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美色

　　“姑娘，别走了吧！”

　　霜霜和阿菱觉得这几日走得太多了，腿有些酸痛，怎么姑娘一点都不知累似的？

　　“若不然你们先回去？”若华还想继续走会儿。

　　“那怎么行！”两个丫头异口同声。

　　若华笑，“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吧！”

　　她乐此不疲，好久没这样走过灵稷山了，自然要多走走才行。

　　…

　　少女每日都会上山采药，她背着竹娄如往日一般，只是今日总能听见药农们议论什么‘美若天仙’，什么‘姑娘小姐’的。

　　她有些疑惑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也不喜欢打听别人的事。

　　走着走着，她看见前边一个人，才明白刚才那些药农说的什么意思，原来他们说的是她。

　　那天在悬崖那里见过的小姐，真的很美很美。

　　她是不是认识迷经师父呢！

　　少女有种莫名奇妙的心思涌上来，脚步不自觉都就跟了上去。

　　这位小姐看起来不像穷人家的，也自己采药？

　　她是哪家的小姐？为什么会在灵稷山？

　　她以前就听说过，许多大户人家的子女若是犯了错便会被送到乡下或是寺庙里。

　　这位小姐是也犯了错吗？犯了什么错呢？又是怎么和迷经师父认识的？

　　以前就认识还是现在才认识呢？

　　少女心里带着这么多疑问，一点一点的在后边尾随。

　　…

　　若华走在前边，早已经发现后面有人尾随了。

　　而且能察觉到这人道行不高，跟踪也太明显了。

　　她故意往林深出走去。

　　后面的少女也加快了脚步上前，就在不远处几个人竟然脱离了视线，她有些黄立马上去。

　　站在那里四处张望，竟然没有看见那个小姐的身影，连她都丫鬟也没见着。

　　咦？人呢？

　　少女有些不解。

　　忽的一下，她眼前一黑，什么东西罩在她的头上，额头疼得眼泪差点流出来了。

　　“你是谁？干嘛跟着我们？”

　　后面的阿菱抓着她的两只手臂避免她逃跑。

　　这里是深处，很少有人会来这里。

　　霜霜拿开她头上的竹娄，少女瞬间恢复光明。

　　但手被抓住挣脱不开，智能任人宰割。

　　弱华上前来看向她，少女被她看，面对她那张美丽又矜贵的脸，一时有些自行惭愧，头缓缓的低下。

　　若华轻启口唇问，“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

　　一开始她以为是谁派她来的，可见她现在这模样，觉得不像是别人派她来的，排除了这种可能，那就只能是她自己要跟着她来。

　　那目的是什么呢？

　　“我…我没跟着你。”少女说谎有些脸热。

　　但她不想承认自己跟着她。

　　阿菱先道，“你没跟着我们才怪？我们走哪儿你就走哪儿，少狡辩了。”

　　少女嘴硬，“这地方又不是你们的地盘，我怎么就不能走了？”

　　若华看着她，少女不喜欢这个眼神，有些冷，又有些犀利。

　　“你当然可以走，不过，你最好说实话…”

　　少女忽然睁大眼睛，被面前的画面吓住，脖子僵硬得不敢乱动，铁锹正对着她的脸，锋利的冷光照在她的眼里。

　　“你…你干什么？”

　　若华动了一下手里的铁锹，“你说我做什么？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在你这张小脸上划上一下，不过就可惜了这张脸了，多好看啊~”

　　姑娘的声音娇滴滴的，烂漫无害的模样，却说着如此恶毒都话。

　　少女忽然不觉得她好看了，她只觉得这是个恶魔。

　　“你…你不敢…”少女鼓起胆子试探。

　　若华轻笑，“你说我敢不敢？”

　　“啊——”

　　忽然，铁锹轻抬起，很快的一刻，划破了少女手臂上的衣服，里边白皙的肌肤漏出来，划出一道红痕，冒出一颗小小的血珠。

　　少女惊叫起来。

　　若华一手捏住她的脸颊，“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劝你赶紧说。”

　　“说…说什么啊…”少女惊慌失措。

　　“明知故问？”若华加重手上的动作。

　　后边的霜霜和阿菱第一次见姑娘如此凶狠，但这凶狠不是对着她们，所以他们不害怕，夜不同情这个少女，是她自己心怀不轨跟着姑娘的。

　　姑娘这是在惩罚她。

　　还不说？还不说阿菱都想踹她一脚了。

　　少女被捏得青疼，终于松口，“我说，我说…”

　　若华放开她的脸。

　　“我…我就是好奇…”少女半真半假烁。

　　着回答霜双都不信，“骗谁呢？你好奇就跟着我们？外边这么多人好奇也没跟着。”

　　少女解释，“我真的是好奇，就是看这位小姐太漂亮了，所以才跟着的。”

　　霜霜阿菱：“……”

　　几个人沉默片刻，若华也累了，“说实话，我说过我的耐心不好。”

　　这轻轻的语气，比两个丫鬟还要让少女恐慌。

　　她不想说啊——

　　“我来帮你回忆回忆。”

　　少女看见她再次握着铁锹猛的往她脸上戳上来，她惊得大叫，“我说我说，我是因为前天晚上看见你和迷经师父在一起好奇才跟着的。”

　　铁锹在快要碰到少女脸颊的那一刻停住了。

　　霜霜道，“早烁不就得了吗？不过这迷经师父是谁啊？”

　　阿菱摇摇头，“不知道啊！她不会在骗我们吧？”

　　只听过一次都名字两个丫鬟都不记得了，只是莫名觉得好像听过，这几天在寺庙里听过的和尚名字太多，当然不可能一一记住。

　　但若华记住了，这是连安现在的法名。

　　她轻笑一声，呵！迷经师父，叫得真亲切啊。

　　“你跟他很熟？”若华问。

　　少女有些愣，忽的摇摇头。

　　那日被扼住喉咙的感觉席卷而来，就跟刚才的恐惧一样。

　　这两个人，竟然让她觉得有一丝相似，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熟你这么关心他身边的人和事？”

　　“我…”

　　少女被问得哑口无言，她答不上来。

　　阿菱哼了一声，“我看她就是在胡扯，什么迷经师父，我们根本不认识。”

　　“我没说谎，我真的看见了，就是前天晚上在悬崖边我看见你们跟他说话了…”

　　“悬崖边？”霜霜有些印象。

　　阿菱忽然想起来了，“是那个好看的和尚。”

　　霜霜也想起来了。

　　少女见两个丫鬟的样子，问：“你们不认识他？”

　　“我们为什么要认识他？”阿菱反问，长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莫非他们都要认识？

　　她可没有那么好的记性。

　　少女忽然笑道，“那就是误会，我误会了，我以为你们是他的朋友。”

　　霜霜一点不信，“你以为？你既然认识他会不知道她有没有我们这样的朋友？胡扯！”

　　“真的…”少女想解释，但霜霜和阿菱显然不信。

　　若华忽然开口，“放了她吧！”

　　两个丫鬟回头，“姑娘，她很可疑。”

　　很可疑？若华摇摇头。

　　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不过是少女爱慕罢了，连安年少的时候可引得不少女子动了春心，如今反而越发成熟稳重了，倒还是那么受女子的欢迎。

　　少女获得自由，松了口气。

　　阿菱瞪她，“看你以后还敢乱跟着别人？”

　　少女连忙道，“不敢了不敢了，这次是我不对多有得罪小姐了。

　　若华摇摇头，“没关系，只是我必须要提醒你的是，不要随便看一个人的表象，越是纯洁无害的人内心越是一只猛兽。”

　　少女猛的睁大眼睛。

　　这句话，迷经师父也说过啊~

　　她们真的不认识吗？真的很相似啊~

　　霜霜问，“你还不走吗？”

　　“哦！”少女背起自己的竹娄就加快脚步离开这个地方。

　　真是有些可怕啊。

　　有些人真的不能看表面。

　　可是，迷经师父的内心真的住了只猛兽吗？

　　他温柔和善的表面都是伪装？这让少女有些不相信。

　　她不相信，明明每次他都对她很温柔啊？

　　少女虚惊一场的跑开了。

　　…

　　若华看着那个背影有些落寞。

　　但这个时候不是她该悲秋伤冬的时候，她得找出连安藏在那栈道里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呢？

　　或许通过这个少女能找到。

　　“忘记问名字了。”

　　霜霜和阿菱对视一眼，姑娘知道她的名字做什么？

　　“要不要我们去打听打听。”

　　若华摇摇头，“会见到的。”

　　姑娘说会见到就一定会见到，两个丫鬟深信不疑。

　　“走吧！该回去了。”若华带着两个丫鬟往回坐。

　　…

　　午后，李章正躺在床上养病呢！

　　若华来了。

　　“薇薇妹妹怎么来了？”他坐起来。

　　若华笑，“听说哥哥病了，来给哥哥送点吃的。”

　　李章一听吃的，瞬间笑起来，“还是你实在的?今早他们来不是送药就是送些补品，我这怎么吃得消。”

　　他两眼放光看着若华身后的霜霜手上的食盒。

　　“薇薇你做的什么啊？”

　　“不是我做的，我让霜霜做的。”

　　一听是霜霜做的，李章有些泄气，不过想想也可以，薇薇身边的丫头，手艺自然也是不错的。

　　食盒打开香气弥漫开来，这味道，有些陌生，但很香啊…

　　“是一碗面啊…”

　　若华点点头，“当然了。”

　　李章端起来，先小小的常了一口，在嘴里拒绝。

　　这…

　　他看向三个人。

　　霜霜问:“章少爷？怎么样？”

　　李章看向他，忽然哈气:“好辣啊——”

　　霜霜疑惑，“我没放辣椒啊？那不如别吃了？”

　　李章又哈了两口气，制止要来收走面碗的霜霜，“实在是太好吃了，我要吃。”

　　嗯？？？

　　霜霜有些疑惑。

　　她不过做了碗平常的面，怎么就好吃到章少爷流泪都地步？

　　李章那眼泪不是感动的，而是呗辣的。

　　天哪，怎么有这样让他又矮又恨的东西？

　　若华等着他吃完。

　　最后，李章吃完，面红耳赤满头大汗，嘴已经肿起来了。

　　两个丫鬟偷偷笑了两声。

　　李章感觉叫:“碎…水…”

　　口齿不清，若华还是听懂了，走到桌边给他倒了杯水。

　　李章咕咚咕咚喝完还觉得不够，自己掀开被子下床跑到桌子边上，拿起茶壶咕咚咕咚喝起来。

　　最后才下的火。

　　吃完一碗面，只觉得全身都在火烧。

　　“好热——”他扇了扇手。

　　若华轻笑，“我走了，哥哥继续休息吧！”

　　李章走到床边，“不送妹妹了。”

　　毕竟他还是个病患。

　　若华走后，李章在床上滚了两圈。

　　咦？好像喷嚏也不打了啊？

　　嗯？好像感觉好了？身体也发热起来。

　　不会又起热了吧？

　　“来人来人——”

　　小厮从外面赶进来，“少爷怎么了？”

　　李章道:“快去找个人来给我看看，我起热了？”

　　“什么？起热了？”

　　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只是有些乏力，这久起热了？

　　小厮上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李张一手打开他的手，“怎么？不信我？”

　　“不是不是…”

　　小厮有些奇怪，少爷这力气，不像病了啊？不过是真的在起热。

　　小厮噔噔蹬的跑去请寺里会医术的和尚。

　　还是今早那个和尚，和尚坐自床边给李章把脉，神色有些疑惑。

　　小厮问，“大师？我家少爷怎么了?怎么忽然起热了？”

　　李章也有些害怕，“大师，我好热啊，我这是怎么了啊？”

　　和尚疑惑问，“少爷可是吃了什么？”

　　李章回想起那碗面点点头，“吃了，吃了我妹妹做的面，怎么了吗？”

　　莫非有问题？吃了那晚面他就忽然起热了?

　　但薇薇不可能害他啊？

　　和尚起身笑道，“公子并无大碍，身上的寒气也褪去了，至于起热…那只能说是年少气血方刚。”

　　气、血、方、刚？？？

　　李章嘴角抽了抽，这四个字怎么听着怪怪的?

　　和尚解释道，“公子是吃了一种能去寒气的东西，但是吃得有些多，于是着菜发的热，公子洗个澡吧。”

　　呵呵呵——

　　小厮看向李章觉得好笑，白让他们紧张了。

　　原来是少爷嗤多了啊。

　　刚才那碗面，确实，李章是喝得汤都不剩的。

　　和尚走后，两个小厮还在偷笑，李章有些恼火，“没听到大师说吗？还不赶紧给我准备沐浴更衣？”

　　真是，他身边这些人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

　　这时，他忽然想到若华身边的霜霜。

　　要是一个知暖知热的丫头在身边就好了，奈何他身边这些人全是些大直男。

　　真是…有时候让他觉得够了。

　　哎…什么时候他能娶亲啊！

　　“少爷，大师说您没病。”小厮小心提醒。

　　李章瞪他们俩一眼，“我会不知道？”

　　他又不是聋子当然知道。

　　所以呢？

　　李章还躺在床上。

　　“少爷，洗澡水放好了，您快下来吧。”

　　既然不是病患，那就不需要人抬他下来吧？

　　小厮是这个意思。

　　李章哼的一声光着脚下床走到浴桶旁边去，脱了衣服坐了进去。

　　房间里烟雾缭绕混杂着李章的大呼小叫声。

　　着一场如闹剧一般的伤寒算是过去了。

　　…

　　几日的山上生活，李家人也该下山了。

　　李老夫人带着人告别了主持，香油钱也捐了不少。

　　若华在寺里转了好几日，就悬崖那天见过连安，其他时间根本就找不到这个人。

　　连安到底住在什么地方？若华真是有些疑惑了。

　　那个栈道？

　　他不会住那里吧？

　　若华猜测着。

　　此时，那个玄机和尚也出来了，看着若华便道，“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他话里都内涵只有若华明白，李家几个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李清宁率先翻脸，“你着和尚怎么回事？出家人就能随随便便咒别人？”

　　一个小女孩能有什么屠刀？

　　还立地成佛？呸！谁要当尼姑？

　　主持大师出来调解，“各位施主稍安勿躁，我这师弟刚出关许是有些走火入魔了，施主别跟他一般见识。”

　　玄机摇摇头转身离去。

　　李家人也就此离去，虽然有这个小插曲但着几日过得挺悠闲的。

　　不过，现在他们要面临的是…下山。

　　下山虽比上山容易，可还是有些难度的，脚还是要走这么久。

　　李阳安一早就来侯着了，就是来接李老夫人的，李老夫人稳稳当当在他背上下山，李二夫人和李云燕满是羡慕，可惜没人背她们。

　　半个时辰后，李家人上了马车开始进城。

　　人刚回了李府，宣旨的太监就带着圣旨上门来了。

　　李家人风尘仆仆的跪下接旨。

　　门外有百姓围观。

　　“陛下终于给李大老爷任职了啊？”

　　“也不知是个什么职位？”

　　“多半不会小！”

　　毕竟人家有个姐姐在宫里呢！

　　太监开始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府李阳安自任霁县县令以来，勤俭为民……陛下特升之为户部右郎中，钦此——”

　　户部右郎中，那可是个肥差啊。

　　可以说在户部，除了上边的户部尚书，那就是户部郎中说了算。

　　可是…右郎中？？？

　　那不是有个左郎中？

　　没听说过啊？

　　李阳安找宣旨的太监打听，太监道，“京官太多，陛下一时也腾不出位置，只能在户部加了个右郎中。”

　　李阳安呵呵笑了两声，从来只听说说员外郎有两个，郎中两个还从没听过。

　　真是……

　　宣旨的人远去，李家还一阵喜一阵愁呢，这右郎中，也就听起来那样，实际权利还得看上边的尚书和郎中。

　　也不知道皇帝是真对他们好还是做做样子。

　　…

　　若华笑了笑，“阿爹得了这个位置不是好事嘛？”

　　“好什么啊，什么事也官不了，海不如在霁县当个县令。”

　　“我相信阿爹都本事。”

　　李阳安笑了笑，还是这个女儿会说话。

　　李老太爷得知李阳安有了这个职务，差点美被笑死。

　　“看这小子狂的，现在还狂不狂得起来。”

　　李老夫人大他，“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别人逗盼着自家儿子好，就你盼着儿子坏。”

　　“让他认清现状，不然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呸！我儿子能干着呢，你少咒他。”

　　“你就护着吧。”李老太爷起身要走。

　　李老妇人叫住他，“你去哪儿？”

　　“去外边转转，好久没转过了！”

　　李老妇人叮嘱，“多带几个人。”

　　“你以为我没谱啊？怕我走丢？”李老太爷非要跟李老夫人反着做。

　　李老夫人哼了一声，“你就作吧！”

　　“……”

　　……

　　李阳安新官上任，安安静静的，倒也没搞什么上任三把火。

　　凭着李家有皇帝护着，也没谁敢去为难他，他这个官当得算是清闲无比。

　　清闲得李二老爷都有些羡慕了，“大哥，你这差事还真是好啊。”

　　清闲还能拿到不少的月奉，可真是不错啊。

　　李阳安笑，“那不如我跟你换换？”

　　“我也想啊，可惜上边不允许。”李二老爷苦恼。

　　李阳安捶他一下，“不行就别说这等子话。”

　　好吧好吧，李二老爷灰溜溜的回去办事去了。

　　京城一切往常。

　　…

　　连府。

　　一直跟着打听李九姑娘的暗卫来向连泽禀报，“李九姑娘近日去了灵稷山，在山里溜达许久。”

　　就这情报，连泽都不想回他们。

　　这情报有什么异常吗？

　　暗卫继续答，“李九姑娘与二公子见过面了。”

　　提到连安，连泽抬眼看去，“继续烁，发生了什么事？”

　　暗卫如实禀报，倒也没发生什么事，好似就是一般的禀报。

　　“继续去盯着，连安那边也是，盯紧点。”

　　“是！”

　　暗卫下去了。

　　连泽又皱起眉头，是巧合吗？

　　她改了名字？又去灵稷山，与连安相遇。

　　着一件件未免抬巧合了?

　　不行，他得亲自去看看倒地发生了什么事。

　　连泽搁下笔，再唤了人来。

　　“去打听打听，把李家九姑娘的行程一一第一时间向我禀报。”

　　“是！”

　　护卫下去，不知道公子这是又要做什么事？

　　打听李九姑娘的行程？大公子是不是对这是李九姑娘太过关心了?

　　大公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对了，他见过那李九姑娘的画像，长得不错，挺好看的，莫非大公子是想……

　　不对不对，护卫摇摇头。

　　大公子已经成亲了，李家也不可能送女儿来做小。

　　那大公子是起了这个心思，所以想用些手段？

　　护卫脑洞大开的想着。

　　可又摇了摇头，大公子又不是贪念女色的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也是，大公子不贪念美色，所以让他盯着李九姑娘，肯定是有什么计策要实施的。

　　护卫一个不留神，没看清前边的人，丫鬟忽然呵斥，“长没长眼睛？撞着大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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