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狭路相逢

生怕嫌疑人跑了，张文喻跟着小李快步向前赶。
  快步经过步行街来到交叉口，一股接一股的麻辣香风阵阵飘过来，张文喻伸手挡也挡不住这风的诱惑，放慢步行，享受着往前走。
  交叉口的人行道后面是花坛，花坛后面是一个小广场，晚上广场舞音乐响起很热闹。
  广场舞白天休整，大妈们不跳舞的时候，这个小广场飘起人间的烟火气。
  人间的烟火气升腾起来，十来道青烟前十来个流动小吃摊前都有男男女在等待点取得食物尽快出场。
  张文喻在警院实习时知道这样的蹲守需要便衣，他这高个子还要找地方坐下来，省得被人远远地就认出来。
  张文喻脱下警服外套，请小李到大榕树派出所帮忙找一件外衣，一顶太阳帽子过来。
  “50串够了吧！”
  “再加点豆腐，韭菜，两个铒块。”
  小李头也不回地过马路走到对面，声音消失的同时，人也很快地消失在对面的人行道。
  “估计他已经饿坏了！”
  张文喻躲在小肉串摊主的大红太阳伞后面，自己先点了50串昭通小肉串吃。
  “买50串可以送5串，100串可以送10串！”
  摊主身后的媳妇坐在小板凳上嘴上吆喝着，手上不停地串肥瘦相间的黄牛肉串。
  在老板娘面前分别摆着两个分装有肥牛肉与廋牛肉的大盆，塑料盆子下面是盛放着冰块的铝盆，这样保持新鲜的小肉串才能保持最好的口感。
  大红伞下的老板把炭火上烤得吱吱响的昭通小肉串翻转着，不时撒上辣椒味、香料。
  烟雾气飞散过大红伞，肉香味全飘进张文喻的鼻子，他感觉出肚子已经开始饿叫起来。
  “老板！来20串小肉串。”
  摊位前传来一个让张文喻熟悉的女声。
  张文喻站起身，看到摊位侧边站着一位身材修长打着一把防紫外线雨伞的女人。
  心里瞬间激动起来。
  打太阳伞的女人还戴着一顶灰色棒球帽子，看到张文喻站起身，把帽子往下压，不愿让他看清自己的脸。
  这女人特意不让张文喻看到她的脸，但是张文喻还是通过声音确定是刑警沈静。
  “想不到她也来了！”
  张文喻心想着，起身走近沈静，只见一团烟雾把她笼罩起来。
  挨近身时，油烟正好四散开，张文喻看到沈静侧开身，面对着对面的人行道打电话。
  张文喻嘴皮扭动两下，最终让大脑冷静下来，没有开口说话，与沈静擦肩而过，静静地走向斑马线。
  “我买两瓶饮料就过来！”
  张文喻在走到对面人行道前，头也不回地传话给小肉串摊老板。
  走到对面人行道，沿着刚才辅警小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位置停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的激烈心跳终于变得缓慢下来。
  “老板！要两瓶电解质水，冰的。”
  扫码支付拾块钱后，张文喻悄悄回身看，看不到对面的情况，知道这拐角，对面的人也看不到自己。
  刚才，刑警沈静也跟张文喻一样在执行任务，这才装作不认识张文喻。
  张文喻一开始见到沈静同学，平日里太熟悉的惯性思维，没有让他联想到沈静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差点开口打招呼。
  一直到，沈静两次侧身避让，这才让张文喻瞬间清醒过来，警院毕业后，已经不是同学身份，他跟沈静现在都是刑警。
  就在刚才，他差点就把便衣刑警沈静的身份给暴露。
  张文喻为自己险些误了大事而自责起来，猛地喝了一大口小超市老板递过来的电解质水“解压，降温”。
  电解质水独特的一股淡盐水的冰爽冲上大脑，这才让他全身舒松下来。
  “小张哥！衣服拿来了。”
  辅警小李拿来一件衣服递给张文化喻到公用卫生间换。
  一会，张文喻走出卫生间，上下摸了摸自己，觉得衣服的原主人太年轻了。
  紧身蓝色牛仔裤子，一件白色李宁牌运动衫，黑色的太阳帽子。二十岁年龄的装备。
  “你确定这真是所长的便衣，这套装难道是“老男孩”牌子。”
  “这可是幸运服，所长穿上他，接到任务后在好多地方悄无声息地接近目标，就好像穿上隐身衣一样，立下多次战功。”
  小李吹牛吹大了，忍不住地自己笑出声音。
  张文喻笑着让小李到对面的小肉串先站着撸串，还叮嘱他，如果有一个戴着棒球帽子身材很好的小姐姐还在那里，就给自己发信息。
  小李走到对面后，很快就发了短信。
  “她在串肉串，今天不走的样子。”
  “那你先到最东边的烧豆腐摊点上二十个豆腐，我很快就来。”
  “不行啊！我走不了。老板还要招一个小工。”
  一看小李这样回复，张文喻当即转给他100元钱，免得他被昭通小肉串摊主抵押在那里当小工。
  微信红包很快被小李接收。
  “老板已经有两个串小黄牛肉串的小工，不招人了！”
  小李及时回复信息。
  张文喻喝完一瓶电解质水，又要了两瓶冰镇苏打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前往马路对面与小李汇合。
  路上遇到一个穿黄马褂“跑腿帮”的人从马路对面过来，手上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快步而过。
  张文喻与他擦肩而过时，随意看了一眼，看到纸袋上面印着小肉串标志。
  再估摸分量，会有50串，全用锡纸包裹好。
  看起来鼓鼓的一大包，是摊主会多赠送10串肉串，点外卖会赠送一包纸巾，两包调料。
  快接近昭通小肉串摊主面前，张文喻不动声色地轻轻而过。
  就在这一瞬间，他看准了。
  小肉串摊主身后多出一个串肉串的人，由于被摊主媳妇给挡住，只看到与沈静相似身材的人背身串肉串。
  张文喻确定自己不会认错人，沈静头上的那一顶灰色棒球帽子正戴在这人头上。
  张文喻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路。
  心里却十万个为什么地问自己，沈静化装成小肉串摊主的小工会不会与他的任务相重叠？难道她知道嫌疑人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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