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5,计收九公(一)
辕门官一听这话脸色大变,还未走出营帐就被人给喊住。邓九公转身看向先行官太鸾,不知他为何要拦下辕门官。
“你先到帐外等候!”
太鸾看了一眼邓九公,然后冲辕门官说道。
等辕门官离开营帐,太鸾这才附在邓九公耳边轻声说了起来。
散宜生是西岐上大夫,西岐不比成汤,上大夫之职可比丞相。而且散宜生是个文官,既然姜子牙让他只身前来,想必一定有事相商。先不管他想说什么事儿,一个文官根本不具威胁,屡求不见怕会让人耻笑……
根据太鸾的分析,不管散宜生所为何事,邓九公都应该见上一见。先前邓九公也是被土行孙的事儿给气昏头了,听太鸾这一分析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让辕门官去请散宜生。
见到邓九公,散宜生未曾说明来意,而是希望能劝说邓九公罢兵息战。邓九公认同散宜生所说的某些观点,不过他是不会因为散宜生的几句话而罢兵息战的。他这次来就是要跟西岐决一死战,要么打赢西岐班师回朝,要么拼了这条老命为纣王尽忠。
既然说不通这件事,散宜生只得说明来意。
散宜生说:“邓将军,您可知为何出身阐教的土行孙为何会投身汤营?”
邓九公道:“愿闻其详。”
散宜生说:“土行孙乃是夹龙山惧留孙弟子,下山本是要投奔西岐。奈何他遇上了跟姜丞相有隔阂的申公豹,所以才听信了申公豹的话,投奔了邓将军。前日他师父来到西岐将他拿下,姜丞相要将其斩首示众,他言邓将军曾将女儿许配给他,恳求姜丞相让他成就好事。”
听到这里,邓九公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不过他矢口否认了这一说法,信誓旦旦的保证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散宜生自是不会让邓九公狡辩,土行孙可是把事情经过都说出来了。那会儿他连胜两场,邓九公为他庆功酩酊大醉。虽然说这话时邓九公已经醉了,但是土行孙记得清清楚楚。
邓九公想要敷衍了事,奈何散宜生说的有理有据。邓九公无法继续掩盖事实,最后只能承认是他酒后失言。
这事儿可不能这么办,当初若不是他许诺,土行孙又怎会夜入西岐城暗杀武王和姜丞相。若他没有干这件事,单凭偷法宝是不足以被斩首示众的。
所以,这一切的根源都在邓九公许诺的这门亲事上。而且,今天散宜生既然来了,就是要帮土行孙完成这门亲事。邓九公亲口许诺,不管他现在想不想认,反正土行孙已经当真了。而他们全都听了土行孙的话,自然也就把这事儿当真了。
如果今天邓九公返回,那就是言而无信。堂堂大将军竟然言而无信,这事儿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带兵打仗,还有谁会听他的话。
反正就这么个事儿,散宜生把情况分析的很透彻。利弊都给邓九公摆在面前,怎么选那就是他的事儿了。
邓九公沉默了很久,最后竟跟散宜生聊起了家常。
当初土行孙收了哪吒和黄天化,还差点儿生擒姜子牙。他的确是高兴过头了,给土行孙庆功的时候多喝了几杯。一高兴才说出把女儿许配给土行孙的话,目的是为了让土行孙赶紧抓住姜子牙和武王。
这样他们就能够早点儿班师回朝了,这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
想他邓九公,老伴死的早一直跟女儿相依为命。女儿就是他的心肝,从小就是集万般宠爱为一身。
别看他女儿武艺高强,其实邓九公根本不希望女儿习武。但是女儿喜欢,他这个做爹的也不能拦着。当初他为这事儿没少操心,不过幸好女儿天资卓绝,学什么东西都比较快,习武之时比普通人少吃些苦头。
邓九公左右为难,散宜生步步紧逼,这事儿整个西岐将卒都知道了。土行孙是邓九公的女婿,而且还是邓九公亲口许下的这门亲事。
这个邓九公是没有办法抵赖的,不然他这个大将军的脸面可就丢尽了。但是,他不能就这样兑现承诺。女儿可是他的心肝,他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那个丑陋的家伙。
当邓九公不知该如何解决困局之时,先行官太鸾给他出了主意。不过当着散宜生的面他不好直说,示意让邓九公听他的话,答应散宜生会考虑这门亲事。不过这事儿还需要跟女儿邓婵玉商量,等他问过女儿之后再作答复。
散宜生告辞离开,回到西岐把这事儿告诉了姜子牙。太鸾和邓九公的那点儿心思,姜子牙不用算就猜出来了。
听闻散宜生从汤营回来了,徒留孙师徒火急火燎的跑来相府。希望可以知晓事情进展如何,散宜生按照姜子牙的安排将此事对师徒和盘托出。
“好你个邓老头,老子为这事儿差点儿把命搭上,你竟然敢出尔反尔,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完散宜生的话土行孙暴跳如雷,非要去找邓九公说到说到。
这事儿本就不是他一厢情愿就能办成的,所以土行孙被他师父给拦住了。现在他可是在西岐,做什么事儿都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莫说是一个脾气稍微暴躁的土行孙,就算是一向我行我素的哪吒,在西岐不也得听姜丞相的话嘛。
姜子牙眯眼看向土行孙,笑问道:“你果真想娶邓婵玉?”
土行孙赶紧点了点头。
姜子牙说道:“可现在人家邓九公不认这事儿,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你,怎么办?”
土行孙刚要开口,一旁的惧留孙就扯了扯他的衣角,后者心领神会说道:“一切全凭丞相做主。”
姜子牙笑道:“你真愿意让我做主?”
土行孙拱手抱拳对姜子牙施了一礼,姜子牙走到土行孙面前,看了一眼旁边的惧留孙。按照他原先所想,既然惧留孙说土行孙跟邓婵玉有夫妻之缘,那就让他俩慢慢发展好了。
天意不可违,但也不用刻意顺应天意。只要西岐赢了邓九公,何愁邓婵玉跟土行孙不能进一步发展呢。
现在看来,姜子牙原先的想法要改变一下了。既然邓九公想要让他们听话,那姜子牙这次就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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