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最后的侍应生日常
“听说你从牛郎店里跑了？”禅院甚尔撑着头，用勺子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漫不经心地说道。
“准确来说是挂名，还是向学习甚尔君的。”
记忆回到三天前。
织田作借用同事小岛的新车把伏黑惠送到学校，回家后他叉掉日历上的今天，算算日子，今天是他最后一天去店里工作了。
因为过了今天，他就要离开新宿了。
那份辞职报告他写得有模有样递交到酒井办公桌上，最后被他装模作样驳回。
这样的结局他也不是想不到，毕竟因为香取凛舞事件他在整个新宿都是有名的存在，出门不戴口罩都会被人拍照，仿佛是什么明星似的。
酒井当然把他捧得很高，客人不出高昂的费用，他就不需要上班。
从这家有点黑道的店里脱身不是不可能，他默默拔出从市上淘来的二手木仓，酒井马上怂了，他又搬出禅院甚尔那套说辞，实行挂名制，恩威并施，在店里的合同就被他搞到手了。
“哦，那辆车呢？他就这么送给你了？”禅院甚尔对织田作的叙述毫不感兴趣，反而是织田口中那辆贵死人的跑车吸引他。
“不是送，因为小岛还没有成年不能开车，正好我离开新宿也不方便就借给我了。”
禅院甚尔：“他原话是怎么说的？”
织田作回想一下，当时小岛听到他说要离开新宿时，表情好像很复杂，既开心又难过。
他说：“真好呢，织田。你可以不用再忍受每天闻着酒味睡觉的日子了……车？你帮我保管吧，我没成年也开不了。算了不管了，恭喜你，织田，以后有机会再见面吧……”
“那就是送给你的意思，啧啧，要是卖掉值不少钱。”禅院甚尔用一种重新认识他的眼神打量织田作，唯一可惜是送车的是个男人。
“……”
突然禅院甚尔从座位上弹起来，下一秒子弹射穿属于他的咖啡杯。
咖啡洒了一地，织田作的外套上也被溅了几滴不明显的褐色。
那把木仓装了□□，所以咖啡店里没有发生骚动。
织田作比谁都了解木仓，他快速推算出狙击手的位置，是从店门□□来的。
“难得出来喝杯咖啡都会被人打扰。”淡淡杀意笼罩禅院甚尔周身。
不知死活的家伙。
“你受伤了”织田作察觉到禅院甚尔的动作幅度比以往要小，开始来时他就闻到微不可查的血腥味，但他以为是别人的，现在看来是他的。
禅院甚尔转身的动作一顿：“啊，一只池袋老鼠挠的，你的鼻子和老鼠也差不了多少。”
织田作目送禅院甚尔离开，能在这么近的距离狙击他，最佳距离是……
百大田百货大楼。
禅院甚尔走后，织田作头疼地看着桌上的残局，子弹壳被他第一时间藏起来，但桌子上留下的弹孔该怎么解释，那可是实木桌子，不能用烟头的借口糊弄过去。
他总觉得禅院甚尔追过去就是因为不想解决这些问题，顺便逃单，这个他最不能忍。自己来这里碰到禅院甚尔完全是个巧合，是他请他进来，结果最后付款的却是负债累累的自己
他本来只是想买点日用品，和惠一起搬进旧宅时里面已经被房东搬空了，原来禅院甚尔那家伙为了逼他，房租都没交上。
当时打开房门时扑面而来的灰尘仿佛是多少年没住人似的。
后来才知道因为房子年久失修，屋顶掉渣，下雨天滴水，天花板上都长蘑菇了，但这个地方对惠有不一样的意义，修补修补还能住。
“有蘑菇的话，会不会有小鸟来我们家？”
他记得惠这么问过他，他的回答是：“小鸟应该不喜欢吃蘑菇，但是我们可以摘下来喂小兔子。”
“13：06。”
还有一个小时不到，幼稚园的车就要到了，因为位置太偏，娃娃车不能直达，所以工作日下午两点他都要去接惠。
织田作随便拿出几张纸币放在桌上，悄无声息地离开咖啡厅。
“洗衣液、卫生纸…还缺一点衣架，盆也不够用……”
织田作推着购物车，手里拿着一张清单，一样一样找齐了丢进车里。
“诶~这不是织田君吗？好巧啊。”
“你好，齐木桑，家里日用品短缺所以出来采购。”
站在他面前的蓝色短发女人叫齐木久留美，气质温婉，长相可爱很难让人相信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会认识齐木久留美的原因就是他家惠和对方小儿子齐木楠雄在一家幼稚园上学，还是同伴同学，听惠的说法，楠雄应该是他唯一的朋友。
齐木久留美是个人美心善的大好人，经常在织田作忙不过来的时候帮忙照顾惠，这几天惠都是在楠雄家下车，等自己去接。
“这样啊，说起来也快到时间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回去。”
此时织田作风衣口袋里的手机发出振动，有人打电话来了，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禅院甚尔，织田作来这里可不仅仅是买东西。
织田作神情不改：“抱歉，齐木桑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惠，麻烦了。”
“哪里哪里，有惠那孩子陪着我很安心，我家楠雄老是惹出麻烦，要不是有惠在，我得天天跑到幼稚园去。”
提到齐木楠雄，织田作不得不承认他是个神奇的存在。
上次是当众变出老师丢掉的手机，被怀疑是小偷，幸好有惠作证；上上次瞬移时吓哭同班女孩子，惠哄好她的；上上上次异能失控把惠的餐具全部打碎，事后惠原谅了他。
总之，这样的齐木楠雄意外和惠相处得还不错。
“我先去结账了，待会见。”齐木久留美对他摆摆手走向收银台。
织田作把东西寄放在超市柜子里后来到地下一层，这里是超市的仓库，禅院甚尔刚才打电话要他来一趟。
顺着电话里的指引，织田作来到一个不起眼的仓库内。
地下室的昏黄灯光从卷帘门开了一半的口子钻进来，他借着光看到禅院甚尔靠着墙，嘴里叼着烟，星火在指尖明灭。
“来一根？”叼着烟的禅院甚尔含糊不清地说。
“不用。”织田作猫腰钻进去，“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你周末有空吗？”
织田作呼吸一窒，等了半天，他还以为禅院甚尔要问他什么深入人性的哲学话题。
“……甚尔君最近还是少看点少女漫画，毕竟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禅院甚尔沉默一下才说，“这周六下午一点，千万别忘了。”说完捻灭丢在地上的烟头后把一张券硬塞到织田作手中，随后弯腰掀起卷帘门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织田作还保持原来的姿势站在那里，他看到入场券上印着‘东京国际会展中心~赛艇半决赛’。
是错觉吗？
总觉得这段剧情有点熟悉？
织田作把票放好，收起脑海中禅院甚尔被香取凛舞夺舍了的可怕想法。
此时原本黑暗的仓库因为禅院甚尔的动作而明亮起来，织田作看到地上摆着一对手木仓和几匣子弹。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难怪他不在人前和他见面。
织田作收起东西，摸到熟悉的手感心里像是被熨平了般，又像是鱼儿回到出生的水源，他感到十分安心。
织田作注意到子弹上刻了奇怪的花纹断定应该是特制的，能够杀咒灵的。
果然还是木仓械趁手，这几天用冷兵器杀咒灵他任务做的磕磕绊绊，特级咒灵根本不能接，现在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从百大田百货大楼到齐木宅开车大概10分钟路程，下车之前织田作没有特地把身上的武器藏起来。
他觉得对于齐木楠雄那种级别的异能力者已经没有必要了。
『14：10』
‘叩叩叩！’
齐木久留美打开门，看到织田作笑着迎他进门。
“又打扰了！”
房间里的齐木楠雄在他靠近房子50米时就注意到织田作了，因为他的心声和其他都不一样。
他的心声很少，而且是少见的表里如一的大人，如果周围的人都和他一样多好啊，虽然只是想想罢了。
齐木楠雄直接瞬移到织田作面前，接过对方手上的咖啡布丁。
他只听到一句。
『瞬间移动？真是方便的异能力。』
“楠雄，不可以这么没礼貌，要说‘织田叔叔’好！”
『我才23岁，其实叫‘哥哥’也不是不可以。』
才…才23岁，齐木楠雄虽然有点不可置信，但看在咖啡布丁的面子上，叫他一声‘哥哥’也不是不可以。
‘谢谢大哥哥。’
『不用谢，你能喜欢就好。不过，你说话为什么可以不张嘴，好厉害，是心灵感应的异能吗？』
抱在怀里的咖啡布丁掉在地上，齐木楠雄出生6年里第一次感到心慌。
他…他明明设定在所以人的认知里他说话不张嘴是正常情况，为什么对这个叫织田作之助的无效？
“啊啊啊！楠雄你怎么了，不要吓妈妈？！”
‘没事，我只是太高兴了，不用担心。’
此时惠也从楼上下来，除了齐木楠雄第一次用术式的时候把他吓到了，之后因为对方一脸正常的样子，他也莫名其妙地接受了对方年仅6岁就有超过个位数的术式这项设定。
“惠！”
织田作拎过他背上的小书包，转头对齐木久留美道谢：“打扰您了。”
齐木久留美：“诶？不再留一下吗？一来就走也太匆忙了吧，小惠也想跟楠雄一起玩吧？”
织田作尊重惠的想法，他看向惠。
『想回家，毕业典礼怎么办？可以邀请织田作一起去吗？他会不会同意，会不会觉得我太麻烦了？』
『！不要偷听我的话！不准告诉织田作！』
织田作只注意到惠突然气呼呼地看向齐木楠雄。
他们吵架了？
那就更应该留下来了，有什么矛盾要尽快解决，不然这些小缝隙就会变成大隔膜。
“不好意思，叨扰了。”
今天也要做个称职的临时监护人。
齐木楠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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