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贼香！

“小柱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湘南，踏上回家的旅途。
我要向你和秦大伯表示衷心的感谢，没有你们，我无法顺利地离开这里，谢谢你们对我的帮助。
另外，我要向小柱哥坦白，我和黑市的二爷做了一笔交易，数额颇大。
他可能会向你问及我的事，小柱哥无需隐瞒，可如实告知。
我在永长街那处废弃的院子里给你留了一些东西，请尽快取走。
顺祝，往后余生康泰长健，好人一生平安！”
秦小柱认真地将信看了三遍，想到那个美丽的姑娘从此无缘再见，不禁心下怅然。
待他见到院子里灰布下盖着的东西，又大吃一惊。
季轻然留给他两袋大米和一袋白面。
秦小柱恻恻然地拉回了家。
……
季轻然此刻，已经到了鄂北省的孝冈市。
大刘将她唤醒，“小然，睡了一晚上，饿了吧？先吃点儿东西。”
他们三人是两张下铺，一张中铺。
季轻然睡在中铺上，大刘和小李对铺而卧。
季轻然简单地洗漱回来，大刘已经将方便面泡好了。
一人一个搪瓷大茶缸，刚好一包面。
“小然，你闻闻，可香呢！”
小李鼻头耸动，盯着方便面，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季轻然笑了笑，“是，真香。”
方便面是这时候真正的奢侈品。
大刘说，这东西是申市一个国营食品厂生产的，超级稀缺，整个湘南都没有多少。
他们所长去申市出差，才有幸尝
过一回。
那对夫妻为了感谢季轻然，给了她三包。
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对这年头的落后方便面感兴趣？
见大刘他们啧啧感叹，季轻然就提议，午饭就吃这三包面了。
二人敌不过季轻然的坚持，在她洗漱的时间里，将面泡好了。
整个车厢都飘散着方便面特有的香气。
睡在上铺的两个人，翻身朝他们桌上张望。
季轻然还听到了吸口水的声音。
大刘推了她一下。
“别愣着了，快吃，面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季轻然擦了擦筷子，吃起面来。
对面的小李哧溜哧溜地吸着面条，吃得贼香。
这时，有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从车厢边走过，见季轻然看向他，就对她点了点头。
火车晃当了一下，等季轻然稳住身体再看时，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吃完饭，大刘和小李给她讲这一路的行程。
“之前和你大致说了一下，估计你也没听明白。”
“咱们这上路了，我就再给你仔细说说。”
季轻然认真地听着。
“现在是和湘南交界的鄂北，要停好几个站，明天晚上能到豫省的开州。”
“咱们在那转火车到津市。”
“后日能到辽阳省，再转一次车，就能到吉山省了。”
大刘喝了一口水，继续道：“等到了吉山，估计要坐长途汽车去延林，这个如今不好确定，只能等到了再说。”
季轻然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辛苦你和小李哥。”
“嗐，
这不算什么……”
火车咣当咣当地行驶着，车窗外的风景像幻灯片一样，一页一页地呼啸而过。
晚上七点多，火车停靠站台。
大刘说这是个大站，要停八分钟左右，他下车去买东西。
很快，他拎了热包子和稀饭回来。
季轻然帮忙分筷子倒水，三个人吃完了一顿晚饭。
说了一会儿话，十点多的时候，季轻然回了自己的中铺。
大刘和小李也各自躺下了。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季轻然醒了过来。
卧铺车厢内一片黑暗，只有每节车厢的交接处才亮着灯，光线清淡。
周围的乘客发出呼呼的鼾声，还有磨牙和说梦话嘀嘀咕咕的声音。
季轻然笑了一下。
她从来没有体验过坐老式的绿皮火车出行，如今算是有了机会，但却发现，耳力太好也是件麻烦事。
意念微动，她进了空间。
屋子里的挂钟显示，现在是夜间两点多钟。
因为卖给了霸哥许多蔬菜和粮食，粮房里空了许多。
季轻然又把院子里成熟的菜蔬摘了下来。
想了想，她拿出几根黄瓜和几个西红柿，洗干净后装到了布袋里。
突然，她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季轻然立时回到了铺位上。
“信州到站了，快醒醒，准备下车了。”
原来是列车员来叫后边几个铺位的乘客下车。
几个人睡得迷迷瞪瞪，乘务员连说了三遍，他们才醒过神来，嘴里“哦哦”应着开始收拾东西。
旁边铺位上的人不
耐烦地咕哝了几句，翻了个身。
“赶紧的，东西都带好啊，不要落在车上！”
列车员一边用手电照亮，一边催促着几人。
几个人下车后，火车再次“呜呜”鸣叫着启动，车厢内很快又恢复了宁静。
过了一个多小时，季轻然再次听到了细细碎碎的声音。
又到站了？
她翻了个身，面朝车厢门口躺着。
一个黑影摸索着走了过来。
季轻然诧异，凝神细看。
这人动作很轻，火车不停地晃荡，他在黑暗中努力控制着身体，越走越近。
没多久，他在季轻然前面的铺位停了下来。
这里靠车窗的过道上有个小桌，旁边有两个座位。
季轻然听爷爷讲过，火车出行路途遥远，一般人连车票都买不起，更不要说买卧铺。
车上人多，站得太久非常疲累，有些人就会趁着列车员不注意，摸到卧铺车间来休息一下。
那人果然坐到了凳子上。
可坐了没几分钟，他又站起来了。
季轻然在黑暗中看着那人的动静。
他慢慢移动脚步，走到了前面那两张铺位中间。
视线受阻，季轻然看不到他的动作，但能听得出，他正在铺位上摸索什么。
像是没摸到东西，季轻然看到那人从中间退了出来。
这时，一声低咳响起，是从后面的铺位边传过来的。
黑影也轻轻地咳了一声。
季轻然明白了，这两个人是一伙的。
前面之人，确定是个男人无疑。
季轻然的脑子飞速转动，一眨不
眨地盯着那人。
谁知，他竟然走到了她的铺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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