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再回公主府
————尉迟瑾心里想到了一个阴谋，既可以收拾王美人还可以离间谢俞川和李翊丞，心情大好。
正文
李翊丞见谢俞川似乎忘了晚上的事情，好心提醒道，“今晚的侍寝，你可准备好了吗？”李翊丞语调低哑，似很期待的样子。
谢俞川闻言，身体一抖。谢俞川恨自己为什这么无用。他想拒绝，却没有选择拒绝的能力，只能承受。
在谢俞川的思想中，皇帝提拔他，他应该做的就是忠君爱国，为皇帝赴汤蹈火。而自己万万不应该去和皇帝……而皇帝也断不应该强迫自己。
李翊丞见谢俞川又是想要拒绝，这回心里没了之前的畅快，反而有些许不悦。怎么了，自己就这么没有魅力，让谢俞川几次三番的拒绝。
谢俞川见李翊丞面色不虞，沉声道，“臣受陛下的提携，理应为陛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可是若让臣侍寝，臣宁可一死。”谢俞川今日见姐姐已经显怀，他和皇帝不仅是君臣关系，于国于家，他断不可答应。
以臣子，以妻弟的身份去侍君。他觉得倍感屈辱。
谢俞川今日表现的顺从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李翊丞怒了，“如此不识抬举，滚，去寝宫外守一夜，不许睡着。如果你能做到，朕今夜就免了你的侍寝。”
谢俞川在寝宫外站了一夜，今夜的天气也在捉弄着谢俞川。明明还晴朗的夜，不一会儿夜色就大变，下起了阵雨，伴着电闪雷鸣。谢俞川站的地方即使有一点屋檐遮着，也无济于事，风斜着吹，雨打在谢俞川身上，不一会儿谢俞川衣服全湿透了。
就这样，谢俞川在风雨交加的夜里站了一夜，没人管他，谢俞川的心比这晚的天气还冷。
等到天色渐亮时，雨才下得小了些，寝宫里传来李翊丞的声音。
太监宫女进进出出，全部忽略了站在门外的谢俞川。
李翊丞收拾好后，一出寝宫门就见到了浑身湿透的谢俞川。此时雨已经停了，李翊丞看着地面上的水，知道昨夜的雨不会小了。
李翊丞看着谢俞川如此狼狈，深感难受，昨夜他亦一夜未眠，“你是死脑筋吗，下那么大的雨不会躲躲吗？”
谢俞川低头，声音沙哑道，“陛下，臣做到了。”
李翊丞昨夜说的是只免了谢俞川昨夜的侍寝，但是看谢俞川那个狼狈样子，怕也是发了烧，于是道，“好吧，朕一言九鼎，侍寝一事暂时免了吧。”
“谢…谢陛…”谢俞川话还没有说完，就倒了下去。
李翊丞心里一惊，上前把人扶住。
李翊丞让人叫了御医，把宋公公在那守着，然后去上了早朝。
一下早朝，李翊丞就来到了谢俞川处。
“人如何了？”李翊丞问。
宋公公恭敬答道，“刚刚醒了，御医说谢大人需要静养几日。”
“好。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李翊丞来到屋内，见谢俞川脸色稍微好了些，心下也稍安，“朕可没说让你淋一夜的雨，看下雨了，不知道躲一下吗？”
谢俞川不说话。
李翊丞又道，“好了，朕以后不会为难你了，不会强迫你了。”
“谢陛下，臣有一事相求，臣已经多日未回公主府了，可否告假回去看望母亲和弟妹。”
李翊丞想了想，自己还要找到伤害谢俞川的人，牵扯到谢俞川。谢俞川留下来反而会有些麻烦，“罢了，朕允了，你身体休养好了再回来吧。”
“多谢陛下。”
谢俞川再次回到公主府中，境遇已经天差地别。
长公主命公主府的几个侍卫和侍女来接谢俞川，谢俞川从书信中知道，长公主已经给他们一家安排了新的住处，不再是拥挤的下人房，而是独立的小院。一来因为王美人怀孕，二来因为他在皇帝身边。长公主对他们一家好，实则是有亲拢皇帝之意。
谢俞川刚入府，长公主就派人来邀请他参加今晚举办的春日宴。谢俞川自是不能拒绝。以前的他，连作为侍卫出席这种宴会的资格都没有。可如今，谢俞川成了可以参加宴会的宾客，也并不开心。
但是母亲和弟弟妹妹们还在公主府中，面子上的事情谢俞川一定要做的周全。谢俞川尽量让自己装着开心，甚至是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去见公主。
宴会上，公主仔细看了看谢俞川，谢俞川五官端正，一脸正气，背挺得笔直，一眼看去就是非常值得信赖的人。长公主是第一次见谢俞川，对这个不卑不亢的少年颇具好感。
春日宴上美食种类繁多，味道极佳，又有歌伎琴师表演，在此处一晚，当真是享受至极。
长公主对谢俞川道，“听陛下说，谢大人的武功都在他的暗卫之上，当真是厉害。倒是本公主让明珠在这公主府蒙尘了。”
谢俞川谦虚道，“俞川不才，能得陛下的器重是俞川之幸，能在公主府中学习本领，是俞川之福。公主府培养了俞川，俞川心里感激不尽。”
长公主觉得谢俞川回答得倒也还算是进退有度。
长公主笑着连说了两声，“好，好。”然后长公主举起酒杯示意，和谢俞川敬了一杯酒喝。
一下子，谢俞川感觉到周围多了不少道嫉妒的目光。大多来自侍卫和侍女的，明明之前的身份还是卑贱至斯，一下子压在了他们头上，这些人中不少心中不快。
谢俞川感受到了那些目光后，仍旧怡然自若，那些人的看法无需在意。
宴会结束过后，谢俞川又被长公主叫了过去。
长公主问谢俞川，“你姐姐在宫中可还好？”
谢俞川回答，“一切安好，劳公主挂心。”
长公主又道，“回宫中你记得代我向王美人问声好。”接着长公主又拿出一对玉如意，“这个给你姐姐带去，愿她在宫中事事如意。”
谢俞川明白长公主有拉拢他们姐弟二人之意，长公主所求的不过是陛下心里能一直有她这个皇长姐，厚待于公主府。但是长公主和皇帝非一母所生，两人感情并不怎么亲厚，所以长公主只得找一些主意亲近讨好皇帝，给皇帝送美女如此，如今给他们姐弟两人送礼物也是如此。
谢俞川收下了礼物，“俞川谢过长公主。”
谢俞川又和长公主聊了一会儿，长公主才道，“谢大人，回公主府最想见的便是母亲了吧，本公主便不再多留了。代本公主向你母亲也问个好。”
“母亲知道一定会很开心，那俞川告退了。”
“去吧。”
谢俞川往回走的路上，遇见了两个公主府的侍卫，其中一个向他打招呼问好，谢俞川皱了皱眉头，那个人曾经和别人谈笑侮辱他，“私生子，低贱的不得了，我看他一眼都污了眼睛，哈哈。”
谢俞川没有理他，那人见谢俞川如此，也没吱声，低着头和别一个同伴离开了。
谢俞川心里说不出来就个什么滋味，只能说权势真是个好东西，能让很多人低下头，但他谢俞川绝对不会。他不在乎，他生于泥潭，不惧怕再进泥潭，这些无关之人的态度他不在乎。
谢俞川一到新家，发现母亲和弟弟妹妹们还没睡，都坐在院里等他。看见他回来了，几个弟弟妹妹围了上来，朝他要礼物，好不热闹。
谢俞川母亲道，“快别闹你们哥哥了，你们哥哥还生着病呢。”
几个孩子听到哥哥生病，便也不闹了。谢俞川看小孩子困了，就叫他们回屋休息，明天再和他们玩。
谢俞川许久没见到母亲，觉得母亲比之前胖了一点，谢俞川觉得母亲还更年轻了，母亲操劳了大半辈子，一个女人带着这么多个孩子，十分不易。
谢俞川有点困惑，自己在皇帝那里，到底该如何选择，才能对得起这些真正关心他的人。
谢俞川母亲看着儿子，与往日并没有太大变化。近看，倒是个子变了，比之前高了不少。之前自己到儿子的鼻子处，现在已经到了儿子的下巴。
谢母问，“宫中怎么样？皇帝怎么样？在宫中可还适应？你姐姐如何了？”
谢母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谢俞川只是报喜不报忧，一一作答了。
谢母又问道徐静仪的事情，“如今你找到这么一份职务做，徐静仪的父母应该不会再不同意你们的婚事了，这次你回来，找个机会上门提亲去吧。”
谢母握了握谢俞川的手。“母亲知道你喜欢徐静仪，之前母亲恨自己没能力，让你们连带着跟我受苦。现在好了，你闯出自己的事儿，母亲希望你可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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