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调查
第二天的中午，四季酒店15层的一个房间里，几个男人正聚在一起，盯着电视，而坐在正中央的正是孙奕。电视上，正在报道着一则法制新闻，美丽的女主持人有些兴奋说道，“据了解，昨夜，我市刑侦支队在码头成功破获一起人口贩卖案，警方成功解救即将被贩卖的受害女性17名，抓获犯罪分子9人，一名犯罪分子畏罪自杀。这可以说是成功打击了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同时，也……”
“妈的，这雷子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的，草他妈的。”
“还用说嘛，肯定有内鬼，哼。”
“老二，就算有内鬼，你老他妈的看我干嘛，草，难道你怀疑我？”
“呵呵呵，我怎么敢怀疑你呢，我只是说，谁做的谁知道。再说了，你心里没鬼，又何必怕人看呢，哼。”
“尼玛的，草，你这不就是在说老子嘛，干！”
“我就说你怎么招吧，哼。”
“我他妈的，弄……”
“够了。”眼见就要打起来，孙奕发话了。
“没必要起内讧，看来，我们需要重新计划一下了。”孙奕环顾着周围几个人的表情，淡淡的说。
“老大，那，就这么算了？”
“哼，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损失的这批货自然不用说，连老三都死了，哼这件事，绝对没这么简单的结束。老三的死，让警察断了线，尽管他们是查不到我们的，但是，我要主动上前，给他们添点乱，打乱他们的阵脚。既然警察不让我们安宁，哼，那他们也别想好过。”
“老大，你的意思是？”
“没错，老五，把那东西放到网上去，我相信，够警察头疼一阵了。”
“老大，这有用吗？”
“哼哼，社会舆论就会替我们淹死警察的。”孙奕阴险的笑起来。
“老大，那我们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做，肯定要做但不是现在，这边的生意先放一放，老二，抓紧联系金三角那边，白面我们要继续买进，让那边有所准备。”
“行，过几天我亲自去一趟。”
“嗯”
此时，警局内。
“抓回来的那几个人，据他们交代，那个自杀了的是他们的老板，外号三哥，真名陈岳三，是个越南华裔，至于那些女孩子，具体是运到哪，还不知道，但根据船的航线来看，应该是去往东南亚一带。”
“那些女孩子是的来历呢？”
“根据我们的了解，她们大部分是都是学生，几乎都是是坐火车回家途中让人拐卖的，她们很多人来自全国各地，分布很散。”
“哦，看来，这些人的犯罪网络还不小啊。”
“应该是，看来又是一起不小的案子。”
“嗯”陆禾点了点头，看来，事实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他原以为孙奕所说的只是毒品，却未曾想到，竟然是贩卖人口，“哎，真是个人渣那。”看着电脑上的照片，陆禾心里在想，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为何会成为这么大一个犯罪集团的首脑呢，哎。“
“黑子，还有别的信息吗？”
“陆队，我简单查了一下，这个陈岳三的背景不小啊，你看”黑子坐在电脑前，呼唤着陆禾过来。
陆禾起身来到他身边，看了看电脑的屏幕，有些震惊。
“陈岳三，35岁，越南华裔，曾在越南部队服役，25岁退役后，先是做了几年的生意，随后，在做生意的过程中，失手杀死了一名在越南做橡胶买卖的华裔，后潜逃至缅甸，金三角等地，组织卖起了毒品，后来，就在金三角一代越做越大，可在几年前，却突然退居幕后，消失在了金三角。哎，陆队，你说，这个陈岳三原来也是个毒枭啊，不过，这毒品生意做的好好的，怎么又突然跑到国内来做起人口贩卖了。”
“嗨，这些人怎么想的，谁知道呢，反正做的都是该死的事。”一旁的一个警察插话说道。
陆禾看了看他，“没错，都是该死的事，而我们的职责，就是将这些人绳之以法，让我们的人民安全幸福的生活。”
“陆队，说的好。”那警察赶忙附和到，甚至还鼓起掌来。
“得了啊，少拍马屁，尽快联系这些女孩子的家人，将她们送回去，才是正事。”
“哎。”
这时，几个警察走了进来，见到陆禾，赶忙说道，“陆队，我们根据其中一个人交待的线索，在市中心医院找到了一个负责运输这些女孩子的人。”
“哦，医院，他为什么会在医院？”陆禾奇怪的问道。
“哦，听说是他碰了其中一个女孩子，惹的那个死了的陈岳三不悦，砍了他的手。”
“啧啧啧，这陈岳三，可真狠那。”黑子坐在椅子上感叹道。
陆禾瞅了他一眼，随后又转过身，对着面前的几个警察说道。
“这个人现在在哪？”
“陆队，他还在中心医院，我们已经派人把他控制住了。还有一个送他来医院的，陈岳三的手下，也让我们控制起来了。”
“走，去看看，他有什么要交待的。”
“好。”
随后，陆禾等人便驾车，前往市中心医院。
来到一间病房的门口，两个站在门口的警察冲着陆禾点了点头，陆禾予以回应后，问道“人在里面吗？”
“嗯，医生说已经醒了”
“嗯”说着，陆禾便推开门，和一起来的两个警察走了进去。屋内，有两张病床，其中一张上，一个左手被绷带包住的男人正躺在上面，他的眼睛是闭着的，脸色煞白，看样子没少流血。陆禾走向他，站在他的旁边，就静静的盯着他，看了半天，开口道。
“别装了，我的同事说你已经醒了，既然如此，那就睁开眼睛，我有问题问你。”
不过，床上躺在的纹身男倒是并未睁眼，对陆禾的话，置之不理。见状，陆禾身旁的两个警察就要伸手去拍那纹身男的脸，陆禾笑了笑，拦住了他们，又开口对着纹身男说道。
“看来，你是不打算配合了，不过，听说你好像强暴了一个女孩子啊，看来你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既然这样，等你醒了，那就让我们的同事把你送到有同志的看守所服刑，你看怎么样，我听说，他们长期的性压抑，对新人，可是很有兴趣的哦。”
听到这话的纹身男立马睁大了双眼，叫到，“警官，别，别，我配合，你问什么我都说，我都说。”
陆禾笑笑，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床上，问道。
“你平时主要负责什么？”
“我，我，之前只是个负责在仟华区各大酒吧联络卖粉的，只不过有点路子而已，后来，就被介绍过来，专门给他们运送那些女孩子。这，这才是我，第，第一次。”
“哦，谁是你们的中间人？”
“是一个叫凯哥的人，是他联系的我，说是有货让我运到码头，我刚开始以为是白面，没想到是人，一时间没管住自己，就。”床上的纹身男不好意思说出口，一旁的警察倒是给他的脑袋上来了一下，骂了一句，“人渣。”
“哎，哎，警官教训的是。”纹身男不敢恼怒，生怕面前的警察真的会将他送到那种监狱里去。
“哼”坐在床上的陆禾冷哼一声，接着问道。
“这个凯哥，是干嘛的。”
“他，他，听说是道上挺有势力的一个大哥，我跟他也没多熟，也就打过几个照面。”
“这些女孩子，你是从哪里接到的？”
“是，是凯哥家附近的一个仓库里面。”
“哦，那这个凯哥家在哪里，你说的那个仓库又在哪？”
床上的纹身男见到问话的陆禾有些焦急，心里打起了小算盘，眼睛一转，问“警官，我要说了，算是立功吗？”
“啪”旁边警察一把拍在纹身男的头上，“少废话，赶紧说。”
“好好，警察大哥。”纹身男有些惊恐的望着那个警察，想了想，自己还是都说了吧，哪来的勇气跟警察讨价还价。
“他家在乾悦小区，那个仓库就在小区里面。”
“走，小王，你和门口的同事继续问他，这家伙好的差不多，就立马关到局里，一定要看好了，别出乱子。”
随后，陆禾便出了病房，拿出手机，急忙联系局里，简单说明情况后，自己和另一个警察驱车，前往了乾悦小区。
“嗡嗡”的震动声从陆禾的口袋中传出，陆禾掏出手机，发现是张洋，接起来，问道。
“怎么了？”
“陆队，我们在距离案发现场7公里的地方，调取到了一个疑似拍到嫌疑车辆的监控。”
“哦，是什么车？”
“根据技术队的比对，应该是一辆丰田凯美瑞。”
“好，你们尽快确定视频中的车辆是不是嫌疑车辆，如果确定了，就继续根据车辆的行驶轨迹调查沿途监控，争取找到凶手来之前的落脚点。
“是。”
挂掉电话，陆禾有些兴奋，看样子，离找到杀害王志的真凶，已经不远了。这么想着，车已经停在了乾悦小区的门口。
乾悦小区，地处龙华市最落寞的地方，这里的治安并不好，抢劫伤害案件频发，但就是在高犯罪率之下，仍然有许多外地人选择住在这里，原因只有一个，这里房子的租金是整个龙华市市内最便宜的。虽然叫做是小区，但相比一般小区的规模，这里更大，范围更广，更像是一个城中村。
乾悦小区的门口，陆禾联系了负责这个小区物业工作的龙华物业，找到一个姓张的负责人，在叙述了一下事情后，张姓经理立马将乾悦小区36栋的租客名单找了出来。
“陆警官，你说的这间房子，应该就他租住的。”张姓经理手指着纸上的一个名字，陆禾看了看。
“何其。怎么是这个名字，张经理，这房子有几个人？”
张经理努力回忆了半天，回答道，“我记得应该有两个人，出了这个租房的何其还有一个男人。”
“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张经理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当初我也没细问，毕竟这里的外来务工的很多，我也没法做到每个人都记得。对了，我记得这个何其的身份证复印件应该在我们这，您稍等。”
随后，张经理走进屋内，从一个桌子里取出一大摞的纸，在里面翻找半天，过了几分钟，他拿着一张纸，重新回到了陆禾面前。
“陆警官，就是这个。”
陆禾接过那张纸，简单扫了一眼，随后，就对一旁的王磊说道，“王磊，你拍个照，发回局里，查查看。对了，”陆禾又看了看张经理，“你不介意吧。”
“嗨，你看您说的，配合警察的工作，这不是我们应该做的吗？”
王磊用手机拍了张照，发回了局里。陆禾拿着那身份证复印件，递给了其他几个警察，说道“你们都看看，一会要是看到他，一定要留意。”
在几个警察都看的差不多后，陆禾将那身份证复印件还给了张经理，随后，陆禾又说道，“张经理，能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协助一下我们吗？”
张经理想了想，“陆警官，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张经理，你放心，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好吧。”随后，张经理便带着陆禾等人，走进了小区。
在里面转悠了近10分钟后，张经理和陆禾他们来到了一幢楼前，“陆警官，你们要找那个人就在这幢楼里。”
陆禾抬头看了看，问道，“张经理，这里只有一个进出口吗？”
“是”张经理擦擦额头的汗，不知是天气的缘故，还是他没遇到这种情况，有些紧张的原因，他的脑袋上已经出了不少汗。
陆禾看到他这个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害怕，你只要配合我们就好，不会有事的。”
张经理看着陆禾，点了点头。
“小鲁，你和小冯守住这个楼道口，别让他们跑了。王磊，你和小金跟着我。”陆禾简单安排了一下，就和三人上了楼。
陆禾打头，张经理跟在他身后，陆禾示意几人将手中的手枪上膛，随后和几人小心翼翼的上楼，生怕弄出动静，引起对方警觉。
几人就这样慢慢的往楼上摸，刚刚来到三楼时。302的门突然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妇女，她冲着门里说道“死老头子，今晚就吃鲫鱼了，哼。”说着，就关上门走了出来，这中年妇女刚刚一转身，就看见楼梯上靠墙猫着几个男人，待看清他们手中的东西后，张嘴就要大喊。
陆禾一个健步，冲到了妇女的面前，捂住了她的嘴。那中年妇女吓得用手去打陆禾，抓住她的手，对着她小声说道，“大妈，别害怕，我们是警察，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们现在是在执行任务，你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像平时一样去买菜吧。”说着，陆禾看了看楼梯旁的王磊，王磊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了证件，在那妇女的面前晃了晃，妇女点了点头，陆禾便手从她嘴边取开了。
那中年妇女呼了口气，随即向着陆禾等人点点头，作出一个“ok”的手势，便蹑手蹑脚的下了楼。
陆禾等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又紧张着贴着墙，继续上楼。来到何其所租住的5楼的楼梯前，陆禾先是瞄了瞄501的大门，冲着王磊等人点点头，便走了上去。王磊几人各自将501的门围住，每个人大气不敢出的握紧了手中的枪，陆禾则是将头贴在门上，仔细得听着里面的动静。
门里传来的只有电视的声音，陆禾冲着张经理点了点头，又跟着张经理小声说了几句，随后，便恢复戒备的姿势，死死盯着那扇紧缩的大门。
张经理用手抹了抹头上的汗，之后，就敲了敲门。
“铛铛铛”的敲门声过后，门内就传来一声，
“谁啊？”
张经理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是物业的张贺，有个文件需要你填一下。”
“文件？什么东西？”
“哦，是关于物业费的问题。”
“哦，行，你稍等一下。”
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内有人走动的声音。门外的陆禾冲着王磊等人使了个颜色，随后，站在楼梯上的王磊点点头，摆好架势，随时准备在他开门的一瞬间冲进去。
随着“咯吱“一声，门被从里面推开了，一个男人探出头，他刚要说话，陆禾等人瞬间将门拉开，随即，对着门的王磊冲着那男人的肚子就是一脚，将男人踹倒在地，陆禾等人顺势进到屋内，喊道，“警察，举起手来！”
然后立即搜寻了各个房间，发现屋内只要面前的这一个男人，陆禾看了看他，应该就是那个叫何其的。随即，陆禾便厉声对已经被铐起来的何其问道，“你是不是何其！”
被铐住的男人看看陆禾，点点头。
“还有一个人呢？”陆禾赶忙问道。
那男人摇摇头，“我不知道。”
陆禾走进一步，站在他的面前问道，“剩下的那个人哪去了，他是不是外号凯哥！”
男人依旧摇摇头，此时，就听楼下忽然传来“砰，砰”的几声，陆禾赶忙意识到那是枪声，赶忙跑到阳台向外看去，只见楼下一个男人正飞奔着。
陆禾冲着王磊喊道，“看好他。”随后，一个健步向着楼下冲去。
短短几秒，陆禾冲到了楼道门口，楼道门口的地上正躺着一个人，血流了一地。陆禾赶忙掏出手机拨打了120，之后，冲到那人的身边。倒在地上的人是小冯，他的胸口处中了一枪，那伤口在不停往外渗血。小鲁堵在地上，将他抱在怀里。
“陆队，小冯中枪了。”
陆禾摸了摸小冯的颈部和口鼻处，“还有气，到底怎么回事？”
“刚刚有个人要上楼，我们看他很可疑，刚要叫住他，谁知他掏出一把枪，就开枪了。”
“草，你守好小冯，先压住他的伤口。120马上就到”
随后，陆禾就冲了出去，向着刚刚那个人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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