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〇章
清醒了,就好办了,清醒了身体就不在哆嗦了,脑子就开窍了,我怕啥呀,我做了这么多年的饭,我给谁下过毒呀,谁不知道我是个老实人呢,别怕,不做亏心事,管他是半夜还是白天,管他是在家里还是在大堂之上,有一说一,我就不信了,他们还能把黑的问成是白的。
镇静,沉着应对,就象入洞房那天夜里似的,掉进去也别怕,不怕,千万别怕,窟窿再大我也不怕,魏连贵反复给自己打气,就在这时候,巡按大人突然间又发话了;“魏连贵你给我听好了,我只问你一遍,接下来,问你的就是板子和拶子。”
“是,大人,我听清了。”
哇呀,魏连贵回答得如此清晰,声音里没了颤抖,身子也不抖了,跪在地上的腰杆也挺直了,不过吗,我们的巡按大人因为高高在上,根本就没有看到魏连贵的一系列变化,他还按着从前的思路接着问下去;“魏连贵你如实招来,你是用的是哪一种毒药毒死的花斐珠和费精神?”
巡按大人在引导魏连贵回答问题,只给他留下了一个题目,是那种毒药,而不是别的,魏连贵能回答出来吗,能,当然能,就听魏连贵回答道;“巡按大人,您问的话我不明白,我一个做饭的厨子那里来的毒药呀,大人请您老人家千万别和我开玩笑,算我求您了。”
“大胆刁徒,分明是在说谎,我来问你,不是你毒死的花肥猪和费精神又是何人,你给我指出来也行。”
“回禀巡按大人,小的实在是不知道啊,小的只知道做饭送饭啊!”
“你不知道,那好,班头给我听好了,先打他十大板,省得他满嘴谎话!”
班头闻听,立刻把目光递给了府台,府台点头,班头这才一声喝令;“行刑伺候,打厨子魏连贵十大板。”
两个专门行刑的衙役立刻上前,掀翻魏连贵,对着他的屁股,就是十大板,他们这边板子落到魏连贵的屁股上,啪,传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边上的众衙役数一,声震大堂,魏连贵发出杀猪般的喊叫,如此这般,十大板过后,两个行刑的衙役,把魏连贵扶着跪了起来,巡按大人用手指点着他说道;“不让你尝点苦头,你不知道本巡按的厉害,我再问你,你能否说实话?”
魏连喜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口中说道;“巡按大人,我能说实话,我说的都是实话,求达人别打了,再大、再打、再打的话,小的、小的、就说不出话来了。”
本来并不结巴的魏连喜,被这十大板打得变成了结巴,巡按大人却不信那个邪,他连连说道;“好你个魏连贵,油腔滑调,故意装结巴,我看你就是个老油条,我这里先给你记下三十大板,你若是还不说实话,我就大刑伺候,你说,花斐珠和费精神到底是怎么死的?”
魏连喜立刻叩头回答道;“巡按大老爷,我的大老爷呀,他、他、们、们、是怎么死的,我真的不知道呀,我就是管做饭和送饭那,别的我真的、真的管不着啊!”
“什么,你管不着,那我问你,你给他们送饭的时候,他们二人是何种状态?”
巡按大人问到这里,一下子提醒了魏连喜,他立刻回答道;“青天大老爷呀,您老人家问的太好了,太及时了,简直就是及时雨、雨呀,我刚才跪在大堂之下就感觉那里不对劲儿,您老人家的问话让我想起来了,我往常给花斐珠和费精神送饭时,他们都会跑到门口,问我有没有鸡、鸡、鸭、鱼、肉什么、什么的、而今天、天、早晨我送饭的时候,他们二人却仍然还在稻草堆上睡觉,看守喊叫他们,他们也没有动弹,是两个看守送、送、进去、去、的。”
厨子魏连贵刚说到这里,立刻引起了巡按大人的重视,他急忙说道;“你等等,你等等,难道说那时候花肥猪和费精神两个人已经死了不成,我问你,他们没起来,又是如何吃的饭呢?”
厨子魏连贵忙着回答说;“我也正纳闷呢,两个看守打开了牢房的大门,把饭菜交给了他们,”
“且慢,你是说看守把饭交到了他们手上吗,是花斐珠和费精神坐起来接的吗?”
巡按大人感觉此处疑点甚多,问得越来越仔细,魏连贵见巡按大人不在打他了,也回答的越发仔细了,就听他立刻接过来回答道;“回禀巡按大、大、大人,花斐珠和费精神不曾起来,是看守把饭碗放到了稻草堆下面,就出来了。”
巡按立刻又问道;“你亲眼看到他们把饭吃了吗?”
魏连贵回答;“回巡按大人,小的不曾亲眼看到他们吃饭,小的把饭送进去以后就急着回去收拾灶上去了,是莫当家把空碗送回去的。”
巡按不是糊涂虫,此次他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才来的,可以说是肩负使命,没想到,刚刚到了这里就发生了离奇之事,这让他不得不加倍小心,他听魏连贵说到这里,立刻挥手说道;“赵二赶,莫当家,我问你们,你们二人可曾看到花斐珠和费精神吃饭了吗?”
赵二赶和莫当家二人听到巡按大人问他们话,立刻齐声回答说;“回大人,我们把饭碗放到稻草堆前就出来了,接着和厨子魏连贵说了几句玩笑,等到魏连贵走了,我们再回头朝里面看的时候,却发现饭碗已经空了,我们就进去拿出了饭碗,然后由我莫当家的送回到了厨房里。”
嘿,两个人的分声说法弄得还真不错,巡按闻听急忙问道;“你们说啥,你们到底看没看见他们坐起来或者站起来?”
赵二赶和莫当家立刻回答道;“是的,巡按大人,我们交接班的时候,看到花斐珠和费精神站起来了,而且还说话了,所以,接下来就没有格外留意他们二人,至于他们二人吃饭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我们真是没有注意。”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真是越来越糊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刚刚捋出点头绪,现在怎么又乱了,怎么办,巡按大人把目光投向了他的两个跟随,这时候那两个人来到他身后,附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听的巡按大人连连点头,最后一拍惊堂木,高声喊道;“仵作听令!”
正站在边上冷眼看着这一切的仵作立刻上前参拜道;“请巡按大人的示下?”
巡按说道;“你这就当堂剖尸,本巡按要当场知道剖尸结果。”
仵作回手春立刻回答道;“是,巡按大人,请问您先解剖那具尸体?”
巡按大人立刻回答说;“先解剖花斐珠的尸体。”
“是,奉巡按大人命,当堂验尸!”仵作说完,大步走到花斐珠的尸体前面,一只默不作声的孔案,跟在仵作身后,上前剥去花斐珠的上衣,接着,打开一个小木头箱子,拿出验尸用的器具,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递给了仵作。
仵作,看看这把寒光闪闪的小刀,对着花斐珠的前胸,划了一刀,这一刀下去,顷刻间,满堂腥臭无比,几个衙役受不了这个味道,竟然呕吐起来。
五腹六脏立刻呈现眼前,仵作高声说道。“查看器脏开始,心脏无破损破裂,只是被一层黄油包裹,肝脏完好无损,脾、胃、肺完好无损,胃部无中毒迹象,其他脏器也无中毒迹象,更无受刑后内脏破裂的伤痕。”
花斐珠真是罪有应得,死后被剖尸割裂,把五腹六脏全部抖落出来,这就是他的报应,再说堂上的巡按听了仵作的大声禀报,竟然走下公案,来到尸体前仔细查看起来,很明显这位巡按大人是个行家,等到他查看完花斐珠的脏器以后,满脸惊讶,因为和他想象的,和他的跟随和他说的都不一样,没有丝毫中毒的痕迹,也没有受过内伤的痕迹,那么,这个花肥猪究竟是如何突然死亡的呢?
很奇怪,这次,巡按大人不再问仵作了,而是问起了站在仵作身边当助手的孔案,不过呢,问话的声音也比问仵作客气了许多,但是,声音却依然很大;“那么,依着阁下来看,花斐珠是死于何种原因呢?”
孔案见巡按大人的态度缓和下来了,就看了看仵作,仵作说道;“你跟着我验尸这么长时间,难道连这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吗,就请你如实禀报给巡按大人吧。
孔案见仵作发话了,立刻低头伸手,指着花斐珠的尸体说道;“回禀大人,以在下看来,我们可以排除花斐珠中毒身亡和受刑身亡的可能性,唯一的解释就在这里,请大人过目!”
孔案说话间抬起右手,接着还领着巡按大人围着花斐珠的尸体绕了一圈,那意思是请巡按大人看个明白,就是这一绕,让巡按大人有了一种恶心和害怕的感觉,他不敢再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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