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谢俞川的竹马
“你是哭了吗?”谢俞川被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贺槿尧骑着马到了他的身边。
贺槿尧看着谢俞川眼角湿润,想着这是为李翊丞而流,想着刚才谢俞川和李翊丞浓情蜜意的模样,贺槿尧心里觉得发恨。
既恨李翊丞夺爱,又恨谢俞川移情他人。
谢俞川看着贺槿尧,此前他一直想逃避过去,但是去了前线,刀剑无情。若真有不测,谢俞川还是希望有完整的记忆死去。“你可以和我讲讲我失去的那段记忆吗?”谢俞川相信,就算想起了那段记忆,他也爱的是李翊丞,不会变。
“好。”贺槿尧正想我方法帮谢俞川恢复记忆,而向失忆者讲述过往正是一种好方法。
谢俞川心叹,没想到贺槿尧会这么轻易答应。传闻中的贺槿尧是高岭之花,冷漠高傲,让贺槿尧答应一件事十分不易。
或许之前,他和贺槿尧很相爱。
贺槿尧声音比平时的冷淡多出了些温柔,在谢俞川问想知道那段记忆时,贺槿尧的恨意已经消了大半。毕竟,谢俞川对于他们的过去,还是有那么一点在意的。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南陵,那时候你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在谢府,你的日子过得并不好,主母辱骂,下人苛待,那时候的你很可怜。”
“谢府的事情我还记得。”谢俞川道。
贺槿尧叹了口气,“对,我是忘了,你什么都记得,唯独把我忘了。”
贺槿尧接着说,“谢家是南陵首富,百年望族,我当时去谢家是寻一件古物。没成想,遇见了你。你当时被一个嬷嬷教训,寒冬腊月,你跪在雪地上。”
谢俞川自嘲一声,“雪地罚跪?这我倒是不记得了。”在谢俞川的记忆中,谢府虽对他时有苛待打骂,但也没有这种让他大雪天跪雪地的责罚。
贺槿尧说,“不记得了也好。我一向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但是那日见你,平生第一次管了一件闲事。”
“那然后呢?”谢俞川想,别是因为这件事他以身相许缠上了随王,再然后日久生情。
贺槿尧不知道谢俞川在想的是什么,又说道,“后来我又去上前扶你起来,你那时跪久了,站都站不稳。你身上穿的单簿,我扶你时,发现你根骨奇佳,是个学武功的上好苗子。”
“我当时问你,愿不愿意随我学武功。你答应了。”
谢俞川没想过这种原因,“所以你是我的师父?”
贺槿尧想了想,道,“算是吧,一开始是,后来你就不认了。”
“我不认了?”谢俞川不觉得他是这样的人,“因为什么?”
贺槿尧转头看着谢俞川道,“在你十六那年,你向我表白,说喜欢我很久了,不准再让我做你的师父了。”
谢俞川不敢相信,“我当时是这么说的?”这怎么不像我自己?
“那个时候我收了你做徒弟,整个谢府对你的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变,恨不得把你供起来,来讨好当时权倾朝野的我。所以渐渐地,你也不像之前那样谨小慎微,反而越来越张扬肆意。”
“那个时候,我认识你的前两年,主要时间还是呆在京城,虽教你时间不长,但你武功进步极快。就算没有我,也没有人欺负得了你。后来,第三年,我们在一起之后,你就随我到了京城。”
谢俞川竟不知,他在十六岁时在京城呆了一年。
谢俞川还有一个问题,“那我后腰上的刺字?”
贺槿尧回答,“我后腰上也有一个,“俞”字。这是你要求刺字的。”
“我吗?”谢俞川感觉贺槿尧口中的谢俞川跟他完全是两个人。
“是你要求的,阿俞,之前的你和现在完全不一样,若你恢复记忆,变成了从前那个你,你是不会再爱李翊丞的。”贺槿尧相信,谢俞川现在喜欢李翊丞不过是因为失去了一段记忆,他的阿俞,怎么可能爱上其他人。
“随王殿下,你之前说过想帮我恢复记忆,有什么办法吗?”谢俞川问贺槿尧。
“你终于愿意恢复记忆了。”贺槿尧觉得谢俞川就算失去了记忆,心里一定也是在乎他的。
“是。”谢俞川语气目光坚定,比在朝堂上请求出战上前线还要坚定,“我想急于证明,就算我恢复了记忆,心里的那个人还是璟翊。”
贺槿尧如同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贺槿尧没想到谢俞川会这么说。
贺槿尧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示弱。贺槿尧跟李翊丞不一样,不会在谢俞川拒绝时还追着谢俞川。虽然贺槿尧心里很想去说,让谢俞川可不可以也看看他。
贺槿尧在伤心难过时惯会用冷漠伪装自己,在自己周身竖起凯甲,保护自己,不让人接近,这样就能减少一点伤害了。
“好,我可以帮你。”贺槿尧语气淡淡地,表情上也没有什么变化,看不出伤心。“其实你说得也对,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现在喜欢上了李翊丞,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喜欢別人。”
贺槿尧想笑着说这句话,但是发现自己做不到,“总之,不论你记忆恢复得怎么样,是否会恢复,你我之间也是不可能了。”
说完这句话后,贺槿尧就加快了骑马速度,到了谢俞川的前面。只给谢俞川留下了一个冷漠的背影。
现在的谢俞川不了解贺槿尧,若是之前的谢俞川,他定能发现这是贺槿尧难过至极的表现。
李翊丞给了他们一千骑兵护卫他们一路向边境。到了边境,有十万大军任凭调遣,到时候就要与匈奴有大战要打。
从京中到边境,骑快马最快也要半日。
自从谢俞川和贺槿尧那次的谈话之后,贺槿尧有四五日没理谢俞川。谢俞川想问贺槿尧治失忆的方法,也无从开口。
直到今日,贺槿尧终于搭理了谢俞川,“我把可以治你失忆症的药带来了。”
谢俞川疑问,那怎么才说。
谢俞川不知道的是,这几日来的贺槿尧一直在疗心里的伤。贺槿尧记得谢俞川和他说过,“会一辈子喜欢你的。”
贺槿尧没想到,谢俞川所说的喜欢一辈子只有三年这么短暂。
贺槿尧又劝说自己,谢俞川只是暂时失忆了,与他计较这些干什么。等谢俞川恢复了记忆,喜欢的人会是贺槿尧,不会再说这些话伤他的。
“这个药,每天吃一粒,连服一个月,记忆慢慢会恢复。”贺槿尧道。
“这么神奇?”谢俞川问,“这世上还有仅靠吃药就恢复记忆的药,那这世上不是岂无失忆之人了吗?还有,那我一年前为什么不吃这药?”
贺槿尧答,“药虽有,不是谁都能拿到,我也是求了近一年,把池集神医要求的事情都做好了才拿到药。”
“池集神医,传说中活了上千年,可以医死人肉白骨的那个神医?这不是传说,竟然真的存在?”
“是。”贺槿尧道。
谢俞川知道,若池集神医真在,贺槿尧拿这药恐怕是费了千辛万苦的力气。传说中,池集神医看病救人要设七十二道关卡谜题,有人终其一生也求不到。
“你按时服药,也不枉我一番功夫。最重要的是,你还要证明你对李翊丞的爱情。”贺槿尧在激谢俞川,现在他只怕谢俞川不服药了。
“我会按时服药。”谢俞川笑了笑,“能得池集神医的药,吃一个月也是此生的荣幸,可以吹一辈子牛的。”
贺槿尧没想到谢俞川会这么说,一模一样的话,贺槿尧记得他的父后也说过。贺槿尧没有见过父后,但是他的父皇常与年幼的贺槿尧讲。
贺槿尧见谢俞川说这句话,也是诧异。天差地别完全不同的人竟会说一模一样的话。
“好,那你千万别忘记了吃,每日带在身上,按时服用。”贺槿尧实在太希望谢俞川恢复记忆,记起他了。
现下贺槿尧和谢俞川一路人已经到了云城,不出意外,还有十日就可到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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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还算顺利,第十日准时到了边境。
这一路走来,谢俞川才更深有体会,景朝这次和匈奴打仗,败得有多彻底。谢俞川才知道在战争之下,人有多脆弱,百姓过得有多艰辛。
在谢俞川的记忆中,他一直算是个底层长大的人,甚至是还不如底层人,是个私生子。谢俞川知道在战争之下,普通百姓会过得有多么艰辛。
贺槿尧一到,尉迟将军就把兵权上交。尉迟老将军生平没有败得这么惨过,败后,还没有想到一丝应对之法。
时隔一月,景朝与匈奴的第二次开战。贺槿尧率主力军正面迎敌。谢俞川另率一万人从侧方进攻。
仗打了四天五夜,大胜。贺槿尧用九万兵力对匈奴十三万人马,杀匈奴七万人,自损一万五千人。匈奴撤回。
而谢俞川这边,从侧方进攻,直取匈奴王庭,杀匈奴王三人,虏匈奴大单于儿子。谢俞川一战成名。
捷报传到京中,大臣百姓纷纷叫好,我景朝又多了一位大将军。甚至有人说,谢俞川就是匡无病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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