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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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后，清风小馆早早打烊！
李清宁关起门，带着几个厨师，一起研究新菜式。
可惜，未果。
不通则变，不变则亡。
他有些失落回了李府。
刚开始，为什么开饭馆呢？
是因为，以前微微喜欢捣鼓菜，可惜啊！她做得一塌糊涂，经常被李阳安笑。
他也想笑。
李微微气鼓鼓的，不许他笑。
他便不笑吧！
李微微好不容易对做菜提起兴趣，却不得不丢弃了。
所以，他便想开家饭馆。
能吃到好吃的东西，很好啊！
“少爷，九姑娘做了些糍糕给你。”
九姑娘！
李清宁回神。
“进来！”
小厮端进来。
一个小小的盘子，装着晶莹剔透的白瓷糕，呈现花朵样，各种颜色，很是好看。
李清宁来了兴致，吃了一个。
软糯香甜，很开胃。
“这叫什么？”
小厮回忆:“好像，霜霜姑娘说…哦！透花糍。”
“透花糍！好名字！”
糯米，他们这地方不种植，因为运输不便，也很少食用。
没想到，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李清宁捏着小小的透花糍，笑了。
“走，去看看妹妹在做什么？”
小厮看看天色:“不早了！九姑娘应该歇下了吧！”
“应该没有！”
李清宁已经走到门外，小厮立马跟上。
我的少爷！你哪里来的自信？
九姑娘以前可不怎么待见你啊！
…
若华还没睡下。
闲来无事，捣鼓捣鼓美食。
生鱼片、糯米团、菊花酒……
一桌子菜色，霜霜阿菱看得眼馋。
“姑娘，等谁呢？”
若华看向门外，笑了笑。
李清宁就在此时，进来了。
“哥哥来了！”她笑起来。
自从那日后，他们兄妹面前，不再那般拘束。
“妹妹做了这么多吃的?我都没见过！”
“之前回京城，跟着贵妃娘娘吃过。”
李清宁夸:“妹妹见识广博。”
“哥哥快坐下尝尝！”
“好！”
兄妹感情好，霜霜阿菱也高兴。
八少爷虽与姑娘不是一母同胞，可对姑娘是真好。
“八少爷，这是我们姑娘亲自做的，酒也是前不久晾的，你快尝尝！”
李清宁拿起筷子。
吃了几口菜，又喝了口酒脸色和悦。
“妹妹做的东西，真好吃！”！
若华笑。
“哥哥吃块鱼片！”
若华夹了一块，沾好酱汁，放入李清宁的碗中。
李清宁一口吃下，口感顺滑鲜嫩，加上酸酸甜甜的汁水，别提多好吃了。
他突然生出一个想法来。
“妹妹，我那饭馆，不如转给你吧！”
反正，她喜欢做菜，现在也能做菜了。
若华摇摇头。
“我不喜欢经营，我听说这个把月，哥哥饭馆生意不好，就想了几道菜，哥哥拿去售卖试试！”
霜霜递过去几张纸。
李清宁也不推脱，接过来一看，几道菜名。
他抬头。
“让妹妹费心了！”
“小事而已，你是我哥哥，我当然向着你！”
“我也向着妹妹！往后，清风小馆七成红利都给妹妹，妹妹别推脱！”
若华笑着点头，她没想推脱啊！
七成！挺好！
……
就在第二日，清风小馆推出新菜，城中百姓一时风靡。
沉寂多日的清风小馆，又恢复往日的生机。
这次，不仅是学子，那些老爷夫人小姐们，都喜欢来这边吃。
这边不仅设施方便大气，宴请也有面子。
……
相比于这边的热闹，景华馆就冷清了些。
掌柜拉住往日的客人询问:“你们这是去哪里？”
客人急道:“清风小馆啊！别拉着我，清风馆的生鱼片，每天只出二十份。”
他们都是冲着这个去的。
掌柜疑惑:“生鱼？生的也能吃？不会闹肚子？”
生食，吃了一般会闹肚子，但用药材处理好的生鱼片，不仅不会，还美容养颜。
美容养颜四个字一放出来，夫人小姐们上门来，争相定位。
一天二十份，真的不够啊！
…
角落里，嘉兴酒楼的管事带着一对男女，躲着瞧了又瞧。
管事苦闷。
人家都生意惨淡了，还闹不闹事了？
闹事的目的不就是让他们生意惨淡？那么不用闹事了吧？
身后的大汉戳戳手:“大哥，还办不办事了?”
管事止住他:“不用了，都散了吧！”
男女两人对视:“散了？”
“对啊，散了，没事了。”
大汉不悦问:“那答应咱们的钱呢？”
“钱什么钱？你们事都没做，想白拿钱？”
女人道:“我们都出来一趟，怎么能不给钱？”
“会给钱，但必须是做了事后给钱！”
大汉要冲出去。
管事心惊肉跳拦住他。
“你干嘛？”
大汉:“出去做事啊！”
管事无语:“做什么事，都说了不用做事了！”
“不做事你不给钱，那我们还是出去做事的好！”
管事:“……不需要了！”
大汉:“那你给不钱！”
管事:( p′︵‵。)忍住不哭
他都找的什么人，真不知道该说他狡猾，还是一根筋！
大汉和女人拿了钱，笑呵呵道:“哥，下次有事再叫我。”
管事:他是不敢再叫他们了！怕了怕了！
……
管事回了嘉兴酒楼，将事情禀报给东家。
“东家，我们要动清风小馆吗？”
青袍男子挺着大肚子，瞪了他一眼。
“废物！清风小馆是你能动的吗？”
不说他们背后的人，就说他刚刚才去吃了生鱼片，人家要不是背后有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复起？
管事无法了。
那该如何做？
青袍男人再问:“景华馆做菜的方子呢？要来了?”
清风小馆动不了，只能动景华馆。
管事想起来。
糟糕！忘了！
管事:“…还…还没有！”
青袍男人怒了，看着管事不顺眼。
“那你还站着干什么？快去做事啊！”
管事一脸苦相退下。
方子！
要怎么弄来？
他就是个算账的！
…
…
高管事将这几日景华馆和清风馆的情况，报给了钱金源。
钱金源发愁了。
“这清风小馆，明显是要跟咱们对上啊！”
魏颢摇头:“并不冲突。他们与咱们的东西，不一样，各有各的方子，各做各的，不影响。”
钱金源:“你倒是大方，虽然不一样，可都是饭馆，一个人不可能吃两顿午饭。”
“但人每天要吃三顿饭！三顿饭，也不可能每天吃一样的，有些东西吃多了，会腻掉。”
高掌柜明白过来。
“还是魏少爷通透，我这就回去打点好饭馆。”
“等等！”魏颢叫住他，附耳说了几句话。
高管家眼神晦暗看他，点点头出去了。
钱金源问:“你跟他说什么了?这么神秘？”
魏颢:“我叫他防人！”
“防谁？”
“谁都可能！”
…
柳如宴躺在家中，口不能说，手不能提。
柳夫人与柳老爷失了心，连带着柳如意也不好过。
柳夫人与柳老爷见面便甩脸子，家中氛围很是不好。
今日，柳老爷从清风小馆请客回来，满身酒气。
以往，柳夫人都会煮好醒酒汤，给他端过来，好声好气哄他喝下。
但今日，柳夫人没出现，柳老爷不乐意了。
“醒酒汤呢？这些个没用的东西，醒酒汤都不端来！想让老子醉死吗？”
吼了半响，小厮才把醒酒汤端来。
喝完醒酒汤，小厮要扶柳老爷进屋。
柳老爷制止。
“去梅姨娘那边！”
小厮低头答:“是！”
…
梅姨娘还没睡，这些天，柳老爷都来的她这里，她还在等着。
女人嘛，得对自己好些。
这些个男人，不都是喜新厌旧？
要一辈子像柳夫人那样，一心扑在夫君身上活，多没意思。
自己都不爱自己，别人又怎么会爱自己。
柳老爷确实来了，梅姨娘款款走过去接。
“老夫君终于来了，妾身好想您！”
软玉在怀，柳老爷顿时笑了。
他身上酒气还没散，脑袋迷迷糊糊的，抓着怀里人的小手。
“你今天怎么想你叫我夫君了?以前不都是叫老爷？”
梅姨娘脸上笑凝固一下。
怪不得，怪不得柳老爷喜欢听她叫夫君，原来是怀念之前的柳夫人啊！
她虽不爱柳老爷，可也有嫉妒心。
“老爷不喜欢妾身叫夫君吗？”
“喜欢，当然喜欢！以后经常叫！”
梅姨娘笑两声。
“我服侍老爷沐浴。”
柳老爷伸手，将她腰一提，抵住她，下颚蹭她的额头两下，含笑在梅姨娘耳边吹气。
“我们、来鸳鸯浴！”
梅姨娘又笑了，心道:老色鬼！
“老爷跟着我来！”
…
院子里又是娇声笑语，。
…
柳夫人这里清冷得很。
丫鬟上来禀报:“老爷又去了梅姨娘那边！”
柳夫人面色发青却也懒得发脾气了。
丫鬟劝道:“夫人，您还是去跟老爷低低头，老爷不会怪的。”
柳夫人看她，问:“我又没做错，干嘛低头？低了一辈子头，还不能让我偶尔抬头？”
丫鬟无奈。
夫人不低头，一直僵着，只会让小人得利，这可怎么是好？
…
柳家气压低，柳如意待着没趣，开始去找王芳芳、若华玩。
女子之间，真没什么玩的。
若华无趣听着。
李清宁最近常来找她，偶尔带些吃食，偶尔是些小玩意。
霜霜挡在李清宁面前。
“八少爷，柳姑娘和王姑娘在里面呢！”
李清宁略有失望，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霜霜。
“给妹妹拿进去吧！我晚些再来。”
望着李清宁的背影，霜霜笑起来，“八少爷真是个好哥哥！”
语气略有羡慕，拿着东西进去。
柳如意见霜霜进来，手里的礼盒叫人眼热。
李若华怎么命就这么好？
好的身世，爱她的爹，宠她的哥哥！
若华接过那小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只精美的珠钗，金线细密缠绕，粉色玉石镶嵌，华贵却不俗气。
“哥哥真是，叫他别送了，他偏送这些，送了我一大堆了。”
阿菱笑着打趣:“八公子说了，之前就想给姑娘买了，只是姑娘不喜欢。”
柳如意咬牙，盯着那支珠钗。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漂亮的东西？
若华看着柳如意，问:“如意也喜欢这珠钗？”
她这样问，柳如意犹豫了。
以前的李微微，只要她们喜欢，什么都送给她。
现在……
试一把！
柳如意点头道:“喜欢啊！若华你问问清宁哥哥，这是哪里买的?我也去买一只，到时候我们一起戴出去。”
“我不喜欢和人用一样的。”
柳如意笑容僵住。
“那…那算了，我不买了。”
“你要是喜欢，我该送给你的，只是，这是哥哥的一番心意，送你们不太好！”
王芳芳点头，“没事的，我跟如意都知道，你对我们好！”
“是啊！是啊！”柳如意也点头。
若华指了指自己的梳妆台，“霜霜，把我的首饰拿出来。”
她又转头对柳如意王芳芳道:“这样，你们随便挑几件看得上眼的，我就要去京城了，就当给你们留作纪念。”
“这怎么好！”两人齐齐拒绝，却还是满怀期待。
李微微的东西，向来是姑娘们当中，用得最好的一个。
她有个当过皇后又贵妃的姨母，手上的东西简直不能比的。
也没哪个小姐敢跟她比，她的东西，好多都是京城或宫里的。
首饰盒拿出来，打开。
五彩缤纷的颜色，晃得他们失神。
“挑吧！”
王芳芳:“那我就不客气了！”
柳如意也挑拣起来。
最后，两个人各自挑好，又留了一会儿，才离开。
阿菱有些可惜。
“柳姑娘和王姑娘每次来，都得顺走些东西，柳姑娘拿走的翡翠钗，还是贵妃娘娘赏的呢！”
霜霜:“别多嘴！”
阿菱噘嘴:“哦！”
…
柳如意和王芳芳出了若华的院子后，随意聊了几句。
“若华是真对我们好的！”王芳芳拿着首饰，脸上笑开了花。
柳如意没说话。
要真对她们好，就一起带去京城啊！
王芳芳察觉柳如意心不在焉。
“如意，想什么呢？”
柳如意看着她。
“呀！我的扇子忘拿了，芳芳你先走吧！”柳如意要往回走。
王芳芳道:“我等着你！”
柳如意拒绝:“不用了，你家离得远，坐车比我久，别耽误了，反正又不是一起回家。”
王芳芳也不强求，点头出了李府。
一个扇子，下次来拿不就好了?至于回去一趟？
…
柳如意回去后，并没有去若华的院子，而是摸索着往前院去了。
李清宁路过花园，与她正巧撞上。
“清宁哥哥！”
柳如意眼里一潭汪洋，对他微微一笑。
相对于柳如意的亲近，李清宁冷淡得多。
“柳姑娘怎么在这里？”
“啊！我…我刚刚来这边玩的时候，丢了只耳环！”
这是早就想好的说辞，耳环也藏在了草丛里。
按照话本里的桥段，该是少年为她找耳环了。
她笑着望着李清宁。
李清宁果然向她走进。
她红着脸低头看他的脚，很大。
一步，一步，一步的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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