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酸红了眼,醋伤了胃
窗台的绿植苍郁油亮,最近几天的天气一直很不错,这一层都是顾氏的私人空间,和普通病患隔绝开来,所以环境也比一般的住院部更加安静。
顾景和在医院呆了三天,终于按捺不住要出院。让他整天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夏桑榆不放心,劝他再多住几天,私心也是觉得他难得安分了一段时间,这样平静的生活,太难得了。
应院方的要求,最后做完全身检查,顾景和便准备回顾家。
坐在车里,看周围路过的景物,她恍然想起了,在过山车上某人逼自己答应的事情。
夏桑榆突然整个人就不好了,紧咬嘴唇把脑袋转向靠在她肩上的男人,那人正随意地把玩着自己的头发。
小脸尽是纠结的表情,她就这样……答应他了?这几天都在照顾顾景和,倒是忘了正事儿,果然,什么时候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夏桑榆一顿窘迫,推开懒散的男人,和他坐远了点,无语反射弧也太长了些,这会儿才知道急。
顾景和少了仰靠的肩膀,眉头轻皱,转头看缩在一边尽显自闭的人儿,微微晃了晃神,便又向她那里挪动。
长腿和她的腿挨在一起,故意往她那边挤,眼神带着戏谑和顽劣。
“……挤死了。”夏桑榆想躲,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位置移动,于是嘟囔道。
“你再躲,就坐我腿上。”顾景和揽过她的腰,在她耳边威胁着。
“……”她太容易脸红了,却也有小脾气,别扭仿佛会传染,在他的大腿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又瞪了他两眼,接着去扳腰上的手,发现根本扳不动。
“有点痒。”男人语气漂浮在她耳畔,猝不及防地一使坏,把她往自己怀里拽。
夏桑榆侧身倒在他的胸口,双手撑在他的胸前,想要起身,顾景和趁机按住她,偏不让。
“别闹!”她双颊通红,脸快贴上他的胸膛,依稀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老实说,你这几天很担心我对吧。”他低头对她低声耳语,声音蛊惑具有磁性,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询问道。
“别误会了……关心,关心小猫小狗也是关心。”夏桑榆撅着嘴,继续她的抗争。
“哼~”轻飘飘的一声哼气,顾景和眯着眼睛,一脸荡漾地用下巴蹭着她的脑袋。
发丝拂动间,带着她身上特有的一种馨香,男人开始心猿意马。
车子在顾宅门口停下,顾景和搂着她下车,这让夏桑榆更是脸上一热,大门口站满了上上下下的人,都是出了迎接他的。
男人像黏在她身上了一样,时刻充当人型挂件,接受众人的目光洗礼,她硬着头皮在欧阳管家带领的一众佣人面前走回去。
走上旋扶楼梯,脚下的木质台阶发出咯吱的声响,夏桑榆心里忽然想到,自己数着天数过日子是不是就没有了意义。
于是垂下头,想要整理自己复杂的心情,她和顾景和,就这样成了男女朋友?
但那个人……懂这份关系意味着什么吗?或者说,他不够了解自己,而自己也不够了解他,如果就这样稀里糊涂地……
夏桑榆想找个机会,好好和他说清楚。
午间过后,顾景和去了书房,下午有两个视频会议,因为住院耽搁了时间,必须马上解决。
就着阳台的充沛日光,夏桑榆将速写本摊开,继续画她的设计。
其实婚纱的部分早就进行得差不多了,就是男士的礼服,让她有些头疼。
少了模特的比照,只能自己去摸索,一不满意就得重新再改。
如此投入,也是因为自己真的很喜欢这个过程,看着作品慢慢地成熟起来,成就感自然是不会少的。
阳光太过舒服,以至于她不小心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边是没有抚干净的橡皮屑,长卷发如瀑垂下,唇色红润,羽睫轻合,无忧且梦幻。
小狸花猫从外头攀爬进来,跃上桌子,凑到女孩的脸旁和她亲昵地蹭了蹭。
突然头顶大片阴影盖落下来,脖颈被人捏住,一把给扔下了桌子。
小猫惊慌地喵了几声,飞速逃离现场。
顾景和收起带有敌意的眼神,目光落到夏桑榆的脸上。
有几丝头发搭上了脸颊,她睡得很香,白嫩的小脸微红,有时也咂动着嘴巴。
“咳嗯……”战术性地一声咳,四下快速地瞟了瞟,他俯下身子将头凑到她的脸庞,近距离地观察她。
鼻尖挨着鼻尖,呼吸挥洒交织,男人的眼里多了几分情意,唇在她的唇畔游走,欲说还休地撩拨着,让她沾染上他的气息,终是忍不住,对准位置亲了下去。
不忍心弄醒她,他可以看见她脸上些许的疲惫,所以强忍住冲动,学会点到为止。
即使这样,夏桑榆还是略感不适,禁不住轻声哼唧着,声音娇柔且绵密,让他心头一颤,开始觉得浑身酥麻。
起身时看到还摊开在桌子上的本子,顾景和挑动着眉头,出于好奇便拿起来看。
白纸页上,画着一袭绝美精致的婚纱,设计独特又具有异域风情,参考了古希腊女人的着装,在火热和纯真之间,寻到了恰到好处的平衡,头纱也带着小心机,像女神的桂冠,圣洁无比。
另一页则是男士的礼服,同样也是纯白的颜色,注重简约却处处透露着细节的别有用心。
金属色泽的装饰挂件,和婚纱搭配起来,整个主题就往“女神和她的守护者”这上面靠了。
夏桑榆在独到设计的旁边,用铅笔写上了设计理念,解释得极为详细!
“会不会有点儿快了~不过既然你想,也不是不可以,咳嗯……口是心非的女人。”顾景和嘴角止不住的疯狂上扬。
头脑里面自动脑补了一系列的剧情,甚至还想象出了夏桑榆穿着婚纱被他抱起的场景。
男人偷偷把速写本放了回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长手揽过,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径直走向房间里。
夏桑榆被放到了床上,翻身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沉浸在睡梦中。
拉上窗帘,室内的光线一下子变得昏暗暧昧起来,男人贪婪地在她的脖颈,锁骨以及肩胛处,烙上自己的印记。
滚烫的肌肤相亲之后,他才起身离开卧室。
夏桑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扶着脑袋起床,头有些昏沉沉的,果然下午不能睡太久。
恍然发现自己在床上,赶紧检查衣服穿好了没有,还好,问题不大。
出门的时候,走廊上,李阿姨正着急地找着跑不见了的小花猫。
她定了定神,决定帮忙一起找,便在走廊间来回穿行。
从二楼走到三楼,小身影从她跟前飞快跑过,夏桑榆赶紧跟过去,想要抓住它。
小猫咪动作灵巧迅敏,她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它逮住,抱起来放在怀里。
三楼的走廊比较暗,这里背着阳光,加上复古的装修风格,说不出来的一种冷森的感觉。
夏桑榆缩了缩脖子,脚步不自觉加快了些,走廊尽头距离楼梯口有一定的距离,整个过道寂静得只有她的脚步声。
目光从掠过旁边的墙壁,她被一扇门吸引住了,因之停住脚步。
和其他华丽的门不一样,这扇门似乎简陋得有些不可思议,灰败的门身,和周围的风格格格不入,甚至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好奇心驱使她伸手去试着推一推,门晃动了一下,发出咯吱的腐朽声音。
“夏小姐,不可以碰那扇门。”欧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着实把她给吓了一跳。
“哦,好吧。”夏桑榆收回手,抱着小猫准备会返,她也没问为什么,毕竟是别人家,多问好像不礼貌。
但,总觉得有些在意,那些童话故事里,总是有一扇不可打开的门,公主或者森林里的小姑娘,不小心闯入了猎人的房子,如果打开那扇门,会有许多邪妄发生。
她忍不住自己的联想,特别是在这栋像城堡一样的房子里,但转念一想,欧阳叔也没有特别紧张,那扇门又破又脏,或许只是被当作杂物间。
或许,他怕弄脏了自己的手吧。
肖严发现这几天,上司的心情是肉眼可见的好,连带着开会的时候也不再是一张扑克脸,甚至还不经意地对项目主管笑了一下。
那位主管现是吓得手一抖,热水洒到了西装裤上,然后又迅速适应老板的这种反常。
但时间久了,就会让人觉得有些诡异,顾景和常常在空闲的时候,用手撑着下巴,扶在桌子上发呆,嘴角因为浮想联翩而不自觉地勾起。
这种异常大概维持了一个星期左右,直到那天傍晚,他和上司一起回顾家。
夕阳的余晖下,夏桑榆和一个人站在花圃前,两人有说有笑,女生把手上的本子递给面前的男人,两人就着纸页里的内容,讨论了起来。
“夏小姐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白恒合上速写本,抱在怀里,朝她满意地点点头。
“正好我也想尝试点新的东西。”她大方地接受着对方的肯定。
“新的什么?”顾景和从他们背后走来,神色极其不善,余光瞥到了男人手里的本子上,眼睛危眯起来。
“就是我拜托夏小姐帮我设计衣服。”白恒恰到好处的礼貌回应。
“没问你!”顾某人像只竖毛的猫,目光落到夏桑榆的脸上,眼神里充斥着审问的意味,“新的东西,夏桑榆,喜新厌旧倒是很快啊!”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被他眸子里的乱七八糟情绪扰得烦乱,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顾景和见她的反应又忍不住气急,一把抓住她的手,不管不顾地往屋里拉。
夏桑榆被他拽得有些踉跄,磕磕绊绊地时不时撞到他的身上。
肖严尴尬地走过来,一边感慨好日子又到头了,一边对愣住的男人说,“白先生,不要紧,小打小闹,哈哈,小打小闹,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一路被拖回房间,顾景和啪地关上门,反手就把人给按在了墙上。
“你又在发什么疯?”夏桑榆后背被撞疼了,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抬头瞪着他,以示控诉。
“你那两张图,是给他画的?”他终于直奔主题,开始盘问。
“嗯。”
“……”原来是他自己在自作多情,“发展得挺快啊,这就连婚纱都设计好了,下一步,是不是直接教堂牵手?”
“???”夏桑榆被他气笑了,忍住肩膀加重的力道,她深吸一口气,无奈地道,“你能不能收起你那离谱的联想。”
“离谱……”顾景和呼吸变得急促,他的目光灼灼,依稀带有一丝不甘甚至委屈,“他三番两次地找你,你倒是来者不拒。”
气急说出的话,难免会夹杂着碎渣子,像不小心点燃了引线的炸药,夏桑榆被他后面一句给刺痛到了,闷声地推开他。
低下头再也不想看他,是,她来者不拒……一口气堵在胸口,怎么也出不来,更不想看见他,转身就往门口走。
男人被推开,面上一时又开始刮起腥风血雨,推开他倒是很熟练。
但他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冲上前将人拦腰抱起,一把扔到软铺上,床单被弄起了褶子。
“你疯够了没有?”夏桑榆忍住心中的火气,将头转向一边。
“我说过,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顾景和双目通红,精致俊美的面容,沾染上了一层歇斯底里的狂躁。
“沙子……”她抬眼对着他,无法忍受这种无端的猜疑,“人家对我没有兴趣,白恒他是为了追喜欢的人,才想到来让我帮忙做那些设计。”
“至于来者不拒,抱歉,我有自知之明,还没有到人见人爱的那个地步。”
说到委屈,她可一点都不少,努力把泪珠子逼回去,瞳孔冷漠地看着他,话锋一转,“倒是某个人,我是想拒绝来着,可人家就是不给我这个机会。”
“……”顾景和薄唇微动,目光一时有些无措,按在肩膀上的手,力道弱了下去。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选择不是吗?”她的眼神开始变得冷静,说话的语调也低缓下来,“既然容不得沙子,为什么还要把我绑在这里?”
“反正,想爬上顾总床的人也不会少。”
总是好一阵歹一阵,什么都只凭那个人的心情,她甚至不知道他下一秒又会触碰到哪根神经。
“你……”顾景和盯着她沉默半晌,理智在她的沉静如水的眼神下逐渐拉回,手腕,肩膀被他抓得起了红印子,“想离开我吗?”
雪白的肌肤下,那抹红色显得尤为扎眼,男人的嚣张气焰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他的眸光黯淡了下去。
头顶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顾景和说出这句话时,语调低沉无比,黑曜瞳孔里藏着落寂。
【作者题外话】:顾景和:正宗血统哈士奇
徐斐晚
人家是可爱的布偶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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