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大失所望
平日里楚晏见林絮追谢羽拍的综艺或者电视剧时，偶尔也会听到一两句老婆。私下里两人对自己爱豆的称呼没一个是正常的，但楚晏无论如何都没想过林絮居然会口误直接称呼谢羽为老婆。
男明星被叫老婆会突然很吃惊，非常地尴尬，不知所措，那是答应一声不合适，不答应又会让对方觉得自己玩不开。
而谢羽听到老婆一词，眉宇之间忽而一蹙。
等他确认林絮再叫自己之际，一张俊脸瞬间垮了下来，像极了一只恼羞成怒的猫咪都不为过错。
“你这个女人……”
“好漂亮？老婆？我不是GAY的，打住啊，别叫我老婆。”
谢羽坚守着自己最后一丝尊严。
洗脑中……
“没有一个人比我更Man了，太Man了。”
“请认清你的想法……”
林絮和楚晏同时看向“努力给她们解释”的谢羽，两人很不给面子地放声大笑起来。
此时，横店里的人走得都差不多了，留下来的工作人员清理现场，他们的动静有时候太大会引来周边人的注意。
望着谢羽的睫毛，不知是不是林絮的错觉，她好像看见他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模样依旧冷漠，可嘴角微微轻抿出一道优美的弧度闪着粉嫩的光彩。
他好像生气但又没有完全气着。
“谢老公……刚刚嘴飘了，叫错了。”
为了日后还能继续要到谢羽的亲笔签名，她忙认错。她的真心不用质疑，要是此刻有搓衣板，她铁定二话不说给自己跪下，但要是跪在膝盖下的是榴莲或者某些非常尖锐的东西。
那就
算了吧。
代价太高，林絮表示自己可能会hold不住，然后嗝屁被送进医院。
“唉等等，咱们的关注点是不是跑偏了？你过来不是关心我有没有受伤吗？怎么扯到老婆上面去了？”
谢羽的手现在还被林絮捏在手里，他动了动发现抽不出来后郁闷地开腔了。
听了他说的话，某女恍然大悟，她的关注点瞬间转移到了那双沾了鲜血却依旧不失美感的双手。
真是造孽啊！这么好看的手，沾了点血，她竟然觉得他此时有种妖孽出奇的魅力？
要是让林絮看见谢羽lp哭泣的话她可能会第一个站出来，但要是谢羽是被陆恃给弄哭了的话。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车上，应该在车里。
完了……她有罪。
神明被亵渎了。
“去医院？伤得这么严重，你看看都流了多少血了。”林絮忙压制住眼底的一丝兴奋，她担忧地盯着谢羽的双手，刻意避开“受伤”的地方。
看着林絮无事献殷勤，楚晏自个儿打了个激灵，感觉鸡皮疙瘩能抖落一地。
为了不把小姐妹弄脏，楚晏特地看清了食指和拇指没有血迹，这才搭住林絮的腕子拉了过来。
她摊手给林絮看：“絮絮我俩好着呢都没伤，是哥哥的血流的满地都是。”
林絮狐疑地看了眼楚晏，拿起她的手看了半天，直到没有一个裂口入眼这才确定这血不是她的。
谢羽用纸巾擦干净，他顺着地上的血渍一路望到门外。楚晏刚说的“哥哥”，谢羽想了很久才确定了对方是何人。
“哥哥？你说恃哥他受伤了？”
楚晏点了点头，解释道：“我瓶子摔碎了……哥哥帮我捡起划破了手指。”
她还想着要帮崽崽处理下伤口，鬼知道那个男人就风风火火离开了横店，自个儿开着车子跑去了她不知道的地方。
“瓶子摔碎？”谢羽琢磨了这句话，似是呢喃了一句，声音极轻，需要贴到他唇边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而他的眼睛却是不由自主凝视着地面上的玻璃碴。
是玻璃瓶啊……恃哥为了博得美人芳心也不用这么狠吧，都下血本了。
谢羽吞了吞口水，不愧我恃哥，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叮——”
一阵细小的声响。
微信来消息的提示音。
楚晏愣了愣以为是崽崽给她发消息了，她估计连自己都没发现，从包里拿出手机时她脸上的表情便柔了些许。
结果当她视线刚刚触及到粉嫩的手机屏幕当中，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精彩极了。
[私聊]姜杭：小晏今晚十二点就你生日了，晚上来搓一顿烧烤不？吃到凌晨正好给你守岁。/狗头微笑
聊天框在颤抖，楚晏的页面停在这儿，她双手在想着要如何敲打键盘打出措辞。然而三分钟过去了，她连一句话都没挤出来。
去还是不去？
楚晏打心底是想去的，毕竟她已经好久没吃烧烤了，光是想想羊肉串加麻加辣，撒点孜然，简直让人垂涎欲滴食欲大开。
可崽崽走之前好像嘱咐过自己要早点休息……
等三人走进酒店准备要分开进房，楚晏拿出手机把姜杭的聊天调出来，并喊住了正在开门的两人。
“姜杭老师怎么今晚提出要请客吃饭？你们也被请了吗？”楚晏摇了摇手机，姜杭的狗头头像很是打眼。
“姜杭？你说那个狗头兄弟啊……他一个大老爷们约我出来吃饭干什么？我跟他不熟，他要是约了我还以为……他魂穿了呢。”谢羽一愣，他不用翻手机都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啊这，那絮絮呢？”
“没呢。”
林絮点开姜杭的头像，他俩的聊天记录还保持在前天下午17：20分。
“那你们要不要来吃烧烤？”楚晏想了会儿，接着补充道，“姜老师请客。”
“吃白食我来！肯定来。”林絮转动着眼珠子，瞬间就乐了，喜笑颜开。
相比之下，谢羽显得冷静正常多了：“我也来吧，你跟姜杭打声招呼吧。”
楚晏看了面前二位的反应，忽而觉得他俩很有cp感而且还是欢喜冤家的那种怎么办？
她窝在酒店一看视频便没了时间概念。
前不久陆恃拍的《淅沥》已经上映，楚晏翻了好久的百度才总算看到了免费版本，虽然网卡了点，视频质量差了点，但是崽崽的绝世美颜还是没变，依旧辣么的帅气逼人。
窗户没关紧，她倒在床上抱着被子，时不时会有凉风吹进。原是日落之际，天空一片深红色的云霭，映照在水面上，把河染成了蔷薇色。
本市的一家医院，水乘着风的羽翼，倚黄昏，泛涟漪，绚丽无比，却支离了他眸子里的宁和。
陆恃看着手术室上一直亮着的红灯，心里变得越来越浮躁。他是火急火燎来到医院，手上的血淌了一地，现在好像都结了痂，浓重的血腥味已经完全遮盖住他身上原有的薄荷味儿。
他一直知道陆母的命大，有顽强的生命力和身体的治愈力。早年的陆母被陆远海刺激得不清晰，经常会作出危险举动，她曾用刀划伤过自己。
被陆恃所看到，他以为这点血就已经是很多了。
然而当母亲的报告被捏在手中，看着白色床单被血染红，他却不知道她的身体里可以流出这么多的鲜血。
流了那么多血的她，真的还可以活下去吗？
特别是对于一个毫无求生意识的人！
陆母在睡前服用了大量安眠药！
如果没有罗白的那一通电话，他可能会不知道一向温柔懦弱的陆母竟然会以这样一种决绝的方式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陆恃按住太阳穴，那里“突突突”的跳个不停，仿佛想要炸裂开来一般痛疼难忍！
“罗白你说我妈在睡前时见过我爸？”
看着在面前来回徘徊不定的罗白，陆恃的眼眸阴冷了起来，里头的戾气太重，惹得后者被这无形的杀气给震慑到了。
“是啊，我当时正好去陆母那边拿些东西，恰好撞到了陆先生，他好像是在抢夺陆母的存折。”罗白实话实说。
“那本红本子？”
“距离隔得太远，好像是红色的本子吧。”
“咯噔”一下，手机壳被抓得发出声响。
突然感觉手有一阵刺痛，鲜红的液体被伤口挤了出来，痂被弄破，血越出越多，流在了指甲上，地上，叮咚，叮咚。
陆恃面色难看，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手指的关节处因为用力地紧握，已变得有些发白。
“他到底是有多缺钱。”陆恃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了这几句话。
“这……”
罗白一时语塞，他能感受得出此刻的陆恃情绪有多崩溃，他想说些什么，可奈何发不出声音。于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陆恃。
陆恃忽而站起，他的眼眶微红，黑白分明的瞳仁中有血丝在里头。
他的声音沙哑极了：“他人现在在哪？”
“谁？”罗白没反应过来。
“我爸……”
“他……陆先生应该在前台取钱吧。”
罗白说得很模糊，可这也怪不得他。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陆远海去哪儿鬼混了谁知道。
但是罗白的这一猜测其实是说准了。
现在的陆远海还真在银行柜台前跟面前的工作人员在搞事情，由于他不知道密码，因此里头的钱他取不出来半分。
这可把他给急坏了，逼得连身份证都拿了出来。
“这位先生如果你的存折没有设置密码的话，那就要凭身份证支取，可你这存折是设了密码，所以还请您输入正确的密码。”
工作人员是位漂亮的小姐姐，即便是面对再无理取闹的客户她依旧笑容挂在脸上。
陆远海见拗不过，他犹豫着拨打了陆母的手机号，手机铃声响了许久却迟迟没有人接听，他眼神晦暗地盯着手机屏幕。
他喃喃自语：“难道又要问高妮借钱吗……”
正这么想的手机就被接通了，陆远海仿佛看到了光，他掐着嗓子语气非常和善：“春凝啊……你能把存折密码告诉我吗？”
此言一出，全场安静。
陆远海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特地把放在耳朵上的手机拿了下来，看着正在通话00:15分的界面，他疑惑了。
“不可能啊，这不是拨通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陆远海考虑要把电话给挂了重新再打时，电话那头的人说话了。
“爸……是我，陆恃。”
一个熟悉的声音透过门缝钻进耳朵，微微沙哑的声音多少有些漫不经心。那男子的声线是沙哑的，音调有一种冰冷的金属质感，匿着一股无奈的哀伤。
陆远海怔住，他难以置信地唤着对方的小名：“儿子……小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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