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你的选择
他嘴里有浓浓的烟味，差点呛到她。
其实现在江司寒哪会有心思做这样的事，安离大概也没有，可是她的心意倒是让他心下一暖。
他抱她去浴室，她小脑袋倚在他肩上。她也不说话，因为现在说话其实是多余的。
江司寒也没力气说话，一手环在她肩上，另一手在她脸边滑动。安离是极美的人物，这会儿在他怀里，小脸有几分苍白，到更让人心生怜意。他脑海中又回到了那晚，电闪雷鸣，她颤微的小身子在长廊上无助的找妈妈。他抓住她，让她如何看着她的母亲和他父亲做的那些恶心的事。他那时太恨了，他一点点的证实着父亲的荒YING，他恨他，也恨他身边的女人。当安离出现时，正是他恨意最浓的时候。
他看着这个小女孩一点点的长大，她伪装住自己的倔强，只为求得一雨生存之地。现在想想，安离很是了不起。那么一个小女孩，在母亲和妹妹的仇视下，在佣人的欺负下，还有父亲对她的图谋不轨下，还有自己的威胁下，她坚强的活了下来。
那时的他，确实很恶劣！他的手不由的移到她的眼边，她的眼睛是水蓝色的，水盈盈的，如果她生气的时候，眼睛会睁得大大的，那时候的她更是闪亮动人。“安离，你现在还恨我吗？”
安离微移动头看他，发现他在专注着看自己的眼睛，垂下了眼睑道：“恨，江司寒，我不想骗你。江家人对我做过的事情，像个烙印一样，刻在我脑海里，大概到我死都褪不去吧！”
江司寒胸口一紧，却也不生气，他唇落到她的眼角上：“可是你却原谅了司谣，还一而再的救她。安离，你的恨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定。”
安离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谈这个问题。她其实不是太愿意谈的。这是他们之间的禁忌，他应该知道，这个话题说话了，他们是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平静的。“司谣，是欺负过我，可是比起你爸妈，比起你，那只是毛毛雨。江司寒，你一定要跟我谈这个话题吗？”
江司寒却笑了：“我只是感叹，你终于可以如愿以尝，江家人真的会有报应。而且报应真的就来了！”
“是，我承认，我听司谣说那件事时，我是有这样的念头。这就是他的报应，是老天爷给他的惩罚，我不同情，我觉得是活该。”安离也不掩饰，话到嘴边还带着几分解气的爽快，“江司寒，所以我没办法安慰你。我没办法说，你爸会没事的，他会好起来的。我希望他不要好起来，我希望他得到更多的报应，这就是我的想法。”
江司寒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这么听她说出来，他纠的一般痛。他把安离留在身边，一直选择性的忽略她的目的，他们之间的纠葛和矛盾。她的恨很强大，而且她从不在他面前掩饰她的恨，就算现在他们的身体这么近的在一起，心还是远在天边。
“如果换成了是你江司寒，我也会这么想。江司寒，你想像不到我的痛苦。我的痛积垫了太多太深，我有多痛就会有多恨。”安离已经说不下去了，她想起来，江司寒却紧紧的搂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我把眼睛还给你，怎么样？我把我的眼睛还给你。”江司寒的手滑到她的颈边，一字一句的话，无比的认真。
安离看着他，却笑了：“你的眼睛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造成过的伤害也没办法抹去。你的眼睛也不是我的眼睛，沈琪现在的眼睛才是我的眼睛。你真的能把眼睛还给我吗？”
江司寒放开了她，是的，是的！沈琪现在用的眼角膜就是安离的！“我终于懂了，你的恨的确很深！安离，接下来，你的仇恨都放在我身上来，别再碰其他人，都到我身上来。当年我是罪魁祸首，理应我来承受。”
安离笑了，果然如她想的那样。他认为是她做的，他父亲造成这样，她在背后主导。她不想再看到他，她一刻也不想再看到他。她怎么能对他心软，她怎么可以为他心酸，他根本不配。她慌慌张张的起来，拿了浴巾抱住自己，却在拉门把的时候又被江司寒抱住。
“安离，很多事已经不由你来掌握，最后的结局会是你也沦为别人的棋子。答应我，退出来，我一定把欠你的还给你。”江司寒在她耳边说着，他在她身后，他看不到她的脸。她也看不到他的，因为这时，他的眼睛也湿润了。
安离心提的高高的，江司寒的声音就在耳边，他说的也让她颤抖。他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了师父了吗？知道她在为师父做事？安离拿不准话里的含义，说道：“我得出去了，现在远磊要醒了。”
江司寒没有放手，此时他无法放手。“我父亲是该受到惩罚，我坐在医院的时候，一直在想。就算没有人来报仇，有一天他也会走向那样的命运。而我母亲，也受够了，这件事等于是给了她当头一棒。她，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
“她却也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安离本能的否认，“江司寒，我不明白的意思，我真的要出去了，你放开我。”
“这是你做的选择吗？”江司寒将她搂得更紧，“我上次跟你说的，现在你给我的答案？安离，告诉我，这是你要给我的答案吗？”
安离呼吸一窒，这是她的答案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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