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私生饭
“哟，”陆恃单手插兜地走进高妮的办公室，笑的吊儿郎当的，“搁这打压下属呢？”
高妮刚想质问他为什么不敲门就想起来这里还没别人，她看了看楚晏和郑清，装出一副和他关系很好的样子，“今天休息不在家待着来公司干嘛？”
“想公司呗。”
高妮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也不想去猜，想着他可能等会儿就走了，想继续开口训斥就听见他说，“人家小姑娘昨天熬夜了看不见啊？黑眼圈。”
说罢，他还指了指眼睛下面。
“毕竟是初犯，骂的这么狠，人家也不是像我们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强。”
高妮看了一眼楚晏，又看了一眼陆恃，终是没再说出下去，“你出去，我继续给她们说流程。”
楚晏缩了缩脖子，天真地以为陆恃真的是偶尔经过看不下去才帮她解围的。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
陆恃尽管再讨厌高妮也从来这么不礼貌的不敲门就进去，这是第一次。
第二天的飞机是上午十点的。
因为不是私人通告，所以粉丝都知道他这个航班。
因为公司派出去的车辆有限，所以这次楚晏和郑清和陆恃坐的是一辆车。
她的心脏处像是藏了一个小兔子一般“噗通噗通”地跳，坐在她后座，鼻尖充斥着他身上淡淡的青柠香味。
一路上她就那么一直盯着陆恃，生怕他发现可又很想看，别提多纠结了。
事实证明楚晏想多了，陆恃昨天晚上没睡好，在车上的时间几乎都在补觉。
车子缓缓驶入地下停车场，身边的环境忽然暗下来，楚晏被手机屏幕发出的白光刺的眼睛疼，收了手机。
司机刚把车停好，窗外就忽然撒进来一道刺眼的白光，明晃晃地打在陆恃脸上，还伴随着“咔嚓咔嚓”的拍照声和兴奋的窃窃私语声。
陆恃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带着被人吵醒时的不悦。
楚晏下意识地抬手遮挡了一下亮光，就是一瞬间心底就浮现出一个不好的想法——
这是私生饭。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们开始肆意张扬地一边拍一边用脚踹车，“陆恃，下来啊！我们是你粉丝！”
楚晏颤抖着手从衣兜里摸出手机，开启夜间模式，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录像。
陆恃似乎还没缓过来，抬手揉了揉眉心，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他们的肩膀上扛着笨重的摄像机，还在不断地抓拍，“出名了了不起啊！小透明的时候不还是我们陪你走过来的！”
我呸。
楚晏捏了捏拳头。
崽崽小透明的时候你们估计还在喝奶粉吧。
小白侧头和陆恃道，“陆哥，这是私生，我下去解决吧。”
陆恃没回答他，径直推开车门，小白刚“诶”了一声，想阻挡他，可还是迟了一步。
那些人看到陆恃下车更加兴奋了，肆无忌惮地将摄影机直直照向他的脸。
良久，他问，声音冷彻入骨，“拍完了？”
那些人被他的问题问懵了。
“卖给他们卖的便宜点。”他嗓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拍完了就让开吧，赶飞机。”
还有，我很累。
这一句他没说出来，可浑身上下散发的慵懒气息无一不透露出他的疲惫。
那些人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直到他们一行人离开，都还没缓过神来。
他们离开后，一个女孩子和身边武装严实的男孩子说，“我当私生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脾气这么好的明星。”
-
上了飞机，坐在陆恃身后的楚晏几次三番地想开口和陆恃说点什么，可看到他一脸疲惫的表情后还是生生地止住了。
“你想说什么？”
他已经盯她很久了，每次都欲言又止，搞的他也好奇起来她想说什么。
偷看被发现了的楚晏有些尴尬，只好把手机里刚录的视频递给他看。
“哥哥，如果有什么意外，你就用这个反击。”
意外的，陆恃只是看了两眼，然后说，“放你那里吧。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会发的。”
“好。”
一直没出声的郑清说，“小恃，你不能这么纵容私生饭。”
“郑叔，我不知道你看没看过一篇私生饭的自述。”他的唇角浮现出一抹笑意，“可能他们真的在我还是个十八线明星的时候就给我鼓励，喜欢我，支持我，会和我聊天。这样想想，他们是不是就没那么可恨了？”
“害，但是，”郑清叹了口气，“他们已经打扰到你生活了。”
“郑叔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太过分的我一样不会纵容。”
-
《惊心动魄》的嘉宾毕竟是娱艺策划的节目，嘉宾阵容这个地方自然是不用多说。
不老女神林卿暇，春晚喜剧男神王耀柯，影帝陆恃，清纯小花林乐渝，人气歌手时安衍，还有人间开心果沈妄。
自从高妮告诉她这个节目有沈妄之后，她就对此产生怀疑。
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然后她又想到了王耀柯，觉得似乎都解释通了。
绝对是以谐星的身份混进来的。
陆恃因为很久没有练习滑板了，觉得生疏了不少，就把滑板带过来了，想趁着空闲时间去练习一下。
陆恃穿着一款加长黑色羽绒服，戴着灰色的针织帽，眼底一片清冷，看不出什么情绪，单脚踩着滑板滑进了摄影棚。
他先和所有的前辈都礼貌地打了照顾，又让小白把买的咖啡给了每一个人。
沈妄不看流程的这个习惯始终改不掉，看到陆恃来了之后扭头就问经纪人，“孙姐，你咋没告诉我这节目还有陆哥？”
孙黎杨抬手就拿本子敲了一下他的头，“你自己不看本子你怪谁？”
毕竟见过一次陆恃了，沈妄也没上次那么惊讶了，而是暗戳戳地对他的滑板起了心思，“陆哥？”
“嗯。”
“你滑板好好看。”
“……”
众所周知，陆恃的滑板堪比他的命。
俗话说得好，想成为陆恃的女朋友，就要成为他的滑板。
沈妄一脸花痴，“我第一次见到活的陆哥的滑板了。”
“……”
这是什么话。
陆恃抬眸反问，“你想碰？”
沈妄还以为他要松口了，一边在心里暗自窃喜“自己是第一个亲手触摸到陆哥滑板的人”一边点头。
“那你想吧。”
“……”
呜呜呜别这么无情嘛。
待时安衍到达后，嘉宾进了各自的化妆间化妆，楚晏就坐在休息室拿着手机看陆恃最新上映的电视剧《淅沥》预告。
弹幕里可谓是五彩缤纷——
［沃德玛雅明哥演技好棒！］
［楼上眼瞎了？旁边有个影帝还敢这么说。］
［虽然我很认同楼上，但你不能给哥哥招黑o。］
［谁是冲着陆恃的颜来的？］
［实不相瞒我是冲着傅锐明的颜来的，因为我觉得他的演技……一言难尽，结果他的颜我也的确没get到。］
楚晏看着烦心，关掉了弹幕，安静欣赏陆恃的美颜。
宣传照里林卿暇是红衣女鬼，沈妄是白衣天使，时安衍是魔法少年，王耀柯是格格不入的侦探。
然后最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是陆恃和林乐渝，他的是黑暗系的吸血鬼，而林乐渝是粉红色的洋娃娃，两个人的衣着，怎么看……都很配。
楚晏看的暗戳戳地咬牙，握着笔的力度都增加了不少，几乎是一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你可是妈粉，你吃什么醋！
两个人要单独拍一张海报。
林乐渝声音怯生生的，“陆前辈，如果我做的有什么不到位的，还请多多包涵。”
“好。”
“小渝你的笑容再大一点，对。”
“摆一个鬼脸，哎呀，不要有偶像包袱。”
“把手搭在陆恃肩膀上，对。”
两个人的海报，因为林乐渝的失误，几乎是NG了十多次。
两个人往化妆间走，林乐渝歉意地一直给他道歉，“陆前辈对不起，我刚才太紧张了，抱歉。”
林乐渝身为今年的流量小花，出席各大活动都是毫无失误的，可这次……
陆恃也没太过多追究，“没事。”
末了，他说，“你别总是和别人道歉，你本身没做错什么，自信一点。”
林乐渝愣了一下，随即浅浅地笑起来，“好。”
-
陆远海从麻将馆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街道的墙砖上长满了青苔，周围堆着别家的垃圾，破烂不堪，味道也有些刺鼻，屋檐上的水珠不停的“啪嗒啪嗒”地滴下来。
虽然现在已经是深夜，可各家几乎都是灯火通明的。
他刚拿出钥匙，就听见对面邻居喊了一声，“老陆啊。”
陆远海回头，眼底下的青黑和胡茬显得他有点狼狈，点头示意。
“老陆，还去玩吗？这次三万起。”
邻居指的是前两天他们去的赌场，邻居和他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
他推荐的地方的确不错，陆远海扔进去几百块，一趟就捞了上千块钱。
三万……
如果他手气好的话，这次不赚个十几万了吗？
他的眼睛浮现出绿光，随后故作没兴趣地摆了摆手，“手头紧。”
“别啊。”邻居勾了勾他的脖子，“再去玩一把，听说这次有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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