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你以为是马桶吗？

　　也许什么时候说什么话，都需要一个契机。

　　欧阳钥很清楚苏是跟乘风之间发生的事，只是之前从不过问。

　　“应该怎么说呢，苏是，你那么聪明的人，可能知道我要说什么？”他一手拿出茶叶，一手往杯子里加水，沸腾的开水在杯子里没有任何沸腾式的冲动，就直接冒出几股白烟。

　　这会儿，苏是的脑子里却在想，朱婷怎么都不见进来给自己泡杯茶呀！好像她能喝到她亲自双手呈上的茶就高人一等般成就，苏是一想到这里也不由地对自己是另眼相看了。

　　看到欧阳钥在等待自己先开口，苏是只好顺着他的话题先回答。

　　“你想聊乘风吧，他太公私不分了，而且不尊重人，我们，”苏是舔了舔嘴角，停顿了几秒，“我们也许会是好朋友或是好同事，但很难成为情侣。”

　　“他说你以性格不合为由，你们的性格彼此不都是很熟悉吗？还是有别的什么误会？比如其他人？”欧阳钥很少这么八卦，看来乘风还真是把他当兄弟，什么话都跟他交了底。苏是觉得不管什么误会，都是由疑心病而起的，所以不想多加解释，否则这样的相处模式太累人。

　　虽然爱情来的时候很甜美，但也很伤人。

　　欧阳钥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提议本周末说要带他们去个好吃的地儿。这点是毋庸置疑的，领导开发市场的能力与他开发美食的能力是相匹配的。

　　“一定要去啊，我这边耳边听萧晴老师说你都点了一个月外卖了，另一边又听说你常常一个人出去吃饭，这心情是不是也要调整调整呀！”

　　“她们都是瞎说的，我就是有点忙，才点外卖，然后最近不忙了呢，又习惯一个人出去吃。没你讲得那么夸张。”

　　“大家都是关心你，好了，就这么定吧，到时好好请你吃个大餐。”

　　苏是从欧阳钥办公室出来时，朱婷并不在座位上。苏是心里倒空落落的，也不知自己何时在乎起她的存在来了。

　　小韦汇报了最近招聘企划方案的结果，让苏是大吃一惊。

　　她静静看着窗户阳台上的含蓄草，叶子不知何时都枯萎了，真是禁不起时间的流逝。

　　找来了一把铲子，想把草连根拔了出来，挖到最下面，发现根本没有所谓的根。就像她与他的爱情一样，不像表面那么深厚，原来是没根的草，难怪如此不牢固。

　　留下来的泥土也干巴巴的不惹人喜爱，青色的底盘该如何处置？苏是想就先搁到阳台的角落，等清洁大姐过来的时候一并拿去扔了。

　　垃圾可以定期清理出去，心中的杂念理应也是如此。

　　原本对这次三人的会餐有点期待，毕竟她不想跟他以这种方式工作，毕竟还是同事，需要友好配合。

　　但知道他面试了七位企划文案后，苏是彻底对周末的见面会餐失去了信心。

　　他让每位面试者把以往最成功的方案拿出来参考，同时让他们回去的三天内拟一份他们公司的全年度企划方案，等到大家都献宝似的把作品发到他的邮箱时，他却通知人力资源部没有一个人录取。

　　不是没有人适合，而是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文案了。

　　苏是觉得这种手段过于卑劣，而且他还利用了人力资源部门的工作职责，太无耻了！

　　是的，当苏是把这件事质问他的时候，他还毫无悔意说就是无耻怎么了？

　　“知耻近乎勇啊，今天我们不聊工作的事，好好吃饭！”欧阳钥忙给苏是夹菜，努力冲乘风使眼色，可惜他的好意还是被两张不认输的利嘴给驳回了眼前的菜里。

　　“真是恶心，这种招聘法以后请不要用在我部门。”

　　“你伟大！你光明磊落！我要是小人，你就是伪君子！你何时对我真诚过？对我们的感情真诚过？”乘风说急了就把筷子扔到了桌面上，又平添了平时刁钻刻簿的神情。

　　没等欧阳钥训他几句的时候，他就起身走了。

　　“菜不错，谢谢领导！”苏是故作轻松地夹起了不知名的菜放到嘴中，对着欧阳钥傻笑。后来苏是说自己很庆幸没跟他继续走下去，还没怎么开始就结束了，对彼此都好。谁也没让谁失恋。

　　欧阳钥倒像是司空见惯一样，继续谈笑风生，从他们最初入职聊到现在，末了，还问苏是一问：“有没有理想？或是在目前的岗位上能否找到理想？”

　　苏是自然是一头雾水，想想是有的，理想嘛，确实感觉好长时间没拿起它了，领导的意思很明显，生活不仅仅是恋爱，而是应该花心思去追求自己的理想。不管他是不是这个意思，苏是权当他就是这个意思吧！

　　还有一点，领导也说得很对，可能是因为距离太近了，加上因为工作的关系，自然会少了神秘感与浪漫感吧。

　　不是说距离才能产生美吗？苏是倒觉得距离只会产生小三与小四。

　　之前萧晴就提议她一起搬到她在外面租的房子，小区还不错，至少安全方便。所以，苏是也就借这个机会跟欧阳钥提了出来。免得在宿舍大楼时，老是跟乘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眼不见为净！

　　感情的淡季就会变成工作的旺季！

　　外贸部的招聘安排在了下午。这是一个全新的部门，所以苏是格外谨慎。

　　英语专八，看着眼前面容姣好的姑娘，不过二十多岁吧？苏是的本意是羡慕，但却是以嫉妒的形式发作了。

　　“你八级了？”苏是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用怀疑的眼色看她的简历说出这话，但对方明显是感受到了她的挑衅。

　　………

　　　发生了什么？对方全部开始用英文跟她交流。苏是连ＯＫ都无法发出来，因为她不知道从她嘴里吐出来的那些听不懂的玩意到底Ｏ不ＯＫ。

　　苏是知道，这是她面试外贸者最失败的一个案例。至少她也应该让懂英语的同事过来帮忙。

　　脸到底红没红不知道，反正还是朱婷过来救了场，看着那姑娘恢复柔和的目光与朱婷聊着，苏是的心是有羞辱感的，但还努力挤出笑容，时而点点头，好像自己真能听得懂一样。

　　“装！你就装吧！”这话好像是有次骂明宇使用过的。

　　这对别人泼出去的冷水，原来在这儿烧开了滚烫着冲自己撒回来了。

　　无地自容。

　　“苏是姐，你是不是很久没有讲英语啦，学校出来久了，都容易忘，我之前也跟你差不多，忘光了，只是最近常拿起来重新学习。”朱婷并没有揭穿她的不懂，而是替她挽回了面子。

　　越是这样，倒显得苏是自己不光明了。

　　“谢谢你救场，我不是忘记了，我以前英语就不怎么好，就算我现在学，怕也是来不及了。”说完她倒觉得自己坦荡多了。

　　“你呀，就是谦虚。英语虽然暂时不好，但中文大家可不管怎么学，都学不过你了。”朱婷笑着挽过苏是一手，“苏是姐，我还听说你当时是诗词让某位帅哥动了心呢!"

　　这事苏是自己也不清楚，更不想知道她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没有这样的事，呵呵，大家乱传的。”

　　“这可不是大家乱说的，我是听当事人亲自讲的啊。”她放低了声音，靠在苏是的耳边，“上次我喝醉后，乘风不是送我回来的吗，其实我没醉，他那天那么明显跟我走得近就是气气你的，后来他说在有次说诗词的时候，他就不经意喜欢上你了。”

　　苏是脸上一阵发红，这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起乘风对自己的感受。

　　“故意气我？他幼稚不。”

　　“他在意你呀，所以，呵呵，不过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有什么气也时候消消了。"

　　"苏经理，还有一位复试者等着你们呢！”招聘专员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苏是进入新一轮的复试求职者的工作之中。

　　“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搬出去好了。”乘风对着在宿舍整理行李的苏是，略显风度说着，也不知此话真假，苏是抬高了一眼看了看他，看来开着门也不行，这人随时都容易进来。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有什么好见的？还能让我决定搬出去。”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

　　“那为什么搬？如果是因为我，我出去好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这倒像是说了句人话。

　　“谢谢了，我搬到萧晴那一起住，没有危险。这世上，最危险的是人心。”

　　“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我说什么了？总好过你什么都不说强吧？”

　　“我们就真的这样结束了？”

　　“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你让让。”苏是拖着行李箱让他退到门边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你以为我是马桶吗？”

　　一听这话，苏是笑了，看着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一时失语没察觉，等她笑到停不下来的时候，他自己也笑了起来。

　　他们好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了吧！

　　连被英语打击地这件事也一扫而光。苏是已经好几周没有脸上出现过笑容了。

　　  “如果能看到你笑，马桶就马桶吧！”乘风的语气温柔了下来，伸出手来拉住苏是准备推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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