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付出多少，得到多少

沈佳宁匆匆挂了电话，对我笑的有些勉强。“对不起一一，我本来该陪在你身边的，可是……”

        他话没说完我却是懂得，我摇摇头，眼里带了愧疚。“我很好，谢谢你，沈佳宁！”

        他顿了顿，躲闪着避开我的目光，“霍如那边怎么说，有没有进展？”

        “样片今天应该可以完成，我正准备送去的，不如一起先看一看！”我不想再让气氛继续尴尬下去，引着沈佳宁去了临时搭建的影棚办公室。

        韩冰看了眼沈佳宁，微微不悦，“这是谁？不知道这个地方不能随便进吗？”

        我想要解释，沈佳宁却主动开了口，“你好，我是宋一的朋友，沈佳宁！”

        韩冰在听到沈佳宁这个名字的时候，眉头再次皱起，她起身打量着他，带着隐隐的敌视。我知道韩冰这人的脾气很古怪，担心在这个时候再言语刺激沈佳宁，忙道，“韩冰，是他帮我牵线找到了电视台的人，他过来看看样片也不为过吧！”

        韩冰瞪了我一眼没说话，转身出去了。

        不得不说，韩冰的脾气对得起她的才华。沈佳宁看完样片之后异常感叹，“宋一，这一次，你真的可以赢！”

        其实在我第一次看到样片的时候也升起了这种感觉，韩冰的剪接太犀利，让本来温润的剧风变得异常的激烈，波动起伏的完全不像我初始设定的样子。

        结果是惊喜的，而唯一的坏处就是，原本的剧本根本支撑不来三十集的剧情，如果单纯再网络播放，二十集也差不多了。但是霍如曾经打电话过来说，来电视台投资广告的人，不可能会对一个二十集的小剧本感兴趣。

        “本子要扩！”沈佳宁和霍如的看法一致，我点了点头，收好磁盘问他，“你要回国还是跟我一起去？”

        沈佳宁看着我，带了几分欣赏，“宋一，几天没见，你比上一次更勇敢了一些！”

        我一愣，有些不太理解。

        沈佳宁叹了口气，“你不记得了？上一次因为霍如，你吓到昏倒。”

        我抬头看他确定自己的记忆和他所说的并不相同，我张了张嘴想问，胡夏却从外面跑进来，看到沈佳宁的时候微微一顿，点了点头转向我，“宋一，不知道是谁跟警察爆料，说咱们这个剧组雇佣了在逃人员，现在对方让全面停工，彻查！”

        “在逃人员？因为什么在逃？杀人？”沈佳宁皱眉问道。

        胡夏摇摇头，“不太清楚，说好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警察追查了很久，一直没找到线索，最近才有知情人爆料。哎呀，是不是三虎找来的那些临时工啊！”

        胡夏急的跳脚，我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沈佳宁却很冷静，推着我出门，“你去找霍如，不要透漏任何拍摄的消息。反正咱们这个剧组也不引人注目，记者不会跟踪的。你只管将样片交给她，看她什么反应，最好能拍板订下在什么时间段播放。这里的事情，交给我！”

        我点头，看着沈佳宁下巴上冒出来的胡子，心里的歉疚更甚。

        之前，我答应过和他合作的，可是，最后背弃诺言的人却是我。无论这个人和记忆中的阿宁有什么关系，我都做不到，真的坐视不理。

        打算好等忙完一切找萧瑾冬好好谈谈，便坐上了小方的车。

        没想到这一次霍如竟然带了个电视台的领导过来，我在笔记本上放映了一集样片，对方频频点头，很是满意，而霍如更是将我吹成了新世纪冉冉升起的新秀作家。

        我无语至极，却也装的淡定坦然。对方很是满意，却还是对剧组的演员咖位不是很满意，最终在霍如的讨价还价中，定在了夜间档。十点到十二点的时间段，又是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剧，没有宣传造势，像一个等待别人宣判生死的鸟。

        我有些失望，霍如却鼓动着我去给领导敬酒，我很不习惯这样的场合，笑的脸都僵了，几杯酒下肚，脑袋也跟着晕乎乎的。突然间我就愿意相信了，当初和萧瑾冬参加酒宴，其实醉的真的是我。

        那领导眉开眼笑的，摸了我好几次大腿，我忍着发飙的冲动，脸却是冷了下来。所幸那人也不是个大酒量的，喝的醉醺醺的承诺第二遍重播的时候安排在黄金档，前提是我们在网络播放上将势头造起来。

        霍如熟练的联系了宾馆和野模，派人将领导秘密送去。忙完一切才大喘了一口气，笑着看我，“是不是觉得我们都很虚伪？”

        我点头，自嘲笑道，“我也一样！”

        “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你？”霍如坐回原来的位子上，桌上的残羹冷炙已经不能下咽，只有红酒永远也不会因为这些东西而失去它原有的味道。

        “为什么？”我摇着手里的酒杯，脑袋里却是空空如也。

        “因为霍水仙！”霍如回答的很直接，我诧异的看她。

        她笑，“你，霍水仙，还有萧瑾冬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所以我知道也并不奇怪！”

        “我不是奇怪你知道这些事情，而是奇怪，你明明知道，却还要搅合进来。”我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喝干，原本温润的酒却在听到霍如的下一句话的时候，火烧火燎的烫伤了整个脏器。

        “萧瑾冬和霍水仙的婚期快到了。而且，我大伯也就是霍水仙的爸爸，正在积极的做动作希望能将婚期提前。只不过萧瑾冬最近称病没有去镇江，要不然现在恐怕他们已经要结婚了！”

        我沉默良久，霍如一杯一杯喝着酒，似乎在等我。

        “你不想他们结婚？”

        我的问题让霍如哈哈大笑起来，“宋一，是你不想他们结婚！”

        我被她笑的异常难堪，冷着脸不愿意再说什么。就仿佛你所有的心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可是你却还要拼命的去掩盖。

        明明知道在做无用功，明明知道欲盖弥彰的可悲，却又急切渴望得到所有人的认同，让所有人告诉你，“宋一，你已经不爱萧瑾冬了！”如此，自己似乎也可以得到逃离现在一切困境的力量。

        自欺欺人的可笑，怂的无力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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