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圣夜祭（上）

三天后。

        “。。。。”

        病房中消毒水的味道让张愈眉头微皱，在他拔掉身上的营养管后，无视了床边的猫女，拿起了桌子上的白色便条看了看。

        (醒过来后，来基地，有秘密任务。)

        “。。。。”

        面具下看向猫女的瞳孔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在他查阅完0号的留言后，正要离去的他却是做出了一个以前他从未做出过的举动。

        他放低了脚步声，拿出了床边的被子，替猫女盖了上去。至于这么做的理由？

        兴许是不想让同伴因为生病的缘故影响下一次任务？

        兴许是他对救他数次恩人的微不足道的报答回馈？

        张愈自己也不知道，在他上街之后，街上喧闹的气氛让他感觉到有些许刺眼，隐藏在黑夜中的观察人群的他想了想后，便摘下了他第九柱影者的身份面具。漏出了一位普普通通，有些消瘦的十七岁的左右的少年模样。

        快要过年了，摘下面具的他虽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不过那消瘦的普通少年模样，也正是融入人群的最好手段之一，不是吗？

        他并没有像平日一样把身影遁入到阴影之中，虽然他的路线仍旧是向着秘密基地的前进，但是脚步却不那么急促。就在他走到了街上的一个角落之时，一个喧闹的摊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卖的是这个大陆中的人气玩偶，咪琪。

        虽然卖的是女性向的玩偶，不过排队的人里，却是男性居多。在过了半个小时后，张愈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队伍之中。没有施展什么多余的技巧，也没有利用自己宽广的人脉与权利。

        他，堂堂哈贝洛斯第九柱。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在人群里等待着。不过在满是情侣队伍中的他，却是有些显眼。

        枯燥的等待，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之久。在他用苏拉交换好自己早已看中的粉红色咪琪后，他竟是又想到了什么一样，在前方多站了有那么一会。

        他不做任何事，也不说话的态度引得身后的人群不爽，发出了催促。兴许是这个他们的催促让张愈觉得有些不耐烦，他随意的拿起了一个“储存空间挂件咪琪”后，便经直离开了。

        挂坠，被他随手扔进了自己的储存空间里。而那个毛绒公仔，则被他小心翼翼的捧在了手上，他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去见0大人。

        在他苏醒后，第一时间见对他最重要的人这一习惯早就刻在他的灵魂里了吧。

        “姐姐，我来了。新年快乐。”

        洞窟内的研究维护人员在这特殊的日子，自然早已失去了踪影。张愈在和姐姐说了一段话后，看着这半点没有新年气息的洞窟后，摇了摇头，拿出了他早已准备好的过年小道具，替这里装饰了起来。

        做这样的事，有什么意义吗？

        “姐姐，这是我们一起度过的第十一个新年了。你曾经想买的那些，曾经和我一起趴在展示窗外流口水盼望的那些，我全都买了，喜欢吗，姐姐？”

        意义仅仅是，他相信她会喜欢。

        柜子里的没有拆封的十份新年礼物，被张愈拿了出来，连同着第十一份礼物一起，装饰在了姐姐旁边的生日树上。在这简单的洞窟终于被张愈数不尽的过年小玩意填满后，这位少年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脸上带着微笑，拿出了扫帚，替姐姐清扫着。

        “猫女说找不到你了，很担心你，不过你这小子，习惯倒是从来没有变过啊。”

        0戴着面具，站在了洞窟门口。在他注意到洞窟中甚至被铺上了精致地毯时，他嘲讽的笑了笑，说道:

        “现在，进来，是不是还得穿上拖鞋？”

        洞窟里已经很干净了，不过张愈却继续打扫着，似乎要把这洞窟打扫的一尘不染，他才肯罢休。他淡淡说道:

        “过年期间，不谈公事。”

        “哦。”

        过年期间，张愈会在这里呆上很久很久，零号自然知道这个习惯，在他换上门口准备的拖鞋后（一共为两双）他便走了进来，在桌子上放了一张纸条后，便径直离去了。

        只要是个人，在新年的时候，就会有属于自己的事做，冷血无情的杀手，也不例外。

        替房间清扫完毕后，魔素力搭着瓷砖，向着四周飞了过去。铺在了碍眼的石壁与仪器上。在这个洞窟终于被打扮成普普通通的大型病房后，这位男人，终于是拿起了一本童话书，在姐姐旁边坐了下来，过起了属于他自己的一年。

        洞窟外，传来了一个人急促的脚步声，在她看见洞窟内的情景后，她却停了下来，默默的躲到了角落里。而张愈明明注意到了这一切，但是他却没有阻止这位不速之客的意思，在他的这本童话故事讲完，时间直至第二天的白昼后，他才停了下来。

        洞窟门口，却是有一个从未离去的人，早已等着他了，在张愈的注视之下，她手忙脚乱的拿出了她准备好的过年面具，戴在了脸上。倒挂着做出了一个最为“恐怖”的姿势，对张愈说道:

        “新年快乐。”

        “。。。。”

        这样的小把戏，是第四次了。就在猫女以为张愈依旧不会回应她时，一句简简单单的“新年礼物”却是把这哈贝洛斯的第八柱吓得直接摔在了地上。

        “这难道是梦吗？张愈，你终于认可我？同意和我交往了吗？这简直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

        这夸张的反应，超过了张愈的预料之外，而张愈也是用他的态度，沉默，做出了回应。半响后，猫女说道:

        “唔，我就知道我们影者看不上我这样的凡夫俗子，不过堂堂影者大人，答应小女孩的跨年可不会食言吧，虽然你那时候昏迷了，不过可不许赖账哦，今天得补上才行！”

        “新年快乐，这是给你的礼物。”

        比起给姐姐的礼物，猫女的礼物仅仅是一个随处可见，毫无半点特长的挂坠而已。在猫女接到这个礼物后，她毫不犹豫的把她千挑万选的挂坠扔在了地上。

        戴上了这个最为普普通通，很是敷衍的礼物。而这挂坠的声音，伴随着她银铃的笑声，回响在洞窟里面。

        “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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