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缺乏勇气
木纤在家复习两天。星期一早上，可能是因为特殊情况，身体抵抗力弱，有些咳嗽。
喝过口服液，她弯腰穿好鞋，去对面的公交站。
路上堵车严重，木纤坐得头晕，到了学校，她不顾身体的难受，直奔考场——分班考试，昨晚老师在群里发过名单。
而坐下没多久，两位监考员拿着袋子进来，神情严肃道：“禁止喧闹，开始发试卷！”
考场里十分安静。
即使在最后一排，木纤也只能紧握着笔，忍住喉咙的痒意。而忍无可忍之际，便抬手捂嘴，小声咳出来。
第三次咳嗽时，监考员上前询问：“这位同学，你没事吧？”
“不小心感冒了。”
监考员点头，并未说什么。
悄悄呼出一口气，木纤垂下眼，指尖压着桌上的试卷，继续做阅读理解。
时间逐渐过去……
考试结束，教室传来几声吐槽：“不知道是谁，一直在咳嗽，吵得要死！”
“听着就心烦。”
“真的，我都集中不了注意力。”
“……”走到门口的木纤，身体微顿，旋即眨眨眼，这说的是她吧？
见状，徐咛一手撑着栏杆，一手随意地挥动，示意：“还不走，愣着干嘛？”
木纤正想抬脚，鼻子却发痒，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一个响亮的喷嚏直接跑出来……面前有人经过！
抬头一看，发现是岑韫的朋友。
“不好意思。”反应过来后，木纤懊恼地低头，边抠指甲边道歉。
“没事，”路开扯着唇，拍拍校服袖子，试探地问，“你知道岑韫喜欢吃糖霜花生？”
“不知道。”木纤摇头否认，随即，松开双手，拿出一张纸巾，慢慢地擦鼻子。
路开明显不信，挑眉笑了。
“去吃饭。”看两个人聊得差不多，徐咛上前一步，拉着木纤的胳膊，准备离开。
这时，路开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像你这样可不行。”
“什么？”木纤疑惑地问。
没等到答案。
待路开的背影走远，徐咛双臂环着，沉吟道：“这是年级第一的朋友吧，你跟对方接触一下，了解了解情况？”
闻言，木纤咳嗽几声，说出自己的担心，“如果他告诉岑韫，怎么办？”
“也对。”
“我们先去吃饭。”
踏出教学楼，带着凉意的秋风，扑面而来。小道上又多了些银杏落叶。
进入食堂里面，木纤和徐咛各自排队。打好饭菜，她们端着餐盘找座位。
下一秒，岑韫的身影出现，旁边站了路开。许是察觉到视线，前者侧头暼过来。
眉眼一如从前的出众，不同的是，此刻似乎带着温柔。
木纤不由得怔住，随即，脸上弥漫热意——羞涩和尴尬。
“这边！”看见了空位，徐咛大声招呼道。
坐下后，木纤拿起筷子，纠结片刻，“你觉得，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徐咛嚼着樱桃肉，含糊不清地问：“哪句？”
“像你这样可不行。”
一听，徐咛想起来了，吞下嘴里的东西，“应该是觉得对人打喷嚏不好。”
“……”
见自家朋友没反应，徐咛夹起一块蒜蓉排骨，边咬边补充：“可能还有其他意思。
木纤点点头，压下各种想法，专心吃饭。
“那天，你说岑韫实际上……”
“乱猜的。”
顿了会儿，徐咛假设道：“万一没猜错呢？”木纤低低回答，“喜欢这件事，不会变。”
食堂另一边。
岑韫敛着眸，慢条斯理进餐，对面的人则滔滔不绝：“今天考试出来，就被上次和你一起领奖的女生，当面打了个喷嚏……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跟级花怎么回事？”
“没有事。”
“很多同学看见你们一起走路，一起吃饭……”
“拒绝了，但宁清萦一直跟着。”
“真是锲而不舍。”路开下意识感叹，没想到向来高冷的级花，居然这么执着。
半晌，岑韫抿了口温水，语气平静，却蕴含着一丝冷漠：“我不喜欢。”
“明白，毕竟你只喜欢学习。”吃了块辣炒五花肉，路开随口问，“打算怎么办？”
岑韫眼也不抬，淡声说：“安静吃饭。”
“……”
下午，木纤的咳嗽好了点，考完试，便和徐咛去书店。
店里面积比较大，摆放着各种类型的书。简单转过，木纤抽出一本散文，随后坐在椅子上仔细阅读。
“木纤，”书架那边，传来徐咛的声音，“帮忙找找小说。”
“什么类型？”
“都可以，只要好看有新意。”
“嗯。”
合上散文，木纤站起来，将其放回原位，旋即，垫脚拿了本书——进来就注意到了。
徐咛接过一看，封面赫然写着：每次考试都不及格，怎么办”。
“内涵我？”
“不是，”木纤咬着唇，憋住笑，“感觉挺有‘新意’。”
“闭嘴！”
想起成绩，徐咛看小说的欲望瞬间消失，未买任何书。
走出书店门口，木纤瞧见对面卖烤红薯的摊子，穿过马路，买了两根。“请你吃。”
天气寒冷，烤红薯不断冒热气，徐咛小心撕开皮，“谢了。”
木纤稍微张嘴，咬下一点红薯肉，清甜布满口腔，而后，她弯弯眸，温声提醒：“回家要认真复习。”
“期中考结束，陪我去蹦极？”
“蹦极？你没说错吧？”
徐咛笑得肆意，并摇摇食指，“no。”听到这个答案，木纤深呼吸两次，“烤红薯还我！”
“不给。”
夕阳西下，空中只剩浅淡的光亮。徐咛转过身，声音是明显的揶揄：“蹦极算什么，让你跟年级第一表白才有意思。”
“更不可能了。”木纤捏着烤红薯，喉咙发紧。
“所以，岑韫朋友说的很对。”
木纤表示不理解，“嗯？”
“你这样……”舔舔后槽牙，徐咛决定改口，“算了，到时候一起去蹦极。”
“不要。”
无论是蹦极或者表白，她都缺乏勇气，哪怕丝毫。
晚上休息之前，木纤拿出便利贴，写下这么一行字。
……
窗外夜色浓浓，将少女的悸动与烦恼，悉数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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