可思议，面前这个浅色头发的男人居然是一名卧底在黑暗组织的公安。
大概这就是第一印象的重要性。
从波洛咖啡店离开，织田作悄悄回到阿笠博士家，原本他是想不惊动任何人，结果一进门就没堵在门口的灰原哀发现了。
“终于回来了。”灰原哀有些没好气地说：“你和工藤那个大侦探一样，都喜欢一个人行动。”
好像确实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大多数情况他都是一个人行动。
不，不对。
织田作认真地对茶色短发的女孩说：“我不是一个人，在我背后和身边还有你们。”
灰原好像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有点被惊到了，后退一步，“…算了，反正你也不是会惹麻烦的人。”
可惜在读不懂空气的织田作眼里，这就是大人对小孩的照顾，织田作想要强调一下他们的年纪：“不要被我的外貌欺骗了，事实上我比你还要大个几岁，从某方面来说，也确实可以做你的哥哥。”
“……”
灰原哀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织田作的性子，完全没救了。
……
现在想要用通讯工具联系上禅院甚尔是不太可能了，连孔时雨都没有办法找到他。
事态紧急，只能直接去那边找到了。
——华国o门。
那个国家查的比较紧，织田作的假身份根本没办法进去，他和上面的人联系了一下，只能派其他人前去。
对此织田作没有异议，算下来最多只要一个星期就能够拿到那个样品。
现在他只要扮演好自己国中生的身份就可以了。
……
“新的队员，那个插班生？”
“对对，就是叫灰原的那个。”因为早上训练抓的比较严，黄濑凉太成功错过了织田作的首秀表演。
“……灰原左之助，在二军。”
“二军啊，谢谢教练。”
黑子哲也见状说到：“二军已经很厉害了，不是每个人都和黄濑你一样天才，才刚刚接触篮球几周就进入一军了。”
听了他的话，黄濑凉太感觉自己满血复活了，他嬉皮笑脸地勾着黑子的脖子说：“只是感觉以后不能一起练习有点遗憾吧！”
“骗人，黄濑君你明明就是遗憾他不能和你一样体会一军的魔鬼训练，还有，请不要这样，很重。”
就像青峰说的：喜欢篮球的人都不是坏人。
所以黑子哲也对这位陌生的同学好感蹭蹭上涨。
嬉闹后，黑子哲也疑惑地问：“黄濑君的新同桌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感觉你很关注他。”
“诶，这样子吗？总感觉好像不太对劲。”黄濑凉太挠了挠头，“也没有吧，只是单纯的对来历不明的插班生很好奇罢了。”
“黄濑君还是安慰一下他比较好，不然被打击到就不好了。”黑子哲也控诉到，黄濑凉太的天赋真的很容易让人感到嫉妒呢。
“这个我当然知道啦，咦咦咦，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啊？！！”
经过魔鬼教练一番操练后，黄濑凉太拖着疲惫的身体趴在桌子上，他侧过脸不忘安慰说：“没关系的，同桌，只要努力练习，很快就能到宜君去了，大家都很看好你哦。只不过，一军真的真的很累——”
？
这么快就知道了，不过织田作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能不能晋升一军。
昨天领的申请书，今天早上就去篮球社测试了，凭织田作的身体素质完全可以无视技巧要求。
但是去一军未免太惹人注目了，今年能进入的也只有个位数。
篮球部的分层就像一个橄榄球结构，一军和三军的人最少的，所以他才会压线进入二军。
从某方面来说，这也是中庸之道，不上不下，代表着他能有更多选择的机会和自由。
“谢谢，不过我更在意的是我的日本史。”
像日本史这科完全靠死记硬背，他早就忘记大半，但问题就出在这里，他多少还记得一些重要脉络的，只不过这里的历史和他记忆中的历史完全不一样。
这就导致了他经常把两个世界历史混淆在一起。
尤其是在背到近代史一块的时候，那些著名的大文豪，比如太宰治，坂口安吾，夏目漱石，芥川龙之介等等，哦，甚至还有织田作之助，他感觉非常微妙。
脑海里不由自主就浮现出那些认识的人，放下手里的木仓，拿出了钢笔的画面，滑稽极了。
一提到日本史，黄濑凉太的烦恼不比他少，作为一个向来低空飞过及格线的学渣，他抱头哀嚎道：“怎么办？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马上就要小测了，要是不及格就惨了。”
来了，校园生活最经典的命题之一，考试。
在前面的社团命题中，织田作的表现受到灰原哀的点赞，可以称之为合格，与之前他对自己的人设定位符合。
所以现在面对考试，他最好做到全科及格，有一两科处于中上水平。
这是符合大多数人的学业水平。
黄濑凉太显然曲解了织田作的沉默，以为对方也在苦恼这件事情，于是露出一个同病相怜的笑容：“同桌，没办法我们只能祈祷考试大神，祝我们及格了。”
见织田作没有反应，黄濑凉太神神秘秘地眨眼：“你不知道吗？就是最近网上很火的那个考试大神啊！只要在午夜12点在镜子前面摆上想要考过的科目的课本，然后心中默念一段咒语就可以了，据说很多试过的人都说很灵验哦。”
恕织田作跟不上现在少年的潮流了，他完全不相信这种东西，比起这些，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努力来的成果。
“那串咒语太长了，我发给你吧。”
“不用客气！”
诸如此类的话题是他们之间大多数的交流。
织田作和同桌黄濑凉太的交集仅限于教室内，大多数午休的时间，对方都是和一军的队友呆在一起，所以织田作就有足够的时间去隔壁小学部视察。
“就是这里吧，隔开两个校区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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