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假意表白
景朝对残害皇嗣的妃嫔都要处以极刑,纵使骄傲刁蛮如尉迟以菱,见王美人流产,整个人也吓傻了。
李翊丞怒极,当即废后,准备将王美人囚于冷宫之中,终身不得出。
“陛下,尉迟将军劳苦功高,只有皇后这一个女儿啊!”
“陛下,王美人不过公主府歌伎出身,品行不端,是她先不敬于皇后啊!”
“陛下,王美人孩子尚未降生,如此这般罚皇后是不是太重了。”
“一区区歌伎,或许耍了手段,故意陷害呢?”
朝上大臣接连上奏,认为对皇后的责罚实在过重,应当从轻。皇后是尉迟将军独女,尉迟将军手握景朝半数军权,而王美人不过一歌伎出身。
最后,在各方压力下,李翊丞废尉迟以菱的后位,降为贵妃,让她呆在皇家别苑,吃穿用度与之前无异。
这下,朝上才消了声。
李翊丞见王美人的孩子没有保住,心中难过,他暗恋谢俞川,不敢说出口。
知道王美人有孩子时,开始害怕他和谢俞川越来越远,后来又庆幸这个孩子会有他和谢俞川共同的血脉,这也算是一种联系。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御医说王美人伤了根本,以后不会有孩子了。“尉迟以菱只失了皇后的名分,可她的待遇用度全与之前一样,这不公平。”甚至还有人说姐姐是故意陷害皇后。不公至此。
王美人低下头,“阿俞,我们斗不过她的,她背后是尉迟家。姐姐所求的不多,你和母亲弟妹们安好,至于皇嗣,是姐姐没有这个福分。”
谢俞川流下眼泪,“尉迟以菱如此恶毒,害姐姐身体如此,可她却无事。”
王美人淡淡道,“或许对于尉迟以菱,失去了皇后的身份才是最大的惩罚。姐姐没事,后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就算生下了孩子,养不养到大还不一定。姐姐在宫中只想平平安安,不招人嫉妒就好。”
“姐姐不喜欢陛下吗?”
“不喜欢。只是姐姐身为公主府歌伎,公主的命令不得不从。若有选择的机会,姐姐不愿入这深宫,只愿寻得一人心,白首偕老。”
谢俞川从王美人宫中走出来,拳头紧握,自己实在太没用了。连姐姐也保护不了,让姐姐在宫中置于如此险境。
而自己之前的想法多么可笑。景朝的这些大臣一个个事非不分,官官相护,一个个可恶无比。
歌伎。奴仆子。私生子。难道出身不好,品行就不端,心性就不正,就活该被看不起?这些所谓权贵用身份地位把他们狠狠踩在脚下。
他一定有朝一日踩在他们上头,让他们为今日言行付出代价。
昔日受尽白眼的少年,姐姐的不幸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谢俞川想,他一定要报仇,让尉迟以菱付出代价,让这些高高在上的权贵低下头来。
谢俞川想到了李翊丞,李翊丞是皇帝,他有这个权力。
“陛下,我来了。”谢俞川从姐姐那回来直接去御书房找了李翊丞,“你那日说的,臣答应了。”
李翊丞知道谢俞川如此说,并非喜欢他。李翊丞叹口气还是道,“好。”
谢俞川想了想又道,“你想做什么便做吧。”
李翊丞看着谢俞川神情,不知道为何,今日的少年与平日大不相同。
或许是因为王美人的事情,让少年心里难过,觉得不公心生怨怼。
李翊丞想,等边境的事情过后,他会给王美人一个交代的。
谢俞川心里下了很大决心,向李翊丞走去,在极近的距离停了下来,然后略一弯腰吻上了李翊丞的唇。
李翊丞表情起先惊愕,后在谢俞川的吻下迷失了,谢俞川竟然主动吻了自己。
然后李翊丞一只手勾住谢俞川的脖子,让谢俞川再靠近自己一点,回吻了回去。
谢俞川的吻并不青涩,反而十分勾人心弦。
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
一吻过后,两人都觉得没够。
谢俞川想,原来和李翊丞接吻是这样子的,他的心跳得有点快。
谢俞川知道自己不喜欢李翊丞,这不过是生理反应罢了。
谢俞川同样恨李翊丞,恨他明知姐姐无势力却大摆宴会招皇后嫉恨,恨他明知尉迟以菱有重罪却不治。
你不是最爱你的江山吗?把朝中臣子,尉迟家,这些为你守天下的,看得比什么都重吗?
谢俞川想,他一定要把这些东西毁了。他不知道李翊丞对他的情感到底有多深,他之前说过对自己感兴趣。
虽然李翊丞心里根本不尊重自己,把自己当作一个玩物。可自己偏偏要让李翊丞爱上他,他想祸国殃民。
“陛下。”谢俞川的双手勾着李翊丞的脖子,贴近李翊丞耳边道,“陛下喜欢我吗?”
“你…怎么今日和往常不一样?”李翊丞起先惊愕,后来甜蜜,到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以谢俞川的性格绝对不会如此。事出反常必有因。他想知道。
“陛下是不是在骗臣?”谢俞川看着李翊丞的双眼,有些委屈道“可是臣却当真了,臣想了好久,确定了自己的心意,陛下是不认了吗。”
“你说的是真的?”
“是,我想清楚了,我喜欢你。”
李翊丞做不到对谢俞川拒绝。他在谢俞川面前将心里话说出来了,“阿俞。”李翊丞紧握住谢俞川的手,“我喜欢你很久了,比你想得还久,在你还在谢府的时候。”
“谢府?臣是十六岁从谢府离开回到公主府母亲身边的,陛下是说在臣十六岁之前喜欢上的臣吗?”谢俞川问。
“是。正是你离开谢府的那一年。谢家是南陵首富,朕那一年去南陵正是谢家招待的。”
“陛下那一年去过南陵?臣竟不知。”
“不知?”李翊丞觉得奇怪,“我们明明见过的,还说过话,你忘了吗?”
“?”谢俞川疑惑,“臣连陛下来南陵住谢府都不知。”
“罢了。”李翊丞无奈道,“其实朕当时只是问了你路。而且朕去南陵巡狩,借用了吏部尚书的身份。你印象不深刻,不过朕,当时却是对你印象深刻。”
“怎么,陛下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吗?”谢俞川可不信。
“怎么说呢,朕见你那一眼,心就跳了很久,总是会不经意去想你。”李翊丞说完这些后又郑重向谢俞川道,“我和你讲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很久很慎重。我之前不知道王美人是你姐姐,直到那日你入宫来见她,我才知。”
“陛下,没有调查过臣吗?”谢俞川见李翊丞已经不用“朕”了,可见李翊丞很在乎自己,那么为什么从那日之后再也没见过李翊丞,凭李翊丞的权力。
“没有,我不敢接近你,我怕,我顾虑太多,始终不敢迈出一步,怕你不喜欢我畏于皇权入宫,怕你不喜欢我宁死不从,又怕你喜欢我随我入宫朝中大臣上书,后宫中人伤害你,
自从前朝因男后灭国,景朝至今后宫无一位男妃,我怕你承受不住朝臣的口诛笔伐。我还在想,我有多喜欢你,是不是承诺了一辈子喜欢你可以说到做到,
我也害怕有一天自己会伤害你。”眼下李翊丞不在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倒像是一个二十四岁没有谈情说爱过的胆小的少年,“我见你那一面,却把以后我们如果真的在一起了,我们未来的十年都想了,最怕的还是十年后,如果我变心了,你该如何自处。”
“陛下,那你现在呢。”谢俞川问道。
“我不怕了,因为你也喜欢我,我是皇帝,我信自己可以保护好心爱的人。我也信自己,未来一辈子,我都喜欢你,不会变心。”李翊丞承诺道。
谢俞川勾唇一笑,“陛下,我也喜欢你。”
“陛下,你没有让人调查过我,那我来说说我的过去吧,或许我和陛下想像中的并不一样。”
谢俞川道,“我记得自己在谢府的日子不好过,甚至是连一个下人都不如。”谢俞川想到在谢府的那些年,比在公主府过得还惨。
“谢家家主谢元天他不是你父亲么,他…待你不好吗?”
“岂止不好?谢夫人厌我是私生子,动辄打骂,处处让奴仆欺侮我。我并不善良,欺负我的人我会偷偷报复回去。我还喜欢过一个女子,可是她因为我的身份另嫁他人了。总之,除了陛下,还没有人说过会喜欢我一辈子。陛下,真的认为我值得吗?”
“阿俞。”李翊丞有些心疼,“你什么都值得,我会对你好,永远。”
“我以后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人欺负了。”李翊丞承诺。
谢俞川心里冷笑,漂亮话谁不会说?若李翊丞心里真有他,怎么会那般待自己?可谢俞川表面上,还是露出了欣喜幸福的表情。
谢俞川心里冷笑,漂亮话谁不会说?若李翊丞心里真有他,怎么会那般待自己?可谢俞川表面上,还是露出了欣喜幸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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