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表现

　　如今是入秋的时节，天气已经转凉，开始在屋子里做饭。靠墙还有一条漆红的木柜，如今颜色已经掉的差不多了。

　　王凤儿打开木柜，见里面摆放着一个笸箩，上面盛饭着五个窝窝头，旁边还有两只碗，一个碗中放着咸菜，一个碗中放着半碗的米汤。

　　王老太太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对王凤儿道：

　　也别做其他的了，就热热这些先吃上再说吧。

　　王凤儿听了答应着，说道：

　　知道了奶，你回去休息吧，我来热饭，等饭做好了，我叫你。

　　王老太太便又接着说道：

　　你知道柴火在哪里吗，就在靠门口的棚子下面就有。

　　我知道了，奶。

　　王凤儿听了，转身出去抱柴火，王老太太看王凤儿手脚甚是熟练，也就放心的回了屋子。

　　王凤儿抱进柴火来，放在灶台下，然后又拿舀子舀了小半锅的水，放上屉子，将窝窝头，咸菜，米粥放在屉子上，接着盖上锅盖，便蹲在地上开始往灶内添柴火，烧火。

　　大约一刻钟的时候，锅盖四周冒起了热气，王凤儿便将灶下多余的柴火拿出来，连同剩下的柴火一同抱了出去。

　　王凤儿放好了柴火，便来到屋子里，对王老太太说道：

　　奶，饭做好了。

　　哎，好，吃饭吧。

　　王老太太本来靠着炕柜子上歇着，听到王凤儿这般叫着，便回道

　　王凤儿便接着将桌子摆放在炕上，然后去揭开锅盖，将锅中的饭菜端来上来，王老太太盘腿坐在炕上，看着王凤儿忙里往外的，甚是满意。

　　两人吃过饭，王凤儿又是将饭碗端下来，洗过放好，将饭桌端下来放好，又将锅洗干净，接着拿着笤帚扫了地。

　　平日里这些活，王老太太都是自己干的，如今王凤儿都做了，只觉轻松了许多，便对王凤儿道：

　　没有想到你这般的小孩子，竟然这么能干。你将我屋子里里里外外的活都干了，那我可不是要闲废掉了。

　　王凤儿听了，便说道：

　　奶，你若是担心太闲了，就和我一起做，要不然就咱们分开，我负责二餐，你负责一餐。或者我负责做饭，你负责洗碗洗锅之类的。

　　那算了吧，还是你做吧，我闲倒也闲不坏，我若是闲了，就去别人家坐坐去。

　　王老太太忙说道。

　　王凤儿也不和她计较，道：

　　奶，随你吧

　　王老太太又笑着说道：

　　我看你这个丫头是个麻利的，一会啊，我拿我以前用的纺车来，我教你来纺线，教你做针线，做鞋做衣裳，我知道你会，肯定是和你娘学的，但是你娘的那手艺我知道，很一般，我年纪轻的那会，那手艺是妇人堆里数的上数的，比你娘的手艺好

　　王凤儿听了，很是高兴，道：

　　那奶，等我学了你的手艺以后，先给你做一套衣裳，一双鞋子。

　　好好-

　　王凤儿这个话将王老太太哄开心了，道：

　　这些年，我眼睛看不清，手脚也不利索，很久没有穿新衣裳了，有你这个话，我可就高兴了。

　　王凤儿听了说道：

　　奶，你等着吧，我一定会给你做一身好看的衣裳，让你出去让人看了有面子。

　　王凤儿笑着回道。

　　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你不要跟着你爹学，干什么都要面子，要我说里子有了，面子自然有了，你爹是自己不中用，里子没有，只能拿些虚头巴脑的充面子。

　　知道了奶-

　　王凤儿道。

　　奶，你还和我爹要粮食不，你看我能做这些活，值不值我吃的那些粮食？

　　这个可不行，得让你爹拿粮食，王老太太一本正经的说道，虽说你能替我干不少的活，但是养着你就要吃粮食，想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太太的，家中有粮有银钱的，才能请的起丫头，我这么一个孤单的老婆子，本来是请不起丫头的，看你没处可去，又手脚麻利，才留下你的，但是粮食肯定要和你爹要的，不要说我没有，就是我有，那也得和你爹要，你可是你爹和你娘给捅咕出来的，她们不养谁养-

　　知道了知道了，奶，不要说了，咱们睡了吧，天都晚了-

　　王凤儿听了，便伸手打了一个哈欠，装作困了一般说道：

　　我一定会和我爹要粮食的，奶你放心就是了。

　　王凤儿说着，上炕去铺被褥。

　　王老太太便说道：

　　你不要觉得刚才咱们两说的热乎，我就能不要粮食了，我可不是那心软的人，你长大了就知道了，这东西你不计较，它就走了，它走去哪里了，去你爹的肚子里，你要是心软，下次再有别的东西，你不计较，它又走了，这次或者去了你大伯的肚子里了，你这个心软的毛病一犯，这东西都剩不下了，总有一日，都要到别人的肚子里去，我看你这个孩子也是个心软的，以后可不能被别人说两句好话，就犯了糊涂，知道了不。

　　知道了，奶。

　　王凤儿连连应道，然后躺了下来，对王老太太道：

　　睡吧，咱们睡吧，说了这一大会子话了，累了。

　　你这个孩子，王老太太笑了说道：那行，睡觉

　　王凤儿给王老太太留着炕头，炕头热乎，王老太太躺下，祖孙便睡了去。

　　第二日一大早，王凤儿便睁开了眼睛，又摸索着起床，王老太太也醒了，道：

　　你小孩子家家的，怎么不多睡会。

　　王凤儿便说道：

　　我不困了，不睡了，奶你多睡吧。

　　我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多觉。

　　王老太太说道：我就是眯着呢，起早了也没有事干。

　　王凤儿听了，便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奶你就眯着吧，我出去扫扫院子。

　　王凤儿穿戴好衣裳，下了炕，往外走去。

　　王老太太看着王凤儿的身影嘀咕道：

　　这个孩子倒是勤快，只是这般能干，可不要累出什么好歹来，那样可不是我的罪过了。

　　王老太太想到这里，便也不在炕上眯着了，下了炕，来到院子里，见王凤儿小小的身子拿着一把大扫帚扫院子。

　　王老太太便对王凤儿道：

　　凤儿，你歇着干，自己家的活，不挑什么好歹，也不拘着时辰，什么时候做都行，做个什么样子也不嗔你，歇着干啊-

　　知道了奶，我心中有数

　　王凤儿笑着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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