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经过方才的事情,眼下谁都没了入睡的心思。祁肆向张徽方才的举动道了谢,她看了眼那书生,又摸了摸怀中的玉镯,不过犹豫片刻便撤了手。
一旁的谛听又开始了碎碎念:“勿插手人间事”
它话未说完,便被郁风打断:“行了,每日一念,不累?再者我那么不知轻重?”
谛听直勾勾地看着郁风,那眼神分明说着“你还真是。”
此刻祁肆蹙眉往张徽那边去了。
“姑娘是江湖人士?”张徽见祁肆过来,便主动道。
祁肆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张徽继续道:“姑娘不像是西北人。”
“嗯,此番是来西北游历的。张公子看起来也不像是西北人。”祁肆心道张徽相对于西北人来说,白了些。
“姑娘好眼力,小生是南方人。来西北是是来寻药的。”张徽道。
“寻药?”祁肆打量了一下张徽。
“不是我,是小生的父亲。”
“寻到了吗?”祁肆道。
张徽摇了摇头。
西北就那么几味药,还个个都跟起死回生沾点边,可但凡跟命沾边的药又十分难得,尤其鸢尾。
他一个书生千里迢迢自南方到此,孤身一人,如何寻?
“西北的药大多都在祁山,可祁山难进,只你一人怕是进不去。不过西北黑市,都有人卖药。”祁肆道。
张徽苦笑道:“话是如此,祁山不是凡人能进的,黑市的药又真假难辨,不过如今也不甚重要了。”
祁肆见他情绪低落,不好再继续,只道:“公子也要参加科举?”
“应该会吧,若还来得及。”他道。
祁肆感到有些莫名,他要参加科举为何会是不确定的?以路途来算是完全可以赶得上的,她疑惑地看了眼张徽。随即她握紧了手中的除魔剑。
张徽身上有魔息。
郁风正色道:“不对劲,你听下那书生。”他转头一看,谛听不见踪影。
是了,时辰已到,它被召回了。郁风心道,早晚得将这禁制解了。
那边祁肆察觉到不对后,发问道:“令尊是何症状?公司来此寻的是什么药?在下略通药理,或可帮忙一二。”
张徽答非所问:“祁山易进难出,我出不来出不来”他渐渐的有些急躁。
“寻药!我要寻药!父亲父亲只有鸢尾可以救你。鸢尾!给我鸢尾!”他目光呆滞,在来回踱步。
张徽状态反常,此刻已显得有些疯魔,那几名书生见此,有些慌乱。
祁肆对那几个书生道:“离远点。”
祁肆从一进门,张徽便离她不远,按理说他身有魔息,她不会看不出来,到底是哪一环有了问题。
此时窗外月上中稍,月光自破旧的窗框跑了进来,子时到了。
张徽停下了动作,看向站在一旁的祁肆,眼圈瞬间殷红,发出的声音粗犷,与他原本的声音大相径庭:“你、离我远些。”
“你进了祁山”祁肆马上反驳道:“不对,你是谁?”
郁风在见到张徽瞬间变红的眼睛时,便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了,他道:“镜魔。”
张徽眼睛愈发的红,他僵硬地看向祁肆的剑:“除魔剑。”
“从他身体里滚出来,”祁肆拔了剑,狠声道:“留你全尸。”
‘张徽’嗤笑了一声:“不自量力。”他的瞳孔已经见不到原本的颜色,全被红色覆盖。他的动作也灵敏起来。
‘张徽’以极快的速度攻向了祁肆,祁肆几招之后将他带出了破庙。
几招下来,祁肆隐有败意,她碍于张徽这个躯壳,打得畏手畏脚。而镜魔在张徽体内,除魔剑的威力少了一半。
‘张徽’招招狠戾,他道:“不过几百年,除魔人竟退步到此境界。当真朽木。”
祁肆嗤笑一声,心道你倒是别躲在凡人躯壳里。
郁风见祁肆落了下风,指尖一弹,一枚石子打到张徽眉间,一股红色烟雾瞬间离体。
张徽应声而倒,祁肆除魔剑剑光满溢,追上了正逃走的镜魔,那镜魔瞬间被剑撕成两半,祁肆快速施了除魔咒。
镜魔在快要消失之际喟叹道:“人间真是好地方。”
祁肆心道这镜魔原来藏在了凡人身上,难怪来了西北一直找不到魔息。
她朝屋里的人喊道:“你们几个过来。”
接着推推搡搡出来几个,她道:“把他抬进去。”
张徽被抬了进去,祁肆看他没有大碍,只是有些虚弱,才放了心。快到天亮时,张徽才醒了过来。那几个书生一夜未眠,此刻眼皮直打架,惧意架不住困意,已经有一两个迷迷糊糊地睡了。
祁肆见张徽醒了,单刀直入道:“你在祁山遇到了什么?”
张徽肯定进了祁山,弄清原委才好对症下药。他记得方才的事情,向祁肆道谢后,神色忧郁,他道:“我的确进了祁山”
他继续道:“来西北时原本带了些钱财,可家中不算富裕,拿不出那么多的真金白银去换鸢尾。便想自己去取我运气好,进了祁山后,没费什么力气便找到了鸢尾。我取了鸢尾准备出山,可我迷路了怎么也出不去。等再醒的时候,我晕在祁山外,手里也没了鸢尾。”
有人奇道:“可你为何会有钱财换番薯赠予百姓?”
张徽无奈地牵出一丝笑意:“说来真是我在出了祁山后,收到一封家信,信中言明言明,”他顿了顿,艰难地继续道:“家父已故,悲情之至,又见到老者正为番薯买卖发愁,思及家父。便只留盘缠,余下钱财都买了番薯,赠予路人。”
“抱歉。”那人郑重道。
张徽道:“也是我思虑不周。”
他没想到事情会发酵到如此地步,虽做了善事,却到底是让许多人困扰。
祁肆问道:“你当时见地鸢尾是什么模样?跟黑市的可有区别?”
张徽回忆道:“区别它周围萦绕了一圈红色,应当是山林间的雾。”
“红色的雾?公子倒是心大。”祁肆道。
张徽道:“那时救父心切,没想那么多。”
红色的雾,应当是那镜魔搞的鬼。祁肆了解了大概,又随口问道:“公子可还会进京赶考?”
“去。”他肯定道。
祁肆听到他的话,疑惑地看了看张徽,她没再继续说话,等天色完全亮了后,便与那几人分别了。临走时,她给了张徽一道符,让他贴身放着,避免镜魔附身后的影响。
此处已出了西北,四周早已不再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此时阳光正好,满地的落叶宣告着秋意的来临,只几棵常青树,还倔强地不肯显露衰败之意。
祁肆立于枯叶之上,面朝树下一片阴影处,她淡淡道:“还不肯现身吗?郁风。”
“”
祁肆见那树下许久没有变化,她道:“不想出来便罢了,张徽的事多谢。之前将你认作魔物,抱歉。可我对你的身份依旧存疑。”
祁肆说完后,抬脚便要继续走,却听得身后有人出声。
“怎么除魔人道歉都不用看着人的吗?”郁风心道她就算有所察觉,可为何会认为是自己?
祁肆转过头,便见那人一身蓝灰色衣裳,立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她疑惑道:“你不在那树下?”
“”郁风一脸莫名。
祁肆随即正色道:“你究竟是何人?”
“你不是叫我名字了吗?郁风。”
祁肆绕过他的答非所问:“非仙即妖,在世这么久没见过神仙,难不成是个修仙的妖怪?”
“”郁风抬了抬手,打断她的猜测,转而道:“张徽那日说了假话。”
“我知道。”祁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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