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原来是在吃醋
至于楚东鹤,千刀门的八名高手已经帮她探查清楚。这位丞相大人的确不贪图一般美色,只贪不一般的美色,而且,贪起来,着实轰动京城。
丞相夫人秦景茹庶出的妹妹秦歌韵,在多年前曾是名震京城的才女,书画堪称一绝,容貌更是清秀若出水芙蓉,出嫁之后,闭门不出,大噪的名声才隐没。
楚东鹤早在秦歌韵出嫁之前,便惦记着,在她出嫁后,便借职务将她的夫君调去边境。
去年初夏,因康辽人在边境滋事,夫君战死,秦歌韵清清静静地成了寡妇,楚东鹤时常前去“关切”,这会儿正张罗着将秦歌韵收为第十七房妾室。
当然,湛蓝最关切的是丞相夫人秦景茹的感受,所以,她格外地命人备了一份厚礼,连带那份特殊的“邀请函”,都放在了丞相夫人的梳妆台上。
湛蓝静养几日,没有再服用任何汤药,她的头部还是偶尔刺痛,逐渐习惯了,也便不觉得恐慌。
只是,有时一夜梦回,脑子里总是有些刺心的画面模糊闪过,她每次都被惊出一身冷汗。
明明不想去捕捉那些画面,可那些零碎的片段总让她忍不住好奇……她想知道,以前的自己,到底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恶人。她忍不住催促千刀门门主赵延诚,尽快完成她之前订下的那笔交易。
开张仪式结束,金风告辞要回刑部,他上了马,视线扫过门口如门神似地牛大和牛二,和亦步亦趋跟在湛蓝身后的冬儿,这才盯在眉宇间忧郁沉重的湛蓝身上。
这座楼阁看似只有她们几个,实则固若金汤,若是他继续呆下去,恐怕会有人挥着刀剑杀出来。
湛蓝站在马旁,因为不知该说什么,搅着丝帕,有些局促。思忖了半天,她总算挤出一句话,“路上小心。”
“从这里到刑部不远,不过,我还是会小心的。”金风似笑非笑的睨着她洗尽铅华的容颜,见她脸色窘迫泛红,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放心,我不会误会成你担心我的安全。”
湛蓝诧异挑眉,“原来,你也会开玩笑。”他近来笑得太多,总会让她忘记,初见那一日,他骇人的冷酷。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悲风秋画扇。他倒是也记得,初见那一日,她嚣张跋扈地故意刁难他,被胭脂姐那个拐杖砸下来,他及时抱住她,飞旋而过,她就像是一束鲜花,绽放他满怀,悠长的黛眉虽有与生俱来似地愁,却不像眼前这般忧思重重。
“倒是你完颜湛蓝,连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了。和我道别而已,难道说句随心的话还不如上刑场?”他一手拉住马缰绳,一手忙着整理披风。“湛蓝,你可是在担心生意?”
“我只是大病初愈,打不起精神。”湛蓝发髻上那支兰花步摇簪,随着她怅然仰头一叹,能抖出花香似地轻颤摇摆,辉映着一身内敛贵雅的宝蓝色修身锦袍,美得清冽逼人。
那发簪被牡丹戴了一日,却还是崭新璀璨,与她的主人一样,历尽艰险,不染尘埃。
金风若有所思地瞧着她的发簪,不相信她言不由衷的解释,“你早该听我的,开一个饭店酒楼,哪怕只卖你最拿手的蛋卷包饭,也能客如云来,这个什么诊苑……哼哼,我看,不出两日,你就得关门大吉!”
湛蓝大大方方笑纳他的嘲讽,“我若关门大吉了,你再来帮我剪彩。”
他俯视着她,眼神稳稳的,视线却并不严酷锐利,沉静片刻,他再开口,声音却出人意料地温柔,“若真的关门大吉,你让我剪给谁看?你连个客人都邀请不来,我倒是不如拿剪彩的时间,陪你去郊外骑马散心。”
湛蓝忍不住朝街道两端看了看,还好,没有马车驶来。可他这样的温柔,还是让她隐约不祥。“你说这番话,不是要设计我让谁误会的吧?”上次被他强吻,正好被夙焰撞见,可是让她心有余悸。
金风也记得那个吻,而且,记得格外清楚。他冷冷瞥了眼她背后的楼阁大堂,“完颜湛蓝,你到底喜欢那个银面具的男人多一些,还是喜欢赫连恒多一些?”
“我喜欢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对你来说,都没有什么差别。”湛蓝滴水不漏的回答之后,才觑了眼他的神情。
视线相撞,他趁势说道,“元宵节,黄昏之前,我来接你去猜灯谜。”说完,他长腿微动,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我们姑娘忙着呢,不去猜什么破烂灯谜!”冬儿对着金风离去的方向嚷嚷完,收回视线,转头便对湛蓝张口欲言。
湛蓝哭笑不得地瞅了她一眼,一转身,却正见赫连恒站在楼阁的厅堂内。
冬儿见她一脸冷僵,低声咕哝道,“皇上早就来了,奴婢早就想提醒您的,可……”
赫连恒黑色的暗纹龙袍外,罩着带有银亮祥云翘首护肩的黑色披风,高大壮伟的身躯迸射出拒人千里的冷酷寒意,连带着他所在的楼阁,也成了地狱一般,让湛蓝不敢迈进。
牛大,牛二和冬儿都忙进去行礼问安,湛蓝忍不住转头,狐疑看了眼金风离去的方向,他故意约她,故意问那个敏感的问题,是因为看到了赫连恒?!看来,金风果然洞悉她的计谋,而且,她竟然笨得第三次被他算计!
而赫连恒此刻的脸色,正应验了那句俗语,再一再二不再三。
可偏偏,强吻被撞见那次,是第一次,她被牡丹所害的那一日,金风及时探望,是第二次,今日的邀约便是,可恶的第三次。
湛蓝进入厅堂,尚未开口,赫连恒披风冷冽一旋,夹着一股刺骨的寒风,便穿过楼阁后门,径直穿过了后花园。
湛蓝暗呼不妙,忙命冬儿守着大门,忙去追赫连恒,“皇上这就要走吗?”
“皇后这是下逐客令?”赫连恒脚步未停,任由她迈着小碎步,一路小跑地吃力跟着。
湛蓝唇角这才有了笑意,她快跑几步,揪住他的披风一边紧紧抓住,拖拖拉拉地被他带着前行,“皇上这是在生气吗?”这个别扭的男人,原来是在吃醋呢!
“朕没有这个闲情逸致。”他步子迈得更大,不过片刻,就进入竹院,一入房内,他便扯披风的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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