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太差劲
晚上，爸爸妈妈难得提前下班，开心吃过饭，木纤忍住打嗝的冲动，进房间写作业。
写完作业，她靠着椅子，点开微信，最上面一条是俞奚发的：回来得太急，忘记拿山楂了。
第一节课的时候，对方突然呕吐，被同学送去医务室。下午请假没上课。
捏着因长时间低头写字而酸痛的脖子，木纤不自觉“嘶”一声，旋即，单手回复：你现在怎么样啦？
没等到俞奚的信息，妈妈就喊她吃甜品。吃完甜品，洗过热水澡，已经一个小时后。
女生依然未回。
发了句“注意休息”，木纤拿起桌上的杯子，喝口温水，紧接着，搜索关于时装秀的资料。不一会儿，跳出许多视频。
随意点开一个……
连续看了五个视频，木纤放下手机，捂着脸，犹豫要不要告诉班长，真的不太合适。良久，她伸手掀开粘在嘴角的两缕头发，用力咬牙，“努力一下吧。”
哪怕岑韫不会记得自己。
第二天，木纤走至半路，发现历史作业没带，折返回家，最后，迟到了二十分钟。早读结束，她带上各科作业，匆匆前往办公室。
从办公室出来，经过二班教室，她无意识掐着手心，扭头看向里面……第三排的座位没人。
木纤抿着唇，苦闷与沮丧自脸上一闪而过。殊不知，小表情全落入了宁清萦眼中。
后者不动声色打量她，而后想到什么，冷然地皱眉，这女生也喜欢岑韫？
……
走进教室，木纤找出下节课的书跟笔记本，随即，拿起钢笔，慢慢打开盖子，在新的一张便利贴写字。
正写到“今天”，桌上出现了一个包装漂亮的橘色盒子，“东西还给你。”抬眼，发现是昨天的辫子女生。
“嗯。”
用校服衣袖挡住便利贴，木纤小心地将盒子放进俞奚抽屉，后者今天也没来学校，下一刻，她翻开书，垂眸学习。
而辫子女生双手交叉，稍微低着头，再次开口：“对不起。”
如果不是被徐咛教育，你们会知道错吗？木纤有点想笑，轻轻回了两个字，“没事。”
女生走后，木纤无声呼出一口气，旋即，移开袖子，继续在便利贴写：又没看见他。
已经好多天没遇到岑韫了……
课上，木纤被语文老师点名翻译一段文言文，这篇文言文里很多偏僻词，她提前翻过资料，因此，答得比较顺利。
听着完全正确的翻译，老师满意颔首，“不错，有进步。”
木纤弯起唇，努力还是有用的。
然而，好心情在见到数学小测的分数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了两节评讲，她脑袋有点发晕，休息五分钟，起身跟徐咛去吃午饭。
食堂的嘈杂声，吵得人愈加不舒服。
木纤敛下眸，用食指揉揉额头，之后，走了几步，眼看就要撞上前面的男生，手臂被人往旁边一拉，耳边传来提醒：“欸，你小心点！”
回过神，她低声说了句谢谢。
掐住对方白嫩的脸蛋，徐咛顶着腮帮子，满不在乎道：“跟我客气什么？”闻言，木纤抓着她的手，莞尔一笑，“那我们快去打饭吧。”
排队途中，木纤闭上眼假寐。片刻，徐咛凑近她耳边，小声说：“年级第一来了……”
木纤睁开眼，望向门口，果然见到了岑韫。此时，对方并没有穿校服外套，身上是一件黑色薄毛衣，显得身形更出众，气质也多了点冷淡。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神情未变。慢条斯理走进来。
从木纤这个角度，正好可以完整瞧见他垂在腿侧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有一两根凸起的青筋……往上些，就是腰部，似乎很窄很瘦。
瞬间，木纤脸上的温度升高，不敢再看。
发现好友转过头，表情奇怪，徐咛搭着她的肩膀，皱眉问：“又头晕了？”
木纤垂着脖子，缓缓靠过去，呢喃一句，“不头晕。”就是有点呼吸不了。
“那就好，话说，刚才险些被你撞到的男生挺帅……”
怕木纤是低血糖，吃完饭，徐咛拉着她去学校医务室。
通往医务室这条路，比较安静，唯有四周的树叶被风吹得呼呼作晌。两个人没聊天，手挽手向前走。
蓦然，木纤停了下来。
只见不远处，站着一男一女。女生扎着两根辫子，脸蛋圆圆，活力又可爱，而男生面容精致，身姿挺拔，温柔也疏离。
女生不断捏手指，随即深吸一口气，仰着头，说出自己的心意：“岑韫，我是高一二十五班的宋茗茗，一直很喜欢你！”
“是吗？”
“嗯嗯！”
闻言，岑韫勾了勾嘴角，笑得轻浅和煦。半晌过去，他掀起唇，漫不经心道，“抱歉，你太差劲。”
目光里是刺眼的冷漠。
听见这几个字，宋茗茗努力忍住泪水，嗓音低哑：“我知道了。”
他们相继离开，周围重新变得寂静。而木纤站在原地，无意识抓着衣角，澄澈的眸中，有一丝难过跟了然。
他果然不喜欢成绩差的……
见状，徐咛无声叹了口气，随即揽过她的腰，示意道：“快去医务室吧？”
“从今天开始，”望向前方，木纤双手交叉，脸上闪过坚定，“我要努力一百倍！”
“好，但别喜欢岑韫了。”
木纤抿着嘴，不说话。
徐咛松开她，舔舔牙齿，眉眼间浮现无奈，“就算你成绩优秀，他也可能会拒绝。”喜欢一个人，又不是只看成绩。
“没事。”木纤扬起唇，表示不介意，旋即低下头，认真拍着被自己弄皱的校服。
对此，徐咛知道再劝也没用，挑眉说：“先去医务室。”
“现在真的不晕。”
“可你脑子不清醒。”
这是暗示她精神失常？木纤握起拳，捶了下朋友的肩膀，反驳道：“别乱说！”
……
虽然决定要更努力，但下午的几节课，木纤一直很难集中注意力——脑子不断回想岑韫的话。
“抱歉，你太差劲。”
木纤敛着眸，鼻尖略酸涩，光是成绩，自己就配不上，何况其他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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