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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观棋,你想回到现实中去吗?】
“谁?是谁在说话?”他寻不到说话人的身影,四周一片黑暗。
“小棋,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冲着电话那头的少年喊道:“你堂哥堂妹等会就到了,来晚了好吃的都藏不住喽。”不一会,屋外走进两男一女,手中提着大包小包。
老人家闻声看去,忙对电话那头的少年喊道:“真是说人人到,你明天回来肯定吃不着糖了。”她起身跟在三人身后进了厨房,手中的电话让年纪稍长的男子拿走了,她便将人打发出去,拾捯起菜来,不忘交代一句:“让小棋早点回来。”
“知道了,妈。”男子刚踏出厨房门,立刻对着手机说道:“上次你给你奶奶还有你大伯买的药,听说还不错,这次回来再带点吧。钱不够待会让你妈给你打点。”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那时奶奶还没有住院,过春节了几家人相约一起在老家团聚,而自己却在加班,奶奶念念叨叨。最后还是没能赶上年夜饭,到了初一早上才回了家,被罚当众表演了个节目。至今还被拿来调侃。
画面从呛人的柴火变成了诱人的美味珍馐,随后在爆竹声与绽放的烟花中落了幕。
玉观棋伸手扯开幕布,他是多想念这些熟悉的面孔,多想回去!“我想他们!我想回去!我 ”然而徒然拉开的幕布后,出现了一双擒着泪的眼眸,满是疑惑与不解地望着他。
他的手像是触电般,仓皇地收了回来,踌躇了片刻后问道:“我回去之后仓见生会怎么样?”
【游戏自然有人会代替你继续完成。】
“见生啊,婶家有好几个孩子,实在是没办法。等会你二伯来了,你跟他回去吧,他家有粮。”妇女将牌位搁在桌案上,象征性的拜了拜,“好好的人说没了就没了,见生还这么小,你们让他怎么活啊!”
踏进们的男子身着驼色长袍,面料柔软泛着光亮。妇女余光瞅了眼来人,随即哭嚎着将孩童揽入怀中,“见生啊,你还这么小就没了爹娘,你大伯没本事,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说你可怎么办啊?”
幼年的仓见生小圆脸,两颊肉嘟嘟,眼睛像是两颗宝石一样又黑又亮。憋着嘴,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行了,别装了,大伙都忙。“男子拉开凳子,在桌子旁坐下。玉戒指就像是个紧箍咒似的箍在了他肥胖的手指上,一个套着一个。“孩子怎么办?”
“见生,你先出去跟夜儿玩,大婶跟你二伯说点事情。”
仓见生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点点头。一声不吭出了门,院子里三三两两的孩童围在一起玩耍,只有他自个儿蹲在了墙角。屋内争执的声音很大,他们根本不在乎外头的人听不听得见。没有人愿意收养他,因为大家都说是他克死了爹娘。
“如果玉如意你要拿走,那便把人也带走。这里的一切就都归你了。”
“兄长该尽的责任怎么反推到做弟弟的身上来?再说了这玉如意我是用买的,会给银两的,不也是以免日后被别人骗走。”
由于两人价格商量不妥,玉如意才得以保留了下来,连同仓见生一起。自此之后,他再也为见过所谓的远亲。
近邻起初还偶尔帮衬帮衬,直到隔壁老人家给仓见生送完菜后莫名其妙的去世了。打那之后起,近邻也开始疏远他。九岁不到的小娃娃,懵懵懂懂地长大了。
六婶确实也是帮助过他,在他十岁那年。由于馊掉的鱼不舍得丢,丈夫又不让吃,于是便施舍给了他,为此还闹了两天肚子。
守着两块牌位,一柄玉如意,一间越渐陈旧的茅草屋。他学会了升火做饭,学会了种菜,学会了捕鱼,学会了一个人。
玉观棋无数次想伸手将他揽住怀中,却又觉得卑鄙的自己没有这个资格。他先前给予的温暖都带有目的,他不似仓见生那么纯粹。
【机会只有一次,你想回去吗?】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所有画面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 ”本该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此刻他却犹豫了。奶奶的手术在即,听闻会有省份有名的医生持刀,他答应过奶奶陪她做手术的。
奶奶孤独吗?并不,儿孙孝顺,兄弟和睦,和和美美。身边从不缺亲人的陪伴,只不过是他最小,最是疼他。
“奶奶,您说过想要的东西就要勇敢的去争取。可您没有告诉我,如果这件事与其他事件起了矛盾时,我该如何选择呢?”大概率无论他选择什么,奶奶都会支持他,毕竟奶奶最疼他了。
“如果我在这边死了,是不是现实中也会死亡?”
【是。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分明心中有了答案,还是反复地自我询问与确认,继续留在这个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地方的理由是什么呢?为了仓见生?
“我选择,留下。”不是为了仓见生,而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愿将仓见生的感情让给替代者。不管是偏袒,担忧亦或是触碰,他一点都不想让其他人拥有。
再观另一方,明阳关一战,滇云王完胜却也是损失惨重。光是整理数万士兵的尸骸便花费了一天一夜,敌军将自身将领的头颅当做了归顺滇云王军队的叩门砖。顺利的被其收编,并获得了治疗。
黑衣人将玉观棋与仓见生送来时,着实吓了唐渡月一跳。两人浑身血迹斑斑,面色苍白,双目紧闭。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唐渡月都准备拔刀将黑衣人拿下。
“若是七日后,两人皆未苏醒,就将他们两的将尸骨带回咸宁县的小渔村,葬在草屋院子里。这是玉观棋交代的。”
“仙师这是怎么了?”
“神游,好生照看着。”黑衣人没有解释缘由的意思,一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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