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23号是一个雪天，奥利凡德魔杖店还是按照平时的时间开门，这个时间很早，一般来说除了少眠的奥利凡德先生之外没人起得来。
但今天显然有些出乎意料。
开门后没几分钟，奥利凡德正在准备早餐时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是西奥多。
“诺特先生，是魔杖需要保养吗？”奥利凡德倒好温果汁放在桌子上伸手准备去接西奥多的魔杖。
“不是，先生，我和霍莉约好了今天一起去买礼物。”西奥多回答。
奥利凡德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他们争论魔杖制作的时候霍莉提了一句“我和西奥约好了明天要一起出去”，只是奥利凡德一直没把西奥和西奥多划等号，以为是霍莉在哪里认识的新朋友。
霍莉是在睡梦中被自家爷爷的敲门声弄醒的。
“再五分钟——”霍莉短暂的睁开眼睛，很快又被困意打败，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耳朵试图继续刚刚的梦。
“诺特来了，你快点起来！别人都已经在等你了！”奥利凡德看了眼在一楼边上规矩站着对自己很礼貌且疏远的笑了下的西奥多，继续敲着门，“快点！不然这个假期你别想碰魔杖了。”
“啊……”奥利凡德说的条件太狠了，霍莉直接从床上坐起来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大声回应了一句“知道了”，拖着疲惫且带着困意的身子揉着眼睛开门走了出来，“起了……早餐在哪儿？”
霍莉还穿着睡衣，奥利凡德有些不太开心的让她回去换衣服，余光瞟了眼在楼下的西奥多。
西奥多只是依然很规矩的站在那里看着柜台上摆着的东西，似乎才察觉到奥利凡德的目光，抬头对他点了点头。
吃完早餐之后霍莉在奥利凡德的反复念叨中很不情愿的围上围巾，还戴上了很厚很不喜欢的手套才被允许出门。
推开门的瞬间霍莉被冷风吹得抖了一下，马上拿出魔杖复制了一条自己的围巾给西奥多。
“围着吧，你穿得太少了。”霍莉看西奥多有些犹豫催促了一下。
西奥多确实穿得并不多，保暖咒很好用，他一直都靠保暖咒度过每个冬天。
而且这条围巾……很浅的蓝色，看着就不像男孩子会用的颜色。
霍莉看西奥多还站在那里脸色复杂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围巾，叹了口气，念叨着“感冒会很难受”之类的话把围巾围在西奥多脖子上。
西奥多本来想扯下来，但最后还是认命的在霍莉的指示下围紧了些，和她一起离开。
奥利凡德先生让霍莉晚饭前回来，现在还很早，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
“西奥，我们去哪儿啊？”霍莉问，之前在特快上西奥多只告诉她不在对角巷，但一直不告诉她到底去哪儿，把她的好奇心完全勾了出来。
“很快你就知道了。”西奥多说，放慢脚步和霍莉并肩走着，霍莉对他的新称呼无疑让他心情很好，在感受到冷风时给了穿得很厚的霍莉一个保暖咒。
“其实没有保暖咒也不会冷。”霍莉看着自己身上的厚衣服和西奥多的薄衣服说，“我比你穿得厚太多了，西奥。”
西奥多没回答，只是带着她在街上穿行，很快的从麻瓜世界走过，路过一片麻瓜和巫师的混住区，最后走进一个巫师开的文具店。
“早，西奥多。”店主看到西奥多出现在这里有些吃惊，胖胖的身子转过来对着他，“那么这次是……文具还是别的什么？”
“我想去那里看看。”西奥多回答，侧身让正站在自己身后看着架子上的水晶镇纸的霍莉暴露在店主的视线里，“和她一起。”
“所以她是……”
“霍莉·奥利凡德，我的朋友。”
店主这下更意外了，连着说了好几个“well”，有些行动不便的在拥挤的店里挪到柜台，从抽屉里拿出一枚钥匙递给西奥多。
和店主道谢之后西奥多带着霍莉一起到后门的位置。
钥匙插进锁眼，西奥多却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呆立在那里，抿唇迟迟没有转动钥匙。
“怎么了西奥？”
“没什么。”西奥多说着，往后退了一步让霍莉站到前面，“你来打开吧。”
霍莉隐约觉得这里面的东西对西奥多来说很重要，她看着西奥多刻意回避的眼神用杯手套包裹住的手牵起西奥多的手放在钥匙上：“你看到了，手套这么厚，不方便。你得帮我，西奥。”
说不清到底谁帮谁，西奥多感受到手背上传来的毛绒的温柔触感和比自己的手高很多的温度，转动钥匙推开这扇门。
霍莉被眼前的景象惊讶到好久都说不出话，西奥多关上门靠在门上，等霍莉转过来带着显而易见的震惊看着他时才给霍莉介绍这里：“诺特家不为人知的后花园，我和妈妈的秘密。”
西奥多带霍莉在这里慢慢走着，雪地上留下两串脚印，很快就被细碎的雪再次覆盖。西奥多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有种说不清的冷漠和距离感，大概是被今天的雪传染了吧。霍莉这样想着，加快脚步走到西奥多身边，西奥多进来之后很急躁，她还不知道原因，但现在最主要的任务还是跟着他。
“这个魁地奇训练场……以前妈妈经常带我来，那时候她和她的队友还有联系，我们会坐在那里，”西奥多指了下他们面前那条几乎要被雪完全覆盖的长椅，“妈妈会跟我讲她曾经在职业队的事，还有……她和我爸爸的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霍莉总觉得西奥多在说起自己父亲时有些埋怨和不满。
她想起西奥多曾说的自己母亲的事。
为了爱人放弃马上要步入正轨的职业球星事业，专心照顾家庭，却得不到男人的爱，在生下孩子之后情绪好转了很多，但还是抵不过越来越差的身体。
西奥多收回视线，加快脚步走过这里带霍莉去玻璃温室。
“她那时候想过养花，特意做了这个温室。”西奥多解开围巾，这里的温度很适合植物生长，相应的，围巾和霍莉的穿着就有些不合适。
霍莉在踏进来感受到温暖的瞬间就迫不及待的取下手套和围巾，听着西奥多的话四处看了看：“但是我没看到花啊。”
“都养死了。”西奥多的脸上挂着带了些怀念的笑，拉开中间小桌子旁边的椅子让霍莉坐下，“她不适合养花，动物也是，她唯一养活的只有她的儿子。”
霍莉被西奥多的话逗得笑了出来，西奥多也跟着笑了出来，两条一样浅蓝色的围巾堆在小小的桌子上，坐在彼此对面的人笑得很大声，驱散了西奥多声音里的冷漠和距离感。
“我已经将近五年没进来了。”西奥多看着自己交握在一起的手说，“自从母亲去世以后。”
霍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手指抓着桌子上的围巾看着西奥多，眼神里是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
“这里一直都是家养小精灵打扫。”西奥多说，“不是诺特家的家养小精灵，是只属于西奥多的家养小精灵。”
西奥多很执拗的强调“西奥多”和“诺特”之间的差别，他对专属于西奥多的东西很执拗，比如那个家养小精灵，再比如霍莉。
霍莉很安静的看着西奥多，西奥多也抬头看着她，直到霍莉开口才打破了这种安静又沉默的状态。
“西奥，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吧？”
西奥多点了点头：“今天是我的生日。”
霍莉很惊讶的看着西奥多，之前商量时间的时候西奥多对23号意外的执着，但霍莉没想到会是他的生日。
也是这时候霍莉才想起来现在是自己第一次知道他的生日。
西奥多看霍莉这样还以为她在担心自己没有准备生日礼物，开口宽慰了几句。
“我有准备。”霍莉回答，“但是得先有生日蛋糕。”
西奥多也被霍莉的话勾起兴趣，敲了两下桌面之后一只家养小精灵很快出现，见到西奥多很惊喜，叫他“西奥多少爷”，告诉他他没回来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很尽职照顾这里，说他能在这里见到西奥多有多开心。
直到他终于停下西奥多才有机会说话。
得到命令的家养小精灵很兴奋，对西奥多和霍莉鞠了一躬之后又很快消失，再出现时给他们俩带了午餐和一个不太大的生日蛋糕。
牛排配蛋糕有些奇怪，尤其现在还是中午。
“现在有蛋糕了。”西奥多微微撑起身子靠近霍莉，“我的礼物呢？”
“不是现在，西奥。”霍莉伸手按在西奥多的额头上让他坐回去，“你得先许愿。”
西奥多笑着应了一声，看着霍莉点燃蜡烛，闭眼许下一个愿望。
吹灭蜡烛后西奥多继续要自己的礼物。
“肯定比不上别人送给你的生日礼物。”霍莉说着，把一个很小巧的铁盒子递给西奥多，“你也知道，我没什么钱，还要攒钱买魔杖护理的用具……”
霍莉想着怎么为自己看起来就很敷衍的礼物——十二颗牛奶糖加上一颗柠檬糖找补，没注意到西奥多脸上的笑。
“之前是给你准备的十二岁礼物。”霍莉最后也放弃了，切了块牛排塞到嘴里先安慰自己饥饿的胃，“就是十二颗牛奶糖，我想着今天给你补过生日……”
西奥多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手里的糖果。
“回头给你补一个更好的。”霍莉只好这样说，为自己本就干瘪的钱包叹了口气，“但可能还是比不过他们给你的……”
“比得过。”西奥多回答，“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
前十二年的牛奶糖，到第十三年的柠檬糖。
未来都会是柠檬糖。
会是开心。
“说起来今年你生日没有生日舞会吗？”下午在外面给朋友们挑圣诞礼物时霍莉突然想起来，问了一嘴。
“我不喜欢舞会。”西奥多回答，拿起一瓶香水，是德拉科惯用的那款，今年的圣诞礼物就这个了。
道别时西奥多问了下霍莉的生日。
“圣诞节。”霍莉回答，“只比你小两天。”
西奥多突然想起来卢卡斯每次都会缠着霍莉喊的“卢卡斯哥哥”。
霍莉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皱眉告诉他自己绝对不会叫他西奥多哥哥。
“西奥哥哥呢？”
“……不可能。”霍莉呼了口气，“除非你想和卢卡斯一个待遇。”
那确实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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