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九章 法不可轻传
何智这时也是发了性子。既然各位大佬都这么看得起我，给我送来这么大的好处，那我就照单全收！你们爱送多少送多少！
何智默默运转《归一经》，宛若鲸吞一般将弥漫在整个道场之中的世界本源力量向自身汇聚。
在当初万剑宗秘境之战的时候，何智就已经察觉到，《归一经》的根本作用，其实就是汲取世界本源，或者说——传说度的力量了。
只不过，之前何智能够接触到的世界本源力量并不多。即便是在万剑宗秘境之中，最后秘境本源炸裂的时候，何智其实也没有感觉到多少。
因为想要感受甚至是汲取世界本源的力量，首先就必须要能够与世界本源的力量完成共鸣。而在万剑宗秘境之中的时候，万剑宗秘境的本源之力显然不会与何智有太多的共鸣。而且万剑宗的秘境本源对何智的认可，仅仅只是出于何智是一名“修士”这个简单的理由而已，本身认可的程度就非常微弱。
因此，何智当时能够感觉到的本源之力，只不过是万剑宗秘境本源的亿万分之一罢了。
然而，现在何智在水浒传世界中传道所得到的认可，可就远远不是在万剑宗秘境之中可以相提并论的了。此时的何智所感受到的本源之力，超过了万剑宗秘境中不知道多少万倍！
当如此之多的本源力量涌现出来的时候，《归一经》才算是终于显示出了它真正的本质！何智很快就感觉到，这部《归一经》真正重要的部分，是在与如何储存和收集本源之力。在道场之中所有的本源之力，完全被运转着《归一经》的何智给吞噬了。
这些本源之力被何智吞噬之后，何智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正在变得极为紧密。或者说，这个世界正在与何智融为一体！
这种融为一体，并不是说何智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而是说何智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控制在不断的增加。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看一部小说。随着你不断翻看这部小说，你会对小说中描述的人物、各种细节越来越熟悉，到最后便达到对整部小说倒背如流的程度。别人说起这部小说中的每一个人物，每一个剧情，你都能立刻说上来，并且在小说中将它找到！
何智在吞噬了大量的“传说度”之后，他的感觉就是这样——这个世界似乎变成了一部完全摆放在他面前的“小说”。只不过，这部小说并不像普通的小说那样，只有一条主线，而是拥有着无穷无尽的线索，以及同样几乎无穷无尽的可能。这些可能全部都导向不同的方向。有些方向何智可以看到最后的结局，有些方向则是通往未知的未来。
同时最为关键的是，何智感觉到通过《归一经》的力量，这个世界已经完全在他面前敞开了！换句话说，何智也同样得到了类似于轮回空间那样的力量！随着何智拥有的传说度越来越高，他也得到了在这个世界的时空之中穿梭的能力！
当何智吞噬的传说度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何智就已经可以不借助空无空间的力量，而是单纯凭借自身的传说度就可以在整个水浒世界之中任意穿梭！
与此同时，何智也感受到了空无空间的存在！在得到水浒世界的传说度之前，何智对空无空间几乎是没有任何感应的。空无空间对何智而言，就像是一个无形无质的“神”。何智知道它存在，但是却不知道祂存在于何处，更不知道祂是以何种形态而存在。
但是现在，何智却清晰的感觉到了空无空间本身！何智能够感觉到，此时的空无空间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蟒蛇。而这个世界，则像是被蟒蛇吞入口中的猎物！
蟒蛇的巨口已经张开，猎物已经有大半都进入了蟒蛇的口中。只不过，这只猎物现在所作出的挣扎，要比空无空间想象中强烈百倍！它虽然很努力的想要将猎物完全吞下去，但是却被猎物的犄角卡住了喉咙！
于是，空无空间现在改变了策略，祂准备干脆先将整个猎物撕成碎片！尽管将猎物撕碎这样的做法，有可能会造成极大的浪费，会让原本可以完全吞噬下去的猎物有一大部分都散落出去。但是，空无空间的判断便是如果祂不这样做的话，那么祂就根本得不到这一只猎物！
而水浒传这个世界中的那些仙人们，就像是卡在空无空间喉咙处的犄角，让祂难以下咽。至于何智现在的情况却十分有趣。
尽管何智汲取了大量水浒世界的本源，但是这却并不是水浒世界融合了何智，而是相反，何智在融合水浒世界。
所以，何智现在所做的事情，倒像是与空无空间争夺猎物！何智的一只手抓住了空无空间已经吞下去大半的猎物，正在试图将整只猎物从空无空间的嘴里拔出来。
而且最有意思的是，由于空无空间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顶在祂喉咙口的那根犄角上，祂居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只已经进入自己口中大半的猎物，此时已经被另外一名猎手抓住了！
不过……
“想要从空无空间的口中夺食，可没那么容易……”何智一边继续对众人讲述着《倾天诀》中的种种法门，一边在心中暗暗盘算。
老实说，即便是何智在这个世界取得了与轮回空间相类似的能力，可以无数次的穿梭时空，不断在这个世界中尝试新的可能，何智也没有打算利用这些能力。
因为最重要的一点——空无空间也同样拥有完全一样的能力，而且在这方面空无空间绝对比何智玩的溜！
如果何智在这个世界中使用穿梭时空的力量，就相当于将自身暴露在空无空间的面前！空无空间绝对会立刻将注意力从顶在祂喉咙的那根犄角上转移到何智身上！
在面对空无空间的时候，何智可没有战而胜之的把握。或许对于乾坤殿而言，空无空间只是一个小家伙。但是对何智而言，空无空间却是正儿八经的巨无霸！
“所以……如果想要与空无空间争夺这个世界，就不能暴露自身！反倒是要将我自己完全隐藏起来！现在我最大的优势，就是这个世界的修士宁肯将这个世界的传说度送给我！他们不愿意接受空无空间掌握这个世界的结果，所以会站在我这一边。而且，乾坤殿也在这个世界做过很多布置。甚至这个世界的那些修士，都有可能是乾坤殿的所为！没错……这个世界竟然会出现修真者，很可能本身就是乾坤殿留下的伏笔！”
“那么，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推波助澜。空无空间并没有注意到，我已经在祂不注意的时候收取了大量的传说度。毕竟对于空无空间来说，我现在所在的这个时间点，只不过时间长河中无数支流中的一条罢了！况且，祂已经在之类投入了两支校官队伍。在这两支校官队伍做出成果之前，空无空间的注意力没有那么快集中到这里。”
“只要我自身没有表现出异常的行为，空无空间很可能会直到最后也无法注意到我收集了大量传说度的事实。那么，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将水继续搅浑！而且我要表现出正常的轮回者的状态，就是尝试探索这个世界的隐秘……”
随着何智越来越深入的思索，他的思路也渐渐开始变得清晰起来。对于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这件事，何智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也渐渐开始变得有了一些想法。
很快，道场之中天降琼花的场面就结束了。然而，在场的武者们却没有谁去关心这个问题了。因为这些从天而降的琼花固然能够改善他们的体质，甚至是让他们似乎突破瓶颈的时候都变得容易了一些，但是那毕竟只是小道！
而何智刚才所讲述的哪一门功法，却是将一条康庄大道摆在了他们所有人的面前！一时之间的好处，又哪有真正能够享用一世的好处重要？
能够来到道场的这些武者可没有一个是傻瓜，他们自然分得清楚孰轻孰重。更何况，在这些武者看来，刚才的天降琼花本身就是上天对何智传道之举的认可！
也就是说，何智所传的“道”，本身就是得到上天所承认的东西！若是为了琼花而放弃了道，那岂不是舍本逐末？
因此，当何智传道结束的时候，所有的武者全都仍旧鸦雀无声。过了片刻之后，道场之中才变得混乱起来。
不少武者都站起身来，向何智大声询问着刚才他们没有听懂的内容。还有另外一些在最开始的时候没有仔细听讲的武者，更是捶胸顿足，大声呼喊着，希望何智能够再将前面的内容重新讲述一边。
不过，何智却没有回应任何一名武者的喊叫。他站起身来，看着一直端坐在身侧的徽宗皇帝一眼，随后便飘然而去。
何智这一走，道场之中的诸多武者愈发急切了。尤其是好些开头完全没听的武者，简直就是急的抓耳挠腮。
“何真人！何真人，请您再讲一遍吧！请您再讲一遍吧！”不知道多少武者发出这样的呼喊。
而且，这一次前来道场听讲的武者，几乎都是大宋朝廷从天下各地选出来的佼佼者。其中先天境乃至于脱胎境的武者都有很多！这些人一齐鼓噪起来，也堪称声势浩大，他们的喊声甚至让道场的围墙都震颤起来，不少随着徽宗皇帝前来的文臣武将都不禁勃然变色，生怕这些武者闹将起来，会引发出一场难以控制的骚乱。
不过，徽宗皇帝本人倒是若无其事。他现在已经是脱胎境的修为，而且因为修行的是《倾天诀》的关系，徽宗皇帝在武道上的实力，可是比普通脱胎境的武者还要强上三分！所以对周围那些武者的鼓噪，徽宗皇帝是没有丝毫畏惧之意。
不过，看着那诸多武者主动求何智再讲一遍道法，徽宗皇帝也是志得意满。毕竟，这些武者一开始对何智的“法会”不屑一顾，也让徽宗皇帝气的火冒三丈。如今这些武者在何智的道法面前乖乖低头，徽宗皇帝也禁不住生出了一股大仇得报般的愉悦感来。
尤其是看到那些武者充满渴求的眼神，徽宗皇帝更是得意。他觉得，自己遇到何智，相信何智，并且从何智手中学到道法，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
眼看到何智已经走了几步，徽宗皇帝便赶紧站起身来，也追到何智身边笑着问道：“师叔，既然诸位都有向道之心，师叔您是不是干脆再讲一场？”
“呵呵……你当我的道法是什么？道不可轻传。此番传道，已是逆天之举。若是有缘自能得闻。若是不曾听讲，那便是无缘了！”何智却是撇了徽宗皇帝一眼，轻笑一声便拂袖而去。
徽宗皇帝站在原地稍微有些尴尬，但是旋即他也觉得，何智所说的正是道理！他家的何师叔都已经冒着逆天的风险，在道场之中公开传道了！你们这些腌臜汉居然还不知道认真听讲！等到听完了之后后悔，还想要让我师叔再讲一遍？真是做梦！
徽宗皇帝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变得痛快起来。
接着，徽宗皇帝便对身边伺候的大太监抬了抬下巴。随后便如同何智一样，直接拂袖而去。道场之中，那名大太监很快就站了出去。
“诸位！今日何真人传法之会已毕！何真人乃是当时真仙，汝等能够听闻他亲传道法，已经是天大的福源！若是未能听懂，或是根本没有仔细听的，那就是汝等福薄了！”大太监说完之后，便伺候着徽宗皇帝离开了。
在场的诸多武者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对皇帝的敬畏却让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何智、徽宗皇帝等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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