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高手过招

“卷粉要一份！”
  身高一米四的小男孩来到小卷粉摊位前，打着饱嗝，幼稚地喊话。
  张文喻早就转过身，学着沈静的方式，用手机摄像头直播身后的小孩举动。
  当看到这个重复使用100元钱到每个摊位买一份小吃，带走3份后让老板把补的钱扫回他的微信钱包里时，确定这小孩子的行为不是怪异，是受人指使而来的。
  指使他过来的人，正是警察要守株待兔的诈骗嫌疑人。
  小李也不笨，早就从小卷粉摊位边站起来，朝着反方向走。
  走到小男孩旁边时，听到“饱嗝”声音响起。
  “嗝！嗝！”
  吓了他一跳。
  压住胸口，放慢脚步从小男孩身边走过。
  他偷偷地瞟了一眼“石屏豆腐”摊位，张文喻无声地正坐在烧豆腐的老板身后。
  小李知道张文喻并没有在笑话自己。
  刚才他花张文化喻的钱不心疼，吃饱后连连打饱嗝，弄出跟眼前这个小孩子同样的笑话。
  小李经过小男孩身旁时注意观察到小男孩超过他的半腰，目测身高为143，年龄是10岁至11岁。
  张文喻通过手机摄像头与小李直播，发现小男孩在烧豆腐摊位上先是点了10块烧豆腐，尝了一块已经提前烧好的豆腐，对着手机自言自语后，说是要买30个，递给老板100元钱。
  接着到后面两家摊位品尝小吃，购买少量小吃，又折回头来到烧豆腐摊，让老板加烤30个豆腐。
  烤豆腐，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小哥！这烧豆腐要多等一会，烤不透不好吃。”
  中年老人慢条斯理地用长筷子翻烤圆形豆腐，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小男孩。
  “大叔！我那20个烧豆腐先让给这个小伙子吧！”
  张文喻把声音传向身后。
  小男孩听了，连连向前看到张文喻的一个背影的点头。
  在小男孩踮起脚尖探望自己的一刻间，张文喻放大手机视频，从中看到小男孩一只耳朵上连着耳麦。
  “果然在背后有人操纵着。”
  张文喻对着视频里的小李连连眨眼睛，暗示他想办法跟踪小男孩。
  小李在张文喻前面工作了4年，自然懂得该如何做。
  小李不再用蜗牛步子行走，而是快步经过沈静在的小黄牛肉串摊位，经过绿化带，人行道，过马路至对面，向左拐，拐进人行道。
  小李找了一家小超市，要了一瓶冰矿泉水，拿手机扫码付款后，手机对准超市外的人行道，眼睛盯着即将出现的小男孩。
  心里的弦绷得紧紧的小李很快就看到身高过了他的腰肢的小男孩，拎着一大袋小吃经过人行道。
  等着小男孩走过超市，小李立刻追上去。
  小男孩走路越走越快，不时地向四处张望。
  身后的小李走走停停，保持着近二十步的距离，悄悄地用手机直播跟踪的场景传递给张文喻。
  他没有提防到，身后十来步有人跟着他。
  跟踪他的人是王哲，戴着一顶压低帽尖的棒球帽子，不时地悄悄往后看，生怕自己也像小李一样被人从后面跟踪。
  好在这一路上都没有可疑的人靠近他。
  小男孩全然不知道身后有两条大尾巴，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提着大袋小吃，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一直向前进。
  对面行走的人被小男孩惊叹到了，纷纷朝着一边让路。
  小男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越走越慢，身后的小李，小李后面的王哲，两人越跟越紧。
  走上十来步，小男孩没有任何预兆地冲进右手边的一家面馆。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小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生怕贸然跟进后会打草惊蛇，赶紧向手机视频直播里的张文喻请示。
  “小张哥！这该怎么办？”
  视频里的张文喻已经确定没有可疑人前来后，起身离开小吃摊位，边走边答复说，“先跟进去看看，我马上过来！”
  小李收起电话朝着面馆奔跑过去。
  进面馆时，一道人影闪电一般冲到他的前面进门。
  小李进门店看到一个和他一样的中等身材，上肢明显在健身房训练过的男子，在一张餐桌前掏出警官证，让餐桌前的3个人配合警方调查。
  小李赶紧上前帮忙。
  只见桌子上摆放着一大袋从小吃摊位买来的小吃，2男1女面前各摆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3个人坐着分别取身份证出来查验。
  小李看到的正是刑警王哲，他一看小男孩突然冲入门店，当即追跟进来。
  此时的小男孩正在王哲旁边瑟瑟发抖。
  王哲摸了摸小男孩的肩头，示意他不要害怕，让他可以离开，这里没有他的事。
  王哲查看这3人的身份证，发现都是大榕树派出所辖区的居民，地址与诈骗嫌疑人日常居住地对不上。
  细问话，方知道这3人住在附近，面馆是他们常来的地方，他们并不认识刚才进屋的小男孩。
  鲜面馆的老板过来向王哲证实他们的说法，说小男孩是突然进来就大喊道：“我回来了！”接着把这纸袋放在桌子上。
  小李查看摆放在桌子上的小吃袋，翻看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了！发现什么？”
  “这里面少了一份烧豆腐，小孩点了60个，他是单独拿的。”
  小李看到小男孩在石屏豆腐摊位前点了30个，后面他从张文喻的手机直播里看到小男孩折回头又点了30个烧豆腐，可此时的小吃袋里唯独少了这60个烧豆腐。
  王哲一听，知道自己着道了！被一个身高不到1米5的小孩给哄了。
  他一定是拿着烧豆腐送给嫌疑人，先前的一系列怪动作是做戏给我们看，随意找人放下小吃纸袋，故意引我们来面馆，甩开追查的人。
  “小李！快去追！”
  王哲喊叫一声，往店门外奔跑。
  奔跑时还不忘记向面馆的3个人连连致歉，“打搅！打搅了！”
  小李跟着这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警察一起在人行街道上检查，他很奇怪，这人没有跟自己一组的，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姓李？
  沿街道的店铺边跑边问路人，没有人见到一个身高不到1米5的小男孩朝那里走。
  王哲感觉天都要塌下来，自己潜伏这么长时间，就被一个看不到的人给轻易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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